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來鶴突然改爲傳神,說道:“你不想知道我們爲何要對付你?”
夜舞陽笑道:“多少能猜出一些。至少,這肯定是內域之人的授意。而內域之人能無視規則的,自然是規則制定者。所以,答案很清楚。至於他們爲何想要我死,我相信你也不可能知道真正原因。四聖宗,我本來沒打算招惹這些龐然大物,可他們卻偏來招惹我這個小人物。說不得,我只好跟他們鬥一鬥了。不過你放心,這些事,你若不願捲入,就不會被捲入。”
西來鶴說:“等我證實了你的話,我再決定是否捲入。但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名字,免得你到時候稀裡糊塗吃了大虧。”
夜舞陽一愣,脫口說出一個名字來:“莫非是晏蒼鶴?”
西來鶴徹底地驚呆了:“你咋啥都一猜就中啊?這樣很打擊人呢,你不知道嗎?”
夜舞陽無辜地笑了笑,也消失了。
西來鶴呆呆地佇立空中,好一陣纔不明原因地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咬破指尖,將幾滴鮮血滴在那微型戰車之上。接着更是將一股神魂之力投射出來,將其罩住。
血液沿着車身上的神秘印痕散開,最終形成一道奇異的圖案。接着便爆出一道投影,融入到他的神魂之力中。而那微型戰車,也陡然變大,最終變成一輛全尺寸的廂式戰車。兩端各自配備四種奇異武器,只看一眼,就令得西來鶴眼皮直抽。武器上隱約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令得他都差點顫抖起來。
心動之下,車門無聲開啓。而他的身體也不知怎麼就已坐到了車內。一股信息涌入腦中,他頓時明白了這輛戰車的功能和*控之法,頓時又狠狠地發了一番呆:“這寶貝……可真是件寶貝。只不知我那新認的主人是否敵得過這變態玩意兒。”
夜舞陽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現,好奇地盯着這輛戰車,眼中漸漸涌現出一抹駭然:“哇靠,這東西這麼厲害?”
西來鶴笑問:“要不要嘗試一下它的威力?”
夜舞陽戰意勃發,朗聲笑道:“好啊,看看是它變態還是我變態。”
西來鶴二話不說,當即便啓動了三件武器。三道恐怖流光頓時呈包圍狀向夜舞陽殺到,那速度之快,令得夜舞陽頭皮一陣發麻。毫不猶豫地施展出幻虹身法,同時神魂一振,便擺脫了西來鶴的鎖定。可三件武器如同附骨之蛆,緊緊地追趕在他身後,怎麼都擺脫不了。
西來鶴興奮地傳神道:“哇,它們不需要神識鎖定,只要我眼睛看着目標,就算是鎖定了。”
夜舞陽興趣大作,說道:“是嗎,那我就不讓你看到。”
說着身形頓時消失,下一刻,便站在了那詭異的戰車之上。可他想不到,西來鶴雖然沒反應,戰車卻自動發出了攻擊,而且是五件武器同時包圍了上來,隱約間竟似有五行之力在形成。
“哈哈,五行之力麼,我也有!”夜舞陽身子疾閃,手頭已聚起兩團力量,兇悍地向着其中兩件武器砸去。
戰車感覺出兩股力道的可怕,陡然收回所有武器,瞬間形成一個陣形,爆發出兩團比先前更加狂暴的力量,向着兩道攻擊
力對撞而來。
轟然巨響中,夜舞陽和戰車都如同失控一般倒飛出數十里才穩定下來。
夜舞陽大笑道:“果然好寶貝。再來!”
西來鶴卻不幹了:“不來了。我好不容易得件遠古神器,可不想就這麼給你玩兒廢了。”
夜舞陽向他伸出小指頭,罵道:“小氣的老鬼。不玩兒就不玩兒,又不是絕世美人兒。”
看着他消失,西來鶴狠狠地甩了甩腦袋,苦笑道:“變態呀,變態得令人絕望。”也不知他說的是戰車還是夜舞陽。
夜舞陽此時卻在地下震驚的一塌糊塗:“戰車居然是器緣子前輩造出來的,他老人家跟那位影子龍前輩難道是好朋友?”
三枚九龍令入手的那一刻,並沒有如他意料的那樣有迷你龍入體,自然也沒有記憶的進一步解封。入地之後,他才讓第一頭迷你龍發出召喚,結果真的將三個矜持的小傢伙勾引了出來。三個傢伙的表現與第一位如出一轍,只是夜舞陽沒跟它們廢話,直接讓煉天鼎釋放出一道威壓,將三個傢伙壓得動都動不了,這才知道自己的驕傲用錯了地方。
風、光、暗、雷四套功法與戰技就這麼湊齊了。可那記憶光團竟然還有一點沒有解開,這使得夜舞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看大小,那肯定不再會是一套功法。應該只是一段信息,可那會是什麼呢,竟會使得那位影子龍前輩將此藏得這麼深?
