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酒氣就像誘因, 激發了清風的膽量。她迴應着這個吻,淚流滿面的迴應着。她想她是魔障了。

顧白言翻身把她控在懷裡,鬆開了她的嘴。

清風的嘴有些紅腫, 嘴脣瑩潤泛着水線, 頭髮有些鬆散, 兩鬢的頭髮因爲汗的緣故貼在的脖子附近, 臉色緋紅, 眼睛藏了一層水汽,那是來不及滴下的淚水麼?

顧白言也氣息不穩,勻稱而健壯的身體微微的壓在自己身上, 兩隻胳膊交叉握在清風的頸部,支撐着他的身體, 也固定着底下那個人。

沈清風看着他那好看的眉目, 不動聲響, 他也是。

“沈清風,我愛你。”這三字像什麼呢?就像人跌進了萬丈懸崖, 只聽見耳邊風聲獵獵。

沈清風現在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得如戰鼓。

她覺得幸福得不真實。

“顧白言,我們這樣算什麼?”沈清風悶悶地開了口。

顧白言一把拉起來,牽着她到了樓下,自己轉身去了房間:“請稍等我一下。”

沈清風整理了一下衣服,頭髮, 回到了一樓大廳, 規規矩矩的坐在哪裡, 挺直的背脊, 合攏的雙腿, 雙手放在膝蓋上,就像初次登門來的客人。

她只是微微的盯着茶几上的那杯水, 彷彿那不是一杯水,而且繁花盡開的世界,迷得人挪不開眼。

很快顧白言出來了。頭髮溼噠噠的,身上有一股沐浴後的香氣。

“這是錄音筆。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話,有假,你可以日後,作爲憑證。”

顧白言遞過一隻錄音筆,手機錄音打開,一併放在了桌前。

清風看了看這些,莫名覺得這個男人可愛。這樣子纔有點了人氣。

“你說。”清風坐直。

“今天的話,請你認真聽。因爲以後,這樣的話,我可能會換成不同的方式告訴你,我不能保證是不是跟現在說的話一字不差。所以請你認真聽。”

清風差點要笑出聲來,別人都是說這樣的話只說一遍,他顧白言壓根就沒劇本來過。

“我顧白言今天所說的話不是酒話,是心裡話。聽說你喜歡我是嗎?”

這是什麼套路,怎麼話題轉自己這兒來了。但是這重要嗎?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就乾脆點啊:“是。”

“沈清風,你今天說的話我記在這裡。”顧白言點了點腦袋點了點胸口,“我說的話你也要記在這裡。”顧白言伸手戳了戳清風胸口。

彷彿真的戳了進去,戳得清風胸口發燙。

“我顧白言不是喜歡你,是愛你。你聽清楚了,顧白言愛沈清風,很愛很愛的哪種。想要跟她共度一生的那種愛,這樣的愛,你,沈清風敢要嗎?”

顧白言低下頭,認真地看着沈清風,眼珠子一下都沒有錯開。

沈清風看到倒影裡的那個自己,淚流滿面。

“那你跟依琳?”

“我跟她的事我知道你知道。但我還是想方面跟你說,我跟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昨天我已經跟家裡說清楚了。別驚訝,她可能到今天才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已經跟你發過信息了。打你電話,你沒接。”

清風不信邪,拿出手機一看,依琳的信息:“警報解除。姐妹,請衝啊。”電話有好幾個未接,全部是依琳的。

“你,你怎麼知道?”

“只要上了心,沒有不知道的事。你進來後電話響了好幾回,你心神不寧,沒注意是正常的。”

清風鬧了個大紅臉:“你接着說。”

“我的事已經交代清楚,家裡也說清楚了。我顧白言單身一人,追你是理所應當,光明正大。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我也單身。”

顧白言越坐越近:“你確定?”

沈清風上身往後傾:“我非常極其特別尤其的肯定。晨朗就是爲了來氣你的,他跟依琳一對兒,你肯定知道。”

顧白言又靠近了一點:“那我現在是不是可能光明正大的追你?”

沈清風用一根手指撐住他的胸口:“可以。但我還有問題。”

顧白言握住她得手指,把玩:“你問。”

清風臉越來越紅:“你這樣我問不出。”

顧白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那我主動交代可好?”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你一是想問我關於你家那塊地,我是不是早就存了心思。我肯定得告訴你,沒有。你家不同意拆遷,着急的不止我一個,何況做到我這個份上,我還不需要直接出面去跟人面對面施壓。”

清風撇了撇嘴:“是啊,你顧總能用的計謀手段何止這一星半點的。”

“說着怎麼還生氣了。第二你爸爸那次交通意外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不相信你。”

顧白言伸出兩個手指放在她嘴脣上:“我知道。但有的事不能動了念頭,哪怕一點也不行。我今天跟你說這事就是要你把心放肚子裡,這樣的事我顧白言不屑,也不用這麼去做。第三個,還是回到了一個問題,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是巧合,而且你當初都沒長開,我對你沒有存任何心思。第一次存了心思,是淨白生日那次。你當時真的蠱惑了我。”

