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康,這是阿孃給你求的求子符,收好,放在牀頭掛着不要取下來。"衛雅拿出一個月白色底的蟋蟀鬥草荷包,裡面泛黃的平安符整齊的疊好,一看就是真切急切求子的心情。
“好,我回頭就掛在牀頭。”寧馨接過平安符,非常乾脆的答道。
衛雅見女兒一口答應又想到心肝寶貝的女兒至今無子,頓覺女兒的命好苦。要不是寧馨這兩年雖沒子嗣可氣色比在家時還要好,也沒傳出小兩口感情不和的消息,衛雅這心真真就要操碎了。
兩年歲月的洗禮成功讓寧馨由青澀可愛的小姑娘變成氣質雍容的少、婦人。寧馨看起來胖了一些,稍稍的形體變化讓五官顯得更溫潤。婚後生活過得好不好,從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寧馨眼神清透氣質平和,話語間時不時透露出甜美生活帶來的天真。天真是個奢侈的詞彙,尤其是成婚後,沒有人用心疼寵是不會有着做姑娘時纔會有的馬虎與“異想天開”。
“阿孃,你不必憂愁,我過得挺好的,當初阿爹和阿孃不是成婚三載纔有的我嗎。沒人能讓你女兒不自在,我在宮中生活的一切都好,六郎也不急着要孩子,您聽到什麼閒言碎語也不用着急。我們感情好,這些都不是問題,若是感情有問題,有再多孩子也沒用。”
寧馨見衛雅雖然強打精神可顯然仍舊精神不大好,還是出言安慰。
男人與女人很多方面有差異,關於子嗣問題也是如此。陳君瀚根本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情,他都不急別人急有什麼用,他在這件事上沒什麼好糾結自然也就忽略了別人是不是同樣的不在意。寧馨知道自己來到一個男人合法種馬的年代有,對愛情對婚姻就是一位悲觀主義者,即使現在她過得很幸福,也清除陳君瀚有多喜歡她,可她對未來的態度還是謹慎小心。
她認爲孩子挽回不了愛情,可幸福的婚姻需要有孩子,她一開始對子嗣也不在意希望可以遲些生孩子。一年過後,肚子沒有動靜,別人不淡定時她還無所謂,可現在卻有些意興闌珊。
她想要個孩子,女人陷入愛情中再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們的愛情破滅,寧馨希望有個孩子,在她擁有最美好的年華最珍貴的愛情時的愛情結晶,是她以後生活的慰藉。現在她的婚姻美滿生活幸福,當然不想走到最後一步,盡全力維護住自己幸福的生活,孩子是不可能繞開的話題。現在她也不小了,可以要個可愛的孩子,無論是爲了現在還是以後寧馨對求子的態度鄭重了不少,所以衛雅這次給她的求子符她肯定會掛在牀頭。
“樂康這幾日族中若是有人來見你,你不用見她們。你三嬸被你大娘娘拘在府中不給出來,她進不了宮,剩下的人就要你自己處理了。”說到這,衛雅的語氣帶着些許嘲諷。
“族中要送女孩子進宮,替我生孩子?”寧馨挑了挑眉,不加掩飾的將話題挑明。
“咳咳咳……”衛雅正在喝茶,聞言茶水被嗆到氣管中,拿着帕子咳了一陣纔將將能說出話。
“你怎麼知道的,她們已經進宮找你說過這事,難道上次武靜進宮時提了這事?”衛雅最後點到武靜名字時已是語帶殺氣,彷彿只要寧馨一肯定她就要立刻殺回家去讓她好看。
“沒有,三嬸上次進宮還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大娘娘和她一起進宮的,根本沒單獨說上什麼話。這些日子我也沒見外人,成天在永樂宮也不出去,爲這事不是也已經有了流言了嗎?”
寧馨想到上次武靜進宮時大娘娘看犯人似的看着她的樣子就想笑,她顯然是想和自己說什麼的,寧馨裝着沒看懂她的意思,從一開始到結束,武靜的臉由興致盎然到憋屈的想要立刻說些什麼最終仍舊一個字沒說出來的被拉回家了。在大娘娘面前,她那點小心思小手段完全不夠看的,根本插不上嘴,還未說話就被打斷,一直被打斷成內傷也沒如願,最後還是被拖走的,那不甘的小眼神現在還記得非常清楚。
“樂康放心,家裡這塊絕不會給你拖後腿的,那些族老們不必理會,真是老糊塗了。也不瞅瞅他們的女兒是個什麼品貌竟也敢打這種主意,真是好日子過久了迷了心竅!”
衛雅心中恨死那些言語間擠兌自己女兒無所出的“親戚們”,他們如今的富貴生活多少依賴國公府,竟然還敢這般欺負自己的女兒!女兒的一根小拇指也比她們好看一百倍,又不是不能生,這般着急爭着搶着賣女兒,也好意思擺出一副我是爲你好的嘴臉,真真噁心。
“隨他們怎麼想,我過得好別人眼饞也是人之常情,阿孃不必動氣,她們見不到我。”
衛雅這輩子最不放心的就是女兒,女兒自幼聰慧懂事,一直放在手心裡長大。雖說婚事上頭和自己原先設想的有出入,可目前看來小兩口也是恩愛有加。這日子恁誰也挑不出個不是,可偏偏子嗣艱難,她也曾吃過子嗣艱難的苦,好在與夫君感情深厚,自己孃家身份也硬實,即使外面風言風語也未對她的生活產生多大影響。
現如今女兒嫁入宮中,多少人盯着這個位置,偏偏子嗣上頭女兒又隨了自己,國公府再顯赫也比不上皇室尊貴,女兒在這上頭必然會受委屈,每每想到這衛雅就着急上火。
“就是委屈你了,你大娘娘現在不許她們進府,幾戶鬧得最兇的差事不順利後也都老實了。”
“有阿爹阿孃大娘孃的迴護,我怎麼會受委屈。應該是別人覺得自己被委屈了纔是。”
衛雅想到她的婆婆,恨不得立刻將孃家人塞進宮中的急切模樣,現在連面子情都懶得做給她看。
“我家樂康福澤深厚一定會喜樂平安,子嗣一定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