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校門,看到依然敞亮的大門,雲霓懸着的心終於落回了心窩,同時也隱隱升起了一絲失望。
將雲霓送到宿舍樓下,蕭徵卻停下了腳步,讓雲霓頗爲奇怪:“怎麼了,你不回宿舍嗎?”
微笑的搖頭應道:“不了,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你先回去睡吧。”
“這麼晚了……你小心點。”本來想問什麼事,可雲霓還是及時收住了話。這些天一來她也知道,蕭徵很少晚上回來的。
蕭徵以爲她擔心自己去幹什麼壞事,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只是在醫科大這邊。”
“嗯,反正小心點就是了。”聽得他解釋,雲霓心下高興不已,“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看着她輕快的背影,蕭徵卻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她越是完美,給他的壓力就越大,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而沒有膽量去追。雖然彼此間都表現出好感,可以他現在的情況,又如何能去追?
悵然的搖着頭,也沒敢繼續往下想,轉身往醫科大走去。晚上修煉,這是他的必備功課。
最近一直都在反覆的氣沉丹田,比起之前來說,他現在的循環速度要快了許多。可惜,任督二脈依舊沒有鬆動的跡象,千金訣依舊沒能真正入門。
好在每天晚上都能感覺一絲的進步,至少丹田內積壓的力量越來越充沛。力量這東西雖然看不到,但迸發出來的時候還是很實在的。
只可惜,剛走出校門,蕭徵便知道今晚註定無法再安穩的修煉了。擡頭眯眼望去,光頭就帶着幾個人站在那一排攤子旁邊,手裡還拿着棍子。
左右掃了一眼,依舊沒有看到劉楓的影子,讓蕭徵更是冷笑。還以爲他有多牛,沒想到只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深吸了口氣,蕭徵並沒有走向光頭,而是往對面的北湖公園走去。要打架,公園當然是最好的地方。
光頭也是心領神會,陰狠的咬着牙跟了上去。三天前被打,鼻子現在還腫着呢。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嚥,就算劉楓不給錢他也必定要找回場子。
一個人是幹不過這小子,但七個人外加七根棍子還幹不過?除非這小子有武功,否則今天難逃一殘。
夜深人靜,北湖公園裡卻出現了詭異的一幕。蕭徵漫不經心的在前邊走着,後邊距離約莫二十米跟了手持棍子的七個青年,愣是沒一個敢率先衝上去。
在一處草地上,蕭徵終於停了下來。光頭幾人也悄無聲息的停下,與蕭徵形成了對持。
蟲鳴的襯托下,氣氛更加詭異,光頭特別討厭這種氛圍。剛想開口,不想不遠處樹林裡傳來一陣沙沙聲,立即警惕的握緊木棍。
“這裡行嗎?哎呀你別猴急猴急的,人家還沒準備好呢。”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挺年輕的。
“嘿嘿,這裡肯定沒人。寶貝,快脫,我快受不了了。奶奶的,上次在學校裡不知道被哪個鬼碰見,還得老子差點沒萎了。”
“急什麼嘛,嗯,好舒服,嗯,別捏,疼。喔,用兩隻手指,噢……”
聽到銷魂的聲音,蕭徵與光頭幾人均是臉色一陣黑暗。丫的,大晚上的居然有人來打野戰。
剛纔緊張的氣氛瞬間被嗯嗯啊啊的聲音打破,尤其是當女生啊的一聲喊道,“啊,輕點,別插都那麼深,疼。嗯,噢,好舒服……”
熟悉的聲音讓蕭徵忍不住有些想笑,不正是上次在醫科大碰到的那兩人是誰?這兩人也夠倒黴的,到哪裡打野戰都被他碰到。
光頭實在聽不下去了,破口就是大罵:“媽的,打野戰滾遠一點的地方,這裡要幹架!”
“啊,有人!”
沙沙沙……
又是一陣慌張的穿衣服逃竄聲,讓蕭徵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也不知道那個男生會不會因此而萎蔫一輩子,兩次被人驚嚇,而且這次還是剛進去不久。
“媽的,總算走了。”光頭暗吐了口氣的嘀咕着,心想這女學生就是不一樣,叫得這麼銷魂。
緊張的氣氛沒有了,光頭才衝着對面的蕭徵恨聲道:“小子,這次我要你一隻手臂。”
“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蕭徵不屑的揚着嘴角,最終還是選擇先發制人的衝了過去。畢竟對方人多,還有棍子在手。
“上,弄死他!”光頭低沉的嘶吼,抓緊了棍子的迎了上去。今晚他可是豁出去了,再不處理好這件事以後就沒臉在這一帶混了。
即便蕭徵早有準備,可真正與七個人纏鬥的時候他還是吃虧,棍子砰砰的狠敲在背後發出陣陣悶響。
不過光頭這邊也不輕鬆,被蕭徵拳拳到肉的轟在肚子上,很快就有兩個青年倒地不起了。
由於要保護着頭,蕭徵只能用一隻手轟拳,要承受的悶棍可想而知了。好在打在背後他並不覺得有多疼,最多就是有些麻木而已。
饒是如此,蕭徵的臉上還是被敲了幾棍,很快便鼻青臉腫的了。不過在他的拳打腳踢之下,光頭這邊也只剩下兩個能站直的,光頭算一個。
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終於退出光頭幾人的攻擊。感覺右臉火辣辣的,蕭徵知道肯定是被打得破皮出血了。
沒有絲毫在意,微低着頭陰狠的盯着對面的光頭幾人,依舊充滿了不屑:“就這點力氣也想留下我的手?”
