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象綻放的蘭花,優雅中透出芬香,周婭一直以爲邵景澤是罌粟,笑起來有一種致命的蠱惑力,從不知道,他也能笑得如此純粹和燦爛,那是一種骨子裡透出來的滿足和喜悅,她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欣悅。
她很開心,能讓他這麼笑的人是她。
邵景澤低頭,輕輕地穩住她的脣,溫柔纏綿,令人心醉。
月光皎潔,窗外飄來景嫺如同流水的琴音。空氣中飄來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兩顆相互愛慕的心,緊緊地纏繞在一起,不分你我。
夜色降臨,邵景美一個人坐在別墅三樓的露天陽臺上喝酒,她沒有化妝,皮膚白淨,依然美麗動人,魅力十足,一頭捲曲的長髮披在肩上,身上就穿着一件寬大的白襯衫,露出一雙筆直白潤的美腿,整個人在夜色中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不得不說,五年之間,邵景美已經從曾經的驕傲少女出落爲一個性感十足的女人。
妖嬈、美麗,又有幾分頹廢,彷彿引人犯罪般。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活色生香的美女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心臣服。
月光在她臉上覆上一層薄薄的憔悴和冰冷,睫毛上還有晶瑩的淚水,腳邊已空了兩個葡萄酒酒瓶,白襯衫上也沾染了葡萄酒的痕跡。
她喝了不少,卻沒有醉,邵景*角掛着淡淡的譏笑,不知道譏笑什麼,田蘭走過來,奪下她手中的酒瓶,“女兒,別喝了,你再傷心,邵景澤也看不見,別再傷害自己了。”
邵景美髮出一陣呵呵的笑容,又奪過酒瓶,嗤笑說道:“別管我,誰都別管我。”
田蘭怒不可遏,想罵她卻又不知該罵什麼:“就爲了一個周婭,你至於這樣子嗎?邵景美,你還是我田蘭的女兒嗎?你那麼驕傲,那麼自信,怎麼能被周婭打倒,她算什麼?什麼都不是,連你十分之一都沒有,你又何必對她耿耿於懷呢?”
邵景美仰頭灌了一口烈酒,“是,她什麼都不是,比不上我十分之一,可是……大哥喜歡她,大哥等了他五年……我也等了大哥五年……他依舊一腳把我踹開……”
這五年,她爲了靠近她,刻意去討好他的女兒,以及邵景嫺。
他卻一次又一次傷心,這也就罷了,她相信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直到周婭又出現在雲端。那個死了還活在邵景澤心底的女人竟又真的活了過來,如今,全a市的人都知道,他爲周婭開了一家珠寶店,要讓他們的愛情永垂不朽。
而她,卻要躲在房裡獨享這份痛苦。
這一刻,她萬念俱灰,真的想要自己永垂不朽,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你給我醒醒!這個世界上又不是他邵景澤這一個男人!他和她那個狐狸精媽一樣,處處留情,善於蠱惑人心,專爲勾引人存在!看看你爸就是最好的例子!爲了一個植物人而冷淡我!你難道還要步你爸的後塵?”
“媽,你出去!”邵景美捂住耳朵,眼淚滾滾落下:“我不要聽!”
田蘭看她痛苦,到底身爲母親不忍了:“好好好,媽出去,你相信媽,這世界上比邵景澤好的男人多着是,明天媽就介紹一個海歸王公子給你認識,他也屬於沉穩型,也戴着眼鏡——”
邵景美繼續抹着眼淚,似乎根本沒有把她的話停在耳朵裡,冷着臉走了出來。
她們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纔會攤上邵景澤母女!真是三個討債的鬼!
