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祭司

從長老大廳出來後雲娜就顯得很消沉,幽幽地望了一眼依吳風,嘆道:“我忽然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吳風依然漫不經心地嬉笑着。

雲娜很不滿他這幅態度,恨道:“我後悔當初答應把生命泉水交給你,更後悔把你帶回來!我始終想不通,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地相信你了呢,莫非是你對我施了什麼幻術?唔,說起來,你的魔法水平之高也確實有這個可能。”

吳風哭笑不得,邊走邊說道:“拜託!你可別過河拆橋啊,如果沒有我,你還能回來這裡嗎?”

“哎,說真的,你有信心?”雲娜煩躁地搖了搖頭,忽然低聲嚴肅問道:“我可警告你,雖然長老們沒有對你怎麼樣,但如果你沒辦法挽救生命古樹,他們憤怒之下,我不能保證你還會沒事!”

“放心放心,一定沒事的。”吳風信心十足。

“雲娜姐姐,”精靈少年維寧蹲在附近,見到兩人走近,突然竄出來,先是警惕地瞪了一眼吳風,又對雲娜關心問道:“長老們有沒有爲難你?”

雲娜稍稍躬身,微笑着說道:“不用擔心哦,姐姐沒事的。”

維寧咬了咬嘴脣,忽然昂起頭,道:“姐姐不必有什麼負擔,大家都能理解你的。我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萬惡的人類的!”

“啊?”吳風摸不着頭腦了,自己啥時候又成惡人了。

可惜,維寧話說得莫名其妙,然後就跑開了。

雲娜笑而置之。

精靈族確實如大長老所說的,沒有過分爲難吳風,給他安排了一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一日三餐也是準時供應。儘管負責的精靈族人對他始終沒有好臉色。

幾天後,雲娜來找吳風,要他陪同自己去見大祭司雅爾多米。

吳風精神一振,忙不迭點頭答應。他很清楚這位神秘大祭司對精靈族的影響力絕對遠遠超過那三位長老的,如果他想要徹底改變精靈族未來的命運,雅爾多米祭祀絕對是最關鍵的。

幾百年以來,雅爾多米在精靈族的地位都是超然的,很少過問日常事務,只有在關係到關係精靈族危亡時她纔會站出來。比如千年前力排衆議決定搬遷域外;幾年前派雲娜前往泛尋找生命泉水等等,這都是在雅爾多米主張下的重大決議。

雅爾多米主宰村落的最深處,一片被氤氳霧氣所包圍的小樹林中,這兒的環境非常靜謐,只有嘰嘰喳喳的鳥鳴聲。

“大祭司喜歡安靜,所以精靈族專門爲她準備了這個地方。”雲娜輕聲對吳風囑咐着:“大祭司是我們精靈族最尊敬的人,待會兒你可千萬別再那麼一副討人厭的死樣子啊。”

吳風頻頻點頭,可臉上嬉笑的表情卻似乎再表明,他壓根就沒把這話給聽進去。

雲娜氣得跺了跺腳,卻有些無可奈何。她也不指望一個人類對精靈族的祭祀有多少尊重,她唯一擔心的是,吳風如果說錯話會不會因此惹惱大祭司呢?

事實並非雲娜所預料到的那般,當走進一間三層樓高的小木屋時,吳風漫不經心的笑容居然頃刻間變爲滿臉肅穆與虔誠,一雙無辜的眼睛裡閃爍着萬分尊敬的光芒。

這臉色變化之快令雲娜瞠目結舌,最讓她咬牙切齒的是,明知道這傢伙是裝出來的,可偏偏在大祭司面前沒法揭穿。

屋內的擺設非常簡單,卻不失淡雅清淨,彷彿與自然融爲一體似的。雅爾多米雖年近千歲,即使在精靈族中也算是壽命極長的老婦人了。

可是眼前這位靜靜坐在窗邊喝着清茶的大祭司看起來卻似乎比雲娜大不了多少,一張精緻而又恬靜的臉龐,齊肩的束髮,拖曳在地上的綠色長裙,整個人都彷彿渾然天生,是那麼的完美。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卻黯淡無光。

吳風知道,雅爾多米在千年前爲了精靈族而施展禁術而使雙眼徹底失明,也就是從那時起,她也贏得了所有精靈族人發自內心的尊重。

“雲娜,回來了?”雅爾多米微微一笑,將臉轉向門口,即便失明,這位大祭司似乎依然擁有洞穿一切的眼睛。

“老師!”雲娜雙眼已經忍不住一片通紅,無論這個女人平時表現的精明強幹,在面對大祭司時她也難免一副小女兒的情態。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雅爾多米的聲音非常和藹可親,親暱地在雲娜秀髮上緩緩撫摸着,安慰着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子。

“恩,我過得很好,我還創立了一個玫瑰商會,在泛可是很有名氣呢”雲娜靠在雅爾多米旁邊,高興地訴說着她在泛的種種經歷。

大祭司只是在靜靜地聽着,時不時會心一笑,讚揚道:“我的雲娜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哦。”

兩個人輕言細語地說了很久很久,直至太陽從當空緩緩西下時竟還沒有結束。這其中吳風卻始終一言不發,坐在一邊默默傾聽。

大祭司終於緩緩起身,拍了拍雲娜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柔聲笑道:“好啦,你是不是也該介紹介紹帶來的小客人呢?”

