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黑衣男子扔出小刀之後,已隱身在他旁邊的珍直接一針刺進了他的咽喉。正是這根毒針,幾乎一下就奪去了他的性命。
夏航補上的那一掌,只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而已。
開玩笑,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偷襲我的男人?珍踩着那個女人,可怕的眼神卻是盯着那個垂着腦袋的黑衣人。
隨後,夏航一腳踢飛了白衣男子,然後把已經氣絕的黑衣人也扔了過去。接着身形一閃,取出他身上的那根銀針,直接刺入白衣男子的丹田部位。
做完這一切,他緩緩走到野子的面前,取下了她嘴裡的銀針。
“你……你殺了我哥?”野子顧不上嘴裡的巨痛,無比驚駭地問道。
“下賤的東西,你還是先把自己穿好再說話!”珍秀眉一皺,腳下猛一加力,痛的野子又是眼淚四流。
直到這時,她似乎纔想起自己暴露的上身。趕緊扯過衣衫,將身體胡亂蓋住。
“怎麼,對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傢伙,你還捨不得?”夏航冷冷地道。
“不不,他是家族的大少爺,你要是殺了他恐怕會……惹下一些麻煩。”野子一臉驚恐地趕緊解釋道。
麻煩?夏航這個人最不怕麻煩。他暫時沒有理會這個賤人,而是示意珍去搜尋她掠奪來的寶物。
很快,珍就從裡間取來了一口密碼箱。作爲一個出色的殺手,幾乎是無所不能。所以,她當着野子的面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箱子,最終取出聞人家的那個小寶盒。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是爲了這個寶盒而來?”秀田野子瞪大眼睛,忍不住問道。
“你無需知道我們的來歷,我只是來討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夏航的語氣很冷,他仔細端詳着手裡寶盒中的羅盤,“倒是你們幾個,費盡心思跑到我華夏,不就是爲了掠奪它?”
只一眼,夏航的心底就升起一股強烈的神聖之感——他知道,這絕對是真品!
藍色的龍形羅盤,凝神細看,上面有暗金色的光紋在隱隱浮動。精緻奇異的造型,竟給人一種藍龍復活的逼真感。他忍不住用手指輕撫龍首,一絲透心的清涼如電流襲遍全身。
甚至,這一刻夏航彷彿都聽到了一線極其細微的聲音——
那是龍吟嗎?
“你的東西?你憑什麼這樣說,這是屬於我們秀田家族的聖物!”野子看到夏航的舉動,突然提高了聲音,“住手,不許觸碰我族的聖物!”
“你給我閉嘴!”
珍呵斥道。說罷又一腳踩上了她的丹田處,冷聲道:“再對我的男人不尊,小心我也廢了你!”
那個叫秀田一郎的傢伙沒有死,夏航只不過廢掉了他的一身修爲而已。果然,一聽這話,野子的臉色瞬間變綠,再到紫黑,最後是蒼白。
這個根本無法看透實力的俊男,竟然是這個粗暴女子的男人?他們倆是一對情侶或者根本就是夫妻?
“哼,秀田家族的聖物?真是恬不知恥!不過,你們島國人何時有過廉恥之心?”夏航的語氣
不僅超寒,而且充滿了不屑和譏諷。
一邊說,他一邊反反覆覆地凝視着手中的羅盤。那副專注與欣賞,就好像是在端詳自己心儀已久的女人。
“不管你信不信,羅盤就是我族的聖物。因爲我們那裡還有一個……”秀田野子被他的言行所氣極,繼續堅持着自己的意見,以至於不小心說漏了嘴。
她下意識地收話、捂嘴,一雙眼睛閃過一道悔意。可惜還是晚了,夏航那對奪人心魄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她。
“說下去,不許遺漏一個字,更不得有半點的欺騙。否則,你就會跟你的同伴一個下場。”
秀田野子一臉驚恐地盯着這位看似溫和實則霸道的殺星,嚅嚅地低聲道:“剛纔是我說錯了,真的……”
“珍,讓她嚐點苦頭。”夏航眉頭微擰,淡淡地對珍吩咐道。
珍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話,腳下猛一用力。“噗”地一聲,野子似是聽到了自己丹田破裂的聲響。
但珍的力度拿捏得極好,只給你極限的疼痛,卻並不真地廢掉你。不過幾個呼吸,野子的一張臉因痛苦已完全扭曲,汗珠順着臉頰不停滴落,眼神卻仍在遊離。
頑固不化!
