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服？也沒法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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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和兒子一起去春晚舞臺唱一支也能火遍全中國的歌嗎？
因爲比不了，反而沒人比。所以自律的黃道舟倒是沒什麼人嫉妒，在三水縣官場左右逢源。
這一回花主要精力跑市裡、省裡要進口計劃，更加使得黃道舟的自信心強大了幾倍。
無他！超爽爾！
去市裡，只要是沒出差的上級領導都熱情接見，噓寒問暖，聽了黃道舟的彙報後，人人表態大力支持無一例外。
來到省裡，按理說他這個副處級掛職幹部得預約排隊，是否輪得上被領導接見還是未知數。
然黃道舟被特殊對待了，自領導們的秘書起，就對黃道舟大開綠燈，專門打電話請示領導是否安排接見。
省裡七個常委，六個都在百忙之中抽空接見黃道舟、秦崑崙，並且都交流了超過半個小時。
爲什麼沒有全部接見黃道舟？那是因爲還有一位正在國外考察、學習西方的成功經驗。
因此“全力企業”的事兒辦成了，五萬臺套進口壓縮機、控制面板的計劃單、合同拿到手後，工商銀行立馬給了五千萬貸款。
進口哪有可能說有就有？省外貿公司組織貨源是花美元購買，跟全力企業結算只能拿人民幣。
黃道舟和秦崑崙早就去跟幾個主要領導聯絡了，該有、不該有的禮數加倍有。
人家外貿公司的幾個主要領導開會商議後答應了，有三水縣這個明星縣政府擔保，可以不收預付款，但是到時候必須錢貨兩清，不能讓幫忙的人太爲難。
因此“全力企業”比較有錢，加上自有資金，有六千多萬。
投資新廠區、買先進設備屬於再投資，屬於國家鼓勵、扶持的，不僅僅有稅費上的優惠，還有低息貸款額度。
黃道舟太出名，“全力企業”形象好，銀行就高不就低，給了爲期三年的兩千萬技改貸款，年利息不足百分之五。
黃瀚那番有錢一定買、買、買的言論，黃道舟記住了，經過三四年實踐，發現真特麼的準！
貸款買材料，砌房子，物價的漲幅遠遠大於貸款利息，在當前形勢下貸到款，就約等於賺到了錢。
因此貸款一到手，黃道舟就花得乾乾淨淨。
“全力企業”幾個大倉庫裡，電解銅、黃銅棒、鋁箔、鍍鋅板、冷板、鑄鐵等等都快堆積如山了。
在物資緊張的八十年代，黃道舟有錢就能買得到貨，那是有原因的。
物資局現任一把手錢普義以前是黃道舟的老上級，現在雖然理論上是下級，但也是好朋友之一。
原物資局一把手陳義華由於貢獻巨大被提拔了，成爲副縣長之一，分管物資局、縣外貿公司等等部門。
他得到提拔完全是黃瀚舉薦並且爲他量體裁衣發揮特長的結果，這個人是個知識分子規矩人，心存感激，當然不遺餘力支持“全力企業”。
不是私營，而是股份制公司，而且政府是大股東的優越性體現了，縣裡的領導班子從來不在“全力企業”的計劃上討價還價，基本上做到了儘可能滿足。
人人都知道肉爛在鍋裡，況且沒有發現“全力企業”有倒賣拿到手計劃物資的行爲！
國家計劃、本縣調劑的計劃不優先給縣政府控股的單位，難道給個體戶授人以柄？
因此黃道舟拿錢買貨肯定不是個事兒，“全力企業”是縣裡明文規定重點扶持的單位，物資系統的公司必須做到優先、優待！
況且三水縣物資局、外貿公司牽頭，金屬公司、燃料公司、木材公司等等單位在東北邊境的易貨貿易做得如火如荼。
由於自秦崑崙開始就本着誠信做生意，組織的副食品質量槓槓的，取得了老毛子那一邊的信任，更多老毛子敢組織工業品來三水縣黑河庫區現場串換。
