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爲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黃巢《菊花》。
華盛頓,詹姆斯?霍本大街……
“是這裡嗎?”女人走進了一座壯觀的辦公大樓,她一邊向前走着,一邊打量着周圍的佈置。對這個地方她有着一個很深的印象,不過她不知道這印象是好的還是壞的。
但不管好壞,至少應該嘗試一下!
“小姐,您好!請問有何貴幹?”一個穿着筆挺的西裝,上裝鈕釦孔彆着一塊小巧手絹的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原來她已經走到了大廈內部區域。這裡一般人是不能進入的。眼前的客人身上的穿着告訴這個人,這位客人恐怕不是什麼有預約的人,不應該走到這裡來。
“恩——我有件事情想找這裡的主管私下談談,”女人微笑一下,從容的回答道。
“小姐,對不起,”這個工作人員輕輕皺了下眉毛,端詳着顧客的運動服和廉價的牛仔褲,“請從這裡向回走,在拐角處上電梯,在三樓有接待人員。”
“哦,好的,是那邊的那個拐角嗎?”女人乖巧的點點頭,轉過身來準備退回來路。
電光石火間,那個工作人員只看到眼前一黑,只覺覺得脖頸間受到猛烈一擊,頃刻失去了直覺。女人放下左腿,輕巧的一個前衝,接住了那個人倒下的身軀。剛纔她這一記回身腿力量極大,從側面大力下壓掃過,這一腿踢中估計這個人要在醫院躺上半個月了。
女人沿着這條走廊小心的向前走去,走了不多遠,她閃身進入了一個衣帽間,在裡面換上了一套清潔人員的衣服。她穿着這身衣服,推着一輛裝着清掃工具的小車,一路向前沒有引起來來往往的人們的注意。終於她抵達了記憶中的目的地,一個巨大的辦公室。
這裡看來已經是這棟大樓的內部,四周很靜,沒有人出現。
就是這裡——這裡有她認識的人,這個念頭剛剛出現,那個在大廈前她見過的男人就出現了。他和另外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一起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向這個辦公室走來。
那個人無意間向旁邊掃了一眼,突然看到了她的面孔。他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就是她——她就在這裡,抓住她!”
那人身邊的壯漢立刻轉身,將右手伸入了西裝下面,那裡有一支黑色0.38口徑柯爾特自動手槍。
瘋狂開始了————
女人身子向前一衝,然後她猝然飛起左腳,腳跟猛的踹中了持槍人的手。喀——一聲,槍被踢飛了,那個壯漢踉蹌着倒退着撞倒了身後的花盆。唐華禮見狀,立刻拼命的向前跑去。女人搶前一步,伸腳一勾他的腳。唐華禮猛的摔倒在地上,女人這時飛起另一隻腳迎面踹在剛想起身的壯漢臉上,這一腳力量極大,出嘣的一聲悶響。那壯漢滿臉開花,昏死過去。
女人俯身抓起唐華禮的頭,將他的頭猛的推向牆壁。一下又一下,兩下過去唐華禮已經滿臉是血。唐華禮大聲喊叫着癱倒在地上,女人用膝蓋猛烈的去衝撞他的胸部,觸到了一支手槍的皮套。
她使勁拉開唐華禮的外衣,伸手進去,掏出一支ppk手槍。她把槍塞進那唐華禮咧着的嘴。
“說!要不叫你腦殼開花!”唐華禮被槍指着,忍住了已到喉頭的哀叫。隨即槍抽了出來,槍口指着他的面頰。
“我的時間不多,脾氣也不好,你自己選擇!”女人的眼神中帶着一種殘酷的東西,讓唐華禮從心底開始顫。
…………
“出了問題?什麼問題?!”託尼?雷恩的語氣讓羅森?科爾比心頭一跳,現在對他來說,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就在最近,cIa和伊拉克的金古在伊朗秘密較量了一場,原本金古根本不是cIa的對手,但那裡料到那些反覆無常的波斯人臨時變卦,投到了伊拉克人旗下。這導致cIa受到重大損失,十二個特工被殺死。這次庫賽?阿卜杜拉來美國訪問,一定程度上也是美國政府在諸般黑暗手段無效後的一個無奈選擇。
“唐華禮不見了,根據文森大廈的保安頭目回憶,那裡曾有一個女人進去,身手很厲害!我懷疑——中國菊花確實沒有死!”
“這怎麼可能?”羅森?科爾比心中一怒:“她是我們的特工親眼看見炸死的,這都經過了確認!那個姓吳的告訴她那麼重要機密,你以爲我們會馬馬虎虎得被她騙過嗎?”
