“小郎君,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夫人還不知道呢,我們這算不算是偷跑出來啊。”青衣小廝有些不安的搓着手問道。
“你覺得夫人若是知道,我們現在還能在這裡這樣說話?”寧翔用十分鄙視智商的語氣說道。
“可夫人遲早會知道這事的,小郎君要不先和娘娘說好,到時候夫人怪罪下來也有人先幫着說話不是。”小廝想到夫人知道這件事該如何震怒,後頸便覺得一陣陣涼風吹得雞皮疙瘩直掉。
“夫人知道這事時,我都不在家了,等我回去後她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寧翔不以爲意道。
“不過你的話也有點道理,我得先和阿姊說好了,阿孃知道後肯定要去宮中和阿姊說。若是阿孃攛掇阿姊把我弄回來到時候阿姊也能攔着點阿孃,萬一阿孃要是真的鐵了心要把我給弄回來就麻煩了。”寧翔說着想到什麼對青衣小廝打趣道。
“到時候你也不在府上,阿孃即使想拿你質問也找不到你人。阿孃不會牽連到你家人的,所以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你騙我去軍營的,在阿孃確定之前你家人都不會有事的。”
“奴才怎樣都無所謂,夫人不放心您去也是有道理的,北邊那麼亂您又要上前線去。”
寧翔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這些道理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有些不悅的說道。
“不去戰場去軍隊中做什麼,北邊亂纔好有機會施展我的本事。要是總是躲在後方,我還去什麼軍營,天天在家裡的練武館和人過過招練練身手就行了。家裡的武師父比軍隊裡的大頭兵要厲害多了,去軍隊就是要見血就是去鍛鍊的,這麼多年我可是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可是,可是這件事這麼危險,您又沒和夫人商量。夫人知道萬一要是氣壞了,您也得關心自個的安全才是。”小廝期期艾艾勸說的十分猶豫,要是能確保小郎君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好了。可這種事情誰又能打包票,即使有人打包票又怎麼能相信,真是太糾結了。
“阿孃心裡早就知道我的選擇了,只是一直不願意面對罷了,我這也是幫她下定決心。”
寧翔自認自己的想法從未瞞着親人,他們雖然不支持可這麼多年下來也接受自己要走的路。
青衣小廝明白,寧翔能和他解釋這麼多已經是非常給面子了,若是再多問,結果很可能便是惹惱了他。到時候再把自己給支開了,他一人去軍營身邊連個熟悉的照顧之人都沒有怎麼行。
“奴才反正是一定跟着小郎君的,小郎君上戰場奴才給您牽馬,您休息奴才給您端茶倒水。奴才只求您千萬別丟下奴才一人走了,奴才也有些許力氣,就是去前線也不會給您丟臉。”
若是按照寧翔的想法,他是一個人都不想帶,他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享福的,帶個隨從是幾個意思啊。可石玉是自小服侍他的小廝,身上也有功夫,之前和他在軍營中廝混也混的不錯,只要不自己作死,想保着小命還是不難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清楚若是一個人都不帶,他是不可能去前線的,反正是要帶一個看着自己的人,不如帶一個聽話有點本事的人。
石玉見寧翔並沒有反駁也沒有不悅,心中大定,這是一定會帶自己走了。戰場上刀槍無眼,真刀真槍動手的時候自己還能多少護着點小郎君,至少能做擋刀子用的肉盾。
寧翔這對主僕說完這話隔了兩天,陳君瀚悄悄調集一隊人馬集結在距離塔城三十公里的小鎮中。這座小鎮平日裡也是軍隊駐紮,高高的城牆上站着身姿挺拔的戰士。他們對於士兵同正常人一樣,和自己一起買滷肉燒刀子的情景習以爲常。可這幾天他們卻從習以爲常中感受到幾分不同尋常的氛圍,引得在路上看到這些士兵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會比平常多看幾眼。
原先的士兵也是身姿挺拔,算不上模樣多俊俏,看上去讓人覺得牢靠放心罷了。
可這幾天他們雖然還是穿着同樣的衣服,可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邊城的民風較爲彪悍,這些大姑娘小媳婦也敢打量這些隨身佩戴着大刀,在陽光下有些晃眼的兵士。這幾日他們看起來比原先要精神許多,竟然有些讓人不敢直視。大姑娘小媳婦們在經過最初的不適應後對這羣士兵的模樣氣度有了很大的好奇,尤其是小鎮流傳說新來了一位小將軍,小將軍長得如天神下凡,但凡只要看了一眼就能將心肝給吸走,看一眼眼珠子就盯住拔不掉了。
關於小將軍的相貌描述越來越多的版本,每一個版本聽上去都覺得誇張,哪裡有這樣的人。
小鎮因爲這些人的到來倒是有了幾分春天要來的氣息,對於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優秀的士兵來駐守,長得如此好看的小將軍到小鎮來是不是有什麼變故要發生,小鎮的居民沒有擔心。
他們在邊城長大,不知道聽說過經歷過多少大大小小的戰爭,打仗並不是什麼多可怕的事情。他們對大陳的戰力還是有很高的信心,尤其是這幾年,越發的勝多敗少讓人不能小覷。
小鎮的大姑娘小媳婦上街無論原本是打算到哪家店鋪光顧生意都要去城門口轉一圈。那裡的漢子長得真不像他們這裡的男人,雖然皮膚不白也比這裡的糙漢子要細膩多了,多看幾眼俊俏的小郎君有助於保持一天的心情愉悅,她們像是逛熱門旅遊景點似的就差拍照合影了。她們每每在城門口看小郎君時會多看幾眼有沒有身姿特別挺拔的,也許那位容貌出衆的都沒法形容的小將軍就被自己看到了呢,這樣的場景想想都讓人心潮起伏呢。要是萬一,萬一還有什麼後續故事呢,彪悍的妹紙也沒想着能天長地久,能曾經擁有傳說中的天人也不會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