老毛子還認死理，他們也怕被騙，哪怕是跟別家交易，都把地點選擇在三水縣黑河庫區，寧可交百分之一的管理費。
百分之一不多，也架不住量越來越大，而且是交易雙方都得交。
因此賺到錢的三水縣財大氣粗，黑河庫區已經有了七個室內大倉庫，常駐那裡的工作人員加上一支完全由退伍兵組建的保安隊，人數高達三百幾十。
再加上有跟老毛子串換的幾十輛重型卡車，有排水量一千多到三千噸的中小型海船，三水縣運力強大。
在火車皮計劃遠遠不能滿足需要的情況下另闢蹊徑，走通了海陸聯運。
不僅僅壓縮了運輸成本，還不被人掐脖子，掌握了主動權，自然擁有了話語權。
現在的情況一片大好，哪怕是換到木料，運抵蘇南省都能達到翻倍的毛利潤。
中國經濟發展跟老毛子之間互補性很強，中國副食品的總量逐年增長，原材料的缺口一年大於一年。
銅、鋁、木材、鋼材、化肥、重型機械，哪怕是廢鋼，都有很大的生意可做，而且是可持續性發展。
三水縣直接、間接參與以貨易貨貿易的人數超過兩千，絕大多數收入都達到平均工資的三倍以上。
這肯定增加了三水縣的總產值，增加了三水縣人民的可支配收入，更加刺激三水縣的經濟發展，走向商業繁榮。
發展就是這樣，牽一髮而動全身，三水縣物資局手中有大量優質物資，太多外省、市、縣的同系統單位主動合作，互通有無。
因此黃道舟能夠做得到想買什麼有什麼，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都是計劃內價格。
把錢全部壓貨了會不會影響流動資金？
不會！請工商銀行信貸科科長李俊上門看看黃道乾管理的電解銅倉庫，讓他封存幾堆電解銅，當天就有短期貸款到賬。
笑話！誰不知道銅就是錢，這東西作爲抵押物，沒有不借錢的銀行！
讓李俊做這單，不是想着請他開後門，而是故意給他送業績。
肥水不流外人田，朋友之間，在不違反大原則的情況下，能幫則幫！
黃道乾得償所願當幹部了，是臨退休時當上了倉庫副主任。
他現在的心態好多了，心情也不錯！
無他，拿着雙工資，月月還有平均獎，日子富足。
爲什麼拿雙工資？那是因爲他二月份到了退休年齡，“全力企業”返聘他繼續工作。
管理層給予他的評語很高，“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管理倉庫事無鉅細，四年來，黃道乾負責的倉庫裡沒有丟一個螺絲釘！”
這幾年何止是黃道乾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除了黃道涵家變化不太大，黃道武、張禹根、黃錦蘭、張慧芬等等，都大不同。
黃道涵夫妻倆都是老師都有編制，他們只需要等待，經濟條件自然而然越來越好，以後的退休工資也是高高的，真的沒有必要畫蛇添足。
只要他們改變觀念，不傻傻的存錢，而是聽黃瀚的，去大城市買房子，實在不行在三水縣城中心地段買房子，這日子就差不了。
況且他們已經在三水縣城中心地段有了一百幾十平方米的房子，以後的價值肯定超過一百萬。
最發達的當然是舅舅張禹根一大家子。
改變最多的是小六子張吉生，有爸爸管着就是不一樣，因爲他是老幺，故而跟父母一起住着“自強服務公司”分配的三居室。
這房子已經不是張芳芬名下的那一套，而是分配給張禹根的福利房。
對門纔是張芳芬的那套房子，如今實際使用人還是張禹根一大家子，家裡親戚多人來客去，有兩套房子用方便多了。
張吉生現在手裡有二百多號壯勞力，二十臺拖拉機，一臺蘇聯生產的舊扒土機、一臺舊重卡，已然成爲三水縣做土石方的扛把子。
二十臺拖拉機中有十八臺不是張吉生購買的，而是劉莊鎮農民的私產，他們自帶工具運土方，張吉生確保他們的運輸量，屬於合作共贏的關係。
張吉生年輕好學，已經學會了開拖拉機，而且經常開，他現在又在學習使用扒土機，學習開重卡。
