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從一旁的漂亮女秘書手中接過自己的晚禮服穿在身上然後快步走向門外早已等候着的奔馳汽車,幾名保鏢立刻將他團團護住邊走邊警惕的四下張望。
半個小時後烏託西在保鏢的簇擁下走進太亞會所。此時的會所中已經是燈火通明,從這裡看不到一絲經濟低迷、通貨膨脹的痕跡,在這裡有的只是杯籌交錯、暗香浮動,明豔照人的美女們盡情賣弄自己的姿色而風度翩翩的男士們則暗暗尋找自己的獵物。
烏託西的出現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像他這樣的人走到哪裡都註定會成爲焦點。烏託西敷衍着和身旁幾個圍上來打招呼的名流寒暄了幾句然後直奔會所二樓,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和想見的人聯絡好了在二樓的一個包間中見面。就在他進入會所的前五分鐘一名身穿白衣的侍者急匆匆的從會所後門離開了。
“烏託西剛剛進入會所。”秋暉的目光從眼前的狙擊鏡上移開低聲對着耳麥說道,此時布隆迪已經混入會所中僞裝成一名修理工等待最佳的刺殺時機。
“收到。”布隆迪藏身在配電間中悄聲迴應。雖然成功的混入會所但裡面嚴密的盤查還是讓布隆迪舉步維艱,他的外貌給行動帶來諸多不變,如果不是秋暉事先做了周密的安排和精巧的僞裝只怕他早就被發現了。
這一次的行動秋暉準備了兩套方案,布隆迪做爲第一套方案的執行者要進入會所伺機在烏託西的飲料中下毒,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想將事件搞大,這樣的話更容易安全離開。第二套備用方案的執行者是秋暉,他此時正趴伏在會所左側三百米外的一輛廂式貨車中,在他的面前一支PSG-1安靜的躺在車廂上,經過處理的槍身沒有一絲反光彷彿一隻隱藏在黑夜中的惡魔在等待獵物鬆懈的一刻發出致命的攻擊。
布隆迪用微型手電筒照着眼前的地圖手指在上面緩慢的移動着,這是一張手繪的會所平面圖,爲了弄到這張圖布隆迪花費了三千美元,這些錢在這裡已經算得上是一筆鉅款了。手繪圖紙的是人是會所中的一位侍應生,他不僅出售了這張圖紙還將自己今天的工作出賣給了另外一個人,只是這一切布隆迪並不知道。
布隆迪確定了路線後關閉手電筒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側耳在門旁聽了聽,確認外面沒有人後他迅速閃身而出快步向大廳一旁的樓梯間走去,從那裡他可以進入二層並找到烏託西。
就在他剛剛走到樓梯間門口的時候一聲猛烈的爆炸聲從二樓傳了出來,氣浪卷積着大量煙塵和瓦礫向四下飛射,大廳正中璀璨的水晶吊燈瞬間解體變成了一個個小水晶珠子摔得粉碎。布隆迪在爆炸聲響起的同時下意識的伏下了身並用雙手護住了頭部,大廳裡的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很多人被起浪掀翻被碎石擊中倒在地上大聲的呻吟着。
很快這些人就顧不得身上的傷痛開始向外跑去,布隆迪用力甩了甩頭讓自己因爲猛烈衝擊而有些眩暈的頭變得清醒一些,他站起身奮力的在人羣中擠來擠去,他不能就這樣離開因爲他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烏託西究竟死了沒有。
此時會所二層已經一片狼藉,靠近樓梯的一個包間已經完全看不出房間的模樣了,瓦礫掩埋了一切如果房間中有人的話也絕無生還的可能。布隆迪繼續向裡面走去,他知道會所最豪華的包間在二層的中間位置,烏託西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會晤一定會選擇在那裡。
此時,會所外已經響起了警笛聲,布隆迪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在瓦礫碎石上走着根據幾堵依然頑強屹立着的斷壁殘垣他可以判斷出自己現在的位置正是二層的中心地帶。這裡的情況並不比前面幾個包間強,這次的爆炸威力驚人,以布隆迪的經驗判斷這次爆炸所使用的應該是軍用塑膠炸藥,只有它才能形成如此巨大的破壞力。
布隆迪仔細的搜索着,突然一聲輕微的呻吟從不遠處傳來,他循聲來到一片廢墟處用手劃開一些碎石只見一張寬大的棕色橡木桌下一支滿是傷痕的手在微微的顫動。布隆迪將兩塊壓在橡木桌上的斷壁移開然後掀開橡木桌,只見烏託西仰面躺在地上,在他的身上一名保鏢用身體護住他。此時保鏢早已氣絕身亡,橡木桌的一角在他的後腦上撞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血沿着他的脖子滴落在烏託西的身上將烏託西染紅。
‘救救我。’烏託西有氣無力的說道,剛剛的爆炸在一瞬間將包間中的所有人全都掀翻,如果不是這名保鏢捨身相護再加上有橡木桌爲他擋住那些瓦礫只怕他也像其他人一樣駕鶴西歸了。即便如此他也傷得不輕,右臂至少有兩處骨折每一次輕微的震動都會讓他感到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更令他擔心的是他的腰椎在摔倒的瞬間撞在一個硬物上此後就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了。求生的慾望讓他揮動僅有的一條手臂在廢墟中挖出一條可以通風的縫隙並持續呼救,手臂上的傷痕就是這麼來的。布隆迪推開烏託西身上的屍體,雖然此時烏託西的臉上滿是泥污但依稀還能辨認出一些模樣。
‘你是烏託西?’布隆迪用英語問道。
‘你是美國人?’烏託西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他掙扎着想要爬起身可是雙腿卻根本不聽使喚。
‘是誰要殺你?’看到烏託西如此激烈的反應布隆迪有些驚訝,他並不認爲刺殺對方的消息已經泄露,如此看來這裡面必定有隱情。
‘滾開!你們這些惡魔!我是不會再與你們合作的。’烏託西大聲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