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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達西邊半里處樹着一面紅旗的方位,馮國璋立即掉轉馬頭,大喊一聲帶着部隊向東面發起了衝鋒。隊列,卻是騎兵在前,工兵隨後、步兵整齊的跟在兩翼的陣型。
而在東面的戰壕裡,王士珍也迅速的將步兵全部派進了戰壕。如果不是木棍充刀槍的話,貝斯福很清楚那將意味着,一場慘烈的戰鬥就此開始了。
貝斯福怎麼也沒想到,從隊列、到戰術再到土木作業上,魁字營竟然實際上,已經遠遠趕超了他們所謂大英帝國的陸軍。震驚,讓這次閱兵之後,劉克武和魁字營先成了全世界的焦點。
讓英國和西方世界震驚的同時,劉克武也自然在西太后和光緒皇帝那,優於袁世凱有了分量。
送走了閱兵的人,楊度陪着劉克武一回到男爵府,就笑吟吟的對着劉克武笑着說到:“爵爺,這回您可真要在太后和皇上那,徹底掛上號咯。呵呵,年方弱冠,勇冠軍三軍、善於帶兵、精於佈陣。好嘛,今天恭王爺可是真是個不吝誇獎了。”
放下手中的茶碗,劉克武卻皺着眉頭說到:“這個號啊,是要掛的。要是掛不上,咱就搶不到新軍編練權,也就不可能真正從這城門軍的位置挪出去。這掛上了,也未必就是好事。這帝黨和後黨,怕是又要好好折磨我一翻咯。”
笑着站起身,楊度說到:“爵爺,怕是您怕的,非兩黨之爭,而是朝堂之危吧?”
點了點頭,劉克武沉吟似的說到:“是啊,翁大人的清流、李大人的洋務、榮大人和慶王爺的後黨、恭王爺爲首的帝黨。這個朝堂之上,早在我來京城之前,盛休軍門就已經知會我了。現在身在其中,才曉得是如何煎熬啊。”
“哪派您也不想得罪,哪派您又都不想真正聽控。”楊度若有所思,突然眉目一開,望向自己說到:“爵爺,若即若離用的妙,您大可不必如此揪心的。”
盯着這個時代最大的一個謀士,劉克武苦笑的說到:“如果象皙子你說的那樣簡單,我自然不會這愁眉不展咯。小燕文學網友自行提供更新?.xiaoyanwEnxue.com我倒很想若即若離,但你沒看出來嗎?今天恭王爺和榮大人,就已經在試探咱們到底忠的是太后,還是皇上。這一個不小心,栽了是小啊。”
還是微笑着,楊度說到:“然若大人繼續如此,即非帝亦非後、做洋務之事、親清流之秀。只忠於大清,非忠於某個人。至少在短時間內,還是無憂的。”
搖了下頭後,劉克武接回話說到:“真如你所說,這新軍編練之權,肯定還不會到咱手的。袁世凱那個老傢伙,可很會抱大腿的。”
沉思了一下,楊度明白了什麼。他再擡頭的時候,笑着說到:“既然要抱大腿,那咱爲什麼不抱個粗的呢?”
說完之後,楊度就一臉壞笑,不在有下話。也不用他說下去,劉克武的心裡也明白他說的粗腿,自然是指那個西太后了。
真讓自己現在去抱那個老太太的粗腿,劉克武怎麼想,心裡都彆扭的狠。那個老太太,就不是什麼好鳥。爲了權利,能把多少人玩死。
現在這場戰爭,要不是因爲她,也不會敗的如此慘烈。更不會讓惶惶之中華,竟然打不過彈丸小國的侏儒們。
爲了她一個人的生日,就把整個北洋水師的錢,全都帶頭公飽私囊了。太后帶頭做了侵佔公款的榜樣,下面那些個貪官怎能不上行下效。
結果,就可想而知。清朝歷代貪腐成風,但唯到了同光二朝後,才逐漸形成了官場上的潛規則。同治號稱中興,卻不見百姓真好了,只見百姓更苦。原因,就在於這官場的之中。
讓自己去抱這麼個老女人的大腿,心裡真是一百個不願意。劉克武對楊度說出了自己對西太后的看法後,楊度卻大笑起來。
笑聲停止,楊度才接着說到:“倘我君主立憲之法,得以被朝廷採納。效法西人,太后就算做個女皇,也未嘗不可。不過,這官場之上,可就不會再效仿她來行事咯。”
搖了下頭,劉克武說到:“就怕是太后不會真允許你這主張的啊,你要清楚,她老人家可是當咱這個國家的權,已經形成習慣了。你讓她把把權利分割出來,只做個空擺設,呵呵,難上加難哦。”
對這個的朝廷,還抱有幻想的楊度,卻固執的說到:“那可未必,倘這次李中堂真的再籤喪權之約,則朝廷必然無奈。太后其實也是思變的,也想讓國家強盛起來。到時候,唯剩改國體、變國正,方能強國勢,相信太后不會舍近而求遠的。”
我靠,不是真的吧。這楊度,原來沒白上那一次時務學堂,已經在心裡根植了變法之心了。不過,他的變法,是跟康梁之輩一個套路的。
