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興看着目瞪口呆的陸輕風,呵呵笑了起來:“怎麼啦,小子?這下,雲陽宗就是你一個人的天下了,你不高興?”
陸輕風愣了一下,繼而面露狂喜:“前輩的意思?”
羅長興說:“你小子不錯,我很喜歡。所以,我決定爲你的雲陽宗提供庇護。”
陸輕風當即撲通跪倒,納頭便拜:“屬下拜見上宗主!”
羅長興開心不已,說道:“知道做附屬宗派的規矩不?”
陸輕風答道:“上宗派駐太上長老,歲貢三成,隨時聽從上宗調遣。”
羅長興滿意地嗯了一聲:“帶我去看看那塊神奇的石頭吧。”
雲峰之巔,有着一座護陣。幾十個大修一陣狂轟濫炸,終於將其轟開。但令他們目瞪口呆的是,裡面除了一堆骸骨,便啥都沒有了。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向羅長興傳去了信息。羅某正在收取雲陽宗的鎮派之寶,收到這條信息,不由一聲怒罵。但他還是耐着性子將碩大的一方巨石收入了自己祭養在丹府的寶盒,這才飛身千丈,來到雲峰之巔。
他是土系大修,對於土遁等技法十分了解。沿着峰頂一路向下詳查一番後,並未見到任何遁地的痕跡,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有這麼多骨頭?那小子是不是遭遇什麼變數,死在了這裡?”
蔡陰風建議道:“將骸骨全部帶回去交差吧。我們能做的都做了,他們若不滿意,我們也沒辦法。”
羅長興點點頭,說道:“陸源我也殺了。雲陽宗從此成爲我們的附屬,陰風你就兼任一下他們的太上吧。我懷疑那小子在撒謊,把那三個美人兒藏起來了。你給我盯着,一旦發現,就給我送過去。”
蔡陰風嘿嘿笑着應承下來:“是,宗主!除了那三個,其他的屬下可以隨意享用吧?”
羅長興罵道:“你給我掌握好分寸,別*着人家造反。”
“造反?”蔡陰風一臉的恐懼,“哎喲喲,是要小心才行啊。”雲峰之巔頓時響起一陣放肆的大笑。
蔡陰風獨自降落在峰底,對恭敬相候的陸輕風說道:“讓內門所有人集合,我這個太上長老要跟他們見見面。”
陸輕風立即親自撞響鐘聲,召喚內門弟子在內較場集合。門中之變,八閣閣主早已知道。第一時間便帶着閣中重要物品悄悄溜下了山。隨行的還有各自的手下的精英以及他們能藏得下的女弟子。羅長興是什麼人,他們都知道,哪敢讓她們留在宗門。至於帶不走的,他們就只能無奈地放棄。
而在雲峰之巔,此時,卻有一道虛幻的人影浮現而出,雙目緊閉,似乎正處在修煉的關鍵時刻。他當然就是夜舞陽,先前危急時刻,他無法分心,只能請煉天鼎設法將他隱藏起來。這一次,煉天鼎隨念而動,破開空間,將他藏了進去。
宗門發生的一切,夜舞陽都知道。只可惜,他動彈不得,只能任其發展。即便能動,他也不敢動。除非已徹底地將三老的一切消化。那一堆骸骨,正是三老的。他們不但將自己的修爲、神魂之力盡數灌給了夜舞陽,連自己的生命之力都盡數地奉獻給了他。這份恩德,夜舞陽不敢浪費。雲陽宗的仇,他只能強行深埋心底,一門心思消化三老的遺贈。此時的他,依舊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三老給他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而他卻只能一點一點地消化。那種感覺,絕不只是吃撐了,而是撐到了極限。若非他有着極其變態的神魂之力,若非有正心符紋的神奇相助,若非他有着世間絕無僅有的九竅玲瓏心,他可能已經被撐瘋了,撐爆了。
