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飛艇,扔下的巨磅,真的就象鳥蛋一般的密如雨驟的從兩千米的高空,散落、傾泄着鋪向整個靖國神社。地面上的第12軍三個突擊梯隊,則一直保持神社外牆的五百米開外的地域。
如果說這場“滅日風暴”,真正慘烈的,唯有第十二軍了。抵日之前三個師除了一個正東城區內清掃着日軍殘餘、進行着大屠殺、大掠奪的原第144師、現的**第一師之外,其他兩個師的師長陣亡、參謀長陣亡、副師長陣亡、十二個團長打光、營長戰死衝鋒路上是達到了十人。
而途接替縱隊指揮權的軍官,也向城心發起強攻擊的過程,學着他們偶像劉克武那樣,時刻都衝鋒第一線。結果就是,兩次臨時改編的縱隊指揮層,也是大半傷亡。
此刻,負責東北角的第七縱隊代理指揮長,已經變成了第578團原營營長、身上也是帶着輕傷的孫維遜。
正東面的第八突擊縱隊代理指揮長,則是原來的第12軍警衛團副團長關定均。正南面的,也是肩負着重突擊任務的第縱隊代理指揮長,業已換成可原第12軍警衛團三營營副段雨寧……
每個方向的第一波突擊縱隊,飛艇開始發起空對地攻擊的十分鐘,就由黃興手下那些人補充之後全部恢復到了三千人的建制。
“團長打沒了、營長頂上去,營長打光了、連長去當營長,連長全死了,排長、班長給我頂上去……”聶士誠北海道的時候,就曾經這樣全軍將士面前喊出來的話,此刻,已經成爲了現實了。
定武軍,這支國練軍上少有的敢於正面外敵不畏懼、不退縮的軍隊,正是因爲有了聶士誠打下的堅實基礎,纔會大整編的過程有了他保留並擴充的一個重要因素。
利與弊,往往都是相隨相伴的,有利必有弊,這才符合劉克武黨內會議上多次提出的唯物主義辨證法。
第12軍、定武軍,大的利處是能打、敢打硬仗。大弊端,到了現這樣一個時刻,也正是因爲他們敢打敢衝,才讓絕大多數真正經歷過定武軍時期的老兵、老將們,全部消失了歷史的滾滾車輪。
有戰爭,就要有犧牲。爲國家,犧牲是光榮的。這樣的概念,此刻蜷伏靖國神社三個方向的突擊縱隊將士們,全已經是軍人、這樣的思想早就已經他們兵時期的政治教導大宣傳、大洗腦過程,就已經根植他們每個人的心理。
“不怕犧牲、不怕流血、不畏艱險,爲國效忠。忠於祖國、忠於人民、終於領袖……”這是與那些舊日所謂軍老練軍時期,完全截然相反的兩種入伍誓詞。
正是這樣的誓詞,與部隊至少都一年以上的教育,讓此刻潛伏一線的每個戰士,都絲毫沒有恐懼。
當他們看到戰友一個又一個身邊倒下,他們有畏縮,而是繼續端起手上的g97、g98突擊步槍,踏過戰友的遺體,衝向殺死他們戰友的敵人去爲他們這些兄弟報仇……
當他們受傷了,沒有哀號、沒有哭喊。有的,只是將他們手上的鋼槍、打剩下的子彈、沒用完的手榴彈,交給身邊正衝鋒路上的戰友,還要交代一句:“兄弟,幫我多幹掉幾個,別讓凝聚這總理寄託的子彈浪費掉……”
