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後,芊芊並未有任何不一樣的表現。甚至連修煉氣息都徹底隱去,繼續做着她的普通人。家務社交一如既往,沒有絲毫耽擱。總之,除了更加的風采照人外,芊芊還是原來那個芊芊,並沒有因爲身份的改變而改變。
這無疑令夜舞陽疼惜萬分。既已成爲一家人,素心便正式在芊芊面前亮相。誰知芊芊在短暫的吃驚之後,一下子就撲進了素心的懷中:“我知道了,大哥哥走後,是姐姐你一直偷偷地陪着我!”
素心半取笑地說道:“你是大哥哥的心肝寶貝兒嘛,他哪會放心把你一個人丟下,自然要讓姐姐暗中守護咯。”
芊芊頓時紅了臉:“姐姐纔是大哥哥的心肝寶貝兒呢。不然的話,他纔不會珍藏到現在才讓我見一面。”
夜舞陽老懷大慰,左擁右抱着嘿嘿樂道:“都別謙虛,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兒。”
本以爲天牌會自發將他送上飛陸,卻不想它們十分人性化地提前向他傳信,問他這次是否要上飛陸入帝皇境。夜舞陽不是瘋子,自然選擇了下次再去。
素心、尨一、三樓,一直都在那棵菩提樹下苦苦地參悟。雖然真的頗得了些心得,距離頓悟卻不知還需要多少累積。龍擎的實力也並未完全恢復。而他自己,更是連王級巔峰都未達到。
這時候上飛陸,也只能去王境淘些仙石材料等,對他來說已無多大的實際意義。而去帝皇境,則根本就是找地方上吊。當年藥皇段文琦的一擊,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儘管他已今非昔比,可在帝皇面前,還是脆弱了些。
對於天牌的神秘,他越來越覺好奇。它們實在太體貼,太人性化了。
但一切是出自它們自身之靈,還是有誰在暗中*控?
不過,這樣的疑惑,註定只能還是疑惑。所以,他一如既往地壓抑着自己的好奇。
又是數百多年過去,夜舞陽終於鼓足勇氣,去到皇域拜見朱雀皇閩中流。
此去,主要是爲火系的九煉功法。不知爲何,他對火系的領悟居然跑在了最前面。仔細尋找原因,最終把懷疑點落在了那對兒丹妖姐妹的元神之上。
當時庖刀和鬼爪俘虜了元神,正準備吞噬,他自己的元神卻跑出來說這對他有大用,而自己將其吞了。
雙子帝丹之魂,對火的領悟能力自然非同一般。
他沒有別的途徑獲取功法,只能去找火皇討要。老爺子既然早早地就在他身上投入巨資,想來也不會拒絕。更何況,他還準備了一份兒絕對的大禮。就算他老人家心裡有所猶豫,他也能將其打消。
閩中流聽說他到來,當即親自出迎,神情間的歡喜自然流露而出。
夜舞陽躬身大拜後,第一時間便拿出了那份大禮,說道:“承蒙陛下長期關愛,晚輩無以爲報,只能聊表寸心。尚請陛下莫嫌輕微。”
閩中流自然不會想到這貨會拿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笑呵呵地就接了過去,說:“這般客氣做什麼,你是我朱雀門下最有朱雀風骨的人物,我自然要多加關注。關愛之說,倒是有些誇張了。至於說那些丹藥……咦,這是什麼?!”
老頭兒正在那兒謙虛,神識不經意地掃入戒指,頓時就被驚得站了起來。
戒指裡面沒有別的東西,就三粒丹藥:兩粒極品火系升王丹,另外那粒,正是他送給宗主的那種火系皇丹。用姐妹倆爲主材,他加入諸多珍貴的火系材料,總共煉出五枚皇丹。拿出兩枚來報恩,他
並不心痛。
見老頭兒失態,夜舞陽心裡頓時有了十足的信心。
“稟陛下,此乃晚輩外出歷練時僥倖所得。晚輩一直髮愁沒有拿得出手的心意報答陛下恩德於萬一,得了它們後,總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閩中流艱難地捧起戒指,神識仔細地感應着丹藥的氣息,心裡面卻掀起了滔天巨浪。僥倖所得,這說法雖然沒有什麼破綻,卻還不足以令他這個老狐狸相信。
僥倖所得你就一下子得到三枚丹藥,那麼巧就全是火系的?尤其那不知名的皇丹裡,散發着令人心神無比舒泰的氣息,絕對算是九品當衆的高端存在。服用之後,甚至可能改善感應系統,增強感悟力!
如此曠世奇藥,就因爲感激我老人家,你就捨得拿出來給我?重情重義,也不至於重到這般地步吧。
但他沒有點破。裝着失態,狠狠地在心裡震驚了一番之後,才漸漸地把自己安撫下來。眼前這小子竟可能是一位能煉製高段九品皇丹的存在,這種刺激實在太大,饒是他這樣的皇者,也不得不失控。
可他並未說出來。作爲老狐狸,對於世間的禁忌,他懂得更多。而對於這小子的這份大禮,他也倒不是沒資格接受。所以,他不待夜舞陽開口,就扔給他一枚玉簡,說道:“你的心意,我就老着臉皮領受了。我看你火系已差不多該突破了,這是九煉的功法,你先拿着,免得到時候又跑一趟。這麼久以來,我也沒真正指點過你什麼。現在可不可以展示一下你的修爲給我看?”
夜舞陽愣了一下,神色嚴肅地問道:“陛下真要看?”
老傢伙也不由一陣錯愕:“怎麼了,莫非看不得?”
