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戰爭起來了,我們除了奮起而抵抗之外,是別無他途可尋的。
沙特,利雅得。
此時的利雅得已經亂成一片,大批的有錢市民紛紛舉家出逃,乘飛機太不安全,因爲伊拉克空軍已經頻頻在沙特領空和領海上活動。大家只能選擇乘汽車逃離,長長的汽車隊伍猶如長龍,蔓延了幾十公里,將利雅得市區外的高速公路堵的嚴嚴實實。
沙特王國國防部此時也混亂至極,蘇爾坦王爺的造反讓這裡幾乎陷入癱瘓。相當一部分忠於王室的軍官或者被捕,或者離開這裡,逃往外地。因此這裡的參謀軍官水平比平時下降了一個水平,儘管如此剩餘的人還是在盡心竭力的工作着。他們沒有崩潰的重要原因,就是美隊已經接管了利雅得的防務,第三裝甲騎兵團擔負起了保衛沙特首都的責任。
詹姆斯·C·賴利少將暫時在施瓦茨科普夫上將和中央司令部到來前擔負起了指揮的責任。他的基本戰術思想是用較少的現役部隊守住防線,依靠大規模的空軍支援進行防禦戰,以贏得時間等待支援部隊。
美隊將沿防線構築的支撐點工事進行防禦,同時依靠機動的裝甲部隊進行支援。雖然這些陣地修建時間不長,構築也不算堅固,不能抵擋住大規模的進攻。但擁有這樣的支撐點,確實會大大的加強美隊的防禦力量。
這些支撐點每個有大約20名士兵把守,等障礙物的良好保護,並與本身步兵支援武器一起組成環形防禦陣地。每個支撐點後方均部署有一個坦克排。整個防禦體系的設計是爲了對付大量火炮和坦克的火力襲擊,並在敵進攻時起到警報和遲滯敵人的作用。
在伊拉克軍隊在沙特領土北方和科威特的部分地區活動和進攻之後,美國空軍開始活動,儘管整個北方天空中有大量的伊拉克戰機存在,但美國空軍仍然適時的出現在了那裡,顯示了自己的威懾性。
現在美伊尚未開戰,這些戰機也沒受到攻擊,但是伊拉克人很快便着手建立一個由地對空導彈組成的防空體系。伊拉克和沙特的部隊在海費格沙漠中進行了一系列火力交戰,沙特軍隊且戰且退,基本放棄了邊境地區的第一條防線,轉爲縱深防禦。
在這個過程中,有超過4000名沙特官兵主動脫離的自己的軍隊,投靠了伊拉克所謂的“聖戰軍”。大批沙特軍人投向北方引起了利雅得的極大恐慌,而伊拉克軍隊主力的逐漸南下更是讓氣氛越來越緊張。
伊拉克軍隊已經攻克了哈費爾巴廷,那裡的哈立德軍事基地也落入了他們手中,大批滯留在那裡的軍用物資也被繳獲。只是幾十萬發美製重炮炮彈和伊拉克軍隊使用的火炮無法匹配,這讓第三軍的指揮官們感到遺憾不已。
爲了防禦伊拉克人馬上就要到來的猛烈攻擊,美國和利雅得政府開始聯手修建永久性防禦設施,修築了新的公路和臨時公路,以利於火炮的展開和坦克運動。根據格倫·弗拉漢姆上校的建議,爲防守利雅得而設立的裝甲部隊動員中心從後方地域前移至靠近前線的地方。這樣可以使得戰時坦克動員所需時間減少了一半。
詹姆斯·C·賴利少將還指揮手下的美國和沙特軍隊改進和加長了反坦克壕,以遲滯敵人的裝甲部隊,修築了一系列坦克陣地和掩體,使坦克能充分發揚火力摧毀敵坦克部隊。高達數米的沙牆組成了工事,連續數道,綿延上百公里。
伊拉克步兵戰鬥力強勁,配備了大量的反坦克武器,爲了對付他們,美軍和沙特軍隊給裝甲部隊配屬了迫擊炮,以對付操縱這些導彈的敵軍步兵。第三裝甲騎兵團和部分82空降師的部隊在馬蓋拉前線配置展開,每個步兵營會得到一個炮兵營的支援,並有M1主戰坦克組成的機動分隊爲其後盾。
與此同時,美國的偵察衛星和偵察飛機晝夜不間斷的活動,施瓦茨科普夫和他的中央司令部還未離開坦帕,就已經接到了前線的形勢分析報告。空中偵察照片表明,伊拉克軍隊的8個師已經全面展開,每個師都以機械化步兵團和坦克團爲前鋒,在炮兵和步兵的掩護下向前推進。
施瓦茨科普夫在會議上嚴厲的指出,伊拉克已經發動進攻,一旦他們向美軍開火,在他看來不可能會得到預警時間。他個人建議立刻在利雅得以北設置人工障礙物,比如沿反坦克壕埋設大量的地雷以阻止伊拉克人前進。
但沙特人否決了他的想法,他們不願意自己的國民長期生活在地雷的威脅之下。面對這種情況,諾姆·施瓦茨科普夫上將被迫下令加快向沙特運送美隊的任務。他期盼已久的總統命令還沒發到他的手中,而且他深知,現在的這種情況,只要庫賽·阿卜杜拉態度堅決,能夠承受損失,那麼美軍的這點力量是絕對抵擋不住他打進利雅得的!
