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爲題?不少人都愣了一下。
四季,春,夏,秋,冬。一些普通人還好說,能夠感受四季的魅力,可是身爲鬥師和法師,因爲對溫度的適應,對四季的感受就沒有那麼明顯了。
不過,四季還是最平常的東西,最簡單的東西。許多的詩詞都是描寫四季的,也代表着四季的詩詞很容易寫。但是容易寫不代表着寫的好。
要想抓住考官的眼球,一定要有獨特的地方纔行。四季爲題,可謂難之又難。不少人陷入了沉思中。
寫哪個好呢?在別人考慮該怎麼去寫的時候,張蕭糾結的是寫哪一個。現在張蕭腦海了浮現了好幾首詩,春夏秋冬都包括了,張蕭現在陷入了嚴重的選擇恐懼症。
沉思了一會,不少人開始動筆了。當然有的是隨從代替寫的。
張蕭看了看節昆,節昆老神自在的在那休息着。
“別看我,詩詞歌賦我不會。真的不會。”
“放心,這次是讓你大開眼界的。”張蕭笑道。不過張蕭現在腦子裡很亂,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前世的詩詞確實比這個世界高檔不少,可是自己寫出來,並不能代表自己穩操勝券,指不定在場的哪位突然靈感大發,寫出更好的詩詞來,自己就完了。所以自己也要寫一個特殊點的,吸引人的詩詞。
阮文緊皺着眉頭思索了一陣,像是想出了什麼,然後提起筆開始書寫了。
蔡老先生環顧四周,倒是很容易發現了還未動筆的張蕭。看張蕭的摸樣,不像是個文士,蔡老先生不屑的一笑。
這個時候一個鐵劍谷的人走了進來,低頭跟蔡老先生說了幾句話,只見蔡老先生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好了,你下去吧。”蔡老先生說道,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邊。
“我寫完了,請蔡老先生過目。”一個公子哥站了起來,將自己的考卷呈給了蔡老先生。
張蕭一愣,自己還沒下筆別人就寫完了?這也太快了吧?
“以四季爲題,寫了一首詩,第一句描寫春,第二句描寫夏,第三句描寫秋,第四句描寫冬。倒也是新穎。”
聽到這,公子哥得意的看了看下面的衆人。
“不過,文筆太過粗糙,不合格。”蔡老先生一句話將公子哥的臉說成了豬肝色。公子哥灰溜溜的拿着自己的大作跑掉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陸續有人上去了。不過,得到的評價都不是很高。
“張蕭,你到底寫不寫?不寫直接棄權得了。”節昆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你別吵,我快想出來了。”張蕭皺着眉說道。然後張蕭腦中靈光一閃,隨後就提起筆“刷刷刷”寫了起來。
“完成了!”張蕭鬆了口氣說道。
“張蕭,我看看你寫的什麼?”節昆湊過去一看,臉頓時拉了下來,“你寫的什麼玩意啊!”
“你仔細看看。”張蕭說道。
“看個屁,讀起來都不通順。張蕭,咱能不丟人了嗎?”節昆哭喪着臉說道。
“相信我!”
這時阮文看了張蕭一眼,笑了笑。阮文也完成自己的作品了。阮文直接起身,便去讓蔡老先生評閱去了。
蔡老先生看了一眼阮文的文章,沒有說話,然後又看了一遍,還是沒有說話,接着就是看第三遍了。
“這阮文有戲啊!”節昆說道。
不少人也看向了阮文,眼中充滿了羨慕。
“佳作啊!”看完第三遍,蔡老先生終於說話了。“你採用賦的方式,來描寫四季的變化,用詞優美而且帶有深意。文章中不斷的鍼砭時弊,反映了當下的許多問題。而且你也寫出了自己的觀點,但其中也深有懷才不遇的感情。實在是難得的上上之作啊。”
妥了,這個名額被阮文得到了。
“只不過,此次考覈,併爲夾在任何的政治元素,你這樣寫,倒是有些跑題了。”蔡老先生話鋒一轉,無奈的說道。
阮文一愣,怎麼剛纔還好好的,這一下子又被否定了?
張蕭也是很納悶,這考覈標準是不是太高了?
阮文垂頭喪氣的回來了。看了張蕭一眼,勉強的笑了一下。
張蕭起身,節昆卻是拉住了他。
“咱不去了好不好,你不怕丟人我怕啊!”
