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就連聖人們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同時*縱八道攻擊體,這怎麼可能?
她的念力,怎麼會強大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七陽疊加,威力絕非簡單相加,而肯定是翻着跟斗暴漲。這樣的一擊,別說尊者,即便是巔峰大尊,恐怕都難以接下。再加上那道充盈着死亡氣息的化息之柱,杜巧芯這近乎瘋狂的一擊,已足以威脅一名初聖!
好可怕的雙九環極品,這纔多少年,她居然已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但事情還沒完,她爲夜舞陽準備的大餐還未完全上桌。
化息之柱氣息瘋狂飆升之時,空中突然爆發一陣劇烈波動,一道巨大的能獸身影快速顯露而出。
其形似犬,卻有八顆腦袋。
無數的人再次驚叫起來:“天啦,那是神獸,有八種天賦神通的八頭吞天獸!”
難怪人們如此失態,此物正是四大神獸之九頭吞天獸。雖未長齊九頭,其威力卻遠遠超越了許多的九品靈獸。首先是其皇者血脈足以壓制任何靈獸,再有那八大天賦神通相輔,即便是對上西龍的黃金聖龍或者東人的四爪黃龍(相當於九品),也可與之一戰。
八大天賦神通,一爲吞噬,二爲迷魂,三爲音波,四爲克堅,五喚衝撞,六名羈絆,七叫入侵,八曰穿越。
之所以叫“神獸”,是因爲它們一成年便是尊者實力。九頭吞天獸,每長出一顆頭,實力就飆升一大截,也多出來一種神通。及至九頭時,每一種神通都是人類太上的威能。
好在它一次只能施展一種神通,不然的話,人類根本就無法與其匹敵。
但仗着“穿越”和最後一項“壁障”神通,人類想要傷害它,幾乎不可能。
所謂穿越,就是刺破所在空間而瞬間出現在另一空間點,乃是對付陣禁的絕佳手段。若是防禦陣,它可以自外穿越而入陣中。若是陷陣,它可以自內向外穿越而擺脫困陷。
這一下,所有的人心裡都一片雪亮:原來杜巧芯已經加入了奇能殿,並且在其中獲得了極高的地位。
聖地之人不得參與賽事,更不得無故尋釁俗世之人。
可這話誰敢說出來?
當然有,聖公會的人一見吞天獸,當即就坐不住了。
佩羅主事託蘭多猛然一聲大吼:“住手!”
接着便見一隻巨大的綵鸞破空而出,悍然對上了那頭吞天獸。
這一下變故陡生,已被殺心吞噬了心智的杜巧芯猛然驚醒,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
她這是公然違背三方盟約呀,若是聖公會揪住不放,只怕奇能殿都難保她。
但賽會主席的表現,卻再一次令人們瞠目結舌。
他怒視着託蘭多,質問道:“這是雙方的自願決鬥,你憑什麼插手?”
託蘭多冷笑道:“好一個自願決鬥,別忘了這裡是校際爭霸賽的現場!”
賽會主席爲之一陣語塞。
這話別人聽着也許還有點犯暈,可他卻明白得很。南北雙聖早有約定,絕不讓通
天玉外流。同樣,神獸與兩大聖地之間也有約定,那就是隻做聖地最高層的伴獸,絕不爲其他任何人效力。這個秘密早已爲俗世之人所瞭解,只不過大家都裝着不知道而已。如今杜巧芯亮出了吞天獸,也就等於昭示了她的身份。既然身份已暴露,杜巧芯就嚴重違背了三方盟約。先是直接插手俗世學院,給人家當領隊,剛纔又無端向夜舞陽挑戰。
腦中一陣急轉之後,這個老而不死的賊精靈光一現,說道:“神獸出現於賽場戰臺之上,的確不合適。杜巧芯,雖然神獸主動去宿蘭找你並作了你的伴獸,但聖地規矩和三方盟約卻不能因此而被打破。神獸代表着聖地,所以,你不能讓它參與你的決鬥。”
雖然很滑稽,很蹩腳,但他這套說辭還就能堵人的嘴。聖獸自己要跑出去找俗世之人具契結伴,我們有什麼辦法。神獸可不歸聖地管制,就是想管,也沒那個能耐。而那“去宿蘭”三個字,則撇清了關係,否認了杜巧芯是聖地中人。
託蘭多沒計較這些,人家已開口讓杜巧芯不得動用神獸幫忙,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就在他準備召回綵鸞時,一道龐大的銀色虛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兩大神獸上方。令所有人震驚萬分的是,兩頭神獸一見虛影,竟被嚇得齊聲嗚咽,全身劇烈抖瑟着,直挺挺栽落而下,轟然砸在了戰臺上。
這自然不足以讓它們受傷,可它們卻根本不敢動,全身匍匐在地,抖得像篩糠。
怎麼可能,九頭吞天獸和九色彩鸞乃是能獸之皇,從來都只有其它能獸在它們面前臣服發抖的份兒,何曾聽說它們會怕誰?那銀色虛影到底是什麼恐怖存在?