遙遠的斷魂山外,有十幾處地方都被掘開了巨大的洞窟。十幾個宗派對峙的結果,就是各憑實力去挖掘,誰搶到誰得。北域共有四個一流大宗,七個二流宗派,十五個三流小宗派。但三流宗派,有一大半都是一流宗派的附屬。餘下的勢力,一部分自忖實力不夠沒有來,來了的則毫無例外要與一流宗派締結城下之盟,以付出七成收益的代價換取庇護。也就是拿七成好處買得了開採權。
山下極深處果然有一座晶礦,含量不是太高,卻真的是七品元晶。而十幾個洞窟掘下去,都有收穫。這樣的結果,無疑是皆大歡喜。只是他們不知道,在其中三個最大洞窟的延伸線上,各自埋伏着一批蒙面人,靜靜地等待着他們“凱旋”而歸。
他們就是暗夜,以他們特有的方式匯聚到了附近。花花帶一撥人盯着最強大的天罡門,嫵妃、素音則主守天陽宗,龍狂負責地靈堂。四大宗的天鳳堡乃妖系,暗夜沒打算去打劫“親戚”。
經過小半年的辛勤勞作,開採工作終於到達尾聲。一番分贓後,各自啓程往回趕。負責帶隊的乃是各門外事大長老,成員以內層極境弟子爲主。四大宗人才資源豐富,每位大長老手下都配備了兩名始境大修做助手,堪稱奢華。
蔡陰風在雲陽宗禍害了不少女弟子後,始終沒見到三大奇葩,終於興趣缺缺,來到了斷魂山外。七品晶礦乃是絕對的寶物,即便是天罡門,都極端重視。所以,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啓程不久,他猛然看見地面上有一絕色女子獨自行走,當即色心大動,命令兩大副手帶隊先行,他稍後再去追趕。大家都看到了那女子,便也心照不宣。尤其這貨很夠義氣,自己吃了肉,絕對會給弟兄們帶回骨頭和湯。
魔門之人大多行爲放縱,這個蔡陰風更是極品。他覺得自己是個雅人,所以在禍害女子之前並不喜歡用強,而是要跟人家玩兒愛情遊戲,追求兩情相悅。等目的達成,將女子扔給手下玩弄時,女子們那絕望的眼神尤其令他亢奮。
衆人離去,他翩然下地,與那女子迎面“遭遇”而去。見到他時,那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接着便要改向以避開他這個陌生人。
這種表情,就如強力藥物一樣激發了他的慾望。蹭蹭兩步趕到近前,十分優雅地向對方抱拳見禮,說道:“尊敬的美人兒,你好。光天化日之下,你一個絕色女子孤身行走於荒郊野外,實在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在下姓護,名花人,專業保護你這種絕色美人。我會吟詩、作畫、下棋、彈琴,我也是一名盛境大修,有我一路相送,保證你不會枯燥、不會無聊、不會有危險。而我的收費也很便宜,便宜得堪稱隨意。怎麼樣,美人兒,照顧照顧生意唄。”
美人兒怯怯地看着他,問道:“你真是專門保護……美人的?”
蔡陰風一臉的吃驚:“你難道沒聽說過我的名字?護花人啊,你仔細想想,可曾聽說過?”
美人兒眨巴眨巴眼,好一陣之後才說道:“好像是聽說過。可我怎麼知道你就是護花人?”
蔡陰風說:“這還不簡單,讓我護送你安全快樂地到達目的地,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美人兒又眨眼睛:“你先吟首詩。”
蔡陰風笑道:“你還真聰明。好吧,吟詩就吟詩。一品櫻桃一片蓮,兩抹桃紅兩座山。三星巖下斜月洞,一年四季掛珠簾。怎麼樣,美吧?”
