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興隆酒店回來之後,葉錦對着天空狠狠的打出去一拳,好像要打在葉勝雲的臉上。
喬安漠說:“行啦,進屋來吧,今天天氣不好,估計要下雨了。”
“好。”
葉錦扶着他進屋,兩人在沙發上窩着,正想說說話,周麗蓉就回來了。
“兒子?小錦?你們怎麼回來了,不對,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她過來又看看他們,一看到兒子胳膊上的石膏,臉色立刻變了:“兒子,你這是怎麼了,又跟誰打架了?”
喬安漠無所謂的說:“幾個流氓而已,沒什麼。因爲受傷,所以就回來了。對了,媽,我們的房間還沒裝修好,我們今晚住哪裡?”
他看看家裡,又說:“我想還是回我的公寓住,住在家裡,爸爸又要嘮嘮叨叨。”
周麗蓉習慣性的伸手要在兒子頭上打一巴掌,可看他有傷就忍住了,不過還是指着他數落個不停。
“你怎麼說話呢?那是你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喬安漠漫不經心的點頭:“是,媽你說的對。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搬出去,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周麗蓉立刻又反駁:“搬出去做什麼?你們倆在家裡生活多好,媽媽可以照顧你們,等你們有了孩子,還可以幫你們照顧孩子。”
說着,又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小聲問:“怎麼樣?有情況了嗎?”
兩人都齊刷刷搖頭,表示沒有。
周麗蓉也不沮喪:“沒關係,這纔剛結婚呢,度蜜月也累,過段時間要孩子也挺好。”說着就站起來,說去做好吃的給他們。
喬安漠趕緊說:“媽,我們吃過飯就搬出去了。”
周麗蓉這才轉頭,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原以爲你結婚之後我就又有兒子又有女兒了,現在你們倆都搬出去,我豈不是很虧本?”
喬安漠無奈道:“這又不是做生意,和虧本不虧本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要搬你自己搬,最起碼把小錦給我留下。”
“這是我老婆,她留下了,我還搬出去做什麼?”
周麗蓉一旦開始用母親的身份公然耍賴,那就是說也阻止不了的,即使是在外人面前很強硬的喬安漠也不行。
葉錦看母子倆鬥嘴,在一邊笑的同時,勸解道:“其實我想住在家裡,偶爾還可以吃到媽媽做的菜。”
周麗蓉對她這麼好,她也想留下,跟她作伴,免得她一個人在家裡寂寞。
雖然她也要出去上班,會很忙。但是每晚回來吃飯,享受晚上的家庭時光,不是也挺好的嗎?
見她非要留下,喬安漠也只能同意了,又讓人把三樓的房間收拾出來,說在新房可以住人之前先住在那裡。
晚上喬棟樑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也覺得很奇怪,又看到喬棟樑的傷,更是瞳孔一縮。
雖然總是對兒子很嚴厲,但畢竟是親父子,兒子受傷,他也擔心。
“你這是,怎麼回事?”問話的時候,又看向葉錦:“你們一起出去的,這是怎麼回事?阿漠怎麼會受傷了?”
一來就指責她,葉錦皺眉,知道他關心兒子,也沒多計較。況且喬安漠本來就是爲了救她才受傷的,她就要承擔責任。
“喬安漠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
她直接說了實話,周麗蓉也看了過來,不過她沒有生氣,而是擔憂的問:“小錦,你沒事吧?我就說外邊危險,咱下次不去了。”
喬棟樑卻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說:“我就知道,勝雲說你從小就喜歡惹事,果不其然,只是出去一趟就能惹出事來。”
他說這話,不說葉錦不愛聽,喬安漠都不愛聽,直接就急了。
“什麼叫愛惹事?老婆會惹事,男人能兜住才叫本事。解決不了的,那纔是慫貨。”
喬棟樑也氣憤的說:“我是讓你們年輕人不要太心急氣盛,有事好好解決。你們今天來的時候,是不是直接去了興隆酒店?還阻止了葉氏跟是市政局簽約?”
喬安漠立刻和葉錦對視一眼,接着兩個人都笑了。
“看來葉勝雲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那他有沒有說,他是想利用這個項目把葉氏掏空啊?”
喬棟樑冷靜的說:“這個舊城改造的項目確實不太好,會讓葉氏虧損一部分,但也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這件事本來可以好好解決,可看看你們的態度。”
“葉勝雲畢竟是你的岳父,是葉錦的父親,你們不能對待長輩這麼無禮。而且,今天建設局的人也在,如果得罪了人,今後在A市不管發展什麼都會受到阻礙。”
“看看你身上的傷,是不是又一言不合跟人鬧起來了?你們都不是小孩了,怎麼不能學的自制一點呢?”
