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燈一閃一閃,在秋陽下綻放出一道神聖的光彩。接着車門相繼打開,從兩輛車上分別下來了一男一女兩個警官。
男的很魁梧,三十多歲,長相跟那個張浩倒有幾分相似。而女的不過二十出頭,雖然一臉冷峻,但仍擋不住那份成熟的風韻,一身警服更顯得英姿颯爽。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警花?夏航在心中想道。
四人彼此打量着。最後,兩個警官的目光都落在了夏航的身上。
“那麼有本事的一個人,怎麼不跑了?”男警官凌厲的眼神下,說的話也是充滿着譏諷。
“跑?爲什麼要跑?再說,你們正好擋在路上,我們連路都沒得走,何必又明知故問?”夏航直視着他的眼神,平靜地應道。
“嚴肅點!我們在執行公務,這是張所。”女警官瞪了一眼夏航,隨即出示了一下證件。接着又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們接到電話,投訴你有蓄意打人的違法行爲。所以,你要隨我們回去作個筆錄。”
“我很嚴肅。再者,我只是一名初來乍到的中醫,怎麼會做違法亂紀之事?是不是弄錯了,張所?”
夏航突然想起了先前邊昕兒的提醒。張浩的堂兄是這一帶派出所的所長,應該就是此人。
片刻後,他看着女警官問道:
“這位美女警官如何稱呼?”
女警官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邊昕兒:“你叫邊昕兒是吧?也請一同去一趟派出所。”
邊昕兒一聽,那副焦慮的神色變得更加惶恐。她下意識地護在夏航前面,卻是對着那位男警官急聲道:
“張所長!這裡面肯定有誤會,情況根本不是你們所瞭解的那樣。如果不信,你們可以問他們。”
說完,她用手一指正好跑過來的那幾個男子。此刻她的心才放緩了一些,因爲他們穴位解開後都追了過來,至少說明張浩沒什麼事情。
但張浩既然沒事,人又在哪裡呢?
“邊家的邊昕兒,我還是有一點印象。你不必擔心,只是讓你去作個見證,完事後就可以回家。”張所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對邊昕兒說道。
“但是,我們不能跟你們去。他叫夏航,是我們家的客人。昨天才到燕……”邊昕兒一聽還是要去派出所,立即解釋道。
哪知她的話卻被張所打斷:“你不要再解釋了,這些情況回所裡再細說。上車!”
“那……張浩呢?”邊昕兒又問道。
“哼,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張浩就會有生命危險!”張所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他再次盯向夏航,“除了蓄意打人,你還有惡意殺人的嫌疑!”
真是不提起張浩還好,等邊昕兒一提到他,張所內心的火“噌”地就竄了上來。就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要是小浩真出了事,那要如何向二伯交待?
因此,張所給夏航扣上了一頂惡意殺人的帽子。雖只是嫌疑,但這罪名一點也不輕。
半晌後,他的怒火仍然未消,即對女警官命令道:
“黃茹,銬上他帶走!”
原來女警官叫黃茹。方纔張所的神色急轉直下,她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對他後面那句說辭,她覺得有些言過其實。之後他突然下達的命令,顯然還帶有一些私人情緒。
於是她開口說道:“張所,我看手銬就免了吧?”
“不行!黃茹,這是命令!”張所眸子一瞪,厲聲道。
這時,夏航突然對邊昕兒耳語:“沒事兒,先跟他們走一趟,我自有辦法。”
“可是這樣怎麼成?還有那個張……他在哪?”邊昕兒快亂了方寸。
“真的沒什麼。”夏航輕聲安慰道,“那傢伙在後面那輛車上。”
“你倆嘀咕完了沒有?”黃茹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華海派出所,算是燕城最繁華地帶的派出所之一,從警大畢業想分在那裡也不太容易。
可黃茹作爲一名剛畢業的各方面都很出色的高材生,其實並不願意在這種基層工作。她更想去刑偵部或特警部等具有挑戰性的部門,她覺得在那些地方自己才能如魚得水。
尤其是,所長張奇行事武斷,大家似乎都有些怕他。所以共事幾個月,她心中更多的是不快。
但不快歸不快,該執行的必須遵守。黃茹掏出手銬走近夏航,後者聳了聳肩,很是配合地伸出雙手。
夏航與邊昕兒上了黃茹的車。車子開動不久,後面那輛警車的窗戶突然降了下來。
“你們幾個先散了吧,回頭等我電話。”一道仍帶有怒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浩哥。”那幾人應了聲,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中。
警車隨即啓動,一加油向前車追去。
“堂兄,你一定不能放過那個王八蛋!”張浩對開車的張奇說道,他的身上裹着一個毛巾被。
“嗯,看的出來那傢伙很囂張。”張奇迴應道。
媽的,是夠囂張的!張浩恨恨地想着。竟然比老子還要狂!
