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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這是想讓自己,不管調到什麼地方去編練新軍,都帶上這個所謂的“師侄”。[書客居網友自行提供更新?^wWw.Shukeju.com]小燕文學網友自行提供更新?.xiaoyAnwenxue.com王文韶還真是夠精明的,看出了自己一旦真接下了新軍編練大權,必然更爲朝野紅人。把他這個弟子仍在自己這,怎麼着也能先保住一定的權利,還不會太受委屈。
雖然胡燏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文人,只因他與李鴻章和麪前這位直隸總督的關係太近了。但是換個角度一想,畢竟從李鴻章那方面來說,這個人要真跟自己走,那還說不準真能給自己更大的幫助。
首先胡燏棻編練新軍是有經驗的,雖然他那五千定武軍,肯定實際人數至少差上幾千。北洋的人,就沒幾個不吃空餉、不喝兵血的。但其人在管理之上,還是應該有很多新式景仰的。
其次,胡燏棻是這個王總督的學生、李鴻章的學生,也是很懂洋務的。那樣自己帶着他,無論走到哪,辦起自己腦袋已經開始形成的一系新政來,應該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有道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胡燏棻與李、王二人的關係,讓他有洋務上的學識。可同時,還很可能成爲李鴻章插到自己身邊的一顆釘子。那位中堂大人,可是很善於這套手段的。
如果真讓胡燏棻變成自己身邊,時不時給李鴻章傳遞消息的一根釘子,那日後自己很多事辦起來,都必然掣肘。
左右兩難之時,還是聶士誠護犢心切的打斷了二人的話說到:“總督大人,你不是也知道,仲遠這次將被派去的是山東嗎?您那學生現在就已經是臬臺,何不您與仲遠聯名上奏,請將胡燏棻調往山東任臬臺呢?這樣一來,他二人之間即可互相幫扶,日後仲遠也好多多幫襯不是嗎?”
聽到聶士誠的話,王文韶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劉克武。與他目光想迎,劉克武點了下頭,微笑看着王文韶說到:“總督大人,屬下認爲聶軍門此計可行。若你我現在趁袁慰亭還未奪權,就先由你我聯名保舉,將芸楣調往山東。”
站起了身,踱步在地中間邊走,劉克武邊繼續說到:“山東巡撫李秉衡年已過六旬,志大而才疏。若芸楣先於我赴山東,在我帶軍爲移前,就爲屬下打好前站。小燕文學網友自行提供更新?.xiaoyanwenxUe.com那待我率朝廷所定新軍,到達山東之後,以我二人聯力,定能控掌山東。”
腳步停下,劉克武冷笑的說到:“若山東爲我北洋之系所控,倘有日寇再來犯土,則海可用、山可用、民可用、礦糧鹽亦爲可用。這樣一來,總督大人認爲,屬下日後的一軍,是不是可爲我大清真正之中流砥柱否?”
“好,你們爺倆這想法,還真是很是妙哉。”王文韶聽劉克武說完後,大笑了起來接着說到:“山東雖旱澇連年,但卻有礦可用。而且,魯地自古多豪傑、人脈又向來很是旺盛。呵呵,日後你二人若真能同在山東,那恩師還真就可大爲放了啊。”
按說這聶士誠,其實也算是李鴻章的門生。淮軍出身、最早還是袁世凱那個叔祖袁甲三的部下。
合肥人,李鴻章向來都是鄉情重於先的人,所以對聶士誠也是多有擡愛、關照多嘉又交往頗多的。這讓一直以來,很多李之門生,也都把他看成了李鴻章的一個記名弟子。
按道理說,聶士誠與袁家是世交。如果不是因爲劉克武是他的妻甥的話,很可能此時他幫的,就是袁世凱而不是劉克武了。
現在他出的這個主意,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日後竟然成了袁世凱仇視他的一個原因。當然,那份仇視還是有他與劉克武這層親眷關係在其中參雜,但正是這次的主意,纔是始作俑之事。
當然,一切都只是以後的事了,此時無論是聶士誠也好,劉克武也罷都是不可能真正再預知未來的。
三人剛剛確定如何讓胡燏棻不從此淪落的辦法,張懷芝就從外面跑進了大帳。大笑着他一抱拳說到:“三位大人,東洋人打的差不多了。爵帥還真是神機妙算,那些堅決要打的東洋人,還沒強過那些要投降的。那個叫什麼黑木的,已經給上原生擒了。現在,他們那只是在收拾殘局了。”
神情也是爲之一振,劉克武剛坐回椅子上,又站了起來。看了下聶、王二人後,也是大笑着說到:“二位大人,看來我們的囚籠不用設三天了。最遲今天入夜前,城中剩下的那些東洋兵,就全都成我們的俘虜了。”
說到這也不等兩個上官表態,劉克武又將臉轉向了張懷芝問到:“那些東洋狗,咬成什麼樣了?不會連他們的那些個長官,也全都給內鬥死了吧?”
