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罕見的血液病?夏醫生能說具體一點麼?”次仁桑吉一聽,不由得大急。
他自詡身體一向很健康,身爲一家藥業集團的掌門人,更是十分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次到燕城出差,先是到華都處理了一些業務,哪知在飛機上卻突然出了這麼緊急的症狀。
血流不止,竟然是一種血液病?難道說是……白血病?
想到這兒,次仁桑吉暗自否定了這個陡然冒出來的可怕念頭。隨後,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夏航。
“無極藏藥集團,董事長。”夏航看了眼名片上的信息。沒想到這一位藏族病人,竟是一家大型藥企的負責人。
“嗯,十分罕見,可以說不到百萬分之一的機率。症狀就是如先生這般,而且是急性發作。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次仁先生平時的身體特別健康,對吧?”夏航收起了名片,淡淡地解釋道。
“對對對,夏醫生真是神人。別說這樣的怪病,就是頭疼腦熱的事也極少與我沾邊。”次仁桑吉連忙點頭,對這位恩人更加欽佩,“那請問,我得的是不是白血病?”
www ¤ⓣⓣⓚⓐⓝ ¤c○
夏航聞言,平靜地看了一眼次仁桑吉。對方的眸子中沒有太多的驚恐,只是有着一絲淡淡的憂慮。
於是緩緩地開口道:“也可以算作是白血病的一種吧。但次仁先生無需過於擔心,應該有治療的辦法。”
“哦,謝謝夏醫生。”次仁桑吉眸子閃過一道憂色,隨即輕輕一嘆,“唉,看來有些事情不信都不行啊。”
說到這兒,他往座椅上一靠,似回憶又似在那裡自言自語。
“二十年前,那會兒我正好三十歲。當時我在藏域的一座深山中採藥,結果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他說,到五十歲時我會有一個劫。能否安然度過要看兩點,一是多做善事,二是有貴人降臨。”
“當時我仗着體質好,主要在大山採摘一些名貴藥材。聽聞此言,我是半信半疑。不過,也即從那時起,我決定自己創業,於是慢慢就有了無極藏藥。我們向各大醫院提供平價藏藥,我認爲這本身就是一件善事。”
“可我認爲僅此還不夠。所以,我捐助了二十四所希望小學,創建了無極基金,專門用於救治有困難的百姓。一晃二十年過去了,無極藏藥已發展成了一家藥業集團。而我也不知道這幾十年做的善事,是否符合高人所說的第一點。”
“現在看來,全都應驗了。白血病,嚯嚯,不就是人們常說的血癌嗎?這就是高人所說的劫吧?而第二點,我覺得夏醫生就是我的貴人。再次感謝你!”
次仁桑吉的普通話說的極爲標準。說到最後,他竟是起身給夏航鞠躬。
“今日要不是夏醫生,我這條命可能都不保了。既然這個劫應在飛機上,而夏醫生恰恰與我同行,所以絕對就是貴人降臨。”
突然間,次仁桑吉笑了。或許是那張黑紅的臉所映襯,兩排牙顯得格外潔白。
“至於
後面能不能治好,我反而不怎麼特別在意了。這個劫,就順其自然吧。只是,還有一些心願沒了。希望小學,我是打算捐建到三十所的。無極基金,本想在三年內再擴大三成規模。唉,這些……算了,說遠了。”
那聲淡淡的嘆息,體現了次仁桑吉心中的遺憾。任其看的很開,甚至對血癌都不是很在意,然而一旦真的那一天來臨時,是人就會難以接受。
“次仁先生,我是不是你的貴人暫且不論,但前面說了,這個病能治。”夏航心中很感動。換作一般的人,一聽突然間得了這種病,怕早就嚇得不輕。而他真正所顧慮的,卻是那些未了的心願。
“那請問夏醫生,這個病到底要怎麼治?”這時,那個一直在旁邊認真聽着的中醫開口問道。在他的認知中,就算是西醫也很難治癒白血病,更何況是中醫。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否大致明白我是如何止住的鼻血?”夏航看了眼這位副主任醫師,隨口問道。
那人臉紅了紅,微微搖了搖頭。先前就問過夏航那兩針的真正用意,但是並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此刻竟被他又反問了回來,讓那張臉一時不知往哪兒擱。
“或許是你想的太複雜了吧?”夏航的語氣很平靜,沒有責怪,更沒有傲然之氣,“其實道理很簡單,中醫看病,重在氣血。血爲氣之母,氣爲血之帥,二者缺一不可。”
“氣與血,是相輔相成的。氣推血走,血載氣行。明白了這些基本道理,也就不難猜出我那兩針的用意。紅針是血針,而心臟可以說是血液循環的中心。只要心跳不止,那血液就會流動不休。”
“紅針入心臟,自然是減緩心跳的頻率,從而血流的速度也就大大降低。白針作爲氣針,刺入丹田這個氣源,即能控制氣行的速度。這樣說,你都能明白吧?”