“可是局長——唐華禮怎麼辦?我們挖出姓吳的他出了大力,如果被中國人處決,我們的臉面……”
羅森?科爾比很快冷靜下來,他抓着電話問道:“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今天上午,我們的人盯着他進入了文森大廈,但沒想到他竟然在那裡失蹤了,他知道我們的很多事情啊!”
“即使不是中國菊花,這件事情也絕對不簡單。立刻動員我們的力量,徹查這件事情,把那個女人給我搜出來。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中國方面派來的關鍵人物,你們不要放過她,必要時請求FBI和國家安全局的幫助,立即去查!”羅森?科爾比厲聲說道。
“是,局長先生!”
…………
劉明站在國賓館的大樓上,拿着一個望遠鏡向遠處望去。只見這個時候,附近的街道上站了很多人,他知道那裡是FBI的一個重要據點。此時這麼多人出現,恐怕美國人又有什麼大行動了吧?
不簡單啊——還動用了FBI的反恐怖小組,劉明看着那些身穿防彈衣的反恐怖小組成員登上特種車輛,關門向遠處開去。美國這個地方邪行的很,經常出現緊急事件,只是不知道這次又出了什麼大事!
“長官,我們又收到了一封信!”賽義德走到劉明的面前,低聲說道,“那人——想和我們見面!”
劉明回頭看了一眼賽義德,轉過頭來不動聲色的繼續用望遠鏡看着遠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她現在在哪兒?”
劉明知道,那個送信人絕對不是想和“我們”見面,而是想和他劉明見面。賽義德爲了他的安全,而改變了對方的要求。
“我們不知道,她指定了時間地點,下午六點在林肯紀念堂門口!”賽義德說道。
“哼——還真會選地方!不怕被FBI和cIa抓住嗎?”劉明哼了一聲說道,“立刻備車!我去見她!”
“長官,不如讓我去見她!您親自過去太危險了!”儘管知道劉明不出現,對方可能也不會現身,但是賽義德仍然勸道。
“放心,不會有問題!”劉明看看了那張藍色的信紙,淡淡的微笑了。
他突然揶揄道:“如果我真的被暗殺,你們回去就向以色列扔核彈好了!”
“可是——”賽義德剛想繼續勸阻,卻現劉明的眼神如冰,堅定如鐵……
劉明化裝成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乘坐着一輛汽車秘密的離開了國賓館。這些天進入這裡的伊拉克公司和外交機構的車輛很多,他混在裡面避開了美國聯邦安全局的監視。而他的替身此時已經上崗,在國賓館中頻頻出現,吸引着美國方面的注意力。
林若兮還活着!劉明的腦海中如波濤起伏一般,他和林若兮的關係可不僅僅是國家間交情,兩人打了不少交道,彼此在心裡都有種特殊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感覺。
讓劉明確信是林若兮的就是那張信紙上手繪的菊花,那是七葉菊!
還記得嘛——在黃浦江溫柔的晚風中,那個聰慧狡詐的林若兮不見了,代之以一個憂鬱而溫柔的女孩。她輕輕的交給了劉明一箇中國人古老的禮物——荷包。那是一個手繡的荷包,上面是一朵精巧的七葉菊。看的出來,這件禮物讓主人下了很大的功夫。
輕風拂起她的秀,在她如水的眼波中,劉明微笑着,彷彿回到了前生。
“我是個間諜!”她說。
於是他知道了,這個女孩是個間諜,特工,是她的國家派向他身邊的釘子!但在國家的大義下,那個女孩仍然用自己最大的可能留住了心中的一縷溫情……
她不是間諜,而是我的朋友!劉明微微一笑,伸手從懷裡掏出了那個荷包,上面的白色七葉菊帶着淡淡的憂愁默默的看着他。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這是你預料的歸宿嗎?劉明緩緩握緊了拳頭,但是——若兮,你忘了嗎?
這詩後面還有兩句!
…………
一個美麗的女人站在一座大樓的樓梯間裡,透過玻璃向下遠遠的看着林肯紀念堂。那裡比鄰賓夕法尼亞大街,是華盛頓繁華所在,也是警衛森嚴的地區。她靜靜的站在那裡,淡雅而凡脫俗,猶如一支淡淡的蘭花!
那個姓林的女人——她真的很傻!難道她不知道,無論是美國人,還是中國人,都希望她永遠消失,不再出現嗎?
她想到這裡,微微一笑,拉開了身邊的箱子。那裡面,一支美製m24狙擊步槍赫然閃着寒光……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爲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爲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