當戰場上,他們身負重傷、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們會主動推開身邊跑來的救護兵,笑着對那些救護兵說句:“去給輕傷的兄弟們治吧!把你的手榴彈給我就成……”
然後,他們一把推開救護兵,或爬着、或用雙手拖着身體,慢慢的移動到他們可以看到的、每一處敵人密集的地方。
引爆、血光與火光交融一起之後,他們手榴彈爆炸的那一瞬間,大多數臉上是掛着滿足、驕傲或自豪的表情離開這個世界的……
這樣的情況,密如雨、急驟的飛艇第一輪轟炸結束,天上那54艘大傢伙轉頭向南面飛去補充彈藥時,按孫思雲作戰計劃作爲佯攻、但也要真打真衝鋒的第七縱隊、第八縱隊將士們,再一次的表現出來了。
看着飛艇將整個靖國神社,十分鐘內用那些飛着的大傢伙扔下的至少150顆10噸重的重磅變成了一片火海。
方纔還是樓臺亭榭、綠樹紅花的神社內,轉眼間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爬東北角的第七縱隊代指揮孫維遜的臉上露出了不忿的神色,嘴嘟囔到:“這軍長咋想的這是?想讓那些臭皮艇拿了頭功。這下好,咱還佯攻個屁啊!等咱進去了,成收屍大隊了。”
蜷伏他身邊,身上的軍裝已經的打的破爛不勘、上身半光膀子、下身褲腿全都已經被炮火燒的之剩膝蓋以上、似短褲的副指揮長、原第12軍49師參謀處上尉參謀張大鐘聽到他這話,不禁也是苦笑了一下,說到:“總理的要求,遇戰空軍開路。這還不錯呢,要是軍長要來的飛機,咱們沒的打了。”
“報告指揮長,軍長電話……”
孫維遜剛轉頭要與張大鐘說什麼,話務兵就從他身後的草叢林就閃身爬到了他的身邊。不及多想,孫維遜接過了電話,對着裡面連連說了幾聲是,後高聲的說到:“請軍座放心,我縱隊必不辱使命,堅決完成任務。”
電話一放下,孫維遜一個縱身從草叢直接站了起來,轉頭對着身後同樣伏身草叢、灌木林的部下們一揮手,高聲的喊到:“全體都有,第一支隊向西、第二支隊向東、第三支隊和直屬部隊,跟着從正面,衝啊!”
“衝啊!”
“殺啊!”
吶喊聲,孫維遜喊完話當先端起一支勃郎寧g98,高喊着衝上了他的裝甲指揮車,向靖國神方向發起衝鋒時響徹了四野。但是吶喊聲,很快就被整整150輛裝甲車馬達轟鳴聲,所淹沒了。
三千人,每個暫編支隊40輛裝甲車上裝載着各320名戰士。而戰車後面跟着的,也不再是之前的徒步行進的那些裝甲步兵,全部都已經變成了40輛滿載的武裝吉普車。
沒有了這個時代常規作戰的人山人海,取而代之的卻是全部鋼鐵機械化的現代化雄師。劉克武五年前所設想,直到第12軍被打殘之後,才真正第一次出現戰場上。
“全部依靠機械化鋼鐵雄師,去摧毀一切敢於與我華夏爲敵之人。全部用先進、現代化的兵器,去剿滅任何一個敢於與我們對抗的敵人……”這是劉克武無數次濟南那兩所大學、山東歷次兵集訓完的大合演受閱儀式上,曾經向所有加入到軍將士們所承諾的。
現,這一切成真的。三千人、總數450輛裝甲車、450輛武裝吉普車加上300多輛還可有繼續作戰的武裝摩托車。整個十二軍的東北路軍,全部都是乘坐着這些全機械的鋼鐵怪物,殺進的靖國神社。