正在疑惑時,那點光團卻已有了動靜。可惜不是解封,而是漸漸化成了一枚奇異的龍紋金幣,就那麼孤僻地懸浮在四道龍紋金令之上。
金幣居然比金令還拽?看來,錢在這個世界依然無敵呀。
雖然還有疑惑,但如願得到四系功法戰技,夜舞陽已經喜不自勝。正準備卻破解所謂的神秘系統,就感應到西來鶴在想那個敏感問題——他是否鬥得過那件寶貝,所以他纔會衝出去玩了一會兒,結果卻驚訝地發現,那見戰車上竟然有着極其微弱的器緣子的氣息。
這一發現,使得他對地下的秘密更加感興趣起來。到了複雜系統的中樞區,夜舞陽差點失笑。因爲這裡面的能量竟然跟龍城的一模一樣,只是上次是一切都被遮掩着,而這一次卻是一切都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中。換個說法,龍城的能量不透明,而這裡的卻如水一般清澈。
看着那些玄奧複雜的機巧裝置,夜舞陽更加肯定,器緣子與那位影子龍不但是好友,還是他與龍狂、尨一這樣的異姓異族兄弟。不然的話,影子龍不可能讓他參與這麼重要的事情。
他正在思考是否要強行破解系統,四枚龍紋金令已自動跑了出來,諂媚地對他說道:“公子爺,這等粗活兒怎能勞駕您親自動手呢,交給我們四兄弟就是了。您且稍候!”
這四個傢伙,現在總算是學了乖。只是這乖巧勁兒,有點令夜舞陽吃不消。
四令各自爆出一團金光,化作四頭虛幻金龍,鑲嵌到大壁上的四頭神龍圖畫之中。大壁頓時嘎嘎響了起來,緩緩將一個漆黑的洞口展露了出來。
正在上面玩兒遠古戰車的西來鶴感覺到下面的異動,心裡一動,便欲
下去看個究竟。但令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是,一道無形的能量無端地出現,直接將他拒絕在了外面。而他體內的那道由迷你龍留下的印記,也被那道能量強行吸走了!
我……被開除了?!
西來鶴頓時呆立當場,欲哭無淚。
夜舞陽此時已壯着膽走入那漆黑洞口,運轉暗系功法,開始了漫長的下行。氣息隨着深度的提升而變得越來越陰寒,漸漸地連夜舞陽都感覺相當地難受起來。幸虧血液之中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一般,突兀地出現,並且快速活躍了起來。那種難受感頓時被驅散而去。
可下降到三千米時,夜舞陽再一次遇到了難關——壓力,身體和心神受到的雙重壓力。感覺中啥都沒有,可那壓力卻是那麼的實在,而且無處不在。
就這麼回頭麼?
那怎麼可以,至少也要施展一下弱水術啊。弱水術,自從被他創出之後便被他視作珍寶,一直沉迷其間,不斷地挖掘、改良、提升,現在已有大成之勢。
心法發動,身體和心神都詭異地泛起了細碎的波紋。那恐怖的壓力頓時驟減,宛如消退了一般。大喜之下,他繼續下行,一氣足足挺過了一千米。可那壓力再度累積到了他的承受極限,弱水術,已經到了極限,無法再化解更多。
真的沒辦法了嗎?
弱水之上,一切皆可傾覆,怎麼能就這麼到頭了呢?
不可以,不然還怎麼叫弱水術!
夜舞陽的倔勁兒又犯了。呆在原地,心神毫無保留地陷入到弱水術之中,試圖對其進行現場改良以提升其威力。而與此同時,他兩輩子所見過的水如同快鏡頭一般在腦中回映,從山間的清泉,到大海的怒濤,從流雲到飛瀑,從屋檐水到杯中水……他靜靜地觀察着、品味着、對照着、思考着。
時間匆匆而逝,他在下面已呆了三年有餘。西來鶴無數次召喚都不見迴應,好多次想要闖入控制區也都被無情阻攔,以至於他都沒有心情修煉了。要是夜舞陽在他這裡出了事,他可怎麼向夜家人交代?
而就在他實在坐不住,準備去找夜家人之時,一種奇異的感受卻突兀地出現在自己心頭。一瞬間,他便忘記了一切,深深地陷入到了那美妙的意境之中。
兩個月後,模糊的感覺終於變得清晰,而長久困擾他的那道壁壘也終於咔嚓一聲裂開,接着便摧枯拉朽一般崩碎,一種新生般的意境撲面而來。
突破了!
跟了這個變態主人,我真的撿了便宜,而且直接突破了壁壘而進入到了大成之境,實力突飛猛進,比兩個月前強了好多倍!若再配合遠古戰車,就是遇上大圓滿,我也有了一戰之力!
但想着想着,他便又想起了夜舞陽。我都已經突破了,他怎麼還沒出來?莫非他悟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玩意兒,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收尾?
他還真猜對了。夜舞陽在極端壓力下參悟三年多,終於觸發靈感,將弱水術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感覺弱水術已發生了質的變化,他心血**,便給它取了一個更加大氣的名稱——三千弱水萬傾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