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圓球懸停於空中,緩緩旋轉着,任憑雷登如何揮動雷神之錐,紫色的雷電卻始終無法將圓球破開。
半晌之後,金球終於微微顫動起來,幅度越來越大,一道狹小的縫隙陡然裂開,金色的光束頓時****而出,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
數分鐘後圓球上無數裂痕,露出的金光籠罩四周,隨着一聲轟鳴,金色球體徹底炸裂開來,萬丈金光延伸至數千米外也不見消散。
“雷登,之前你說過我連冥牙神劍一半威力都沒發揮出來,那麼現在你還這麼覺得嗎?”吳風輕聲笑着:“不,或者我應該問,我這副模樣你還熟悉嗎?”
狂化中的雷登也不禁怔住了,瞳孔中的紅光稍稍減弱,僅存的理智讓他對於眼前的景象又一種莫名的熟悉。
金光散去,吳風還是那個樣子,但是右手握住的冥牙神劍卻煥然一新,劍身增長一倍多,金屬光澤盡顯神器鋒芒,劍柄則變爲銀色,上面雕刻着無數罕見的魔法符文。
而在吳風左手處,原來的劍鞘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威武的金色圓形大盾,橫掛在左手臂上,盾面光滑無比,金光閃耀。
這就是冥牙神劍與神劍劍鞘真正的形態,在千年前亞瑟王正是依仗利劍神盾擊敗了獸神,對於雷登而言,這刺眼的金光彷彿利刃,破開了他塵封千年的記憶,讓他完全回想起當初那場恥辱的失敗。
雷登徹底怒了,僅存的理性也被報仇的心態給湮滅,瞳孔中閃爍着猩紅的嗜血光芒,他仰天狂嘯,“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神級威壓隨即完全釋放,好像整個天地都爲之顫抖。
吳風雖處於這份神威的正中心,卻絲毫不受影響,紫色雷電紛紛被金盾給格擋在周身一米之外,他淡淡說道:“那就趕快吧,呵呵,這個狀態我可沒法持續太久啊。”
雷登一個閃身瞬息即至跟前,雷神之錐擊打過來,吳風稍稍舉劍,單手便將其擋下,獸神很快又揮出噼啪作響的雷光拳,卻又被金盾的光芒給收容在內,轉化爲自身能量,射出一道金色光束。
雷登戰鬥意識尤在,一個急閃身,肩部卻已被擦出深深地傷痕,鮮血迸流。
吳風深深吸了一口氣,趁勢揮劍上前,兩人在半空中展開了激烈的纏鬥,金鐵交加聲混雜着雷鳴遍佈整個天空。
雷登已經無法像剛剛那般輕鬆,冥牙神劍真形態下給他所帶來的殺傷不可小覷,而金盾那的防禦能力則將他的雷神之力卸掉大半。
僵持長達數個小時,兩人從雲層之上打到深山叢林中,又至半空,卻始終無法分出個勝負。
吳風雖然有神劍威能,然而他終究只不過是聖階實力,越級使用神器對於他自身的傷害是難以想象的。
璞!
短暫的停頓中,吳風又吐出一大口鮮血,微微苦笑着自語:“真是該死,再這樣下去我就該到極限了。”
神劍真正形態本不該在此刻出現,然而吳風卻是個異類,他的血液中蘊含極大地能量,以自身鮮血爲引導,這纔將神器威力給完全誘發出來。
有得必有失,現在吳風完全是在依靠燃燒自身血液,提取能量來維持神劍形態!
過量的失血讓吳風臉色煞白,意識也時而模糊起來,當血液燃燒到極限,也就是他生命終結的時刻。
可這種狀態下吳風也只能與雷登打成平手,究竟該如何取勝,他心急如焚。
“真是可恨啊,若我能有神級實力,想要擊敗這傢伙根本不是問題!”吳風憤恨於自己實力的弱小,然而想到到達神級談何容易!
雷登怪嚎一聲,又攻了上來,他似乎也感覺出吳風已是強弩之末,每一次擊打出的閃電逐漸能夠穿過金盾防禦,在吳風身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而也就在這一剎那間,吳風突然靈光閃現,似是想到什麼,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嘆道:“或許,這是最後的勝算了吧!”