富在深山有遠親，屬於人之常情，當下的張吉生滿滿的正能量，人長得精神，瞧上去一臉正氣！
已經有太多媒人找上門給張吉生介紹對象，都是城鎮戶口的漂亮姑娘，沒有人介意張禹根全家都是農村戶口。
有人談起有關於戶口的破事兒，還會被想跟張吉生處朋友的姑娘們怒懟了！
“都什麼年代了？農村戶口怎麼了？人家黃瀚也是農村戶口，你們有誰比得上啊？我不介意條件，只要人好！”
“那孩子雖然精神頭十足，但是黑得跟煤球似的！”
“噗嗤……，人家根本不是皮膚黑，是因爲幹活時以身作則，活生生曬成了黑炭頭！”
“你怎麼知道的？”
“張吉生水性好着呢，經常下河遊澡，他的皮膚白着呢，比我都白！”
“死丫頭，你往人家哪兒看了？一羣小夥子在遊澡，你們怎地不曉得躲遠點。”
姑娘家家的，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面子是自己掙的，條件是創造出來的，張吉生太吃香，不少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主動在他眼前晃悠。
張吉生簡直是挑得眼花，最後應該是瞧上了公安系統的一個女孩子。
這個當戶籍警的女孩子是方誌強的媽媽介紹的，女孩子的爸爸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老公安。
黃瀚得知這個消息後巴不得成了，張吉生本質不壞，現在有了爸爸管着，以後還加上刑警隊的老丈人，再有黃瀚經常提醒、提防，走彎路恐怕會很難！
老大張月生也混得風生水起，手裡有三條八十噸的鋼鐵掛槳船，不欠一分錢銀行貸款。
三條船，他自己當一條船的船老大，一條船是老婆負責，還有一條是僱傭了小舅子兩口子。
資產超過十五萬的張月生腰桿子硬，頭總是昂着，也不怕看不清路被絆倒。
老二張菊生今年沒在三水縣，帶着幾百人的隊伍去了滬城，是黃進麾下最有實力的建築隊。
“自強建築公司”的實力與日俱增，不但在滬城站住了腳，還因爲手段靈活，接工程是無往而不利。
不是“自強服務公司”回扣給得多，恰恰相反，爲了不害人，黃進儘可能不採取賄賂某個人的手段接工程。
而是通過解決合作單位職工福利的方式，領導們也僅僅是多送了些名煙名酒，幫他們報銷一些本單位不太好處理的費用。
黃進的殺手鐗是沒錢付工程款不要緊，只要事先敲定合同，拿多少面積的房子算工程款即可。
這就是有黃瀚作爲強大後盾，財大氣粗的好處！
黃瀚當然不吃虧，房子還沒有形成市場化，找着買都不容易，拿房子抵債，而且是滬城的房子，只要產權證辦得下來，有多少收多少。
總是有活兒，而且逐月增加，而且不存在被拖欠了工程款，這樣的建築公司不滾雪球般做大做強，簡直是暴殄天物！
因此黃進高調宣佈，“自強服務公司”今年的產值確保七千萬，明年爭取一億五千萬。
其他地方的工程，除了“風牌”專賣店，都不接了，專心做好滬城市場，不但要立足，而且要深深紮根。
黃瀚支持這樣的決定，認爲確實用不着滿盤開花，滬城的建築市場何其大也，“自強建築公司”如同滄海一粟。
苦練內功，鍛鍊隊伍，壯大隊伍，奮戰幾年爭取做到排名前一百位，浦東大開發時還會有一波好機遇。
年底，“自強建築公司”在滬城將要擁有辦公大樓了，不是刻意爲之，而是這棟樓抵算了工程款。
這是一棟七層建築面積一萬五千平方米的樓房，沒有電梯，這年頭大城市七八層的樓房絕大多數沒有設計電梯，抵算工程款時作價七百萬。
這錢當然是黃瀚掏了，以後這棟樓的六七層作爲“自強建築公司”的滬城總部，三四五層肯定開“事竟成賓館”，一二層必須是“事竟成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