雲娜這纔想起來自己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不禁面色微紅,捋了捋額頭撒亂髮絲,她的神態已經恢復成平日那個睿智的女人了。三言兩語之間,她便把與吳風有關的事情說完,沒有絲毫的隱瞞。

雅爾多米將眼光轉向了吳風所在,儘管她的眼睛暗淡無光,可吳風全身卻驀地冒出一種不自在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被別人完全給看透了。

片刻後似是察覺出吳風的彆扭,雅爾多米立刻移開目光,頷首微笑,誠懇的說道:“感謝你對雲娜的照顧和對精靈族的幫助,再爲我們精靈族予你的對待道歉。”說着,她竟稍稍躬身,以示謝意和歉意。

吳風連忙站起身,慌亂地擺擺手說道:“您別這樣,這一切只不過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裡,還有誰值得吳風真正尊重的,那麼眼前的大祭司便是一個了。儘管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吳風自己創造的,可也因爲如此,他才更加佩服雅爾多米的爲人。這是一個爲了精靈族奉獻整個生命的人啊。

雲娜不由得嘟囔着嘴,悄聲嘀咕道:“又胡說八道了,什麼叫你應該做的啊。”

雅爾多米含笑朝雲娜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和這位人類少年單獨談談。”

雲娜卻有些遲疑,道:“可是,那個”她倒不擔心吳風會對大祭司不利,只是生怕他會說錯話。

大祭司猜到了她的小心思,輕笑道:“我又不是吃人的魔獸,難道你還怕我會害了你的小客人嗎?”

雲娜尷尬失笑,這才起身打算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猶豫問道:“長老們如果問起,我該如何回答?”

“叫他們安心地相信這位人類的貴客便行。”

雲娜露出一絲喜色,放心地推門離去。有大祭司的話,長老們縱然有千般不願,也是無法反駁的。

吳風真誠地點頭說道:“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也請您放心,生命古樹我是一定有辦法挽救的。”

雅爾多米重新坐回,淡然反問道:“你知道精靈族爲何稱我爲先知嗎?”

吳風楞了一楞,斟酌着回答:“因爲您的睿智總是能夠在最關鍵時指引精靈族正確的前進方向,無數次地挽救精靈族於水火之中。對於精靈族而言,您就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迷茫中的一道路標啊。”

大祭司不禁爲這個比喻失笑出聲,柔柔地說道:“雲娜說你油嘴滑舌,看來還真沒說錯。我其實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神奇,你知道我這雙眼睛爲何而失明嗎?”

吳風點點頭,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是雲娜告訴我的。”實際上是他自己本來就知道的。

雅爾多米似是回憶般地嘆道:“自從我雙眼失明後,我曾經心灰意冷,也曾經惶恐不安。然而後來我卻慶幸,我雖然失去了一雙眼睛,卻獲得了比其他人更廣闊的視野。因爲處於黑暗中的我能夠看得到更多東西,我能看透每一件事或每一個人的本質,也能看穿某些未來!”

吳風的心跳稍稍加快,這些事情他當然清楚,可爲何他總覺得大祭司這番話似乎意有所指呢?突然間,他腦子裡冒出來一個非常古怪而且荒謬的設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說能看穿未來,那麼你是否預料到我的到來呢?”吳風的語氣顯得若無其事。

雅爾多米淺淺一笑,放下茶杯站起身,邁着細碎的步子緩緩靠近過來,答非所問地說道:“我讓雲娜前往泛是因爲我預料到在那裡有能挽救我們精靈族的東西,一開始我以爲是生命泉水,可現在看來那似乎應該是你。所以說,即使我能看穿未來,卻不能準確預料,我不是神!”

“這倒沒錯。未來總是在不斷變化的,即使是註定的命運,同樣可以改變。”吳風由衷地感慨,他到這個世界來不就是爲了改變命運嗎?

大祭司似笑非笑:“你問我是否預料到你的到來。我可以回答你,我很早很早以前就預料到了。然而直到今天你站在了我面前,我才真正相信了你的存在。”

吳風臉上的微笑戛然而止,冷汗頓時就下來了,乾笑道:“這,這話是什麼意思?”

