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通常我在這裡上班時,基本就在這間屋子裡。”敏感地捕捉到了夏航對顯示牆的注意,葉品君隨即解釋道。
夏航點了點頭。可不,這都什麼年代了,現代化的通信及電子設備極爲發達。只要有了這面牆,就能監察到整個會所的情況。想要通知哪裡,輕觸一個按鈕即可輕鬆解決。
“喝點什麼?”葉品君揹着手,很隨意地又問了一句。
她此刻的表現,就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家庭少婦,正在宴請一位昔日的好友。自然、柔和,顯得很是親切。
“不好意思。”夏航趕緊表示歉意,人家都問了兩遍這個問題。他順便掃了一眼酒櫃,發現品種倒是不少。
“今晚是茶會,貴居的名茶算是受教了。所以,還是喝點酒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那,來一點紅酒?”
見他點頭,葉品君隨手從櫃檯中取下一瓶紅酒。然後在吧檯打開,用手指夾着兩個酒杯緩緩走了過來。
倒好之後,她先遞給了夏航一杯。
輕輕舉杯,眉眼間帶着迷人笑意的她輕道一聲:“Cheers!”
“Cheers!”
夏航迴應着,舉杯品了一小口。
“我這裡的紅酒多是來自波爾多。先生說說這酒味道如何?”葉品君將身體微微後靠,輕聲問道。
“葉老闆的藏貨,自然不是凡品。”夏航又喝了一口,品了品之後再道,“但我覺得這不是波爾多紅酒。”
“噢?那夏先生能否說說它的來歷?”葉品君眉眼一擡,長長的睫毛忽閃中魅態盡顯,“對了,別總叫我老闆什麼的,讓人感覺這裡是談判桌一般。先生如不介意,可隨詩兒她們一樣稱呼。”
詩兒她們七姐妹,稱她爲葉姐。對此夏航正是求之不得,無論是女士還是老闆,自己說着都不自在。
但他與葉家弄成那樣,總覺得叫葉姐也挺彆扭。於是,他試着道:“要不叫你君姐?另外,直接叫我名字就成,先生有些不習慣。”
“嗯,那就都依着你好了。”此刻的她宛如乖巧的鄰家小妹。
“再來說這酒。波爾多紅酒產於法國,聞名於世。但從口感、顏色還有味道來看,我認爲這是波爾圖紅酒。”夏航輕輕搖晃了一下酒杯,淡淡地解釋道。
葉品君內心再起波瀾,但她表面上仍顯得風平浪靜:“願聞其詳。”
“雖只有一字之差,但波爾圖紅酒卻是產自葡萄牙。波爾圖距首都里斯本三百餘公里,位於北部沿海的山丘之地。那裡的葡萄酒最負盛名,深色,常做爲餐末甜酒。”
說到這兒,夏航微微一笑,繼續道:“此酒作爲此時此刻的首選,絕對是恰如其分。”
葉品君一邊聽,一邊又回到酒櫃取過來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
“那你再嚐嚐這個。”
夏航接過酒杯,先是聞了一聞,然後淺嘗輒止。
“這自然是波爾多紅酒。但不是人們常說的拉非,我覺得應該是紅顏容。波
爾多位於法國西南,那裡有六大頂級酒莊。紅顏容是其中一家,顧名思義,其最宜與紅……”
但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後面的話其實很簡單,即最宜與紅顏共飲。之所以沒往下說,他覺得在如此場合似乎有些不合適。
隱隱地,他愈發驚訝她請自己過來的真正目的。否則,那麼多紅酒,她爲何要把這個牌子拿過來?
紅顏容紅酒,淡雅、柔順,更關鍵的是其風情萬種。就像眼前之人,既有熱情大方的迷人氣質,亦有成熟女人的無窮魅力。
那個度,她把控得極好。不張揚,也不矯揉。或許正是這種內外兼修的氣質,外加那無可挑剔的容貌身材,纔有那麼多的青年才俊在不斷追求她。
甚至到現在,還有一些頗具身份的中年男人,心中依然對她存有一份念想。
“夏航,說句實話,在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時,有人冠上了土老帽或鄉下人的字眼。當時我就想,這個看法肯定不夠客觀。不能因爲人生活在一個相對較小的地方而如此斷言,更不能憑藉初來燕城就擅自定論。”
葉品君的語氣很認真。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緣故,臉上的紅暈在燈光的映照下分外迷人。
夏航聞言後自嘲地一笑,輕描淡寫地道:“除了那些,還有人叫我土鱉。”
“但事實上呢?拋開其它一切不論,單拿這紅酒來說,我所遇到過的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還沒人能區分出波爾多與波爾圖紅酒來。因此,他們纔是土鱉。”
葉品君似是在爲他打抱不平,語氣也顯得激昂快速了一些。她盯着夏航,眸子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所以,那時我就認爲一個醫術神奇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他們口中的鄉下人。之後接連發生的一些事情,更讓我堅定了這一想法。甚至,我自以爲是地覺得……我懂你。”
“而我不知你怎麼看我,會不會因爲葉寒兄弟倆的事而有所厭惡或者說不喜,往好一點想起碼是迴避。不過奇怪的是,在內心深處卻一直有一道聲音在提醒我,你不會的,你不是那樣的人!”