聽得這話,光頭不禁驚駭的嚥了口沫子,心想這小子也太能打了,被敲了這麼多棍居然還站得起來。
正常人被敲兩三棍估計就忍不住倒下了,可蕭徵現在卻承受了二三十棍都還站着,太嚇人了!
再看自己這一邊,哪個不是被轟得渾身發疼,有兩個還被砸得額頭出血了呢。
“繼續啊,來啊。”蕭徵不屑的低沉道,搖着身子的鬆肩膀,像是剛剛熱身一般。
儘管知道蕭徵的動作有些誇大的嫌疑,可光頭還是極爲忌憚,猶豫的要不要繼續。只是想到已經答應了劉楓,不得不硬着頭皮咬着牙。“上,不幹掉他我們沒錢。”
果然,一提到錢,地上的幾人也立即爬起來,奮不顧身的拿着棍子再次衝向了蕭徵。
咬緊了牙關繃緊了腮幫,蕭徵的兩個拳頭死死的握着,等待着幾人的到來。在第一個青年靠近要砸棍子的時候,蕭徵突然一個側身的抓住他的胳膊,順手奪過了棍子。
有了棍子就好辦,趕緊對後續撲上來的幾人出手,噠噠的棍子碰撞聲很快便響徹了夜空。
每次出招蕭徵都是竭盡全力,總是能一舉將對方的棍子震飛。不過人多力量大,除了頭頂沒被敲悶棍,上身大部分都疼得厲害。
“媽的!”實在有些惱火,蕭徵不由憤怒的咆哮了起來,再也顧不上是否砸中棍子,狠狠的就揮棍亂砸。
“啊……”
一聲聲的慘叫終於撕破了寂靜的公園,有三個青年被敲中了胳膊,咔嚓的骨頭斷裂聲讓人不寒而慄。
嘭嘭嘭!
緊隨其後,是光頭的背後背蕭徵連敲三下,心肺差點沒出來,直接的背過了氣的倒在地上。
再往後,剩下的幾個也膽怯了,更是給了蕭徵空子,一人一腳的揣在胸口,直接把他們給踹飛出去。
終於解決完畢,蕭徵氣喘吁吁的低着頭,身子有些乏力的踉蹌往後退了半步,滲着血紅的臉有些蒼白。
“我……我認輸。”光頭依舊沒能喘過氣,不過見到蕭徵投射來的凜冽寒光,還是憋出了幾個字。
“哼,以後別再來找我麻煩,不然我打死你。”蕭徵冷哼的扔下棍子,捂着火辣的臉轉身離開,步伐還是有些踉蹌吃力。
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打架最兇狠的一次,尤其是後半段,簡直是豁了命。他也清楚,如果不把光頭他們全部打倒,那麼今晚自己的手肯定保不住。
額頭冷汗直冒的看着蕭徵消失在夜色中,光頭終於緩過了氣,大口大口的呼吸,憋得滿臉通紅。
媽的,這小子也太狠太能打了,難道他就不怕疼嗎?今天算徹底栽了,他是沒臉在這一帶繼續混下去,今晚必須連夜離開。至於劉楓,鬼還認識他。
扭頭再看其他兄弟也是臉色蒼白,光頭更是暗恨,碰上這個煞神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黴,惹上他更是十八代祖宗積累的怨氣。
怕,蕭徵當然怕疼,但他更怕沒了手。沒有手就意味着後半生全完了,臉破了皮也不一定會留下傷疤。
踉踉蹌蹌的走出北湖公園,蕭徵只覺得自己的右臉越來越火辣,雖然流的血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會有一道清晰的棍痕淤青。
不僅是臉上,胸口與背後都是疼得厲害,尤其是兩個胳膊,骨頭都差點斷裂。
穿過寂靜的馬路,看着已經關閉的校門蕭徵卻猶豫了。這時候回去只會讓劉楓得意,讓廖凱文他們氣憤。打羣架不找他們,還算什麼兄弟。
當然,不是蕭徵不把他們看成兄弟,反而是不想讓他們跟着自己受罪,畢竟廖凱文幾人的本事他很清楚,就只能在校園裡瘋一瘋而已。
繼續去修煉是不可能的了,必須先找點冰塊敷一下傷口,不然以後會留下後遺症。
想來想去,也只有沈玉珍那裡可能有冰塊了。儘管蕭徵不想大半夜的去打擾她,可爲了保命,他不得不這麼做。
咬着牙,步履蹣跚的往沈玉珍的宿舍走了去,一步一步的越來越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