雖然這樣的成真難免有些殘酷,畢竟這是第12軍打的之剩五分之一的情況才成真的。但是,相信任何一個真正想要華夏強大、無敵於世的人,如果看到這一切也是該爲之欣慰和興奮的。
“殺上去、殺光每一個可以見到的倭奴……”
“男人就地擊斃、女人搶回去換賞錢……”
“向前衝、再向前衝,想進英烈祠的給我衝……”
“前進、再前進,殺光所有敵人,你們的名字將永遠銘記承天門廣場前正興建的那座忠烈碑……”
所有撲向靖國神社將士腦海,此刻都是這些曾經他們參加這場大戰役、剛一登陸到北海道時聶士誠曾經念給他們、來自他們偉大領袖親自發來電報裡的關鍵性話語。
“領袖是英雄、他註定將萬代流芳,忠誠於領袖,我們也可以千古留名。領袖是戰神,我們都是戰神的兵,我們也將有盤古大神、鴻鈞老祖和炎黃神明的保護……”
所有戰車裡、吉普車上的基層軍官們,衝鋒道路上都重複這樣的話語,激勵着戰士們即使喊聲一發出就被機車的馬達聲所淹沒,依然高聲的發出他們吶喊聲。
只可惜,士氣瞬間高漲,卻第七支隊從東北角被飛艇炸的坍塌了至少半里地的圍牆缺口處、未遇絲毫抵抗兵分三路的突入靖國神社內時,卻被這些將士們眼前的景象所深深驚呆了。
哪裡還敵人可殺?有的只是滿地橫七豎八、七扭八歪倒着一片又一片日本人的屍體。那些人的身上,有的穿着與日軍土黃色的服裝、有的穿着與國警察制服顏色很相似的黑色日本警察制服。
哪裡還有敵人可殺?有的只是那些倒地上的屍體,也可以說,多的都已經是被炸的支離破碎、難找出哪是人的胳膊、哪又是身體的肉泥而已。
看到這樣的景象,衝前面的孫維遜驚呆了,他轉頭看向了坐他身邊的張大鐘,大聲的驚疑發問到:“這是怎麼回事?飛艇那,怎麼能這麼厲害?”
苦笑回言,張大鐘曾經蘭陵基地裡受訓半年,他是早就見識到過齊柏林小組專門爲飛艇研製的那些、裝填着黑色**的爆炸之後的威力的。
他望着孫維遜,說到:“我早就說了,凡是給那些大圓鳥轟炸了的地方,就不可能再給咱留下可殺的敵人。這回,您信了吧?”
“可、可、可他們那可是兩千米的高度往下扔的!風力、的垂直性,怎麼能如此準確的密集轟炸啊?”從未直接接觸過空軍運輸師那些龐然大物的孫維遜,問完這話後用雙手抓住了頭上的扶杆,使他的身體整個轉過來,搖晃前進的裝甲車內正對上了張大鐘。
聽到他這樣吃驚的問話,張大鐘依然是苦笑滿面,輕搖了一下頭,無奈的說到:“前進吧!相信一會兒你看着的,沒準比這還恐怖呢!”
“轟、轟……”
突然,兩聲炮響,又一次打斷了二人的談話。一聽炮聲就興奮,這是從炮兵部隊因爲射擊準確被調入裝甲部隊、從炮手職務上被選入濟南軍官大深造的孫維遜的大特點,也是他能夠一出校門就被派到一線部隊的原因。
聽到突然傳來的兩聲炮響聲落下的瞬間,孫維遜轉手抓過了指揮車外面揚聲器車內的話筒,對着裡面大聲喊到:“哪有敵情?哪有敵情……”
沒用車外面的通訊班給孫維遜回話,張大鐘他剛喊了兩聲的時候,就拉了他一下,用手從指揮車的前眺望口向外指着說到:“128號車,那朝三個哭爹喊孃的倭奴殘兵開炮呢!”
