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目標只是早已經被記錄在案的日本僑民,和那些親日的狗漢奸。平常的老百姓和正常的商人,卻是一點也沒受到損害。
工人武裝行動順利的同時,那些日租界裡的幫派也全面行動起來了。一個又一個的日本人僑民領袖、一個又一個的親日商人首領,給那些幫派成員或槍殺、或砍死。更有甚者,民怨較大的幾個,竟然遭遇了滅門。
接到這個消息,劉克武的眉頭還是不禁皺了一下。轉過身看向楊度,深沉的說到:“這樣可不行,你馬上派人去給我告訴那些幫派的人,罪不及家人。誰在做出滅門慘案,回頭我也滅了他的門。”
制止那些幫派的惡劣行動,劉克武很清楚是必然要做的。不過此時自己最重要的,還是要趕緊把眼前已經惡化的局勢,重新掌控到自己的手中。
本來是想跟日本人,來次大規模的金融混戰,趁機多撈些資本好爲日後自己建新軍、幫助馬玉昆恢復毅軍之用。可現在的情況來看,雖然那些工人武裝還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但隨時一個不小心,都真的可能把中國的工人運動,趕在背面那隻大熊前搞起來。
這樣的情況,劉克武可是不想見到的。在這樣一個大時代環境下,中國不能先鬧出來赤色風潮。那樣的話,自己不但上不了位,沒準還得不知何時就給那股赤色風潮卷出歷史的大潮中去。
於是在楊度去給那些幫派武裝下命令的時候,劉克武帶上韓玉國和霖字營的騎兵第一隊,也迅速的朝着天津工人武裝總隊指揮部趕了過去。
到了指揮部,也不多說什麼,劉克武立即就讓宋真武將所有大隊以上級的軍官,全部都召集到了一起。
按暴動之前劉克武的設置,此時這些苦工出身的青壯,都已經在魁字營的幫助下,完成了整編。參與暴動的是21600人,此時被編製成的是18個大隊。大隊長全部都是魁字營原來的中低級軍官擔任,副大隊長則全部都由工人中的骨幹來擔任。
在驅逐日本軍警的作戰中,有三千六百名工人已經陣亡和傷殘,此時剩下的,也只有1.8萬人而已。但爲了指揮起來方面,宋真武和段祺瑞,並沒有改變18個大隊的編制。
看着坐滿了小會議室的工人武裝指揮官,臉上十分平靜的劉克武說到:“只一天的時間,咱們就已經損失了三千六百名好兄弟。在接下來的守衛日租界鬥爭中,我希望從宋總理、齊總指揮(段祺瑞)和年總幹事長以下,所有的各層指揮官,都要以最快的速度,來強化隊伍的作戰素質。我們是人多,但是東洋狗在關外,那還有六、七萬更精銳的部隊。”
停了一下,將目光看向了宋真武,劉克武露出一絲笑容對他說到:“宋總理這次已經名聲在外了,我已經讓人回京城去活動。一旦這次太后和皇上定下來,我至少保你個署理的三品頂戴。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接下來的行動中,真正快速的成長起來,獨擋一面。”
宋真武聽到後,點了點頭。人已經三十五歲,但他雖然在苦工以往形成的會黨中威望很高,這次還真是第一次指揮這麼多人,還是第一次幹出這麼大的驚天動地的事。心裡,自然是有些緊張的。
而且,他更清楚的是,以往散沙一盤的工人,這次能在三個多小時內,就把日本人全都趕出了日本租界。其真正的主導,絕不是他們這些苦工會黨的領袖,而是那些精銳的魁字營官兵們。
聽完自己的話後,宋真武也就面帶微笑的回到:“爵爺請放心,小的現在正全心的向起副總指揮學習。只要給小的三個月,最多半年的時間,小的自信能將你想讓小的學會的東西,全都學會學好。”
“我不只要你學會,最重要的是學好。”劉克武接過他的話,繼續說到:“既然你帶着兄弟們已經起來了,我就不希望你們再給滅掉。朝廷那我會力爭,現在你們要面對的,很可能就是堵在咱們門口那些東洋狗。他們隨時都可能派海軍,把部隊直接運到天津來。”
說到這,劉克武的聲音一提,轉將臉看對向了臺下的那五十四名正副大隊長,朗聲問到:“你們,有沒有信心讓東洋人,來多少扔這多少啊?”