衆人的疑問剛剛興起,就見虛影化做一道銀色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戰臺,從二獸身上一漫而過,下一刻便憑空消失了。
衆人緊張地看向兩頭神獸,卻不見它們絲毫動靜。賽會主席和託蘭多心中一陣發慌,雙雙飛上站臺,俯身去查看各自一方的神獸。
這一看,兩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叫,聲音中竟帶着明顯的恐懼:“啊?!”
杜巧芯此時已顧不得殺夜舞陽了,收回一切,衝到吞天獸跟前,只看了一眼,同樣發出了一聲驚叫。但她的叫聲中沒有恐懼,只有悲意和怨恨。
下一刻,她便瘋了一樣衝向同樣收回了一切的夜舞陽,揚手連續打出數道烏芒。嘴裡帶着哭腔尖叫道:“該死的混蛋,我要殺了你給我的伴獸抵命!”
啊,抵命,兩頭神獸死了?!
夜舞陽臉一寒,身形一晃,鬼魅一般將那些烏芒盡數抓入手中,下一刻就到了杜巧芯面前。擡手狠狠一記耳光,結結實實打在她扭曲猙獰的臉上,怒吼道:“愚蠢的女人!你哪點還像個天之驕女?受點委屈就心境大亂,遇到打擊就喪心病狂,像瘋狗一樣亂叫亂咬,你還是那個蘭心蕙質,七巧玲瓏,處變不驚,大氣天成的杜巧芯嗎?”
這一耳光捱過,杜巧芯徹底愣在了那裡。
這是她第二次挨耳光,上一次是被梵螣剛所扮銀麪人打的。
可讓她發愣的並不是這一記耳光
,而是夜舞陽罵她時的奇怪語氣和言辭。那根本不像是在罵,而是在爲她心痛,很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兒。尤其是最後那句“你還是那個杜巧芯嗎”,更是讓她心頭猛然一跳。
那個杜巧芯,哪一個,這世上還有一個杜巧芯嗎?
怒火怨恨已然消退的她,自然恢復了絕世的聰慧,一下便想到了自己的蛻變。
蛻變前後,可不是兩個不同的杜巧芯麼?
可瞭解她那次蛻變的,世上有幾人?
而他偏巧又姓夜,難道……?
她的嘴一下子張了開來,一雙眼睛也瞪得老大,無限震驚和歡喜同時涌現出來。
可夜舞陽的語氣卻一下子變得冰冷:“如果你真想殺我泄憤,就學着長大,讓自己成熟起來吧。現在的你,根本沒資格做我的對手。希望你別再糟蹋杜巧芯三個字,不然的話,我會殺了你。”
說完這話,毅然轉身下戰臺,走出了防護罩。
但強烈的企盼在他心中沸騰,一個聲音在他心底吶喊:“巧芯妹妹,快叫住我啊。只要你開口叫我,我便可以忘卻一切的不愉快,不再跟你爲難。如此跟你鬥着,安平哥哥心裡好難受啊,你知道嗎?”
但他知道,這基本就是奢望。杜巧芯此時還不會回頭,畢竟她還有成就雙太上的前景。現在對付他雖沒指望,但她完全可以等。在強大到沒人敢對她說不的時候,就將是兩人真正一決高低的時候。
也就是說,短期內杜巧芯不會再挑釁,至少這會兒她不會。
果然,杜巧芯呆呆地看着他走回座位,好一陣才收回目光。默默轉身,回到吞天獸屍體旁,將其抱起,緩緩下臺而去。人們這纔看清,吞天獸的腹部竟有一處傷口,有零星幾點血液向外流出,剛好滴在她的手臂上。
遭到無妄之災的託蘭多如夢初醒,趕緊把綵鸞屍體收入戒指,並伸手一吸,把滴落在地面的血液也吸了起來。
會主席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將吞天獸滴在地上的血吸起。
腦子靈光的人們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既是神獸,其血液極有可能是不得了的奇寶。
但沒人來爲他們證實。杜巧芯一出防護罩,就騰空而起,瞬間消失了蹤影。
不知爲何,佘靈兒似乎在微微發抖。夜舞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並未出聲相詢。他的內心,早已震撼得無以復加,根本沒心情逗美人兒玩兒。
那銀色虛影到底是什麼,居然能秒殺兩頭實力超越巔峰大尊的神獸?
他問老魔,結果老魔也在震驚:“我還想誰來告訴我呢。那東西真他母的可怕,我外放的感應力都被它輕易吞噬了。若非我躲在靈兔鐲中,恐怕會跟那小狗和小鳥一樣掛掉。”
夜舞陽聽他把兩大神獸叫做“小狗”“小鳥”,不由覺得好笑:“拜託,你萬年前就已經掛掉了好不好。人家鳥狗可是有身子的。”
老魔沒好氣地罵道:“老子說的是魂滅,不是身死!”
夜舞陽再度被震得神魂癲狂:“魂滅,你是說那鳥狗的魂魄都被那銀光滅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