夜舞陽躊躇一陣後,下決心道:“陛下關愛,小子感戴莫名。此番前來,本就有辭行之意。既然陛下想看,晚輩就斗膽展示一下。”
看到他沒有王冠,閩中流終於明白他前面的異常反應了。不再動嘴,而是改用神識,十分鄭重地說道:“你來辭行,想必是怕連累了我朱雀門。你既這般重情,我便也違背一次上意,假裝不知道此事。但你一定記住,以後,不到生死之際,絕不要展露修爲。無冠之王,見之必殺。這是整個不老仙域的通令,所有皇族都必須遵從。否則,一旦被上面知道,就會大禍臨族!”
夜舞陽想不到竟然存在着這樣一條針對無冠王者的必殺令。大驚之下,既感激,又糊塗:“陛下大恩,小子永記於心。只是這其中的緣由,陛下可否告知一二?晚輩不想枉死啊。”
閩中流一咬牙,說道:“反正都說了,就都告訴你吧。”
他講了一個故事,而赫然就是古皇鍾昊天的經歷。
而這一切,只因爲大帝們不知從哪裡得來的一首謎一樣的詩:“七神八皇現,千惡萬邪出。神皇不着冠,金銀竟趨附。”
他說,這首詩的具體含義,帝皇們並不清楚。但卻認定會有七個什麼神和八個無冠皇者攪亂天下,威脅大帝們的地位。皇者無冠,必定王者時也無冠。要防範這一禍殃,就得趁他們還弱時加以抹殺。等到他們成爲皇者時,想要扼殺,恐怕已經來不及。所以,大帝們纔有那樣一條嚴令。
夜舞陽說:“前輩爲了我,可擔下了太大的風險。”
閩中流說:“你別這麼想。此事迄今爲止尚無第三人知曉,而你也已決定離開,我實在下不了手。畢竟你對我朱雀門的貢獻實在太大了。再者,我素來信天。人力可爲之事,就非天意。
若真是天意,又豈是區區一道必殺令所能阻止?倘若日後證明你就是那詩中人物之一,我也不會後悔。我此時只憑道義良心,並無其它任何成分。”
夜舞陽走了。遠遠地離開了。
但他的心裡,卻始終在琢磨着那首詩:“七神八皇現,千惡萬邪出。神皇不着冠,金銀竟趨附。這到底啥意思啊?八皇還好理解,這七神是什麼意思?”
終有一天,心鏡姝開口說道:“偉大的主人,我有些不太肯定的猜想,不知主子可願一聽?”
夜舞陽對這貨已經沒有了怨氣,因爲她的作用實在不小,幫的忙也着實不少。聽這言語,頓時來了精神:“有什麼猜想,當然要說出來呀。咱們是個團隊嘛。”
心鏡姝說:“那日,婢子偷窺閩老頭兒的心思,得知那‘千惡萬邪’並非是說有很多壞人,而是一樁物事。”
夜舞陽大驚:“什麼,世上竟有叫‘千惡萬邪’的物事?”
心鏡姝說:“閩老頭兒的心裡想的是,千惡萬邪乃是魔族聖物。此物一出,天下必亂。因此,婢子就在想,那七神八皇會不會也不是指七個神八個皇,而是像千惡萬邪那樣指的是某個特定的人。”
夜舞陽不由失聲笑了起來:“世上不會有叫‘七神八皇’的變態吧?”
心鏡姝說:“叫這種名字的人估計真不會有。但它會不會是形容某個人,而非其名呢?”
夜舞陽的心裡猛然一跳,當即陷入了沉思:對呀,這倒是個思路。七神,八皇,一個人,怎樣解釋才能說通呢?分心七用,或者分神爲七……八皇,若着落在一個身上,不外兩種情況。一是此人在某種特殊排行中列第八,二是此人一身通八系……
想到這裡,他猛然一個激靈,整個腦子嗡的一聲便亂響了起來。
這個念頭一起,腦子裡面突然就像打雷閃電一般蹦出許多想法,而其中一條,則讓他陷入了這無盡的震驚之中。
八系之中,真正與神沾邊不就只有七系嗎?若是一個人八系俱全,且都升上皇級,那不就是七神八皇了嗎?
也就是說,這首詩說的,竟然就是我?!
如此一來,後面的話便不難解釋。神皇是對此人的一種特殊稱呼,因爲他註定比任何皇者強大。而金銀竟趨附的意思,則應該是指此人一出,天下的王與皇都將競相投奔。也就是那振臂一呼,天下響應的格局,正應了天下大亂之說。
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千推萬敲,最終竟落在了自己身上。老天爺這個玩笑開得實在太大了。幸虧閩老頭兒還有着自己的底線,還有着人情味。不然的話,此時的自己,就算還沒死,也正在被天下帝皇窮追猛打吧?
這日子還TM怎麼過啊?
破老天爺,不帶這麼玩兒人的吧?我是得了你老人家無數的照顧,可你也不能這麼玩兒啊。不老仙域有多少帝皇,跟蝗蟲差不多啊。都TM的來殺我的話,我怎麼應付?不用殺,人家就拿身體堆,都足夠把我給堆死!
看着他的表情,尨一等人也突然心生靈感,想到了點子上。
但尨一和三樓卻握緊了拳頭,說:“大哥,咱們兄弟一心,就是天塌下來,咱們也拱它個窟窿!”
素心、芊芊、龍擎和心鏡姝幾乎同時出聲:“還有我!”
接着,庖刀等百多件靈物也爆出無比兇悍的氣息,傳神道:“還有我們!帝皇算個屁,來一個咱們滅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