顧白言的聲音越來越低,頭越來越下,清風的腰彎成了一張弓,美麗而年輕。

顧白言吻了上去,這次沈清風閉上了眼睛,雙手懷抱了上去。

直到大門的動靜傳來,他兩才捨得分開。

“快點,你快點去樓上。”

顧白言一笑,幾步上了樓。清風麻利的把錄音一關,放進了自己包裡,顧白言的手機返回鎖屏界面。

“清風,快來,我手都快斷了。”一進門就聽到淨白的大呼小叫。

“怎麼買這麼多?你也不怕長成讓人厭的小豬啊?”清風歡樂的跑過去,調侃着淨白。

“清風妹妹,你會討厭我長成小豬豬麼?”淨白嘴裡可憐兮兮的說着清風,眼睛卻瞟着程昊風。

抱了一紙箱子的程昊風嘴賤了一句:“你現在也不瘦啊。”

“清風你拿着。”東西往清風手上一放,衝着程昊風的背跳了上去,揪着他的耳朵說,“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敢嫌我胖?”

“哎呀,姑奶奶,你也不看看我手上搬了多重的東西,再加上你那體格這種加速度的瞬間重量,你是不是想讓我腰折了,不能人道?那可有你下半輩子哭了……”程昊風一張嘴就沒人能佔到便宜。

“臭流氓。”清風紅了臉從他背上下來,“清風,我們開吃啦。”

“昊風,把酒拿來。我們剛纔去他那拿了幾瓶好酒,我們嚐嚐。”淨白咧了咧嘴。

“就去拿了幾瓶酒?嗯??”清風一臉的促狹。

“你別跟我小叔學壞了啊。我們可是清白的很,比那工業酒精還純。”清風臉上的紅霞都不曾消退。

“給,你倆先醒着酒。我上樓去看看白言。”

“好,你去吧,我們先吃着,你趕緊下來。”淨白開了酒,開始吃着。

樓上的倆人在屋裡吞雲吐霧。

“你這是不準備下去吃點喝點了?一小丫頭片子,還有大情聖搞不定的時候,新鮮了?”

“誰跟你說我沒搞定?”

“這麼說事成了?那你怎麼還躲在樓上呢?去去去,把窗戶打開,等會淨白聞見我身上的煙味又得說了。你沒事,抽什麼煙?”

“事後煙不行?”

“不是吧。老白,看出來你丫的啊,我們前後纔出去了多久?你就上了全壘打。你不會不行了吧?”

顧白言一腳就把程昊風給踹在了地上:“我們關係清白着呢。”

程昊風拍了拍屁股上沒有的灰塵,一屁股坐了回去:“喲呵,真動真格了啊?你家裡能同意?”

“那你跟淨白,不動真格?”

“這能一樣?我跟淨白不但情投意合,還能當戶對着呢。”

顧白言冷笑一聲:“我顧白言用得着跟誰門當戶對?”

“是,是,是,你是大爺,行不?那白大爺,您老是不是得下去吃點了?”

“起駕。”

樓下的兩丫頭也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只聽淨白啊一聲喔一聲,兩個腦袋越靠越近。

等樓上的開門聲傳來,這兩人才分開,淨白對着清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清風卻面紅耳赤。

“冷靜點冷靜點,別這麼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讓他們倆笑話。”淨白越說,清風臉越紅。

淨白忍不住拿了塊冰敷她臉上,這下才明白,不是她說的那些人讓她臉紅,是樓上下來的那個人,讓她臉紅。

嘖嘖嘖,秀恩愛的人,可真讓人眼瞎啊。什麼鈦合金狗眼都沒用啊。

顧白言自然而言的坐在的沈清風身旁。沈清風極其認真的跟眼前的燒烤搏鬥,目不斜視,只是耳朵尖都是紅的□□的出賣了她。

顧白言微微笑了一下:“清兒,跟我也拿一根。我醉得厲害。”

沈清風立馬把咬了一口的燒烤遞了過去,顧白言倒也不客氣,託着清風的手,就着她吃過的位置咬了一口。

清風這下連脖子都紅了。拿眼睛去瞪顧白言,顧白言一笑:“很好吃,很甜。”

沈清風不戰而敗。

“喂喂喂,還能不能目中有點其他人?我們好歹活生生的兩大活人,不能這麼無視了。”淨白不依了。

“要不然我們走?”程昊風出計謀。

顧白言嘿了一聲:“好走,不送,請帶門。”

淨白雙手撐桌:“不是,小叔,我倆辛辛苦苦買回來的,然後你倆吃?我倆走?”

顧白言擡起眼尾,看了一眼:“不然呢?”

淨白戰敗:“走,昊風,我倆去吃去。”

程昊風連忙起身。

沈清風急了:“嘿,等……”

手被顧白言拽住,後面的話直接砍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