美人兒眨着大眼睛在那兒默默唸着,最終似乎下了決心:“好吧,我相信你就是護花人。先給你一點定金,待到了目的地再付
酬勞。”說着便從戒指中取出一袋元石,信手向他扔了過來。
蔡陰風就靠這首邪惡的詩忽悠無知女子,加上他走的是欲道,對女性本就有着致命的魅力,所以成功率極高。一個人百戰百勝,往往就會滋生出一種捨我其誰的狂妄。加上他盛境大修的實力,真的只當眼前這絕色尤物只是一盤菜。卻不知,這的確是盤菜,卻絕不是他有資格品嚐的。
那袋元石入手,陡然便有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生出,連帶着手狠狠地撞上他的腹部。他明知道此時絕不可以彎腰,卻根本無法阻止自己,乖乖地把腦袋瓜子向前“遞”了出去。
美人兒毫不客氣,劈手就是一記虛拍,結結實實拍在後腦勺上,頓時開了瓢。一顆識海之珠被她伸手一吸,便吸到了手中。一團電弧自手心冒出,將其包裹了起來。接着便聽到識海珠中一陣隱約的雷鳴和淒厲的慘嚎,最終,美人兒張開櫻桃小口,將那拳頭大的識海珠直接吞了下去。櫻桃小口吞服拳頭大的珠子,這樣的畫面,透着無盡的詭異,看上去卻是那麼的自然而優雅。
纖細的手掌虛空一劃,蔡陰風的身體頓時一分爲二,接着便見一枚更大的珠子飛了出來。但這一次,美人兒沒有將其吞噬,而是直接融進了手心。眼中雷光一閃,面目頓時全非,赫然便是花花。她的眼中殺氣森森:“天罡門,這才第一個。敢動我家夫君,你們都得死。”
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與此同時,其它兩個方向也展開了行動。由於擔心蠻幹會毀了晶礦,所以,都針對三門領隊的特點設下了計策。
相比之下,龍狂和嫵妃都要暴力得多。賺到動手機會後,毫不猶豫地祭出刀劍,直接將人家一分爲二。然後用取得的識海珠做暗器,追殺其餘的大修,而攻擊點正是人家的腦袋。這樣的招數,可謂陰險之極,也有效之極。在他們恐怖的妖力控制下,識海珠根本不受其主人指揮。而這樣的巨型彈子,一旦擊中腦袋,結果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而他們更絕,不但爆頭,還直接將人家的識海珠打飛。趁着人家暈暈乎乎來不及自爆,他們第一時間收走人家的丹府珠,隔絕其與神識的聯繫,然後便揚長而去,十分的乾淨利索。
對於大修而言,身體只是一件容器,重要的是珠子——識海珠和丹府珠。若是非本土修士,還會有神殿凝珠。身體滅了,要麼煉製一具新的,要麼奪舍重修,都沒問題。甚至丹府珠沒了都無所謂,只要元神還在,一切都可從頭再來。這兩大門派並未犯忌諱觸底線,所以龍狂嫵妃都沒真正下殺手毀滅人家,只是搶東西。
兩隊得手後,立即撲向中路,與花花那一隊會合。別的門派不得下殺手,但天罡門,卻無不可殺。這是花花和素音的共識。他們趕到時,天罡門人衆已所剩無幾。而三名大修則都已徹底滅亡,餘下的,花花根本不屑動手,全部交給暗夜練手。
莫聽雨終於見識了夜家人的恐怖。修爲明明差着天遠,可詭異的合技一施展出來,實力便如吹牛一般狂漲。而他們所施展的精妙招式,更是她這個宗門核心弟子聞所未聞。她一直都有着幾分優越感,因爲除了花花、龍狂和嫵妃之外,她的修爲高出餘者至少一個層次。可現在她才知道,人家只需一個小組,便可令她有勁無處使。而稍有大意,更有可能瞬間被擊敗。
殺氣,這便是夜家人的精華。經過觀察,她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在他們可怕的殺氣面前,強大的神識都失去了原本的壓制作用,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得經過多少殺戮,才能培養出如此可怕的殺氣?夜家人,莫非就是一個殺手家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