“有……”
在自己部下的短期強化幫帶之下,那些副職的工人武裝指揮官,竟然回答的聲音與那些教他們的人整齊無二。這樣的情況,讓劉克武安心了不少。
安心歸安心,該辦的事還是要辦。露出笑容的劉克武,轉身看向了段祺瑞說到:“齊總指揮,現在你來宣讀一下新的整編和任命書吧。”
應聲站起後,段祺瑞拿出了劉克武交給他的兩份文件,對着唸了起來。1.8萬工人,這次正式被改編爲天津警衛師,由宋真武任師長、段祺瑞任參謀長、年學之任副師長。
而之下,則整編成了六個大團,每個團之下都設置出與魁字營相同的七個營。騎兵兩營、步兵三營、工兵、快炮各一營。
六個團長,則分別由魁字營抽調出來的張福來、王懷慶、王汝賢、李玉田、吳光新和傅良佐分別擔任了團長,副職仍然由那些工人中骨幹來擔任。
接着段祺瑞又正式宣讀了天津警衛師新的紀律,將這些紀律與魁字營的形成了統一。而槍支,則全部都是由英國的兩大洋行,正在全力迅速的配備。
由於幾次的操作之後,劉克武已經認識到,加特林機槍雖然火力夠猛,但經常出故障。所以,這一次配給這些新兵的,全都改用了馬克沁式機關炮。在軍火上,渣打和花旗徹底把他們在中國的儲備,全都一次性賣給了劉克武。
會議很快結束,剛一回到景休園內,劉克武的屁股還沒坐硬,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尖聲尖氣的喊聲:“署理廣安門總兵、三等男爵、魁字營統帶官劉克武接旨。”
那聲音很熟悉,不用看到人,劉克武就已經知道,正是自己那個內線德公公。但聖旨就是聖旨,宣旨前可不能有絲毫的不敬和含糊。
雙腿跪到地面上,嘴上唱喏到:“微臣劉克武接旨。”
德公公走進房間,也不多說其他,直接打開聖旨對着上面唸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天津民變,呼曰扶清驅日。查廣安門署理總兵劉克武,善於治軍、頗曉肅治,特命其率其魁字五營暫遷天津。劉克武遷任任天津武備道、署理天津鎮總兵官,協同巡撫會辦安撫民變事宜。欽此。”
“臣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喊完這些讓自己噁心的話後,劉克武一站起身,邊接過聖旨邊對着德公公說到:“公公一路辛苦了,在下這給公公道喜了。”
德公公一愣神,隨即露出奸詐的笑容說到:“這話應該是咱家對劉爵爺說的啊,怎麼着,您到先要給咱家道喜了呢?”
賠笑一下,拉着他向房間內邊走,劉克武邊繼續說到:“這次只用了兩天多的時間,在下這就已經用兩千四百萬兩,在日本人全面撤出天津的時候,賺了足足六百多萬兩。公公您那五萬兩,現在可變成六萬兩千多兩了。您說,是不是該道喜呢?”
利潤都是怎麼來的,德公公是不會去關心的。他一聽到只這麼短的時間內,五萬兩就給他賺回了一萬多兩,立即樂的渾身發起抖來。
邊笑,他嘴上邊說到:“劉爵爺還真是不枉幾位王爺和李公公的誇獎,還真是一個曠世奇童呢。這才幾天的工夫呀,就讓咱家的五萬兩,變成了六萬多兩。照你這麼鬧下去,怕是用不上幾天的時間,翻上一倍都沒問題了吧。”
又是在心裡把這個太監祖宗十八代問頭了一遍,他孃的你個太監無後的人,這麼貪錢幹什麼。賺了一萬多兩還不夠,還想讓老子把你這五萬變十萬。
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的劉克武,接回他的話說到:“那要等着東洋人,再中下在下接下的來的套了。他們要不鑽,咱也沒錢賺。”
一聲長笑後,德公公坐到了椅子上,盯着自己說到:“怕是以爵爺您的腦袋瓜,加上現在慶王爺、恭王爺在前面,李公公在後面給你要來的這個天津武備道。那些東洋人,不中你的圈套都不行了。”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劉克武又是一個賠笑說到:“公公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太讓在下汗顏了,這哪裡是在下一人的腦袋瓜能想出來的。”
說到這雙拳朝着半空一拱手,才又接着說到:“這可都是慶王爺、恭王爺、莊王爺和李公公的栽培,加上在下從恭王爺、李中堂、盛大人他們那取來的精髓,才做的到的。在下可是不敢獨貪天功吶,沒幾位王爺和中堂大人、盛大人,在下可沒這樣的好機會一展報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