“雷登,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懦夫啊!”吳風忽然間將神劍收攏胸前,又舉起金盾,只作防守而不進攻,嘴上卻高聲謾罵不止:“千年前你敗給了擁有冥牙神劍的亞瑟,千年後又要敗在我手裡,獸族的榮耀?哈哈,難道那隻不過是放屁嗎!”
雷登咆哮一聲,雷神之錐上頓時激射出無數紫色閃電,吳風連連旋轉閃避,以金色鬥芒與之交纏,這才抵消。
又是數口鮮血沁出,吳風強按下胸中翻滾血氣,繼續挑釁:“堂堂獸神就這種程度嗎?不如直接投降吧,我或許能饒你一命!”
雷登怒上加怒,加快了攻擊頻率。
就這樣吳風罵一句,雷登便越發瘋狂,攻擊的力度也不斷加大,卻始終無法徹底擊敗吳風。
而吳風卻也即將到達極限,周身的金光時隱時現,神器威能也大大減弱,他鼓足最後氣力,絞盡腦汁,以最惡毒的字眼放聲狂罵。
終於雷登完全喪失了理智,整個人霍然飛入雲層,紫光大作,蜿蜒的雷電紛紛融入它的胸膛中,雷神之錐也變得透亮無比。
風起雲動,黑雲欲壓。
吳風終於露出微笑,伸直長劍,呢喃自語:“結束了,那麼就讓我來領教下獸神的最大絕招吧!”
獸神以雷霆之力灌輸至自己體內,再全力釋放,名爲新星爆炸的大絕招,就如其名一般,是個恐怖到極致的招式。
然而這一招卻必須以完全神格輔助,否則將會被雷電給吞噬,爆體而亡!
但凡大天位級以上的諸神都會擁有神格,獸神自然不例外,但是在千年前的決戰中,雷登被亞瑟重傷,神格嚴重破損,縱然千年過後依然無法復原。
如果是狂化前的雷登絕對不會以身犯險來施展已成禁招的新星爆炸,可在吳風無休止的謾罵中,他早就失去理智,只想着如何殺死吳風,哪裡會在乎自己的性命!
無論吳風能否擋住新星爆炸的威力,當雷登吸引天雷進入體內那一刻起,這場戰鬥的勝負便被註定。
仰頭望着紫光大漲的雷登,感受着這份駭人的壓迫感,吳風反倒平靜下來,將他僅存的全部能量都灌輸至修長的神劍中,沸騰的血液還在燃燒,卻也是最後的極限了。
“不管如何,你終究是個令人尊敬的對手,就讓我的身體來感受下真正的神階吧!”吳風輕輕喝道,隨後高高躍起,與雷光纏身的雷登迎空相撞而去。
金色的圓盾已經恢復成劍鞘模樣,只有銀色的巨劍依然閃耀着金光,雷登已經化作紫色極光,呼嘯而下。
一紫一金,半空中終於撞擊在一起
天地動搖,山川崩裂!
無人能夠形容這驚心動魄的場面,掀起的能量波紋飛快蔓延,吞噬了殘存的獸族士兵,夷平了山谷峽地面,截斷了綿綿河流,席捲的風暴甚至波及至鋼鐵要塞。
縱然雲娜及時用月華手鐲升起光幕,卻也僅僅持續片刻就被肆虐的能量完全抵消,在獸族大軍攻擊下依然屹立的要塞卻在此刻漸漸坍塌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能量風暴終於漸漸遠去,雲娜等人從碎石土屑中紛紛探出頭來,重新起身,多倫等人焦急地四處尋找着那些失散的士兵,而云娜和妮可則稍稍蹙眉,隨後便臉色一片慘白!
“吳風,吳風他”雲娜緊抿嘴脣,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通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
“他究竟怎麼了?”多倫也是大急。
妮可只是雙目失神地搖着頭,紅悲傷的嘆息:“剛剛還能感受到的吳風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多倫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又急忙追問:“那,那獸神呢?”
“都沒有了。”妮可心亂如麻,失神的呢喃聲如玉珠落盤:“他們的氣息都在剛纔的爆炸中完全消失了!”
