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城,元帥府。
現在的赤兔城雖然還不至於說是亂成一團,但是也是讓人焦頭爛額了。城裡正在爆發大規模的瘟疫,雖然目前爲止,瘟疫還沒有倒人致命,但是但凡被感染的人,將會在兩天之內,陷入重度的昏迷之中。到現在爲止,整個赤兔城所有的醫生藥師,全都是想盡了辦法,卻連最基本的情況都無法搞清楚。
瘟疫因爲什麼而爆發?到底是屬於哪一種類型?通過什麼而傳播?到底會不會致命?如何治療?
這幾個問題,從瘟疫爆發第一天開始,就有無數的醫者在研究討論,但其結果就是三個字——不知道。
本來城裡的瘟疫就已經讓人頭痛無比了,但更頭痛的是,現在城外,還有一隻神秘的黑甲大軍正在攻城,雖然規模不是很大,黑甲大軍大約也就二十萬的樣子,要是放在平時,這點人根本不會被赤兔城的人放在眼裡,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一來城裡正在鬧瘟疫,留守的四十萬血龍軍也有三分之一被感染了,戰鬥力大減,更糟糕的是,留守的幾位高級軍官也有人中了瘟疫,尤其是呂鳳璃,她在很多時候都是可以代表呂宵戕的存在,現在她中了瘟疫,一下子讓人們覺得沒了主心骨一樣。
二來,來攻城的黑甲軍所在的方向,是東城門的方向。這也就意味着,這隻來攻城的黑甲軍來自於炎黃內部。這樣一來,一直都傳得沸沸揚揚的炎黃分裂的消息,幾乎就被證實了一般,讓所有人都人都些心慌。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血龍大將呂宵戕一直外出未歸。整個赤兔城,血龍大軍的靈魂人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讓所有人,從百姓到士兵,從軍官到貴族,全都憂心忡忡。
這還是在他們不知道呂宵戕不是外出未歸,而是重傷昏迷的情況下。要是知道了真相,怕是赤兔城就真的亂了。
現在整個城市的動作和軍隊的調配,完全落到了貂蟬和血龍軍第四軍軍長賁伯的身上。
但問題是,賁伯到還好說,他本來就是血龍軍的高級軍官,是第四軍軍長,本來就有着足夠的威望。但是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往上面數,呂宵戕最得力的三位軍長一個都不成,全在三要塞守着,而呂鳳璃這個平時可以代替父親的御姐也是感染瘟疫而昏迷不醒。往下面數,留守第四軍和第五軍的高級軍官,有一半以上都感染了瘟疫,全都無法工作。剩下的擔子讓賁伯一個人扛,他哪裡扛得起?
貂蟬到是有這個能力幫他,但是貂蟬的身份太特殊了,知道她真正身份的,只有呂宵戕的絕對心腹,這種人加起來不到十個,還有一半以上不不是不在城中,就是中瘟疫昏迷。現在知道她身份的只有賁伯,但是賁伯知道是知道,卻不敢說出去。
而在其他人眼裡,貂蟬根本就是個外人。她不過是大小姐呂鳳璃的閨蜜,是大元帥呂宵戕的乾女兒,怎麼算也只能算半個自己人。這種人平時到沒什麼,但在這關鍵的時刻,要她來指揮其他人,那可就不行了。
一開始有賁伯的支持,而且事情還沒有複雜到各方意見不同的時候,那還好說。現是當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各方的意見完全相左不同的時候,貂蟬的話就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就算有賁伯的支持也沒用。因爲賁伯自己都有點壓不住下面了。
那兩個閒散在赤兔城裡的親王見呂宵戕一起不回來,呂鳳璃又昏迷不錯,駱齊,墨拉,景鶯三位呂宵戕最得力的軍長也沒回來,所以開始有了些歪心思了。
這種歪心思到不是什麼奪權一類的事情,這個他們不敢,因爲他們並不知道呂宵戕是重傷。他們不過就是想在這個時候,多給自己掙一點人望,萬一可以把現在的赤兔城給穩定下來,以後別人說起他們來,就可以說“兩位親王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拯救赤兔城於水火之中”這樣的話,那多有面子啊。
正因爲有了這樣的心思,加上賁伯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所以就把這兩們親王給請到了元帥府,希望他們可以幫幫忙。但是跟着賁伯就後悔了。這兩個小老頭兒,自己膽子小不說,還都糊塗的要緊,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明哲保身,真要他們出主意的時候,屁都說不出來一個,但是等到貂蟬說出什麼主意的時候,他們又跳出來雞蛋裡挑骨頭。
爲了自己這個後悔到死的決定,賁伯是把自己臉都打腫了。
不止一次,賁伯看着這兩個小老頭兒叫囂着挑貂蟬的毛病,還說什麼貂蟬是外人,不瞭解赤兔城的情況,出的主意是在損害赤兔城利益的時候,賁伯就想跳起來給這兩小老頭幾個大耳光,然後指着他們的鼻子罵:“這位是元帥大人貨真價實的二小姐,曾經指揮着傀儡族打改了智龍將關長生的八十萬羽林軍。就你們兩個只會耍嘴皮子的老頭兒,懂個屁,有什麼資格說二小姐的不是?”
