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過往三年的交戰記錄來看,主事大人似乎從來不曾在意過戰術和出場的順序吧?每一次比賽前很久就定下了名單,是這樣嗎?”丁野問。
“呃……應該是吧。”武庭軒有些尷尬的道。別看他是武堂的主事,在這些事情上卻一貫大咧咧的,很少花費心思。
“如果我們佔據絕對的優勢,這樣做倒也無可厚非。可如果本來雙方是均勢,少了戰術那就輸面居多了。”丁野直言不諱的道。
丁野說着往厚本子上指點着道:“這一戰,咱們派出的學生是真境後期,擅長金鐘罩,有一身刀槍不入的硬弓。按理說,他對上相同境界的敵手贏面相當大。”
武庭軒情不自禁的點點頭:“我記得這個學生,他的硬功在咱們雪疆的歷史上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
“可他還是輸了。因爲北龍派出了一個以速度見長的高手,而且找到了他的罩門!”丁野淡淡的道。
武庭軒氣憤的道:“那是他們運氣好!”
李琛笑了笑,又指點着另外一處道:“這一戰又怎麼說呢?咱們的學生修煉陰風爪,北龍就派出個鐵砂掌,正好剋制!”
手指繼續滑下去,丁野繼續道:“還有這一場和這一場……一次兩次還可以歸結給運氣不好,可如果接二連三的發生,那就一定有問題!”
武庭軒也琢磨出不對勁來了,他愣愣的道:“你不說我還沒發現,真的是這麼一回事。怎麼北龍的功法總是剋制咱們!”
“那還用說嗎……一定是有人泄露了名單。”丁野笑道,“主事大人,這幾年連續輸給北龍,其實都是輸給了內鬼啊!”
武庭軒老臉蒼白:“內鬼?”
他並非真的愚蠢,只是性格粗疏而已。怔怔了想了片刻,武庭軒眼睛裡就放出憤怒的光來。他猛地一拍桌子,氣憤無比的吼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廚房裡的武夫人被嚇了一跳,瞪起眼睛道:“老武,你別嚇到丁野!”
武庭軒也不理夫人的訓斥,咬牙切齒的對丁野道:“嶽青山這個混蛋,竟然一直跟我耍陰謀詭計!丁野,你既然看出他們的伎倆,一定有辦法吧。”
丁野被武庭軒這副急性子逗笑了:“主事大人,你也不用急。其實想要贏北龍非常簡單……”
“怎麼做?”武庭軒的眼睛立刻瞪圓了,“只要能贏北龍,讓我做什麼都行!”
“兵者,詭道也。想贏北龍,光靠蠻力是行不通的,還要靠這裡。”指了指腦袋,丁野意味深長的道,“手段這種東西不是隻有北龍會玩的,我們雪疆一樣可以玩的很俐落!”
他說着,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計劃緩緩說給了武庭軒聽。
武庭軒直聽的目瞪口呆,許久之後才狐疑的看着丁野道“你是怎麼想出這種餿主意的?”
“這可不叫餿主意,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丁野嘿嘿一樂,“主事大人,你就瞧好吧。”
今年的塞北省武學大賽似乎和往年沒有任何區別。
第一輪雪疆武堂就慘敗給東道主塞北武堂,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乾乾脆脆的輸了一個零比四。
換作往日武庭軒的臉只怕早就變成豬肝色了,這一次卻是神色不變,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塞北武堂名氣大底子厚,當之無愧的全省第一。無論是北龍還是雪疆都沒狂妄到跟塞北掰腕子的地步,保留實力彼此來一場硬碰硬的死戰纔是關鍵。
第二輪是北龍武堂對塞北武堂,依然是乾淨利落的零比四。塞北武堂的霸主地位自然是無可動搖,沒有人對此有太多的意外。反倒是接下來的第三輪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對大多數人來說,纔是武堂大賽的重頭戲。
北龍武堂的七名選手率先到場,竟然跟第二輪出戰的陣容完全不同,看來嶽青山是早有準備,把真正的精銳都用在了對付雪疆武堂上。
嶽青山的嘴角微微翹起,帶着一絲趾高氣揚的笑容。自從三年前他坐上北龍武堂主事的位置,一直都壓制着雪疆武堂這個老對手,有些驕傲也是難免的。
片刻之後,武庭軒才帶着雪疆武堂的選手入場,兩位主事儘管分外眼紅,卻也得打個招呼。
“哈哈,老武你的手臂沒事了?”嶽青山走過來笑眯眯的道。
武庭軒冷笑一聲:“承蒙你手下留情,還沒斷。”
上次丁野拜訪武庭軒,不但給他出了排兵佈陣的主意,還帶來了一份傷藥。敷藥之後沒幾日,武庭軒的手臂就完好如初了。
“老武你真是說笑,拳腳又不長眼睛,磕磕碰碰也是難免的。待會兒我會讓學生們小心一點的。”嶽青山皮笑肉不笑的道。
