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佔有兵器鎧甲以及訓練的優勢,但就像最初雷奧擔心那樣,狂風暴雨卻無限拉近了兩軍之間的差距,談不上抹平但的確讓差距變的沒有那麼懸殊,而在這種情況下,羅爾夫和教皇一方兵力上的優勢就逐漸顯露出來
不得不說,幾乎被逼上絕路的敵軍這次也難得爆出了遠以往的堅韌,深入潘德公國腹地,他們每個人都明白失敗的後果是什麼,或許皇帝教皇以及那些貴族和騎士們,還能夠用金錢贖回自己,而他們這些低賤只有一條命的士兵……或許成爲奴隸就是對方最仁慈的處置了吧……
螻蟻尚且惜命,何況是人,所以這一戰,歷經艱難險阻最終走到這一步後,沒有人願意放棄,進則還有生機,退則萬丈深淵!
遠處帝國聯軍中軍,雖然四名僕人拼命舉起一面巨大的斗篷,可是在狂風下還是顯得搖搖欲墜,如同傾倒而下的急雨讓居中的羅爾夫此刻渾身溼漉漉的略有些狼狽
由於薩魯親自帶領騎士團在和費恩對峙,羅爾夫身邊此時只圍着些許貴族軍官,當然,他們存在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清晰完整的傳達下皇帝陛下的最新命令而已……
“中路再投入2萬人保持住壓力,側翼同樣如此,我倒要奧到底還能強自鎮定裝模作樣多久!”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旁邊一名軍官小心翼翼的開口
“陛下,我們剩餘的劍盾以及斧盾這些肉搏兵種已經不滿三萬人,恐怕不能……”
沒等軍官的話說完,羅爾夫轉過頭如同個白癡樣盯着說話之人半晌,在對方有些茫然和恐懼後,這才臉色鐵青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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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除了薩魯之外,在我麾下存在的就只有蠢貨嗎?睜大你的狗眼在的局勢,我們的目的就是把戰鬥拖入混亂,拖入我們的節奏,讓對方不得不和我們一樣進行添油戰術,在這種情況下你難道還想保持可笑的隊列,仔細區分兵種?”
搖了搖頭,羅爾夫此刻甚至有些嫉妒雷奧,至少對方不會經常爲了屬下的愚蠢而煩惱,不耐的掃了眼唯唯諾諾的軍官,羅爾夫對附近所有人說道
“從現在開始,不用管兵種不用管隊形,人數!明白嗎,人數!我們擁有着四倍甚至五倍的人數優勢,老天又給了我們這樣的一個便利環境,把人數利用起來,沒有肉搏兵種就上槍兵,槍兵沒有了就上弓兵,弓兵填完了就上民夫,哪怕最後你們和我都上戰場也要打下去!明白了嗎!”
參差不齊的點頭後,羅爾夫最新的命令被很快傳達了下去,很快,幾萬名士兵在簡單整隊後再次一窩蜂投入了兩處戰場,長寬不過五里的戰場範圍內再次涌入如此多的士兵,混亂再次加劇,或許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僅僅眼就會暈過去也說不定
“殿下……對方再次增兵了,我們要不要……”
伯里克利教授有些哆嗦,不知道是面前的慘烈造成的影響,還是單薄的身體受不了雨水和寒冷的侵襲,手搭額頭遮擋着雨水,教授努力在馬上直立身體置極爲靠前的艾爾方向,好一會兒他才失望的開口
“元帥沒有做出任何應對,殿下,需要不需要告知費恩大人他們,或者哪怕再給我們的士兵一些支援,我害怕他們在這種壓力下崩潰!”
沒等雷奧回話,由於費恩和阿爾達利安帶隊所以留在雷奧身邊的凱斯就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行,騎士纔是決定性的力量,在對方沒有行動前費恩絕對不能先動,失去先手纔會導致我們的崩盤!”
“可是……”
中軍還留下的約一萬名士兵,教授還想再爭取一下,這時候雷奧也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盯着戰場的雙眼甚至沒有去克利教授,直接否決了他的建議
“親愛的教授,凱斯說的沒錯,我們不但暫時不能動用費恩的騎士團,就連這些作爲最後預備隊的槍兵投擲兵以及弓箭手也不能動用,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是愚蠢的行爲,而不保留最後的預備力量同樣是取死之道,我們的元帥艾爾他一定抱有着同樣的想法……”
“那我們就這樣殿下,在這樣的天氣中我們的士兵甚至無法維持陣型,他們面對的是過他們3倍4倍甚至5倍的敵人!”
撫摸着身下獨角獸不停滴水緊貼身軀的毛鬃,雷奧緩緩嘆了口氣
“我明白,但是,我相信我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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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傳令兵都已經被投入了戰鬥,艾爾·安德格雷斯特斯的身邊此刻只留着那兩名忠誠禁衛,在方毫不遲疑繼續投入兵力後,艾爾明白,對方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在天氣和人數的客觀條件下,他們正在逐漸建立優勢!
“我的指揮位置繼續前移二十米,我要所有的士兵只要回頭就能夠清晰的所在!”
沒有任何表情和波動說完這句話之後,艾爾·安德格雷斯特斯率先策馬向前走去,在他的身後兩名忠誠的禁衛卻對主人的命令沒有任何質疑,兩人護衛着那杆代表着元帥和指揮官的大旗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說實話,戰鬥打到這種地步,任何指揮官都難以進行協調,也失去了任何計謀揮的空間,只是一場鋼鐵對鋼鐵血肉對血肉的正面硬撼,拼的是士兵的體力士氣血性和堅持,任何一方只要率先後退,迎接他們的必將是一場無法承受的潰敗,所以……
“吼!”
殺到渾身如同血葫蘆般的一名高地劍士,曾經自豪和精良的雙手大劍早就不知所蹤,此刻雙手各持着一柄粗劣的戰斧,如同蠻人一樣在重重敵軍中左突右殺,幾個呼吸間就有過三名敵人被斬殺當場
“噗!”
可惜個人的勇武在這種混戰中着實作用有限,很快吸引了大量敵人注意的高地劍士背心被戰錘重重拍中,身體不受控制踉踉蹌蹌向前了幾步,張嘴就是一大口鮮血噴出,下意識的剛轉過頭,從前方又是一柄長槍透胸而過……
喉管出咕嚕嚕的聲音卻幾乎無法呼喊,雖然高地劍士不明白這是肺部重傷的原因,但他卻能感到生命正在快從他的軀體中流逝而去,但是他卻笑了,佈滿紋身被血跡幾乎浸透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解脫的微笑
就在那名持槍刺透他胸口敵人臉上興奮和猙獰的表情還未消失之際,幾乎已經無力行走的高地劍士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選擇,他扔掉雙手中的戰斧抓住槍桿用力一拽,就這麼穿在長槍之上靠近了敵人
沒等錯愕和驚恐的敵人做出任何行動,這名高低戰士就奮力張開嘴,森白的牙齒狠狠咬在了對方的頸動脈之上,哪怕後面反應過來的敵人幾乎將他劈碎,致死也沒有鬆口……
這樣的情況生在戰場所有的地方,無論冠軍劍士風暴之翼還是蠻荒之力,所有的士兵似乎同一時間失去了人性化身成爲最兇狠的野獸,哪怕重傷倒地的士兵亦是如此,他們用武器,用鎧甲,用頭顱,四肢,牙齒甚至泥漿中的石頭和樹枝,用一切的武器去奪走敵人的生命以及……自己的生命!
哪怕羅爾夫再次投入兵力,戰場依然在這種堅持下維持在一種微妙脆弱的膠着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