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兒已經決意服毒自盡,腦中居然都是星月的樣子,淚水劃過,沾衣溼痕,鬼陌的每一次撕扯都讓她覺得自己一定要死,一定不能被這個禽獸玷污!
看着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少女,鬼陌驚歎得“嘖嘖”了幾聲,正要撲壓上去。
“轟隆隆……”劇烈的晃動讓整個房間顫抖起來,一道暴風魔咒,將房間上的頂蓋掀起。一道璀璨的身影浮現在房間上方。
“是他!”少女忽然好像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一把將鬼陌推開,顫顫悠悠地向空中橫立的少年跑去。
星月此刻已經完全便了一副模樣,金色的波紋將周身好幾丈的地方照的晶瑩透亮,右手手腕出,一根三米長的睡覺尖刺兀自突起,上面燃燒着溶化空氣的暗紅色火焰,左手握着一支變得粗狂的元素法杖,咋一看去,好似東方巨龍的形態。這時候的星月,纔是完全開啓借神狀態的星月,一股磅礴的威壓狠狠下落,將滿臉呆滯的鬼陌死死地釘在房間的木牀上!
星月的長髮倒豎飄舞,眼中的火焰幾乎快要形成真實之體。揮動右腕,熊熊燃燒的長劍直指鬼陌,星月的狂怒聲爆起,“鬼陌,我草你媽!你這隻死狗爛命我收定了,就算是神來,我也找殺不誤!”
“星月木頭!”瓏兒便跑便擦着淚水,腳下一滑,險些甩倒在地,一隻溫暖白犀的手掌輕輕托起了她的腰部,頓時,一套黑袍穿戴在她的身上,又是一陣飛騰,他們落在了周圍不遠處的房頂上。
“小妮子,我們來了,不怕!”溫和的聲音讓瓏兒心頭一暖,無限的委屈都化作了狂涌而出的淚水。她撲倒在星月的懷中,死命的揮舞着精緻的小拳頭,在星月胸口不斷的敲打,“讓你這麼晚纔來!讓你這麼晚纔來!”
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瓏兒的心靈頓時安靜下來,顫抖着肩膀在摩挲在星月的懷中,久久不肯離開。星月也難得享受此般溫柔,輕拍瓏兒的背,低聲細語地安慰着。
忽然,瓏兒擡起頭來,梨花帶雨的長睫毛掛着閃亮的淚珠,嚶嚶地哽咽幾聲,問道:“安然大人呢?她在哪裡?”
星月轉頭四處看了看,指着不遠處高空中的一道身影,“在那裡,她將鬼槐束縛在那片空間裡,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鬼陌那隻死狗解決,爲你出氣!”
“嗯嗯!”瓏兒忽然俏皮地皺起瓊鼻,伸出雙臂緊緊的環繞着星月的脖子,頗有些擔憂地說道:“快……快些回來,不要殺死他……留給我!”
“留給你?”星月低頭愣愣地看着滿臉泛紅的瓏兒,奇怪的問道:“留給你幹什麼?”
“哼!我要一刀一刀砍了他的手,再把他給費了!”瓏兒展顏哧哧一笑,眨着大眼睛盯住星月,“他欺負我……我恨不得親手颳了他!”
身軀輕輕地打了一個寒顫,星月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說纔好,憋了許久的話愣是沒有說出來,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輕輕地鬆開環繞瓏兒腰部的手臂。
瓏兒也意識到自己與這個少年的姿勢異樣的曖昧,慌張地推開星月,吱吱唔唔地說道:“你……你快去吧,小心些。”
說着,頗有些尷尬地踮起腳尖,咬了咬牙,忽然環住星月的脖子,在他的嘴脣上“吧嗒”親了一口。一沾即離,少女紅着臉後退了幾步,起伏的胸口將星月的長袍勾勒出美麗的伏線。“別……別誤會,這只是感謝你來救我的,沒……沒其他的意思!”
“哦!”星月微笑着點了點頭,向少女揮了揮手,“放心吧,我去去就來,很快的!”言罷,星月的周身又泛起了所向披靡的氣勢,神器再度從身體生長出來,黃金鎧甲美輪美奐,一道道青白相交的流光在鎧甲上來回遊動。輕輕一點,星月快速向着原先那間小屋衝去。
“你……星月,你就是個木頭!”少女見星月對自己的話不放在心上,氣惱的躲着腳,暗暗罵道,你個大木頭,你個死木頭,木頭星月,那可是我的初吻!
話說安然城主與鬼槐之間的戰鬥纔是驚天動地,如果不是將九丹城的上空設下了空間禁制,那麼他們所施展出的元素攻擊威力必會將九丹城搞的支離破碎。
空間禁止中,視線被完全隔絕,鬼槐的黑暗元素掀起了團團的黑色氣息,將禁制的範圍填得滿滿的,從地下看上去,空中就像漂浮着一顆碩大的黑色光球,其中藍、紅兩道光暈時不時的跳閃,帶着巨大“隆隆”的轟鳴聲。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流星一般衝上空中,在地面掀起一陣陣的塵埃。
“鬼陌,安然城主,你們兩個給我住手!”其中一名壯漢雙手各握着一把巨劍,猛烈的劈砍在黑色的圓球禁制上,發出猶如金屬大力撞擊在一起的“砰砰”巨響。
安然城主將鬼槐逼得束手無策,見有人來搗亂,嬌聲媚喝:“魔督,我已經下了禁制,你還來搗什麼亂?!”說着,身分兩人,一左一右將鬼槐圍在中間,冰和火的雙重攻擊,並沒有產生一絲的相抵,反而將威力提升到恐怖的程度。
壯漢老魔怒哼一聲,大吼着說道:“我不管你們有多少過節,總之別在我九丹城搞風搞雨,要打回你們玄女城和定天城打去!”