“節昆!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張蕭鬱悶的說道。
“我對你的信心都被你摧毀了。”
“行了,你就看着吧。”張蕭直接走過去,把考卷給了蔡老先生。
蔡老先生很不看好張蕭,隨便掃了一眼考卷就不屑的笑了一聲。
“春,鶯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夏,香蓮碧水動風涼夏日長。秋,秋江楚雁宿沙洲淺水流。冬,紅爐透炭炙寒風御隆冬。哼!你是來搞笑的嗎?這也叫詩詞?狗屁不通。”蔡老先生直接說道。
下面“轟”的一下都笑出了聲。
節昆的臉都紅了。
不過阮文倒是沒笑,只是靜靜的品味着這幾句話。
張蕭現在眉頭緊皺,這蔡老先生吃槍藥了?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
“蔡老先生,請您細細的讀一下。可以嘗試改變一下思維。”張蕭提醒道。
“我哪有時間陪你搞笑?來這裡,最起碼要知道詩詞歌賦是什麼吧?呵呵,我不想和你多廢話,拿着你的這些東西,走吧。”蔡老先生直接說道。
“鶯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鶯。”阮文突然大聲念道。讓衆人愣了一下。
張蕭有點吃驚,這阮文的智商好高啊,竟然這麼一會,就知道怎麼讀這首詩了。
蔡老先生眉頭皺了一下,隨後拿着張蕭的考卷又看了起來。
“香蓮碧水動風涼,水動風涼夏日長,長日夏涼風動水,涼風動水碧蓮香。”
“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淺水流,流水淺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
“紅爐透炭炙寒風,炭炙寒風御隆冬,東隆御風寒炙炭,風寒炙炭透爐紅。”
阮文一下又把其他三首詩唸了出來,滿場譁然。
“張兄高才,阮文佩服。”阮文拜道。他是真心的佩服張蕭,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詩句。
不少人都驚訝的看着張蕭,很多人也偷偷的把自己的作品撕掉了。
其實最爲震驚的還是節昆,他實在沒想到,最後張蕭還是讓他狠狠的驚訝了一番。想起剛纔自己對張蕭的質疑,節昆感覺更加臉紅了。
“鶯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香蓮碧水動風涼夏日長。秋江楚雁宿沙洲淺水流。紅爐透炭炙寒風御隆冬。”蔡老先生又輕聲唸了一遍,隨後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站起身,向着張蕭施了一禮。
“公子大才,恕老朽狗眼看人低了。”
本來對於蔡老先生莫名其妙的刁難張蕭還是很生氣的,不過聽到這句話,倒是降下了不少火氣。
“公子,請問這種詩體有名字嗎?”蔡老先生恭敬的問道,像一個學生在請教老師一般。
“這叫回文詩。”
“迴文詩?”蔡老先生深深記下了,他也知道,馬上這四句迴文詩就會傳遍大陸,引起一陣文學狂潮。
“蔡老先生,結果呢。”一羣人起鬨道。
蔡老先生苦笑着說道,“我想說,他的詩體從未出現過,不符合規則,所以取消其資格。”
我靠!你這老傢伙有病是吧!這是要跟我死磕的節奏啊!張蕭完全怒了。
“蔡老先生,你這樣做不好吧?我們都公認沒有這位兄弟做的好,你爲什麼還要取消他的資格?”一個人站出來說道。
“是啊!你這評閱有失公允啊!迴文詩也是詩啊!而且寫得多好啊!當世名家也沒有幾個比得上吧?”又一個人站出來說道。
“是啊!不能取消他的資格啊!要是他不晉級,我可是不服!”
“花了十萬金幣,能欣賞到這樣的詩詞,也算是值了。”
所有人開始幫張蕭說起話來。他們也全都是真正被張蕭折服了。
“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完。其實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剛剛谷主派人來傳話,說有兩個大人物要參加少谷主的茶會,所以僅剩的兩個名額都已經給他們了。本來我以爲挑挑毛病,隨便打發你們就可以了。可是我錯了。”
蔡老先生嘆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其實看到阮文的文章,我就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了。阮文的文章很精彩,比之前的許多人都強,可是我不得不昧着良心說話。可是到了張蕭這裡,我卻不能在昧着良心了,他的作品當世罕見,堪稱是最頂尖的詩詞。我也是相當的佩服啊。我現在將實情告訴大家,也希望大家可以原諒我。”
蔡老先生深深的鞠了一躬,衆人都有些沉默了。
張蕭扶起了蔡老先生,“蔡老先生,我們不怪您,您能告訴我們實情就很不錯了。”
蔡老先生老淚縱橫,他十分感動的看着張蕭。
“蔡老先生,誰這麼大譜啊,來了直接把名額搶走了?”底下有人不滿的問道。
“就是啊!我們花錢鬧着玩呢?到底是誰啊。”有人附和道。
蔡老先生擦了擦眼淚,然後說道,“是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