他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一通,就是希望這兩個年輕人能學點教訓。但是這些話的大部分在喬安漠和葉錦聽來,就是無稽之談。
且不說一旦項目談成對葉氏的損失比葉勝雲說的要重的多,就說他一直要求二人孝敬葉勝雲這點來說,他們就絕對不會答應。
喬安漠冷笑着說:“爸,你和葉勝雲是親兄弟啊,還是親父子,或者是親爺孫?”
喬棟樑氣的拍了桌子:“臭小子,說什麼混帳話?”
他就把腿搭在沙發上,做出一個無賴的樣子說:“既然你們倆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也不是一家人。那爲什麼他說什麼你都信,我說什麼你都不贊成呢?”
其實很多人都會有這種毛病,一樣的事情,自己家人說了不當一回事,要是外人說了就覺得值得信服。
喬棟樑對葉錦的第一印象很差,長時間被葉勝雲灌輸了這個女孩很差很不好的觀點,所以也就很難改變了。即使老婆和兒子都維護葉錦,也改變不了他對葉錦的偏見。
被兒子這樣質問,喬棟樑倒是愣了一下。
接着喬安漠又笑着說:“我會受傷是我自己衝動,跟流氓比他們的鐵棍硬還是我的骨頭硬,才受傷的,跟小錦無關。”
喬棟樑立刻說:“可她自己都承認了,你是爲了救她受傷的。”
喬安漠嘲諷道:“是又怎麼樣?救自己的老婆又什麼錯,她有什麼錯?不要什麼事都怪在女人身上,紂王就算沒有蘇妲己也會亡國。我可不是他這麼慫的。”
說罷,直接哼了一聲,帶着葉錦到了另一個偏廳。
喬棟樑被氣的沒辦法,更覺得兒子越來越叛逆,都是被蠱惑了。
周麗蓉也說了氣話:“真是的,一見面就吵架,家裡真熱鬧啊。”
說完,也不理會他,直接去了廚房幫忙。
偏廳裡,喬安漠癱坐在那裡,還氣呼呼的。而葉錦很平靜,拿了一個橘子,剝開了給他吃。
喬安漠張着嘴,卻沒接桔子:“啊!”
葉錦愣了一下:“你啊個什麼鬼啊?吃不吃?”
喬安漠還是張着嘴:“你餵我。”
“喂什麼喂?你沒有手啊?”
“爲了救你,我骨頭都裂了,你就不能同情同情我?”他又裝可憐,用左手捂着右胳膊,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葉錦訝然看他:“你這是在耍賴?剛纔不是你說自己受傷完全是自找的嗎,怎麼這會又裝可憐?”
喬安漠還是癱在那裡,可憐兮兮的說:“那還不是爲了氣我爸?老婆,小錦,我受傷這麼嚴重,你都不可憐可憐我?”
明明在外人面前一個霸道總裁範兒,可在她面前就變成了一個十足的無賴,要多流氓就有多流氓。葉錦對此很無奈,可也悲催的慢慢適應了。
“行啦,別裝了。說好啊,只有這一次,下不爲例。”
喬安漠立刻高興的說好,又張着嘴等着投喂。
葉錦總覺得他肯定沒聽見自己說的下不爲例的話,無奈的把桔子一瓣一瓣的送進他的嘴裡,不能快也不能慢。
一旦慢下來,他就會張着嘴喊,十足的傻子模樣。
他還會誇讚道:“還是老婆給的桔子好吃,酸酸甜甜的,味道剛好。”
葉錦斜着眼看他:“你以爲是糖葫蘆啊,還酸酸甜甜的?再說了,一樣的桔子,我喂的哪裡好吃了?”
他笑着說:“當然不一樣了,老婆給的帶着你對我的愛,當然更甜香迷人。”
葉錦也被說的笑起來,數落他油嘴滑舌的。
等一個桔子吃完,喬安漠就精神了,坐直了湊過來說:“老婆,有些別的事情,今天也要麻煩你了。”
他說的可憐兮兮的,還眨着眼睛好像在暗示什麼。
葉錦以爲他說的是洗澡的問題,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不過還是警告道:“你要老實一點,要是敢隨便亂動亂看,我就把你的另一條胳膊直接打斷。”
喬安漠高興的笑:“好,我保證不動。”
說着,還湊過來,直接伸出舌頭,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葉錦只感覺到耳朵一熱,臉立刻就紅了,接着就推了他一下。
喬安漠好像偷腥的貓,得意的歪在另一邊笑。
“沒正經。”
“嘿嘿。”
晚上吃了飯,喬棟樑依然冷着臉,對他們倆視而不見。喬安漠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受影響。在他的感染下,葉錦也裝作沒看到喬棟樑的眼神。
該休息的時候,葉錦跟周麗蓉在下面說了一會話纔上去。
但是一進了屋,就覺得不對勁。
牀上,喬安漠已經洗完澡,正躺在那裡,還對着這邊笑。
“老婆,今晚的生子大業,就拜託你了,記得一定要努力啊。”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