“我不相信!”雲娜突然大吼出聲,“我要去看看!”說完她迎空飛起,急速飄去,紅與妮可緊隨其後。
“這是在哪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風緩緩睜開了疲憊的雙眼,環顧四周,有些詫異,他正身處一片浩瀚的星宇之內,恆星繚繞,星光璀璨,看似近在咫尺,伸手觸摸卻是遙不可及。
“宇宙?銀河系?”吳風滿腹疑惑,不由得一陣嘟囔:“莫非人死後靈魂會飛到宇宙裡來?”他覺得自己在獸神大絕招新星爆炸的攻擊下是斷沒有生還可能。
“拜託,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到這個地方來,如果你就這麼輕率地認定自己已經掛掉,那也太對不起我了吧。”一個略顯無奈的聲音突然間從寰宇虛空中傳來。
“是誰!”吳風有些警惕,高聲喊道。
“你不會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吧。”聲音隨形,在虛空中一個模糊身影逐漸顯露,越發清晰,很快就化作一個英俊的男人,一身奇特怪異的衣服。
“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吳風再問。
“在龍島時我與你聊過一次,至於這裡嘛,”神秘男人張開手臂,微笑着一字一句:“這裡是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夾縫!”
吳風愕然,很快恍然大悟:“你是另一個世界的創世神,也是讓我穿越的人!”
“看來你還有些印象,”男人燦爛一笑,伸出右手,道:“上次走得過於匆忙,我都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林格,是另一個世界的創造者。吳風,很高興認識你。”
吳風在林格掌心輕輕一拍,算是迴應,隨即又蹙眉沉吟道:“我記得在龍島時你說過,因爲世界本身的排斥性,你這個外來者是無法直接與我溝通的,但爲何你會出現在我面前呢?”
“就像我說的,這裡是空間夾縫,連時間都是紊亂異常,你那個世界的法則當然也沒法約束我。”林格答道。
吳風又問:“是你救了我?”
林格苦笑道:“我若是有能力救你,還不如直接將你的敵人殺死呢。只要你身處自己的世界,我的力量就絕對無法干涉!”
“但爲何”吳風不禁更加困惑。
林格聳肩說道:“看看你身上的那把劍,是它救了你!”
吳風楞了楞,馬上明白他是指冥牙神劍,慌忙一陣摸索,入鞘的神劍此刻正靜靜地擺放在他身旁,看似毫無異樣,然而當他拔出神劍時卻發現,神劍竟已經斷成兩截,劍身上也失去了金屬的光澤,黯淡無光。
“怎麼會這樣?”吳風驚呼出聲,緊皺眉頭:“雷神之錐固然厲害,但絕不可能折斷冥牙神劍!”
林格抱腰微笑,也不說話。
吳風繼續嘀咕自語:“不對!既然不是你將我弄到這個空間夾縫,那麼只可能是新星爆炸的威力衝破空間阻隔,將我給拋到了其他空間,沒有了法則束縛,你就可以用你自己的力量把我拉到這片夾縫裡。”
“聰明!”林格頻頻點頭,接過話來又說:“穿梭空間時是很危險的,異度的力量會瞬間撕裂你的身體,不過這把劍替你抵擋下空間風暴,我纔能有時間救下你。”
“看來雷登那傢伙是沒我這麼好運氣了?”吳風挑了挑眉頭問。
林格道:“我沒必要救你的敵人吧。”
兩人相視一笑。
林格問道:“需要讓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嗎?”
吳風卻陷入短暫的沉默,仰望絢爛的星光,莫名嘆道:“回去又能如何呢,連一個神格破損的獸神都能把我打成這種樣子,比他更強大的對手豈不是能夠秒殺我。改變世界命運,你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林格微微笑道:“我可不是指你創造的那個世界哦,而是你原來所居住的世界,那顆名爲地球的地方。”
吳風頓時一驚,詫異擡頭,遲疑問道:“我還能回去?”
林格點了點頭,卻又嚴肅道:“但是你會失去所有記憶,不僅如此,因爲身爲創造者的你的離開,這個世界也會馬上崩潰,所有人都會消失!”
吳風稍稍驚喜的臉色瞬間黯淡下去,如果是剛剛來臨這個世界那會兒,他或許會一口答應下來,相比於拯救世界這種高難度任務,他寧願過着平凡卻安寧的生活。
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一份牽掛,善良溫柔的蘭雪,睿智體貼的雲娜,火爆卻很有個性的妮可,還有陽天、多倫等等人,這些都是他與這個世界不可分割的羈絆。
“不!我不會離開的!”思忖片刻,吳風便斬釘截鐵地答道:“既然如此,那麼便讓我超越神階吧!”