夏航暗自罵了一句。他把寶物收好,同時對這個島國賤女失去了耐心。
手一揚,“嗖……”銀針應聲而入,幾絲元氣順着針開始在野子的體內肆虐。
剛剛緩和一點兒的野子,卻猛然覺察到身體內的異動,緊接着就是移山倒海。那雙眼睛終於不再遊離,而是無比驚恐地盯着夏航,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其實也沒做什麼,不過是控制一下你的內力。最多隻能到兩成,一旦超過兩成,疼痛是方纔的十倍以上。”夏航平靜地解釋着,就好像在跟她拉家常一樣,“哦對了,每天的子時也有可能發作。”
“什麼?”秀田野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功力只能發揮到兩成?每晚子時還會發作?那以後的日子還要怎麼過?
“說吧,只要你說了實話,或許還能保住你的小命。”
夏航用的正是對付葉寒的方法,以元氣遙控對方。考慮到野子的功力比葉寒要高一級,所以他加大了元氣的數量。
同時,把內力由最多三成降到兩成。子時發作是一樣的,但沒有了情緒控制的條件。畢竟,她跟葉寒的背景還是不同的。
經過一番痛苦的思考之後,野子的眼睛終於垂了下來。她老老實實地回答:“在我們秀田一族,也有一件跟此羅盤一模一樣的祖傳寶物。唯一的不同在於,我們那件是綠色,這一件是藍色。”
“祖傳?你憑什麼如此定論?”夏航聞言一愣。聞人家的這一件是祖傳,怎麼遠在島國的也是祖傳?
“因爲自我小時候就曾見過它。族長說,是爺爺交到他手中的。”野子應道。
“那你跑到遑安寺是去做什麼?”夏航的話題陡然一轉,語氣十分凌厲。
“啊?我沒……我……你怎麼知道我去了遑安寺?”野子突然
間覺得渾身無力,她覺得這個男人就如一個神靈。自己在這裡的一切,似乎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華夏有句話,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爲。”夏航要的就是這種威懾對方神魂的效果,“你不僅去了遑安寺,還去了海心公園。你和你的兩個同夥,就是在那裡碰的頭。”
隨着他的話語,野子那再也無法掩飾的驚訝之態,證明他的猜測一一應驗。她就像被淘空了一般,眼神渙散四肢無力,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
“你去那裡,是尋找什麼東西吧?”夏航趁熱打鐵追問道。
“嗯,就是尋找另一件羅盤。在我來華夏前,族長就告訴我整套羅盤有八件。聽說華夏有五到六件,華夏之外除了我們秀田族那件,最後一件聽說是在M國。”
秀田野子就好像被控制的木偶一般,機械地說着她所知道的有關羅盤的所有信息。
“而華夏,羅盤最可能出現的地方有燕城、海東和日光城。燕城的就在眼前,海東的暫時沒有發現。至於日光城,家族早有人去搜尋過,但是一無所獲。”
“你們這些信息得自何處?難道也是祖傳的嗎?”夏航首次聽到這些秘聞,對其真實性還是有些懷疑。
最起碼,爲何二爺爺不告訴自己一丁點有關羅盤的消息?
“我和表哥——就是秀田一郎,是家族指定的羅盤主要繼承人。所以,在三年前開始被灌輸有關羅盤的相關知識。這些信息,都是族裡的書中所記載的。”
“那除了這三座城市,還有哪些地方有?”
“說可能還會在花城、冰城或江城,可這麼多年並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你們手中的那一件,就在族長的手中吧?”
“應該是,反正他只讓我們見過一次。”
“這個黑衣人又是你的什麼人?”
“他是隱五。因爲我們秀田家族是島國三大隱族之首,所以隱隊有五十人,個個都是高手。另兩家,都不超過三十人。”
“個個都是高手?他不過三重極致的水準,已經位列第五,難道這也叫高手?”
“這個……在您面前自是不值一提。可在島國,修煉者本就不多,而整個隱隊都在二重極致以上。族長說,這絕對是一支強大的力量。”
說到這裡,秀田野子的眼睛移向了死去的隱五。隱五是家族的高手,他和秀田一郎的關係不錯,否則先前也不會配合他一起侵犯自己。
可此時他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自己回去要如何向族長交待?
對她的回答,夏航沒有什麼太強烈的反應。甚至他也沒去細想,爲何一個家族要建立這麼一支有着不弱實力的隱隊?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但有一點,他在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那就是,爲了秀田家族手中的那件羅盤,遲早他還得赴島國一趟,奪回屬於華夏的瑰寶!
而突破口,就是眼前這位被自己元氣控制住的秀田野子。至於被廢掉的秀田少爺,就讓她帶回去任其自生自滅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