雅爾多米收回審視的目光,踱步上樓,道:“你跟我上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眼睛的失明並沒有讓她失去方向感,非常熟悉地踏上二層閣樓,與一樓如出一轍的擺設,有所不同的是正中間有張木桌,上面擺放着一顆乳白色的水晶球和幾疊厚厚的紙張。

“這是我的冥想室。”雅爾多米拿起紙張,遞到吳風手邊,說道:“這些是我多年來將未來的某些片段拼湊起來,而做出的一個預測。”

每一張紙上都是一副簡單的畫,都標明瞭日期,最古老的一張竟是六百多年前了。吳風一頁頁地飛快翻看着,對於這些他其實並不陌生。

在沒有他的那個世界裡,雅爾多米正是依靠這些預測出諸神對泛即將施展的神罰。可惜的是,這也沒能挽回精靈族覆亡的命運。

不過,當日期到了大約一百年前時,紙上的畫卻突然凌亂起來,看得出畫的人當時精神力完全不集中,似乎是畫好後又重新塗掉再畫上去的。

半晌功夫,吳風的臉色已經古怪之極。雖然這些畫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無疑非常抽象,可他還是看懂了。

畫的意思很簡單,在諸神的神威下,本該註定毀滅的人類和精靈族的命運居然出現了未知,在某種未知的因素下,未來已經被改變了。

“那麼,未來的改變最後成功了嗎?”這是吳風迫切想知道的。

雅爾多米含笑點頭,欣慰道:“看來你看懂了。不過那樣的未來可不是我所能預料的了,因爲未來一直在變化,不是嗎?”

“那給我看這些又是什麼用意呢?”吳風苦笑着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的先知先覺在這位真正的精靈族“先知”面前似乎不太管用了。

“因爲在我看到的未來裡,你就是那個未知的因素,”大祭司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真誠地懇求道:“所以,我請求你能夠帶領我們精靈族改變未來的命運吧!”說完,她竟然微微彎下身軀,右腿半跪,雙手捧在胸前,鄭重且虔誠地闔着雙眼。

吳風大驚,這個姿勢可是精靈族裡爲表示最大敬意的禮節,在他認知裡,精靈族也只有在祈禱自然的儀式裡纔會行如此大禮啊!

“你,你快起來啊,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我非得被扒皮抽筋啊。”吳風愁眉苦臉,慌忙扶起了大祭司,苦笑道:“好好好,我答應還不行?我答應你,改變未來!”

反正這本來也是他的事情,全部攬下來也無可厚非。

“精靈族的其他人看過這些畫嗎?”吳風忽然問道。

雅爾多米已經起身,答道:“看過,但可惜沒有人能夠理解。”

“你其實可以把你的預言告訴他們啊。”

大祭司輕輕一笑,雙手後背地走到露天陽臺處,微微嘆道:“預言在未得到驗證之前就永遠是猜測,何況即便我說出來,除了徒增恐慌外又能如何呢?”

吳風又道:“難不成,你一直都在等待我的到來吧。可你就不怕自己的預言錯了,或者說我根本沒有出現過呢?”

雅爾多米狡黠一笑,道“可事實上你真實地來到了精靈族,這種如果並沒有發生,不是嗎?”

“說不定我是個大騙子呢?”吳風還是有些不甘心,可面對大祭司那雙無神卻甚有神的眼睛時,他馬上頹然地敗退了。

就像當初他自己對於這位精靈祭祀的描寫那樣,這是一雙可以洞悉任何事情的眼睛啊!

“不過,”雅爾多米話鋒一轉,正色說道:“僅僅我相信你是不足夠的,你必須贏得整個精靈族的尊敬,這樣在未來我們精靈族纔會是你最好的助力。”

吳風頓時自信地笑了,“這一點你放心,我會有我的辦法。”唬弄人的本事他可是很大的。

臨近離開時,吳風突然語氣古怪地問:“大祭司,難道你對我的身份就沒有一點好奇,或者說是懷疑嗎?”

雅爾多米輕描淡寫地反問:“如果我問你,你會告訴我答案嗎?”

“呃,”吳風楞了楞,道:“這個,似乎不能。”

雅爾多米展顏一笑,輕快說道:“既然如此,好奇和懷疑又有什麼用呢?既然選擇了你來改變這個未來,就選擇了完全相信你,如此而已。”

吳風終於是爲這最後一句話微微動容,深知在他的肩上又多了一副重擔。想到這裡,他不禁握緊雙拳,在心中吶喊:既然當初的命運是我創造的,那麼就同樣由我來改寫吧!

這位睿智的精靈祭祀真的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嗎?吳風並不敢過早地下結論。這位祭祀既然能夠看穿某些未來,那麼就真的預測不到自己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嗎?