“你要如何超越神階?”林格眨了眨眼睛問道。
吳風嘿嘿一笑:“乾脆你幫我提升力量吧,我要求不高,只要能達到魔導超神級就可以了。”
林格泛着白眼說道:“你當我是什麼?”
“創世神啊!”
林格沒好氣回道:“但我不是你那個世界的神!通俗地說,我所掌握的力量體系是絕不適用你的,更何況你是與我同級的創世神,我也沒那份能耐幫你!”
吳風臉色微露苦澀,有些惱火道:“那你要我如何去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
他雖然可以用各種取巧的捷徑來快速達到聖階,然而卻止步於神階,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或許以吳風的資質再過數年也能夠晉升小天位級,但諸神是絕不會給他這個時間的!
最重要的,小天位神級在面對魔導超神級的對手時,同樣毫無還手之力!
林格微微苦笑,斟酌說道:“看來你至今還沒了解自己的身份啊,要不然你就不會問出這種無聊的問題了。”
“我是誰?”吳風翻了翻白眼。
“你是神,是創世神!”林格眼光灼灼:“這一點我在最初的時候就提醒過你,但你似乎從未將其放在心上。”
吳風連連擺手,道:“好吧,就算我是神,那又能如何,難道我還能讓自己一步登天地得到終極力量嗎?”
“你可以!”林格的回答卻讓吳風怔住了。
吳風急忙追問:“到底什麼意思,你倒是說明白啊!”
林格卻不急於回答,而是揮了揮手,四周景色頓時變幻,浩瀚宇宙消失,兩人站在了一條綿綿的溪流旁,溪流中是大小不一的魚兒在爭相追逐撕咬,而林格隨意一指,白光閃過,水中魚兒盡數消亡。
四周場景再次轉換,這次他們站在了一幅巨大的書畫上,畫中是栩栩如生的人物,似是描寫激烈戰鬥的場面,吳風還未來得及細細觀察,林格又是一指,畫卷熊熊燃燒殆盡。
景物變幻,他們又回到了空間夾縫的寰宇中,林格微笑道:“那麼告訴我,你究竟是想做那水中魚、畫中人,還是想做釣魚者、繪畫者?”
吳風一臉茫然,完全不理解林格這番意味深長的話。
“不用着急給我答案,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訴我。”林格卻沒有說出答案,有些事情只有自己領悟纔會有效果。
吳風盤腿端坐於璀璨的星空中,緊蹙眉頭,埋頭沉思。
星光閃動,辰星飛轉,在這個沒有時間概念的空間,也不知過了一個月,還是一年,或者更長時間。
“其實你想問的是,我究竟想做制定法則的人,還是做被法則束縛的人,對嗎?”吳風用略帶沙啞地語調緩緩問道。
林格有些驚訝,含笑點頭:“比我預想的時間還要短,看來你的領悟力不錯每個世界都有法則,無論是誰,碌碌無能之輩或者站在巔峰的強者,都必須受制於這些法則。”
頓了頓,林格又繼續說道:“但你我身爲創造者,世界法則本來就是我們所創造,完全可以跳過法則的束縛。就像那水中的魚兒,按照優勝劣汰法則,大魚能夠吞噬小魚,但我卻能拋棄法則,站在河邊就將大魚消滅!”
“所謂的神,不是指你世界裡那些能毀天滅地的諸神,他們只不過站在了力量法則的頂端而已,真正的神是制定力量法則的人!”
死寂的沉默,吳風神情不斷變幻,時而沉思,時而蹙眉,良久過後,他驀地放聲大笑,笑聲中盡是豁然開朗的喜悅。
林格笑道:“這是我唯一能提供給你的幫助,看來你明白了。”
吳風一掃愁苦,那份從容淡定的嬉笑再度掛於臉上,“沒錯,以前是我太笨了,總想着依靠投機取巧來快速獲得力量。既然我能夠創造出這個世界的力量法則,那麼我就能再次創造出新的法則,遠遠凌駕於那些諸神之上的法則!”