武庭軒卻是咧嘴樂起來:“那倒不必了。我們雪疆武堂的學生又不是泥塑木雕,想要打壞也不容易。”
“哈哈……”嶽青山從武庭軒的神情中看到一份自信,心中不禁有點蔑視。
對這個老對手,嶽青山一向是有點瞧不起的。
論起實力,北龍不見得比雪疆強多少。可嶽青山有頭腦,算計起武庭軒來簡直是手到擒來。
瞧武庭軒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吧,渾身沒有半點機心,真是被人賣了還要幫着數錢。三年來的武堂大賽上,嶽青山根本不必操心,只要拿着雪疆的出場名單來個見招拆招就萬事大吉了。
“就只有這點本事,難怪這麼大年紀還只能混跡在雪疆武堂主事這麼個芝麻綠豆大的官職上。”嶽青山忍不住在心裡嘲笑起來。
打過招呼,兩人各回本隊,馬上就要廝殺了,用不着太客氣。
武庭軒走到雪疆武堂的隊伍中,目光落在丁野身上。自從上次丁野夜訪之後,武庭軒的腦筋就有點開竅了,這一次的武堂大賽是三年來最有信心的一回。
丁野正在跟其他幾個選手做着最後的叮囑,這次出來參賽時武庭軒就宣佈由丁野負責帶隊,就算其他選手頗有幾分不解,他也根本不做解釋。
武庭軒在一旁默默端詳,見丁野說的頭頭是道,心中暗想:丁野這小子不只是膽色過人,修爲和功法在新生都算是翹楚,居然還懂得兵法戰術,又有組織才能,難怪馬有爲頗爲看重。
“今年有了丁野,這武堂大賽纔有點意思。”武庭軒站在一邊,不去打擾丁野的佈置。
塞北武堂的演武場中,比賽還沒開始就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幫觀衆。除了三大武堂的學生之外,還有一些受邀前來的官員和商賈。
誰都知道這一場纔是真刀真槍硬碰硬的對決,自然就吸引了最多的眼球。甚至連塞北省軍政兩位大員都聯袂前來觀戰,着實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武庭軒也有幾分興奮,等丁野佈置完戰術,拉他到一邊的角落裡道:“小子,你安排好了嗎?邰九霄和瞿幽冥都來看了,這場我們一定得贏!”
邰九霄是塞北省都指揮使,掌管一省兵馬,當之無愧的封疆大吏。瞿幽冥則是主管政事的巡撫,在省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號大員。
看見武庭軒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丁野嘿嘿一笑道:“主事,真要是贏了下來,你給我什麼獎賞啊?”
“隨便你要什麼都行!”武庭軒拍着胸脯承諾道,“不爭饅頭爭口氣,這次一定要給嶽青山點顏色看看!”
另一邊,嶽青山也在鼓舞着北龍武堂的選手們。他揮舞着一疊銀票道:“邰指揮使和瞿巡撫都來看比賽了,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只要贏了,每人都有一百兩的賞金!”
“一百兩!”對武堂的學生們來說這可是一筆不菲的獎金,聞言一個個都露出興奮的神情。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主持這場比賽的官員請雙方選手入場。
每一方都是七個學生,各自昂首挺胸的入場,面對面站立。主事官員一一呼出名字,讓衆人接受觀衆們的叫好。
雪疆武堂的七人之中,赫然就有丁野和蘇紫的身影。
蘇紫就站在丁野的身旁,鼻翼裡似乎能嗅到丁野身上隱約傳來的一股男人的味道。這兩個月來,她一直都在跟丁野進行着特訓,那一瓶玉露丸也早就化成修爲,融入她的身體之中。
一絲對丁野的依戀似乎也隨着玉露丸的藥力永遠的留在了蘇紫的心裡。雖然微微有點緊張,可只要丁野站在身旁,蘇紫就忘卻了恐懼,她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在丁野面前好好的表現。
不止蘇紫,其實每個雪疆武堂的選手都有些躍躍欲試。一連輸了三年,他們心中都憋着一口氣呢。這一次丁野詳細的佈置了戰術,讓他們如同醍醐灌頂,總算明白過去幾年輸在什麼地方了。
“好你個北龍武堂,竟然玩陰的!這次非打的你們落花流水不可!”儘管武庭軒沒有用高額懸賞刺激,可雪疆衆人的精氣神絕不遜色於對方,臉上都透出一股蕭瑟的殺氣來。****上個星期咱們還是新書榜第十八呢,這個星期就跌到二十七了,大概是小強週一凌晨沒更新沒要票的關係吧。大家如果覺得書還看的入眼,能否浪費一點時間投幾張推薦票了,只要每個人幾張票,咱就能一路爆菊花衝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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