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術師瑪拉卡斯看着卡塞恩走進洞穴,他知道對方發現了什麼,因爲惡魔的眼神從注意到洞穴深處的存在開始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祖爾金做了什麼,他感到背叛,祖爾金背離了阿曼尼帝國的古老傳統與死神做了交易……但祖爾金犀利地指責瑪拉卡斯利用基希克斯的力量爲自己謀求地位,而讓他無言以對……
畢竟上古之神的眷族是巨魔的古老死敵,比起暗夜精靈,甚至比起燃燒軍團的惡魔都要更爲針鋒相對,貪食古神的力量是背叛中的背叛,罪行中的罪行。
但他的初衷也是爲了擊敗奎爾薩拉斯的精靈以及聯盟和部落的聯軍,恢復阿曼尼帝國的榮光。
不過,祖爾金與巨魔的死神聯繫又何嘗不是爲了同樣的目的呢?
卡塞恩走進洞穴,目視着面前那個比自己稍矮的幽影。
對方雖然看起來像個巨魔,但個頭比起一般的巨魔來說高了許多,甚至比祖爾金還要高大,他渾身穿着又骸骨與繩子穿成的祭司服裝,頭上的骷髏面具中的銀色幽光透露出來像是緊盯着來者。
他看着卡塞恩走到面前,擡起頭來盯着這邊的眼睛說:“你確實能看到我,但沒有人能活着看到現在的邦桑迪。”
“不過,我忘了我在對付什麼,你是一個特別的傢伙,你的眼睛與凡人有所不同……”
“邦桑迪?”
這是一個強大的使用死靈魔法的巨魔巫師,還是像瑪瑟裡頓所說的,一個巨魔的神靈?
那些存在於艾澤拉斯上的實力強大的存在會被碰見他們的巨魔稱爲“洛阿”,也就是神靈,有些會受到巨魔們的崇拜。
但並非原生於艾澤拉斯的偉大野獸或原始強者會被巨魔崇拜,有些魔法生物或外來者一樣會被巨魔當成是“洛阿”神,比如塞納留斯就被許多巨魔認爲是洛阿,而尤格薩隆的戰將,死在祖阿曼的基希克斯一樣被一小羣巨魔當做洛阿神來崇拜。
卡塞恩不確定面前這個魂靈之主屬於哪一邊,或者哪一邊都不屬於……但至少,他目前在伊利達雷的對立面。
“是的,邦桑迪。”自稱邦桑迪的巨魔魂靈說道:“祖爾金與我在這洞中定下一項協議,他將自己的靈魂交付於我,而我將幫助他抵擋伊利達雷,也就是你的手下。但這個生意看起來並不合適,畢竟我有許多靈魂都被你奪走了,而到後來我得到的不過是祖爾金一個人的靈魂……”
“雖然阿曼尼部族領袖的靈魂十分重要且珍貴。”
“我不在乎你與祖爾金定下了什麼交易,邦桑迪。”卡塞恩走到魂靈的面前,說:“也不在乎你是什麼存在,但你既然用你的力量與伊利達雷作對,而且逼得我不得不出面來解決這個問題,那我便不能將你留在世界上了。”
“你很傲慢,卡塞恩·日蝕。”邦桑迪收起剛纔輕鬆的語氣說:“你殺不死我,我就是死亡。”
“上一個跟我說類似話的人已經死得比他預料的還透了。”卡塞恩眯了眯眼說:“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巫妖王到底誰的水平更高一些。”
邦桑迪的靈魂發出咕噥的迴響,他憤怒地說:“不要把我跟褻瀆死亡的傢伙放到一起比較。”
“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分別……不過,你說的確實不錯,我在這裡確實殺不死你。”卡塞恩看了看周圍說:“你的真身並不在這裡,這個幽影是你用阿曼尼巨魔的靈魂凝聚而成的,我所感受到的並不是你真實的力量。”
“你的視界看得確實準確。”邦桑迪冷笑了兩聲說:“不要招惹我,我的神力所能延伸到的領域比你想象的要廣,或許你和你的部下死後去到另一面……還要接受我的管轄。”
“我很確定我的死亡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卡塞恩平靜地說:“別說要我死有多麼困難,就算是我真的死了我也會回到扭曲虛空,而不是到你的地盤去。”
“你是個惡魔?”邦桑迪的靈魂繞着卡塞恩走了一圈說:“有意思。”
“我沒有與你閒聊的功夫,‘神’。”卡塞恩用諷刺的語氣說出‘神’這個詞,然後說:“既然你失敗了,又不敢親自出現在這裡,就滾吧,我對吸食巨魔的靈魂不感興趣。”
“但我對惡魔的靈魂很有興趣,卡塞恩。”邦桑迪停下腳步,擡頭瞄向卡塞恩琉璃般的魔眼,湊上前其輕聲說道:“你有什麼想要的,邦桑迪如果有都可以給你……我很少見到一位可以正常交流的惡魔。如果能讓我的收藏中增添一個特別的存在,我會很樂意給你一些我從來沒有向凡人們展示過的東西……”
“當然有了。”卡塞恩微笑起來,慢慢地說:“幫我殺了薩格拉斯,我就把我的靈魂交給你。”
“哈!”邦桑迪掂了個腳步慢慢朝着洞的深處走去,說:“這是個很好的願望,不過我暫時還做不到。碰到一個我也做不到的願望真是讓人頭疼。”
“那就滾吧。”卡塞恩恢復一臉嚴肅的神情說:“我已經給你足夠的耐心了,不要讓我殺到贊達拉砸爛你的老巢。”
“你知道……”洞穴深處的死神臉色一變,他回過頭來問道:“你爲什麼會知道?”
“從你膽敢與伊利達雷作對起,我就知道你對我實力的理解有些問題。”卡塞恩走過來用邪能鉗制住邦桑迪的靈魂說:“你力量的源頭已經被我摸索到了,現在艾澤拉斯上沒有一個人能躲過的眼睛,沒有人……”
“現在滾出東大陸,再也不要回來,我會把你和贊達拉巨魔當成從來沒有存在過的事物。如果膽敢在我這裡再次出現,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死亡,邦桑迪,我非常感興趣如果把你扔進扭曲虛空之後,你會怎麼在那裡面經營你的靈魂生意。”
死神的靈魂瞬間在卡塞恩的指尖散去,化爲無數嚎叫的阿曼尼巨魔之魂飄進洞穴的溼冷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