“現在還需要我送你回去嗎?”林格說道:“我是指你創造的那個世界。”
吳風先是點頭,卻又連忙搖頭。
林格不解其意,苦笑問道:“你究竟是要回去還是不回去啊。”
“當然回去!”吳風瞳孔裡閃着莫名光芒:“但不是回到泛,而是惡魔族領地。”
“惡魔族?”林格有些詫異,道:“好吧,給我提供一個具體方位,我幫你打開時空隔膜。”
吳風卻依然不動作,眨着眼睛望向林格,林格哭笑不得,問:“你還有什麼事?”
“能不能先讓我回泛一會兒,再去惡魔領地?”吳風乾笑着。
林格氣道:“不可能!我的力量只能在這個夾縫裡作用,一旦將你傳送回去,就絕對無法再次傳送!”
吳風無奈嘆道:“但我總得通知雲娜她們一聲吧,要不然蘭雪一定會爲我擔心的。”
林格悻悻地嘟囔:“多情種子!如果僅僅是傳遞消息倒也不難,我會將你的幻影投射到她們面前,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吧,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
吳風大喜。
所謂的幻影投射其實就是將吳風的精神波動傳遞過去,形成虛擬的幻影,因爲本體還處於失控夾縫,所以林格的力量也能起作用。
鋼鐵要塞的廢墟中,雲娜和妮可面色慘白地坐着,雙眼無神,四周也是一片沉默,她們早已將吳風與獸神的戰爭裡裡外外找了數遍,卻連個蹤影都看不見。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心中似乎料定那位少年與獸神同歸於盡了。
“該怎麼告訴蘭雪?”妮可艱難的開口,在帝都時蘭雪的溫柔也讓她升出一份好感。
“不知道。”雲娜無助地呢喃着。
“那個女孩一定會傷心死的。”紅嘆息。
“拜託,我還沒死呢,你們沒必要這麼傷心吧。”懶散且漫不經心的語調突兀的響起來,讓三個人都爲之一愣。
隨着吳風的身影陡然出現,雲娜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震驚、委屈、激動各種情緒交織在眼神裡,壓抑了數天的淚水終於決堤,俏臉上滿是淚痕,雲娜來不及擦拭就飛奔上去,然而卻迎面穿過了吳風的身體。
“你!”妮可與紅頓時驚疑不定起來,傳說中人的靈魂似乎就是虛體啊。
吳風無奈嘆道:“站在你們面前的只是我的幻影放心放心,我還沒死呢,別瞎想!”
“但是你究竟怎麼回事?”即便以雲娜的睿智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吳風撓了撓頭,沉吟道:“這個說來話長了,但現在我沒時間說明,等我回來後再細說吧!”
“和你交戰是獸神吧,既然你還活着,那麼他呢?”紅忽然問道。
“廢話,當然死了!”
“你要去哪裡!”雲娜一把推開紅,急切問道:“既然活着,爲什麼不回來?”
吳風苦笑:“爲了擊敗諸神,我必須要得到更強的力量,所以我打算去惡魔族那兒待一段時間。”
惡魔族可是屬於傳說中的種族啊,妮可瞠目結舌之極,正要質問,雲娜卻搶先開口,平靜問道:“你會回來的,對嗎?”
吳風打趣道:“當然,我可捨不得你們呢。”
雲娜深深看了一眼吳風,突然小步上前,探出頭,在吳風臉頰上一吻,紅暈滿面,嫣然笑道:“雖然你現在是幻影,但只要你回來,我會考慮給你一個真實的吻哦。”
吳風呆滯片刻,用力點頭。
還要說話時,吳風的身影卻又陡然消失。
“你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吳風惱火道:“我還想見見蘭雪。”
林格忿忿說道:“你以爲維持幻影投射是件很輕鬆的事嗎?廢話真多,趕快去你的惡魔族吧!”
說完林格右手在虛空處一揮,一道白色能量門憑空出現。
吳風略有不滿的嘟囔幾聲,忽然側頭問道:“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基本不可能,”林格聳聳肩,答道:“當你領悟了創世法則時,我就更加難以對你的世界進行干涉了。”
“是嘛,”吳風砸吧着嘴,輕聲說:“那麼,感謝你了。”
說着,他大步跳入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