“老魔,只要你答應和我聯手,我們楓霄閣的厲鬼眼淚就送你五滴!”鬼槐見有人來到,心中一喜,立刻拋出了重重的籌碼。
厲鬼眼淚並不是真正的眼淚,而是定天城獨有的一種稀有材料,是研製藥品的絕佳輔助。魔都是九丹城的城主,生性對藥劑異常有興趣,聽鬼槐開出如此重的籌碼,心頭不由得一動。畢竟,厲鬼眼淚每百年纔有一滴形成,足可見它的珍貴程度。
安然城主已經合爲一體,聽了鬼槐的話,不由得心中一顫。魔都的實力雖然不如自己,可是他們要是聯手,自己也討不了好,立馬大聲說道:“魔都,鬼槐老賊的話你也信?你忘記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嗎?”
魔都定思一想,手中的兩把巨劍依舊揮舞如風,“安然,我看你是女人才如此給面子,不論鬼槐答應給我什麼,我都不允許你們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噗噗”,幾道橫切,在禁制上劃出一小道口子,“唰”的一聲,魔都與身邊的老者擠身躍了進去,向安然和鬼槐發動攻擊。鬼槐見魔都居然也自己也照樣大打出手,不由得大怒:“魔都,你個王八蛋,老子不是說要和你聯手對付安然這個臭婊子嗎!”
“哼!”魔都眼中精芒一閃,“鬼槐,要想我幫你,先拿出點誠意來!現在你們在我的地盤上搗亂,我誰都不幫!”頓時,空中的黑色禁制中,四個人各自爲戰,怒罵與元素禁忌交互夾雜,卻是頗顯的熱鬧。
局勢一下變得撲朔迷離,安然也不再壓制鬼槐,反而被身邊的牽制,嬌喝聲不斷髮出,身形時而分開,時而合攏,攻擊手段層出不窮。鬼槐也還是依舊狼狽,魔都就是個暴力男,手中的雙劍不知道有幾千斤的分量,每一次攻擊都拉扯着空間的晃動,他也只能疲於奔命地閃躲。
空中的戰鬥一場激烈,地面上的卻頗顯的一邊倒。
鬼陌催動了所有的元素力量,衝破了星月施加的壓力,手中持着一根元素長杖,滿目猙獰的瘋狂發動攻擊。不過,星月更是強勢,完全開啓借神狀態之後,他的身體漸漸不受了自己的控制,每一次的劈斬都帶着強勁的風刃,在破掉鬼陌黑暗球的同時還能發出反擊。
“我……我說過了,鬼陌狗雜種,你的命我今天收定了!”星月緊緊地搖着牙,始終保持着意識上的清明,攻擊鬼陌的手段頗有些機械化,卻依舊凌厲無比。
鬼陌的身上已經不下了十道血痕,他的上半身沒有穿衣,鮮血染紅了每一塊肌膚,深可見骨的傷痕讓他看上去極爲恐怖。可是,他依舊要苦苦堅持,只有堅持到自己的先祖逃遁出來,他纔有機會保住性命。
“哈哈哈哈……”嘴巴邊緣溢淌着大量的血水,鬼陌笑着將骷髏鐵爪投擲出去,將星月的一次橫斬崩開,“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在那個小山谷就把這個玄女給辦了!哈哈……不過,她的皮膚真的好光滑,哈哈哈……”
“鬼陌,你可以去死了!”星月怒吼道,彷彿自己才逆鱗被掀開一樣,心口的疼痛化作了熊熊的怒火,高高舉起嵐月長劍,大喝着向着鬼陌劈斬而去。“死狗,瓏兒不是你能侮辱的!”
鬼陌閃躲不開,咬牙舉起長長的尖爪,以傷換傷的姿勢向着星月的頭部抓去。星月轉身躲過,也不與他死磕,手腕收縮,長劍改變了攻擊的路線,由豎斬變爲橫劈。
“嗤啦……”一聲,鬼陌剩餘的四根一米餘長的直接被平平削斷,指甲蓋被疾速的慣性連帶而起,生生地從手指上剝離下來。
“啊……”鬼陌頓時發出聲嘶力竭的哀嚎,後退着幾步死死地握住滿是鮮血的手指。星月得勢而上,一腳踹到鬼陌,龍型水晶仗的龍頭位置,吐出一道強勁的風旋,將鬼陌包裹其中,快速的融進他的身體。
“你!”鬼陌發現自己居然提不起元素力量,心中驚恐,連忙爬起身來,向着外面跑去,口中嘶吼着大喊,“先祖……先祖救我!”
就在這時,瓏兒從一旁斜斜躍出,連續踢踹、肘擊,將鬼陌打倒在地,接着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把短刃,對着鬼陌瘋狂的砍剁。
“啊……啊……”淒厲的嘶吼帶着重重的絕望,鬼陌顫抖地在地上打着滾兒,痛苦地翻來覆去。瓏兒此時臉上也是癲狂之色,淚水涌動,趴在鬼陌的身上一刀一刀地用力通着,鮮血頓時染紅了她的面容。
星月深深皺眉,卻沒有出手阻止瓏兒,心中哀嘆一聲,女人……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動物!
瓏兒瘋狂地發泄了一會兒,才慢慢站起身子,將手中血淋淋的短刃往外一拋,轉身哭泣着撲在星月的懷裡,“我殺了他……我殺了他……他以後都不會欺負我了……”血紅色的淚水將星月的元素鎧甲沾染上片片的血漬,低聲嘆息着,星月將瓏兒緊緊地擁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