笑容滿面的張懷芝又是一躬身,抱拳回到:“回爵爺的話,黑木等人無大礙,只是給上原他們全都給打傷了。至於那些軍官,也多爲傷而無亡。不過他們的士兵,可就有意思了,本來我們撤出來的時候,他們還有將近兩萬人。這才一個時辰的功夫,內訌就給又殺了八千多。現在呀,裡面只剩一萬兩千名東洋兵了。”
聽到這,聶士誠大笑一聲站起身攔過了話說到:“哈哈,好哇,好哇。不管他是怎麼死的,來的時候三萬六,打完現在剩下一萬二。狗日的東洋人,看他們以後還敢再來犯我大清嗎?仲遠,這次你可又立下曠世奇功了啊。”
連忙一躬身,劉克武的嘴上說到:“軍門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標小的功勞,還不是總督大人和軍門大人指導的。若無二位大人和日本人那玩藏貓貓,標下的計策又如何能成現實。要說功勞,當然還是二位大人的,要比標小的大的多了。”
閒話不多說,王文韶站起身,直截了當的就說到:“好了,我們就不要在這推讓什麼了。仲遠,你還是先把城裡剩下的那些東洋人,全都收過來當俘虜吧。這下,恩師在日本那,底氣也要足了很多了。”
說完,王文韶邁步邊朝外走,邊繼續說到:“這仗是你打的,我和功亭也就不去受降了。這樣的榮譽,理應歸屬於你的魁軍九大營,和慶、銘二軍的兄弟。這次呀,咱也算真的揚眉吐氣了一把。自從鎮南關和老爵帥後,咱大清還真是有些年,沒有這樣的時候了。相信京城那,太后和皇上,這次也應該能夠開心一下了。”
話音未落,王文韶已經先走出了大帳。這話說的很漂亮,但劉克武可不是傻子。在心中又把這個老奸巨滑的總督罵了一頓。
原因不是爲別的,誰去受降,一旦朝廷再變卦,那就是誰去扛雷。中法戰爭的時候,不少人在前方那都是打了勝仗的。
但最後呢,卻全因爲清朝廷的退讓,結果弄的罷官去爵是輕的,直接拿下問罪者也不乏其人。
現在王文韶說出這樣的話,還有一點自然就是爲他那個弟子,賣個空人情給劉克武。受降的榮耀給劉克武,那朝廷論賞的時候,自然就會更加讓劉克武在爭奪權利上,有了足夠的籌碼。劉克武的山東之任成行,那王文韶那個弟子就更高枕無憂了。
雖然很清楚,但劉克武也只能自己去受降。上面有兩個說話底氣硬的王爺在那幫襯,宮裡還個李大總管有事沒事幫自己那說話,劉克武就不相信那個老妖婆和皇上,還會把自己怎麼着了。
送出了王文韶和聶士誠後,劉克武一轉身回到軍營,就點齊一營騎兵,朝着寧河縣城急行而進。
進到縣城的時候,只見諾大一個縣城,已經給日軍的自相殘殺,弄的是到處瓦礫四臥、殘垣斷壁了。好在之前已經把整個城的人,都暫時的移往武清和寶坻了,不然的話,日軍這一場內訌,還說不定要死多少中國的百姓呢。
剛一進縣城沒走多遠,遠遠的劉克武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帶着一大隊東洋兵迎着自己走了過來了。不是別人,那個人正是上原勇作。
兩隊人馬沒用多長時間,就迎面碰到了一起。劉克武翻身下馬,走到了上原勇作面前後,又換上了那幅神秘的微笑說到:“上原將軍,切勿怪罪在下剛纔未能派兵相助。方纔實因我軍將士,在爲陣亡之將領送行發喪,事出又太突然。沒想到上原將軍如此勇猛,只在兩個小時內,就如此迅速的平定了叛亂之軍。”
微微低頭,上原勇作回到:“劉將軍乃戰神在世,自有繁多之軍務要處理。區區若干不服之莽夫,自是不必再勞煩劉將軍親自出馬了。”
其實不用看,劉克武也能知道上原勇作那低着頭下面,藏着的是一幅什麼樣表情。上原和他那些手下們,也都不是傻子,都應該很輕易就猜出了自己就是想讓他們內耗的。現在,有那張臉上,準是又無奈又憤怒。
不管你什麼表情,老子就是讓你們狗咬狗一嘴毛。也不再多說什麼,隨後劉克武一揮手,就讓跟在這身邊和後面趕上來的隊伍,迎着日本人的隊伍走了過去。做什麼?自然是收繳他們手上的武器和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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