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當你是世家貴女了,怎麼摸一摸都不給。就你這姿色,要不是小爺我今天心情好,還懶得摸你。你竟然還敢潑我酒,怎麼以爲小爺我口味獨特,喜歡這種欲拒還迎的調調不成。”
衆人遠遠的圍觀中,一位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坐在食肆的門口處的案几前。
男子模樣俊秀,衣飾華麗,坐在食肆的入口處顯然是他自己的喜好。
不過此時清俊的外表卻被輕佻邪氣的氣質所破壞,看的讓人心中不適,直覺此人的品行不良。
他對於四周人的探視更是無所謂。
彷彿自己做的並不是什麼欺男霸女的不良事件。
滿滿惡意的說道。
“你一個年輕女子,在這裡賣酒,難道不就是想用自己的姿色來讓那些糙漢子買你的酒。既然都是出賣色相,不妨賣給小爺我,至少不會讓你到這裡賣酒了。”
男子挑着眉毛,輕佻的逗弄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低着頭,並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只能從她窈窕的身段和隱隱的啜泣聲看出她應是年輕貌美的女子。
此時的看客頗多,指指點點,卻沒有一人站出來替女子說話。
“你這麼哭哭啼啼做什麼,你敢用酒潑我,我還願意收了你,保你衣食無憂,簡直是太好心了。你當真以爲你自己的姿色無雙,以後有更好的人來買你的色不成。在我眼裡你也不過是有些野趣罷了,趁着小爺我正有興趣,還不趕緊機會。”
男子說話極是輕佻,女子聽後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彷彿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也只是哭泣着,並沒有說話或者離開。
圍觀的人羣好奇道八卦着這又是怎樣一處戲。
年輕男子雖然面相輕佻,語氣刻薄,可也不能否認他定然是個有些身份的郎君。
女子竟然到食肆賣酒,可見女子家中的確困頓。
有這麼一個看起來有權勢的男子願意給女子衣食無憂的生活,哪怕是暫時的,也挺讓人心動的。
不然這女子爲何不大聲反駁或者轉身離開,反而在這裡嚶嚶哭泣。
這番作態倒是真像在欲擒故縱,這般好戲看的旁人很是興味盎然。這可比看百戲有意思多了。
“兒啊,你怎麼在這裡啊。”
突然從人羣中闖入一位灰衣男子,男子看起來有四十多歲,飽經風霜的皮膚和渾濁的眼睛無不在說明生活的艱辛。
他跌跌撞撞的闖入後,抱着一直在啜泣的女孩大聲哭喊道。
“不是讓你在家的嗎,怎麼偷偷跑出來!”
年輕的男子沒工夫看他們父女相認的戲碼,用腳踢了踢闖進來的男子。
“她是你的女兒?”
灰衣男子想到女兒的處境,對於眼前這位正是造成他們目前窘境的貴公子不敢有一絲怨懟。他行走在外,看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自認爲有幾分看人的本事,眼前的年輕男子絕對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他此刻只希望年輕男子放過他的女兒,即使再無禮些也無妨。
灰衣男子聽到年輕男子的問話,不敢有絲毫耽誤,趴在地上。
“正是小女。小女年幼,不懂事,衝撞了貴人。求貴人高擡貴手饒了小女,一定帶回家嚴加管束。”
年輕男子不耐煩的用腳將跪在地上的太子踢到一邊。
“誰耐煩你管教女兒。你是沒聽到我之前說的話嗎?”
“那我就發發慈悲再告訴你一遍。”
“你這個女兒我看着還有,有幾分新鮮顏色。我要帶回去,或者在這裡買個宅子。女兒要多少錢,儘管開口。”
年輕男子想到那些衛道士罵自己蠻不講理性格粗暴什麼的簡直是不知所謂。
自己不知道有多講理多守規矩。
看上個貧賤的女孩還要給錢,還和她的父親說道理,簡直是守規矩的上進好青年的典範。
“我不賣閨女!”
話音剛落,灰衣男子只覺得頭上有什麼東西襲來,接着便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他捂着頭,感到有溼潤黏膩的液體在手中。
他不敢看到底是什麼,心中明白剛剛說的話不妥,心中大駭不停的磕着頭。
“我家小女粗苯,哪裡能如得了貴人的眼。求貴人饒了我家小女。”
“我家原先也是有些積蓄,只是老妻病重,大兒進學都要錢。積蓄不僅花完了,還沒法保證日常的生活,小老兒纔出來賣酒。”
“這幾日小老兒身體不好,小女定是不放心才偷偷跟出來賣酒的。小女兒福薄,受不了貴人的大福氣,求貴人高擡貴手。”
說着便砰砰砰的磕下去。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只問你,女兒價幾何。你要是不說,我可就直接帶走了。”
年輕男子見眼前不停磕頭的灰衣男子,血已經染紅了他磕頭的地面。
“你家兒子還進學,你家有關係能讓你兒子某個一官半職嗎。今個我算是日行一善,我把你女兒帶走,以後若是我想得起來或是你能找到我,我便爲你兒子說上一兩句好話。”
不停磕頭的灰衣男子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不停的磕着頭,求他放過自己的女兒。
年輕男子心中極爲不耐煩。
自己說了這半天理,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老頭還這麼磕着頭,把自己好心的提議當做耳旁風。
果然以理服人什麼的都是騙人的,想要什麼就做好了,幹嘛還要別人同意。
想到這裡,年輕男子站了起來。
“既然你不同意,就不用你同意了。你女兒我帶走了。”
“來人……”
年輕男子剛說了兩個字,突然頓住。
他厭惡的皺着眉,此刻他的腿正被灰衣男子抱住,嘴裡仍舊是翻來覆去的唸叨着那幾句話。
自己當真是做不得好人,竟然被此等賤民抱住了腿。
年輕男子心中大怒,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子,這會自認爲好話說,這人如此不識擡舉就不要怪他。
他擡起腳,準備給灰衣男子給個窩心腳,讓他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灰衣男子只是虛抱他,這一窩心腳踹下去,估計小命也得差不多交代了。
原先只是低聲啜泣的女子,突然像是發瘋的母鹿,突然抱住灰衣男子。
年輕男子一腳正提到女子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