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分一杯羹的不止景山,他們只是衆多想喝粥者中沒什麼威脅和競爭力的一位。陳君瀚纔是喝粥大會中準備吃肉的一位,南疆這塊肉雖不大可他也垂涎已久,送到嘴邊哪裡會不吃。
“樂康你的味享閣竟然拿送了三分利給邀月,你這次想不想把這三分利給要回來。”
正考慮怎麼吃肉,煎炒烹炸用哪種方式的陳君瀚想到邀月白白佔着自家媳婦三成利,心中不爽。這種吃乾股的方式並不新鮮,京師裡那些生意紅火的店鋪背後都人,背後之人卻不一定是這店鋪的主人。他們每年什麼都不用做,只是掛個名頭,自然有人將錢送給他們。大家互惠互利,你拿錢得實惠我用你的名頭好闖蕩,京師這個出門就可能遇到王侯將相的地方,沒點背景怎麼幹得下去,手裡有再好的東西都不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孩子都知道。
陳君瀚雖然知道這個規矩,可輪到自己給別人送乾股這心裡就不得勁了。媳婦在大陳的領土上開店竟然還送乾股出去,邀月這是不是仗勢欺人啊,陳君瀚越想越覺得是。
“不想,送出去的幹嘛收回來。送給她三分利她能帶來遠遠不止三分利的收益,雖然我不是拿到全部的利益,可只要賺得多拿到的自然就多。邀月不錯,她是拿錢辦事,南疆那裡要沒有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站站穩腳跟,她拿的是她該得到的那部分。其它各個店鋪都送了乾股出去,就沒有她這麼多而已,送別人是送,送她也是送,只要拿錢辦事我不在乎那點錢。”
寧馨非常大度的揮揮手,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那也太丟人了,商場就按照商場的規矩來。
“還送給別人?!”陳君瀚沒想到其它的店鋪竟然也送給別人乾股,這說出去誰能相信。
“樂康你開這麼多家味享閣不是想賺錢的?”陳君瀚這會忍不住懷疑寧馨的動機,皇后娘娘的產業開在自己國家的領土上竟然還給別人送乾股,這別人是誰,好大的臉面,敢拿皇后娘娘的保護費。做生意利益問題不是該錙銖必較嗎,這麼漫天送人錢,與做生意的畫風不對吧。
“當然是要賺錢,不賺錢我開它做什麼。”即使寧馨一開始是想用味享閣和衛壽之聯繫,也沒有想過做貼錢的買賣。總是貼錢多少家業也不夠一直貼的,賠錢買賣做下去有什麼意思。
“送人乾股就是爲了賺更多的錢,不要總是盯着這麼點小錢看,我送出去的錢最後都是成倍的賺回來了。”寧馨對味享閣的速度和收益很是滿意,雖然她不缺錢可誰也會不嫌錢多。
“你的產業哪裡還需要給別人送錢,他們不該是孝敬你纔是。味享閣東西美味,經營有方賺錢是應該的,不送乾股出去還能賺不了錢嗎。他們拿這錢也不怕燙手呢。”
“他們哪裡知道這是我的產業,皇后娘娘開了大陳最大的酒樓,這個名聲可不好聽,與民爭利的名頭能讓你的案頭鋪滿了罵我的摺子。若不是送出去這些錢,味享閣再好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規模,它能發展這麼快在各個城鎮落腳後很快紮根就是因爲送出去的這些錢。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我壓根就不想用皇后娘娘或者是安國公府的頭銜,不送錢出去怎麼行。”
陳君瀚未想過味享閣在外人眼中並不是寧馨產業這個問題,因他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寧馨開的,也就不在意背後的關係利益,要不是寧馨自己說這事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一向自負的陳君瀚想到自己疏忽了這麼多年,只覺得有些不能接受。
“味享閣交給誰去打理的?”陳君瀚也不想再命人去查,寧馨在身邊自己問就好了。
“紀甜。”寧馨答道。
紀甜?陳君瀚將這個名字在腦海裡過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自己不記得還是又疏忽了,能讓樂康將這麼大的產業放在她的名下,即使只是掛個名也絕對是心腹之人。我的姑娘心腹之人自己竟然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自己不關心她。陳君瀚莫名的有些焦慮,一向以爲關於某個人消息全部都知道,對此深信不疑且沾沾自喜,這會突然告訴你,事實情況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君瀚內傷了。
“紀甜是紀宗澤的妹妹。”寧馨見陳君瀚面色不佳,又解釋了一句。
“紀宗澤是我阿爹到臨海郡操練士兵時收下的,這麼些年表現頗爲出色是阿爹手下的大將。”
停了寧馨的解釋陳君瀚的心情更加不好,難道樂康認爲自己都不認得紀宗澤嗎,他是年輕的武將中嶄露頭角的一位。陳君瀚完全相信寧馨是不相信自己纔會解釋這些的,真是細思恐極。
“沒聽說他有個妹妹。”陳君瀚不想在聽紀宗澤的科普了,自己換了另一個話題。
“其實你見過紀甜,當初也能算得上是你救了她。”寧馨想了想,還是將這段淵源說出。
“我見過?什麼時候?”陳君瀚回憶了一番,自己的確第一次聽說紀宗澤有個妹妹叫紀甜。
“你還記得當初你到章安來找我,乞巧節那天我們晚上出去玩,救下過一個女孩嗎?”寧馨不知道陳君瀚還能不能記得這件事了,畢竟時間過去了很久,那時大家都很小。
“哦,想起來了。我們碰到那個誰來着,老四他們家的親戚,當時打了一對父女是吧。”
陳君瀚只能模糊的有個大概印象,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他向來懶得放在心上。
“我記得女孩被送走時被打得挺重的,他們父女兩是爲了照顧家中讀書的小郎君和傷重的老婆婆纔出來掙錢的。那個讀書讀傻掉的就是紀宗澤?”陳君瀚順着思路想到很多。
“嗯,他之後不再死讀書而是從軍了,我也沒想到之後會有這樣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