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儀一頓,不止她,珍珠綠拂兩人也是各自一愣。
對呀!
之前聽說的是陳家兄妹二人過來,只有陳穎一人來了,還有個陳煜呢!
想到他給自己的玉肌膏,沈靜儀覺得不能將人拒之門外,且在宮中,若是沒有他,她還不知道要跪到何時。
怎麼說,這份人情在,她也不能拒絕他,便道:“請他進來吧!”
她看了眼牀前擺着的屏風,舒了口氣,還好之前沒讓人撤下去。
陳煜進來,珍珠自然要去重新沏壺茶來,綠拂便站在屏風內侍候着。
沈靜儀能夠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透過屏風,依稀能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繡墩上坐下。
他今日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
好似是藍色的長袍,玉帶加身,廣袖一拂間,她彷彿又聞到了當日縈繞在鼻尖的沉水香的味道。
正失神間,她聽到了他的聲音:“你的傷如何了?”
清潤的聲音,與他人一樣,讓人舒服至極。
沈靜儀捏了捏手中的繡花針,道:“還好,那日,還要多謝你的幫助,還有……玉肌膏。”
陳煜嘴角彎起,透過屏風依稀看得見坐在牀上的那道倩影,他道:“情之所起,無需多謝。”
沈靜儀愣住了,有些慌亂地低下頭,餘光瞥了眼目不斜視的綠拂,心裡鬆了口氣。
還好,這丫頭是個懵懂的。
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她竟然覺得他對她……
想着,她的臉上竟火辣辣的,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世子爺,請用茶。”珍珠過來,給陳煜奉上茶水。
無意間解了方纔的尷尬。
陳煜接過茶盅抿了口,隨即擱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你們先下去守着。”他吩咐道。
珍珠與綠拂兩人同時一愣,連帶着沈靜儀也吃了一驚,一個不慎,手指已然被狠狠戳破。
“啊……”
“小姐?”
她翻過手來,只見指腹的血珠瞬間浮起,將落不落。
綠拂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陳煜已然繞到屏風後,見他進來,沈靜儀嚇得連手指上的痛也忘記了。
陳煜倒是面色平靜,徑自拉過她的手,用自己帕子將她的手指包紮起來。
望着手指上的蝴蝶結,沈靜儀一時回不過神來,呆呆地看着他。
陳煜覺得有些好笑,第一次見她這個模樣,那雙眼睛更是比平日多了一分生氣。
“我不過說了句話,竟然讓你扎破了手指,可是我的罪過了。”他的嘴角蕩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來。
此時,珍珠和綠拂已經驚呆了。
“可否讓她們出去候上片刻?”他這次換成詢問她。
也是他疏忽了,方纔竟然直接命令她們。
沈靜儀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世子有何……要事嗎?”男女有別,他難道不知道嗎?
竟然還提出這樣的要求來,真是個……登徒子?
“放心,我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而已,讓她們退到門口即可,若是有事也能即時過來。”
沈靜儀看着他大方坦然的臉上,毫無一絲邪念之感,不由地放下了心。
如此也好。
“你們去門口守着吧!”她說道:“無需閉門。”
珍珠和綠拂悄悄看了眼陳煜,最終對靜儀福了福,退出門外。
“世子……”
“叫我陳煜即可,或者,子銘。”陳煜打斷她道。
靜儀抿了抿脣,垂下頭去,“這……怕是不妥吧……”
陳煜微微一笑,在之前陳穎在時坐的繡墩上坐下,看着她,心中一笑。
還真是可愛,竟是臉紅了。
“你我也不算陌生,且,這次相助與你,難道還換不到一個稱呼嗎?”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的確不好再矯情了,且她與陳穎也算是閨中好友,怎麼說,一個稱呼還是可以變的。
“既如此,靜儀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那喚聲來聽聽。”
沈靜儀:“……陳、陳煜……”她低聲道,微微緊了緊手掌。
前世,他也是讓她這麼叫他的。
在爲數不多的相處中,她着實不太瞭解他,更不明白他如今的用意。
“陳煜,上次的事,我是真的想謝謝你,往後,你若有有事,也可對我說起,能幫到你的,我會不遺餘力。”
陳煜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我幫你不是要你的回報。”
“嗯?”沈靜儀擡起頭,她此刻的臉上就寫着:那是什麼?
這讓陳煜頗爲頭疼。
“我過幾日便要離開京城了,這一去,快則三月回京,慢則半年。他目光盯着她道:“沈靜儀,我希望,在我離京的這段時日裡,你能夠好好地保護自己,不要喜歡上任何人。”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很輕,卻足夠讓她聽見。
沈靜儀這回是真的半點兒也反應不過來了,她看着陳煜,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嘴兒微張,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
有哪裡不對嗎?
爲什麼會是這個情況?
陳煜頗爲欣賞地看着她此刻的表情,心頭忽地歡愉起來。
“你可要記住了!”他留下這句話,隨即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待到珍珠和綠拂進來時,沈靜儀還是一臉呆滯,嚇了兩人一跳。
“小姐,您怎麼了?”
“小姐?”
沈靜儀被她們的叫聲拉回了神思,搖搖頭,“無事,我,我……累了。”
兩人聞言鬆了口氣,不一會兒,鈴鐺的聲音傳來,陳穎已經抱着糰子過來了。
“我要回府了,九哥已經等着了,靜儀姐姐,我改日再來可好?”陳穎撅着嘴,將糰子還給紅綾道。
沈靜儀點頭,“好,自然是好。”
陳穎聞言又甜甜地笑了,與她告別之後,便帶着自己的丫鬟由珍珠送着離開了。
直到這會兒,沈靜儀還猶如做夢一般,耳畔似乎還在迴響着陳煜說過的話。
他,當真是那個意思?
喜歡……自己嗎?
不,不可以,他怎麼可以喜歡她呢?前世,她與他也是定了婚的,可到最後還是娶了沈含玉。
所以,他再好,也不可能是屬於她的!
壓下心中的那一點綺念,她重新拿起針線,一點一點地縫着。
不久,珍珠便回來了,她輕輕走到靜儀跟前,“小姐,奴婢方纔碰見了夏姨娘身邊的丫鬟,說是夏姨娘有話帶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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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塵,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太子對前腳找自己退婚,後腳卻纏着自己不放的少女表示懷疑。
“目的?”少女苦思冥想片刻,“睡你。”
“姬如塵,你說的是什麼話?”冰山般的太子耳根泛起不易察覺的殷紅。
“不懂?我教你好了!”少女撲向了太子!
“……”
次日,少女渾身痠痛,趴在牀榻上哀嚎:“蕭連城,說好的啥都不懂呢?”昨晚折騰她的是誰?
太子一臉淡定:“昨晚不都是你在教我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