“我他娘!”罵了一句,其實已經確定了他們負責進攻的這片區域裡,很難再與生存的敵人,孫維遜罵完就再次將話筒對準了嘴巴,大聲的喊到:“通訊班、通訊班,馬上去看看,128號車是誰那兒。孃的,殺幾隻半死的鳥,還用上大炮了,老子要罰他自己承擔那兩發炮彈的錢……”
……
第七縱隊是輕鬆的殺入了他們指定攻擊並必須佔領的位置,而且是絲毫抵抗都沒有碰到。而第八、第兩個縱隊遇到的情況,也是與他們完全一樣的。
東面帶着部隊從齋庭一帶,殺入到靖國神社內的第八縱隊指揮長關定均,帶着人一衝入被炸開的院牆,只見到了零星的幾個尚有一絲氣息的日本軍警。
那些愚蠢的倭狗,還想端槍想鋼鐵打造的裝甲車開火,結果卻是也被第八縱隊那些正爲沒有敵人搏殺、已經變得異常噬血的士兵們,十幾輛裝甲車加上、七輛吉普車的上的槍炮,夾帶着車上那些步兵的突擊步槍如泄憤一般的傾泄出了一片子彈與炮彈交織出的彈雨,瞬間就全變成了片片碎肉……
第縱隊是負責正面進攻的,按實現的偵察情況看,那些飛艇沒有扔之前,正南面至少有千到八千名日本軍警那防禦着。
可是當段雨寧坐裝甲車上。“一馬當先”摧毀了日本陸軍之父大村益次郎的全身銅像、殺進神社內園時,卻只看到遍地屍橫滿白骨、不見幾人得生還的場景。
畢竟南面是日軍投入兵力多的,這裡也是很多日本陸軍經歷過戰爭洗禮、有一定戰鬥經驗纔可能從之前的戰場上逃到這裡的老兵們的。
所以,段雨寧的部隊,還是遇到了先後三批還算成建制、有些組織和戰鬥力的小股敵軍對第縱隊的突進進行了小規模的無效抵抗的。
只可惜,即使是沒有被飛艇轟炸之前的那到八千殘兵敗將糾集而成的日軍,對上第縱隊這樣已經真正可以稱的上是武裝到了牙齒的精銳鐵師。
他們的下場,就連戰後唯一從這個戰場上被僥倖留下性命、只因爲他戰場上把四個女兒主動獻給了這些如狼似虎的**人,那名後來做了大奸的日本陸軍佐阪本雄俊太所說的,必然也是無法抵抗、敗局早已確定的……
三批日軍,多不過三百多人、少的一批只是十八個日本武士道忠實走狗組成的鐵血衛**殘餘。這樣的部隊,被段雨寧帶着他的部隊,象獵人戲耍獵物一般的玩弄了一小會兒。
但是,那時間也只是一小會兒,就連那大的一批日軍,也不過才第縱隊的戲耍攻擊下,堅持不足十分鐘,就全部變成了人肉碎片……
……
半小時後,空軍運輸第二師二次對三個突擊縱隊和其後個縱隊,輕鬆完成地面控制之外的剩餘地區進行了第三**轟炸。這一輪的轟炸,主要的目標就集靖國神社西面靠近護城河一帶。
空鳥瞰下去,只有那一帶還有大約一、兩萬黑點那一帶向着護城河方向涌去。
第一次大開殺戒的空運第二師官兵,一抵達靖國神社西河一帶,不用他們的長官下達什麼命令了,一百零八艘飛艇、每艘飛艇裝着的三發10噸,就又一次如大鳥凌空下蛋一般的劈頭落下。
地面上的日本人,實際上此刻只剩下了不到三千名軍人和兩千名警察而已。多的,都是逃到這裡的軍警眷屬和普通的東京市民。
空運第二師的第二輪轟炸進行的同時,個縱隊接到了孫思雲的命令,不再分成梯隊形式的前進,而是變成了路齊進。
可是當空運第二師只用十分鐘完成第二輪轟炸,孫思雲帶着黃興、楊作榮,也率領着直屬部隊衝到西河園這一帶的時候,連孫思雲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的半晌沒說出來話。
這哪裡還有什麼狗屁靖國神社、這哪裡還是日本的皇家園林?按開戰前情報上的描述,這個西河園,應該就是歷次享受日本國葬、日本海軍和陸軍高級別將領們遺體埋葬地的陵園,應該是整個神社,美的一個地方。
但這一刻,孫思雲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卻真的就是一個人間地獄。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死屍,散落着、鋪滿了沿途的道路。
被摧毀的房屋上,都是一些已經分不清身體還是四肢的人體碎片。整個西河園,此時都已經被那些天上掉下來的催命,用爆炸給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