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開了光環的初心者馬加
這下子,不好辦了呢。
馬加看着那大得嚇人的大劍劍鋒上漸漸凝聚起的劍芒,和那甚至刺得眼睛生疼的光。心裡一陣苦澀。
這纔剛來到異界十八年,還沒有什麼作爲,雖然說簽了一萬年的賣身契啦,可也不失爲一種契機。
可是,看如今這情況,莫非真的就要葬身在這該死的二番了?
再次看了看右手緊握着的那把錘子,馬加撇撇嘴。
本來,一直留着這把錘子的馬加,也很是遭家裡人白眼。畢竟,這錘子下的第一條冤魂,就是馬加這輩子的老爸。
可是小小的馬加用天真的話語和這個世界上所謂的神搪塞了過去,將錘子一直保留到現在。
不爲別的,一個人來到這個異世界,雖然是重生,可是,潛意識裡,馬加總是會認爲,自己是孤獨的一個人,漂流到了這陌生的世界來。
每當馬加想起前生的事情時,這把錘子就成了馬加唯一的念想。提醒他,其實他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的客人。
“錘子兄,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不過,如今我們倆的旅程似乎要到此爲止了。”馬加對着錘子這番話也落入了特蕾莎的耳中。在她聽來,這似乎是馬加在瀕臨死亡的壓力下開始胡言亂語了。
已經差不多了呢。特蕾莎看着對面低着頭,似乎在訴說着什麼的馬加,手中大劍一橫。
隨後,整個身軀化爲一道金光,劍鋒劃出一道耀眼的軌跡,向着馬加所在的位置攻擊而去。
“攻過來了啊。百分之十五的刻文力,是值得我驕傲死去的力量麼?果然是很強大的女人……”馬加突然擡起頭,看着那捲起一片空氣亂流,颳得面龐生疼的大劍劍鋒。
如果這時候手裡是一把匕首,哦,是短劍的話,拼死使出那幾招盜賊所謂的刻文技,能不能給這女人留下一點點刻骨銘心的記憶呢?
本來,馬加一直不理解,爲什麼書裡的傢伙們每次穿越到異界,就會轉眼之間變成殺人如同切菜,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在如今這情況下,他明白了一些。
試問,生死關頭,再去考慮什麼殺人犯法的事,哪裡來得及?乾脆就先殺了再說。
前提是馬加如今能有這個能力。
現在問題就來了,就算他能夠發揮出刻文技的力量,可是他手中的武器,只是一把錘子。
用錘子使用盜賊的刻文技能?馬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人作過這麼傻的事情。
“總之,拼一拼吧,我總不能對着個女人使用插眼,鎖喉,踢小弟弟這樣的動作吧?更何況女人還沒有那活兒……”馬加把心一橫,手上的錘子已經反握了過來,右手微微上擡。此時,右手背上的刻文力已經再次明亮起來。
“似乎在這種情況下吸收到的刻文力更加龐大了……”馬加驚異於自己手上源源不絕涌進來的力量,他不知道,其實這力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特蕾莎的緣故。
儘管只是百分之十五的刻文力,特蕾莎在操控的時候也必須使出百分之一百的精力,即使這樣,一部分不能完美操控的刻文力還是會隨着力量的迸發而流失,這部分流失的力量散發在空氣之中,自然增加了馬加周圍空氣的力量濃度。
由此說來,馬加還應該感謝特蕾莎,雖然這個女人的初衷只是要殺他而已。
但是,這一手錯着,也可以說是間接拯救了馬加。
當劍鋒即將臨體的一剎那,馬加再次拼盡全力,用精神感受刻文的力量,一瞬間由刻文將精神放大,隨後,任由放大的精神裹脅着力量覆蓋了自己的全身。
隨後,他的身體再次在被劈中的前一剎那消失,突然隱入了跟隨劍鋒一同過來的,特蕾莎身體的陰影之中。
“奔行在陰影之間的時候,感覺真是整個身體彷彿都不存在了一般的舒暢……”馬加再次體驗到了剛纔那種彷彿整個人都化爲空氣一般消散在空中的感覺,身體輕盈得能讓他哼哼出聲兒來。
可惜,現在沒有太多時間讓他繼續呻吟下去,特蕾莎已經第一時間掌握了馬加的舉動,原本橫削的大劍突然變向,被特蕾莎雙手握住,劍尖猛然插向地面。
“騎士刻文技:地獄暴烈擊。”特蕾莎微笑着,彷彿那個即將渾身濺滿血腥的人不是她一般。笑容越加燦爛。
“該死,躲不開了麼……那,就拼了!”馬加見這一招的走勢,竟然有把自己和腳下的大地一同粉碎掉的意思,不由得大驚失色。
“媽的,這小娘們,不就是看了一眼她的內褲,又弄了點補品到她身上,搞到現在這樣,詛咒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啦!”馬加已經無法再繼續立足於陰影之中,乾脆整個身體飛撲而起,趁特蕾莎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劍尖刺向地面,揮舞着手中的錘子砸向特蕾莎的面門。
“該死的女人,既然你那麼想殺我,就先毀了你的容!”馬加的面孔在特蕾莎手上劍上散發着的金光照耀下,猙獰得如同一頭擇而噬人的野獸。
“糟糕,大意了!”特蕾莎此時全身的力量都已經聚集在劍上,地獄暴烈擊可是騎士所能掌握的唯一大範圍攻擊刻文技,所需要的刻文控制力就連特蕾莎也只能勉強維持,更不用說半路變招了。而這時,飛身而起的馬加竟然奇蹟一般地躍過了本該帶着強大力量震碎他每一寸骨骼的震盪波,反而對自己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該死,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個初心者啊?難道仗着自己開了光環就可以爲所欲爲麼?
特蕾莎見躲避不及,乾脆騰出輔助握劍的左手,將手臂橫在了馬加這一錘的軌跡之上。
“以這個剛剛掌握刻文力的傢伙的力量,也許連我手臂上的鎧甲都無法擊碎吧?畢竟,這也是二級晶體所鑲嵌過的鎧甲……”特蕾莎剛剛在腦海裡閃過這一個念頭,隨後,面容上的那一抹微笑突然扭曲起來。
如果有旁人看到特蕾莎的表情,一定可以判斷得出,特蕾莎的這種表情所代表的,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極度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