八號公路上,此時大隊大隊亂紛紛地潰軍已經將公路堵滿,大批的坦克、裝甲車輛和軍車堵的好像沙丁魚罐頭一般,一點空隙都沒有;堵的讓人似乎連口氣都喘不過來了。擡眼望去,視線當中,人喊車鳴,隆隆聲叫罵聲喧囂成了一團。雖然是有準備的撤退,但是伊拉克軍隊的那個斜線穿插的確是乾脆而凌厲,險些斷了這股沙特軍隊的後路。
要不是指揮官當機立斷,放棄譭棄物資,全力輕裝撤退,那麼這支部隊現在就得在戰俘營裡吃牢飯了。沙特軍隊原本就不是一支士氣紀律高昂的軍隊,此時驚慌失措加上戰敗之下,士氣已經到了一個相當薄弱的地步。人人都想早點逃回利雅得,讓美國替他們頂住伊拉克人,軍官也有些管束不住地士兵,這一路之上,全都是丟棄的車輛裝備。
這幾千人已經悶頭閉眼的亡命逃竄,整整二十多個小時了。也許是庫賽阿卜杜拉認爲對付他們地面部隊就夠了,所以伊拉克空軍此時還尚未介入戰鬥,若天上再有轟炸的話,那麼這批人能逃出幾成還難說的很。
其實對士氣打擊更大的是第八旅的背叛,他們竟然在伊拉克人的支援下攻擊自己的軍事基地,還大叫着什麼“聖戰”!
聖戰,每一個穆斯林都明白它的含義!那是爲真主而戰,爲信仰、國家和自己的民族而戰!
伊拉克人不是侵略者嗎?爲什麼那些第八旅的人心甘情願的跟着他們,還膽敢叫嚷着聖戰?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就有膽子叫板美國人?強大的無敵的美國人啊……
這些官兵一直認爲和美國結盟是沙特最好的選擇,儘管他們大多數人心中憎惡美國,仇恨以色列,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反抗美國的想法。可是在這一天,他們卻突然發現世界變了,伊拉克軍隊的坦克出現在他們面前,那些美國顧問和沙特軍官們一起抱頭鼠竄,伊拉克人的大炮絲毫沒有畏懼美國人的威嚴……
還有人聽說利雅得的美隊都進入了緊急戒備,緊張的夜裡沒有一個人敢睡覺……
在這羣落花流水的潰兵心中,還留有在哈費爾巴廷見到那面沙特皇家陸軍第八旅的旗幟時的震撼,它好像當年的穆斯林從十字軍手中收復失地一般,迎着沙漠乾澀的晨風驕傲的飄揚着。
萬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
當第八旅的坦克出現時,幾乎每個人的腦海中瞬間都出現了這句他們熟悉至極的語言!
現在仗打敗了,只剩下一支逃跑的龐大臃腫的隊伍亂成一團,刺耳的喇叭聲和轟鳴聲,以及人羣的叫罵聲混成一片。
“混蛋,混蛋——只知道逃跑——沙特皇家陸軍的臉面都丟光了!”心急火燎的司機看着前方緩慢不動的長龍,憤怒的按着喇叭,大罵道。
“不逃跑怎麼辦?稍晚一步就被伊拉克人的坦克包圍了,你還想去蹲戰俘營?”
“那又怎麼樣?真主在上,這樣窩囊還不如去投靠伊拉克人參加聖戰,至少那是穆斯林的戰爭。不就是美國佬嗎,咱阿拉伯人憑什麼怕他們?”
“住嘴!你不想活了?伊拉克可是侵略者,是我們的敵人!”
“誰是侵略者還不知道呢!現在國王陛下還沒出來說句話,他再不現身,指望着這幫混蛋指揮,用不了幾天就全被庫賽·阿卜杜拉踩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