田蘭剛下了樓梯,便見到大步走進大廳的男子。
瘦削的身姿,時尚的衣着遮掩不住眉眼之中散發出的淡淡的頹廢風。
“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從臺灣回來了?”田蘭的眉心擰起,心煩意亂地瞧着他。
這五年來,由於經濟的低迷,邵氏企業經過一系列的業績下滑後,隨着邵景御在商業手段的成熟,性格上的穩重,公司業績開始回暖。兩年來,因爲臺灣市場的需求,邵景御常駐臺灣,現在突然間沒有打招呼回來,讓田蘭很是驚訝。
將車鑰匙扔上了桌子。邵景御自己捏着因長途開車而有些痠痛的脖子。“聽說周婭回來了,想看看她。”
“什麼?”聽着邵景御毫不避諱的話語,田蘭面色驟變:“還惦記着她?知道她把你妹妹害的有多慘嗎?她一來,邵景澤就把你妹妹給甩了,搞得你妹妹到現在人不人,鬼不鬼。我看她走的五年裡倒清淨地狠。”
“和周婭有什麼關係。”邵景御聽了,臉色驟然一變。“是你自己女兒非要迷戀邵景澤,我走之前就和她說清楚了!邵景澤是不會喜歡她的!就算沒有周婭,也一樣!不然,這五年的時間她們恐怕早就結婚了!”
“你……”田蘭理屈,話鋒一轉:“景御,你這麼幫周婭說話分明是給媽找不痛快!這五年,說是周婭被毒販子捉走,被毒販子裡的一個人給解救出來,奧,那麼多人就解救她一個人,她要是不給那些人好處,人家能理會她是誰嗎?虧邵景澤還把她當寶……”
“不許你這麼說周婭!”邵景御一下子站起身,眼中掠過一道銳光,緊緊地盯着田蘭:“媽,以前你希望邵景澤離邵家越來越遠,難不成這樣詆譭周婭,是希望邵景澤成爲你的女婿了?”
“唉,你這是什麼口氣?我……可沒這麼想。”田蘭口是心非道。故意把話鋒一轉:“比起景美,我倒是希望你趕緊給我帶個媳婦回家,臺灣不是有個裘小姐一直追逐着你嗎?都這麼久了,帶回家讓媽看看。”
邵景御嗤笑一聲。“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人家不這麼認爲。景御,我是真不明白,你從小到大所到之處都是追求者一片,爲什麼偏偏認準了周婭?”
是啊,爲什麼認準了周婭。他也說不清楚,如果他能說得清楚,這些年也就不會單身了。
“沒有的事兒。”敷衍地迴應了一句,略顯疲憊地往樓上走。
經歷了周婭和孫沫沫兩段婚姻,邵景御幾乎打起了不婚主義。什麼裘小姐張小姐李小姐的,根本走不到他的內心,興許是周婭給他的印象太深,心許是對婚姻有些厭倦了,覺得現在單着也挺好,只是受不住田蘭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婚。
“先別急着睡覺,到房間看看你妹妹,這麼久沒見,她看到你心情興許能好點,多勸勸她。”
田蘭沒好氣地說完,精疲力盡地坐在了沙發上。
看着邵景御敲邵景美房間的門。
低頭長嘆一口氣。她親生的這一對兒女,個個都不讓她省心。
說來說去都是那個周婭,明明都死了五年的人,怎麼又回來了呢?
“景美!”忽然樓上傳來邵景御的驚呼。
田蘭從來沒有聽到邵景御如此一般的慘呼,身子嚇得一哆嗦,只覺到不妙。
“景美,你這個傻丫頭怎麼這麼做?”邵景御的聲音充滿了叱責和擔憂。
田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踏上臺階,一面朝着樓上嚷道:“景美怎麼了?”
“景美割腕自殺!”
什麼?田蘭腿一軟,腳下一哆嗦,差點沒從樓梯上滾落下來,是她及時扶住了樓梯才躲避了這一難。
背脊早已沁了一道冷汗,擡頭看見邵景御橫抱着邵景美下樓,一面衝着田蘭嚷道:“快叫救護車!”
田蘭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機撥通了120,最近的救護車趕來,將邵景美放上了車子。
“造孽啊!”田蘭氣得血液上升,眼淚也涌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