落水的地方居然有兩米多深,要不是恰好附近有一遊船來救援,自己很可能就要“獻身”於華海了。
記憶中還是小時候在湖邊玩耍,結果不小心掉進了湖中。自此對水有了一絲恐懼,從而就成了一隻旱鴨子。
不曾想,十多年過去又一次落入湖裡,而且是如此狼狽。一念至此,張浩的牙咬得嘎嘎作響。
“張浩你怎麼了?還冷?”張奇聽到了異響,隨口問道。
“哦好多了,沒事。”張浩握了握拳頭,回答道。
警車在並不寬敞的馬路上行駛着。突然,黃茹把車停了下來。隨即她打開車門,朝前方快速跑去。
那裡正圍着一羣人。人們一看來了名警察,趕緊讓開了一條路。
路邊的地上,一位老者正蜷縮在那裡,面色蒼白。在老者的旁邊,一左一右各有兩人正在照顧着他。
左邊也是一位相貌堂堂的老者,右邊則是一位氣質優雅的年輕女子。女子一臉焦急的表情,眼眶裡還噙着淚水,不停地低聲呢喃……
在三人的旁邊,還有一個美女正在打着電話。片刻後她收了電話,蹲下身子輕
聲道:
“爺爺您別急,救護車正在朝這邊趕。另外,我也通知了爸爸。”
“嗯……”老者應了一聲,接着對躺在地上的老人說道,“老夥計,要挺住!”
說完,他緊緊握住那雙略微顫抖的大手,似是要給之最強有力的支持與安慰。
黃茹一看這兩老兩少的風度氣質,就覺得四人並不簡單。等她把目光投向那位蹲着的老者時,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這老者面相,好似在哪裡見過?
但眼下的情形已容不得她思考下去。黃茹果斷地讓圍觀的人羣儘量後退,聽那女孩的意思救護車正在路上,那就先維持好現場的秩序。
“爺爺,您一定要堅持住!救護車很快就會到,您會沒事的。嗚嗚……”那女子安慰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第一輛警車內。
邊昕兒極其鬱悶。她的眼睛一直盯在夏航的手腕處,心想怎麼搞成了這樣?偏偏他還表現得如此淡定,就好像兩人是要去散步似的。
黃茹下車後,邊昕兒平復了一些。她擡眼看着夏航,有些猶豫地問道:
“夏航,我覺得還是給爺爺打個電話比較好,爲何你不讓啊?”
“真的不用。一件本來就不叫事的事兒,你相信我一定能處理好。你要是打了電話,邊爺爺豈不更着急?”夏航露出淡淡的笑意,安慰着她。
“我都快急死了,可你戴着那個……破玩意兒,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也不知你哪裡來的信心?”邊昕兒盯着手銬說道。
“因爲我會神算。今天並非是我的倒黴日子,相反,我還會遇到貴人。”夏航的語氣一本正經。
邊昕兒聞言,秀眸中閃過一道異彩。以前聽爺爺說過,夏航有三位了不得的師傅。其中一位,好像就是擅長預測術。可那種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難道是真的嗎?
過了一陣,她見那位黃警官還沒有回來,便在那裡喃喃自語:“奇怪,前面到底出了什麼事?夏航,要不我們也下去看看?”
“嗯。”夏航點頭。兩人剛剛下車,突然聽得一聲呵斥:
“想逃?回車裡去!”
正是從旁邊經過的張奇。他使勁一推,試圖讓夏航跌回到後座上。路上堂弟張浩的求訴,讓他特別想狠狠地揍一頓眼前的傢伙。
哪知,張奇竟然發現那傢伙一動沒動。自己的一掌之力,尋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可這青年似乎沒受到一點兒影響,那一掌就好像擊在了棉花之上。
再聯想到張浩描述的他那些兄弟中招的情形,張奇的眸子閃爍不定。莫非這傢伙真的會一些邪門之術?
“混蛋,你是想抗法嗎?”張奇臉上帶着怒意,聲音也很冷。
“不敢!張所想多了,我們只是打算看看前面出了什麼情況。”夏航淡淡地應道。
就在這功夫,從另一門下車的邊昕兒已經跑到了人羣那裡。沒多久,她又快速跑了回來。
“夏航,你快過去看看!”
“怎麼了那邊?”夏航看到邊昕兒急急忙忙的樣子,遂趕緊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