也許是,也許又不是。可就如雅爾多米說的,這些並不重要了。當務之急,他首先得挽救不斷枯萎的生命古樹。

可令人煩惱的是,對自己顯然還不太信任的長老們又如何會讓他輕易接近精靈族的聖物呢?這讓吳風糾結了好幾天時間。

雲娜似乎對他和大祭司的談話內容更感興趣,每天兩人碰到必定會神秘兮兮地把吳風拉扯到角落裡旁敲側擊地追問。

吳風哪可能透露與雅爾多米那番驚世駭俗的對話,便頻頻施展出他的拿手好戲,裝瘋賣傻!雲娜氣得不行,每次詢問未果後總是凶神惡煞般地狠狠在他身上踢幾腳才解氣,然後吳風還得訕笑着賠禮道歉。

來回數次後,在精靈族村裡便是人盡皆知了。這些人是看在眼裡,怒在心裡啊。因爲吳風和雲娜每天上演的畫面太容易讓人與打情罵俏聯想在一起了。尤其是村裡那些精靈男性們,那個火氣簡直是呼呼地直竄。如果不是長老們早有嚴令不得打擾吳風,這些人估計要把吳風撕成碎片了。

當然,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義憤填膺地站了出來,比如說現在眼前站着的這位精靈少年,維寧。

這天在例行的盤問和拳打腳踢泄憤之後,雲娜稍感解氣地走出來,然後便很意外地發現了維寧臉色緊繃着堵在路口處,她不禁蹲下身來微笑着問道:“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姐姐。”

維寧滿臉嚴肅,忽然手臂一伸,直指正從旁邊走過的吳風。雲娜的臉立刻就變得不善起來,瞪着眼睛質問:“你這傢伙,給我老實交代,究竟對這孩子做了什麼?”

吳風很無辜地眨着眼睛,叫道:“冤枉啊!我還沒無聊到欺負一個孩子啊。”

雲娜還要發話,就聽維寧憤慨地吼出來一句:“吳風,我要跟你決鬥!”

兩個人頓時傻了眼,面面相覷着。

吳風伸出手來按在維寧額頭上,疑惑地嘀咕道:“咦?也沒有發燒啊,那腦子怎麼就不好使了呢?”

雲娜拍掉他的手,嗔怒地瞟了他一眼,又溫柔地問道:“維寧,你爲什麼要找他決鬥呢?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維寧到底還是個沒成年的孩子,被雲娜輕言細語地一陣詢問,馬上就道出了緣由,“我要把姐姐你從這個狡猾、奸詐的壞蛋手裡拯救出來!”

撲通!

吳風腳下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哭笑不得地說道:“拜託!我什麼時候又成了拐賣人口的壞蛋了,而且你看看你姐姐這樣的美人,我也不捨得拐賣啊。”

“瞎說什麼!”

雲娜覺得這其中只是一些誤會,便解釋起來:“這人雖然是壞了點,也有些無賴不過他本質還算好人,這次也是來幫我們精靈族挽救生命古樹的,所以不能這麼沒禮貌哦。”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裡面的誤會深着呢。維寧豈會因爲這番話而輕易罷手,甚至挑釁地叫道:“吳風,難道你是個膽小鬼嗎?哼,如果不敢那也行,只要馬上離開雲娜姐姐,離開我們精靈族就行了。”

吳風大概猜出其中的誤會了,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索性乾脆地答應了下來。然後他便開始活動起手腳,準備大打一番了。

雲娜哪裡肯同意,連忙大聲反對道:“絕對不行!這簡直是胡鬧!維寧還是個孩子,而且什麼戰鬥技能都不懂!”

吳風乾咳一聲,苦笑道:“別搞錯了,是他非要和我打啊,我有什麼辦法。放心啦,我會注意的。最多敲暈他唄。”

維寧被雲娜的話也是說得臉色通紅,更是高昂着脖子,非要決鬥。雲娜終究是拗不過這個倔強的孩子,只能警告地對吳風說:“別胡來啊,如果你敢傷着他,我就跟你沒完!”

吳風對於維寧是沒有任何印象的,哪怕配角或者跑龍套的都算不上。不過這也正常,即使這是他所創造的小說世界,他也不可能認識每一個人。

說是決鬥,可吳風只是當做兒戲而已。雲娜很清楚吳風的實力,即使整個精靈族中能夠與他抗衡的人也只有那麼幾個而已,絕對不包括維寧這個孩子!

但是真正出手後,吳風才知道自己太小看這個少年了。

維寧雙手快速地變幻動作,輕喝一聲:“藤木術!”只見一根方形深黃色樹幹拔地而起,氣勢洶洶地撞向吳風。

吳風微微一愣,失聲驚呼:“自然法師!”然後他便施展6級魔法火龍翔天,熊熊的火焰包裹住藤木,頃刻間就燒成灰燼。

自然法師是借用自然之力來施展魔法的法師,比起元素魔法師的泛濫,自然法師即使在精靈族內也是極爲罕見的,而在這麼小的年紀便擁有這種天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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