但不管是哪個變,不把西太后真弄的沒轍,那老太太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幾年後的那場變法,可正是西太后下了手,弄出個六君子來。
想到這一層,劉克武連忙揮手停止了楊度的高談闊論,面帶焦急的說到:“皙子,這話你可不能出去說,只在我面前說就是了。你要知道,太后的心思畢竟不是你我能琢磨得透的。一個不小心,腦袋都容易掉的。”
漠然的一笑,楊度說到:“爵位請放心,皙子確不會現在就來公開的談說這變法之事。國不到爲難,太后也不會同意的。皇上倒是想學小日本的明治維新,似乎卻因太后在那,他根本就做不了。我只能等,等天下風雲起時,再來公開說了。”
還好、還好,這小子還沒象維新黨那羣傢伙一樣,有事沒事的亂叫喚。不然的話,自己丟了這麼個最大的謀士倒是其次,保不準就連自己都得給算成他的同黨。
自從甦醒後,劉克武的心裡,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不管怎麼做,自己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要權、謀權、奪權三步走,爲這目標,什麼都不在乎了。
很自信的思想,讓劉克武堅信,以自己在後世帶來的學識,是完全可以改下這段歷史的。只有自己掌權了,纔可能真正讓百姓安居樂業起來。
爲了不讓楊度再多想這些所謂的變法,劉克武不禁想了古代的例子。於是繼續盯向楊度說到:“皙子,這自古以來,不管是怎麼變法。你看看商鞅、王安石,哪個得了善終的?”
停頓了一下,劉克武突然笑了一下後,接着說到:“不過呢,要說這些變法,你可知王莽之變法的內容呢?說實話,我看過的這些史書中,還唯王莽之變法,最合民興之舉啊。”
“哦?那個篡逆的變法,爵爺爲何單單看他之變法合心?這個恕屬下不能苟同,一個篡逆,其行必爲忤逆之輩,這在史書上,已經成定論的。“楊度說完,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用眼睛盯向了劉克武。
這個腐儒還真是不可理喻,在心裡對楊度非議了一翻。難道他不知道,這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嗎?那王莽乃一敗者,自然就要被後來的勝者寫的那樣了。但腹罵了兩句,臉上還只能是微笑着。
喝完一口茶後,帶着笑容看向楊度說到:“今日這翻話,我可不想再讓別人知道,只當和皙子兄你在這探討,皙子你必須答應我,絕不與第三人說,我纔會說。”
點了點頭,楊度也笑了一下:“大人您的學識,很多地方都是皙子比不了的。就拿您在廣安門制定的那些新規矩,我去天津以後才發現,竟然很象洋人所謂的企業管理體制。”
頓了下後,他又接着壞笑的看向自己,說到:“呵呵,最近啊,屬下幾次和蓮伯、岷源(王永江的字)他們,閒談時都懷疑您是否也去留過洋呢。要不然,怎麼就自己想出的東西,竟然能跟洋人的先進東西,那麼的象呢。”
大笑一聲,劉克武說到:“你們呢,只看見洋鬼子如何的先進。卻不知,實際上洋人現在看上去很是先進的東西,其實都是從我們老祖先那拿去的經驗。這例子還少嗎?”
也跟着笑了一下,楊度說到:“這倒是,洋鬼子從洋槍洋炮、到造紙印刷,乃至連他們最早的航海,卻都是靠的我們的四大發明呢。這一點啊,嚴復先生早就已經說過了。”
聽他突然提到了這麼個人物,劉克武立即來了興趣:“怎麼,皙子你認識嚴復先生嗎?”
搖了下頭,一臉無奈的楊度說到:“我哪有那般福氣,嚴先生現在可是上海復旦公學的校長。原來,人家還做過北洋水師學堂的總辦官呢。我一個舉子,何緣得見。咱還是說說,你爲什麼認爲王莽的變法,纔是史書上,歷代變法所不能比呢?”
“其一,土地國有、禁止私人買賣之法,超出限額部分一概沒收。由政府分給沒土地的農民,這就促進了土地的重新分配對吧。”說完,劉克武用目光緊鎖向了楊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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