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貴驚叫,王娟並沒有回頭:"放在王叔那了。"
兩人在雜亂無章的城中村中,不知道多少次穿插折返,終於從迷官般的佈局中繞了出來,如果沒有王娟帶路,自己肯定是走不出來的,倆人互相留下了聯繫方式,雙方都有點依依不捨地揮手告別。
阿貴心中高興,旗開得勝,感覺打了個大勝仗,但上了公交車,往學校的方向駛去,心裡又漸漸地沉重起來,不知何故,近期,想到學校,就心煩意亂。
素素沒來學校前,阿貴就己經下定決心打算給她打電話,可現在他猶豫不決,按原計劃給她打電話,怕有勢利巴結之嫌,不打電話,如果她心中無這種想法,那不是更顯得自己的冷酷無情。
阿貴原來一直以爲,學校裡最大的官,應當是學校的校長,開完會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錯的,校長只是管理執行者,不是老大,這的老大應該是校董事長,這與公辦學校不太一樣,也就是說,素素現在是這個學校的老大了,真是世事難料啊,自己也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馬上打電話給她道賀嗎,不知道這樣妥不妥。
阿貴正在公交車上沒有邊際的胡思亂想,褲兜裡的手機"嘟嘟"地叫起來,由於還放着有震動鍵,大腿發麻,他"阿"地大叫一聲,人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驚恐萬分。
大家全都驚愕地看着阿貴,片刻,全部轟然大笑起,:"小夥子,是你兜裡的手機響了。",大夥笑個不停,有人笑出了眼淚。
阿貴反應過來,當即滿臉通紅,一身的尷尬,慌亂地拿出手機,打開蓋,又是一個陌生電話,他忐忑不寧地接通電話,原來是校長助理,阿貴心驚不己,來電說校長已找阿貴多次,沒找到人,讓他馬上去校長室一趟,有重要事情交。
阿貴思考,他到底有什麼事找自己,正好自己也要找他,等一下過去,把學費的事當場給挑明瞭,反正這事無法迴避,晚說不如早說。
阿貴到了學校,直奔校長辦公室,見裡面的還燈火通明,他敲門入內,看到校長正戴着一部老花鏡在批文件,看來很忙。
見到阿貴進來,他用手指了指沙發,意思是讓阿貴坐下等會,沒有見到校長助理在場,應該是己經下了班,校長依舊西裝革履,乾乾淨淨,像一位學究,聽學原來是本市一所高校高級職稱老師,也是一個不小的領導,退休後第二天就直接到這裡當校長,繼續發揮餘熱。
阿貴盯着雙眼下垂的校長,他在唰唰地批字,阿貴中有點不安,不知道校長找他是好事還是壞事,是否與那天打架有關。
王校長終於辦完事,他擡起頭,眼睛馬上眯成微笑,很慈祥地盯着阿貴道:"哦!可然是一表人才。"
見到王校長現在的心情與態度,阿貴的心放鬆了下來,推測應該不會有什麼壞事。
校長站起來,走到了阿貴身邊,個子比阿貴矮多了,他一手拍着阿貴肩膀:"學校的的規模在不斷擴大,以後的學生工作會更繁重,今天下午與新到的董事長而會,我己經向她推薦,讓你到咱們學校學生部處工作,你同時還兼任本校的學生會**。"
王校長故意把後面的語氣拉得很長,然後等着他感激流涕,不斷感謝自己的場面,可是他等不到這個結果。
阿貴真是不想幹這種沒有收入的活,自己現在最缺的錢,而不是榮譽,這又不能當飯吃。
阿貴斬釘截鐵地拒絕:"校長,我剛剛到校才幾個月,很不瞭解學校的情況,你另選他人吧"。
叫到阿貴冷冰冰地果斷拒絕,校長表情愣住,然後聲音有點變調地說道:"蕭憶貴同學,你是我向新董事長推薦的,要長期培養的人才之一,也是我們學校未來發現的儲備幹部之一,這是我深思熟慮後所作的決定,你怎麼這麼經易就拒絕了呢?"
見到王校長一臉的不悅,阿貴也心中不爽,難活爛活一大推交給你幹,再給你個好聽名字,榮譽又能不當飯吃,往白了說,你們就是招個白乾活的,這誰看不出來,自己糧都要斷了,管你高興不高興。
見到阿貴說話不留任何餘地,沒有給自己任何臺階下,心中溫努:"這小子真是不知好夕,要不是新董事長親點名,老子早就給他廢了。″
王校長怒不形於色,依然面掛笑容道:"你先不要忙於做那麼明確的拒絕,先考慮幾天後,再作決定吧,那可是你學習成長的大好機會。″
阿貴今天是有點變了一副態度,天不怕地不怕,雙眼直直地盯着王校長道:"王校長,當初被我中學校長介紹我到這裡時,曾經許過諾,給了他名片,就可以免我學雜費,可是最後學校還是收了我的學費。″
王校長聽到阿貴過麼一說,心中暗喜,馬上來了一番太極:"當初到校要交費時,你應該當面就跟我說明,過了那麼久,你才把這說出來,這事就很難辦了,學費己經上移交總公司,並且稅收過帳,這恐怕己經無法再更改。"
阿貴被反問得啞口無言,許久才蹦出一句話:"那麼下學期,我的學費就可以免交了"
王校長在幸災樂禍,但還是面掛微笑,表現出同情的模樣:"可惜了,就是前幾天,你要是說了,還是有挽回餘地的,款項也就前天才剛剛轉出去,至於下學期的學費,現在討論這個,太過於遙遠了。"
聽王校長滴水不漏的回答,說得阿貴一點脾氣都沒有,王校長最後還是微笑慈祥地與阿貴說了些生活上無關緊要的事,貌似是一個對學生關懷備的校長。
阿貴從校長辦公室走出來,感覺到自己剛剛的言行有點太過生硬與武斷,或者說是操之過急,把事情給弄砸了,也隱隱約約地覺察到校長有意在戲弄自己,但是他滴水不漏,自己也找不出校長一點點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