夏航的目光有些動容。他沒想到她是一個如此感性和執着的人,遂忍不住道:“就因爲這個理由,君姐纔給我送來請帖的吧?”
葉品君輕輕點頭:“別的不說,我的父親就曾極力阻止。但我認爲這是自己的事情,何必非要跟家族扯在一起?”
“爲難君姐了。”夏航真誠地說道。可以想像,她這樣做會遇到多大的阻力。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的性格就是那樣,父親也拿我沒什麼辦法。”葉品君放下酒杯,突然間往後一靠,伸開雙臂很自然地搭在沙發之上。
就這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將其迷人的所在變得更加充盈和突出。她真是把自己當成朋友了吧?夏航深吸一口氣,極力控制着自己不往那兒看。
“夏航,知道爲何我要拿紅顏容了吧?你先前未盡的話語,我知道是什麼。與紅顏共飲,也可以說與藍顏同醉。”
葉品君的眼神突
然間如蒙上一層水霧,偏偏這種含蓄的朦朧更加誘人。
她用手輕輕攏了攏秀髮,接着身體前傾,凝視着夏航認真地說道:“想聽一個小小的故事麼?聽完了,你就會明白我爲何要請你到這裡來。對了,你是第一個來到七層的男人。”
果然還是有原因的。她說因爲懂他,所以才執意邀請他參加品茗會。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種緣分,彼此一見面就有知己般的感受。
可她在會後又通過七雅女把他請到隱私性極強的七層,就一直讓夏航有些不解。畢竟,這是屬於她個人的領地。
看到夏航點頭,葉品君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似乎有了些膽量這才輕聲告訴他那天早上莫名發生的事情。雖然她說的比較隱晦,但共振一詞最後還是紅着臉說了出來。
夏航越聽越驚,瞬間回憶起了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先是在太姥爺家,讓聞人畫雲有些難堪。幸虧有珍及時救急,這才度過了難熬的一段時間。
起因,就是自己的神龍氣息突然爆發。無疑,葉品君剛說的反應,就跟當時的雲姨有類似之處。區別是雲姨近在咫尺,而她卻相隔數裡之遙。
隔這麼遠還有大大超過雲姨的身體反應,甚至她還感應到了自己模糊的背影,那說明了什麼?只能說明她的陰性力量相當強大,所以受到了自己純陽氣息的觸發而引起波動。
不過他暫不知道的是,當時引起身體強烈反應的還有另外兩位女子。
陡然間,又一道念頭閃過夏航的腦海。陰性力量相當強大,難道君姐是純陰體質?三位師傅說最多半年就可能遇到仙鳳體,竟然如此之快就應驗了?
說完後,葉品君先是紅着臉擡眼看了看夏航,然後趕緊移開目光,低頭不停地搓揉着桌上的酒杯。那副緊張擔心的羞澀模樣,更讓男人心動。
“君姐你是仙鳳體?”沉思了一陣,夏航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說什麼?仙鳳體是什麼?”葉品君猛一擡頭,好奇地反問道。
“簡而言之,仙鳳體又名純陰體,是一種陰性力量極強的女子體質,極爲罕見。”夏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發現她並未真正進入修煉之道。
以葉家的背景,如此體質不去修行實在是可惜。但觀其神態,又不像一個完全不懂修行的人。
正想開口相詢,葉品君瞪大了雙眼追問道:“陰性力量極強?這有什麼壞處嗎?怎麼個罕見,百裡挑一?”
“百萬裡挑一都不爲過。我師傅們說,已經有很多年不曾出現過仙鳳體。陰性力量強並無什麼不利,相反其更有女性魅力,故而對男子的吸引力更強。”
夏航剛剛解釋到這兒,丹田深處那道熟悉的神龍氣息竟然又有甦醒的苗頭。該死,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要爆發?
就這麼一瞬,當他再看向葉品君時,居然是那樣“清晰”——她不是純仙鳳體,頂多算是半個。
而此刻的夏航,卻讓葉品君有了一絲敬畏之心,但更多的卻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欲罷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