都解釋的如此清晰,就連次仁桑吉都微微點頭,那個中醫要是再不明白也只能說醉了。
可他看了看仍紮在丹田部位的白針,皺着眉頭又問道:“夏醫生,這些我能明白。但是,如果氣或血一旦停止了運行,呼吸不也就隨之停止了嗎?”
“呵呵,你看次仁先生跟正常人無異,哪有你想象的那樣恐怖!天下萬物皆平衡,人體內亦然。一旦平衡打破,那就會帶來各種病症。”夏航笑了笑,進一步地解釋道,“我所做的,不過是恢復了氣與血的平衡而已。”
聽到這兒,那個中醫似是陷入了思索當中。過了幾分鐘,他擡頭再次請教:“原來是平衡的原理,這一點我怎麼沒有想到!不過,爲何白針還沒有取下呢?”
“這是因爲次仁先生氣血兩旺,相對而言,氣還略勝一籌。所以,我還需要一段時間繼續梳理。估計飛機快抵達燕城時,氣也就梳理完畢。”
“既然已能取得平衡,那爲何你還要求病人帶着血液去醫院診治?”中醫的腦海似是越來越清晰。
“很簡單,這兩
針造就的平衡,只是暫時緩解而已。去醫院檢測,主要是取得更爲準確的數據。”夏航這時把目光移向次仁桑吉,接着道,“不過,當今醫院對付這種病常用的手段,無非就是化療與骨髓移植。”
“至於中醫,在很多醫院只是用來減輕化療中的一些痛苦而已。其實在我看來,攻克癌症,中醫爲首選。但實際情況呢?放眼業界,真是一種悲哀啊!”
此言一出,那人頓時渾身一震。應對癌症這一世界難題,有幾人會想到用中醫去解決?放療、化療,還有大小手術與各種藥物,基本都是以西醫爲絕對主流。
可聽夏航之意,貌似中醫也應該有其治療癌症的能力,甚至是首選。如是,這在業界絕對是一件極爲轟動的大事!
於是,他不再有任何架子或疑慮,恭恭敬敬地對夏航說道:“請問夏醫生,次仁先生的治療只從中醫角度出發,能否解釋一二?”
“可以。他這個急性之病,自然是免疫系統突然出了問題。凝血功能下降,最終會危及生命。如果用中醫,最好的辦法就是吃藥。中藥的主要作用就是慢慢恢復其凝血功能,同時還要抑制那些壞細胞即癌細胞的生長。”
夏航能感覺到那個中醫的真誠,所以也是毫無保留地爲他解惑。
“這樣,服藥的第一個目的就是達到好壞細胞的平衡,徹底修復好免疫系統。在第二個階段,則是進行微調。是藥三分毒,雖說吃中藥的副作用遠遠低於放療與化療,但依然會有一些不利影響。”
“微調,就是進一步地修復體內的氣血,使之平衡和諧,達到徹底根治的效果。如果在治療中再配合鍼灸,則會起到錦上添花的奇效。”
那人一邊聽一邊不斷點頭,眸子不時閃過一些神采。甚至次仁桑吉本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心中愈發打定了一個主意。
他開口問道:“那,請問夏醫生,我還用去醫院麼?是否能請你以我爲實驗品,或者到這位醫生的醫院去,只用中醫手段來治療呢?”
“行是行,只是需要的時間有點長。我擔心自己的時間不是那麼自由,不過,如有了貴醫院的配合則好辦多了。”夏航想也沒想,直接應道。
“我們第一中醫院更沒問題!”那人當即拍着胸脯說道,“對了,我叫覃方。是西早那個覃,方法的方。”
覃方是求之不得。如果能與夏航配合,最終徹底根治了白血病,那在第一醫院甚至是整個醫界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雖說這事情他出不了什麼力,但畢竟也是自己從中協調。
再者,能讓大家認可中醫,那絕對是一件相當愉悅的事。
“就暫時這麼定。”夏航表示同意,然後向乘務長借了紙和筆。隨即略一思索,即在紙上行筆如雲。
“這是藥方,請收好。”他把寫好的紙遞給了次仁桑吉。
一旁的覃方忍不住瞟了幾眼,頓時就僵硬在那裡,完全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