這樣的想法賁伯想了不止一次,甚至有一次差一點就說出來了,最後還是被貂蟬給阻止了。
貂蟬知道,自己的身份還不到可以正大光明說出來的時候,炎黃高層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說出來是另一回事。現在的赤兔城,血龍大軍。可經不起什麼風波了。要是被人挑出來,堂堂炎黃血龍上將,和傀儡族的大祭司是親生父女關係,那炎黃高層就有的時候辦法把什麼“呂宵戕勾結異族”之類的帽子給呂宵戕給扣在頭上,到時候,沒有了呂宵戕的赤兔城,就不會再是炎黃第一堅城,而沒了呂宵戕的血龍大軍……這個後果誰都無法去想象,是立刻分崩離析?還是跟着呂宵戕造反?不管是哪一樣,都不是現在的赤兔城可以承受的。
炎黃族這一次是肯定會分裂,但是這個分裂的火頭,不管是由誰引起,到最後都會引來無數的罵名。呂宵戕說什麼也不能挑起這個頭。誰挑起,誰就會處於道理的下風。
“佟親王,貝親王,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賁伯氣得鬍子都豎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是恨不得抽出刀來把這兩個老頭兒給砍了。
看着賁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兩位親王身後的幾名親衛立刻把手虛按到了刀柄之上,生怕賁伯真個一衝動,把自己的主子給砍了。這些親衛雖然從來不發表任何的意見,但他們也不是什麼白癡,更不是木頭。他們有自己的思想,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前面的一些事情中得到了大甜頭之後,膽子越來越大,野心也越來越大,最近兩天干的事兒,說實話,他們都覺得過份了。
先是把貂蟬很多有利的建議都給否決了,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看出那些建議都是相當有用的建議,只要實施起來,赤兔城現在的種種麻煩,就會得到很大緩解,但是因爲這些建議和兩位親王的利益有所衝突,所以兩位親王說什麼也不答應。
而今天,他們又把貂蟬關於把所有的感染瘟疫的病人集中起來,建立隔離區的建議給駁回了,說了一大堆的廢話,反正最後就是不答應。其原因很簡單,親王府裡也有被感染的病人,還有親王的兒子也包括在內,他們不想自己的兒子和那些感染了瘟疫的平民住在一起,覺得掉了自己皇族的身份,雖然他們這個皇族,是那種關係淡的八杆子都打不到的那種。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如果建立隔離區,那麼所有的物資將由元帥府集中管理,而在此之前,這些物資都是經兩個親王之手的,他們在其中可是撈了不少的油水,可不想放手。以他們的短視,他們還看不到瘟疫的嚴重性,也看不到此時赤兔城的危險。他們還堅信着赤兔城的不破神話,他們覺得只要自己幹得四平八穩,不要落下任何的把柄,等到呂宵戕回來之後,自己又可以撈到好處油水,又可以得到好的名聲。
這兩個小老頭兒哪裡知道,呂宵戕根本就是重傷昏迷。而赤兔城的情況,也是每況愈下,再拖下去的話,不出半個月,赤兔城不是全城被瘟疫感染,就是會被那城外的黑甲軍給破城。
在不懂軍事的兩個親王的眼裡看來,那些黑甲軍的攻擊簡直就是軟弱不堪,根本不足爲懼,但是隻要稍稍懂點軍事的人就可以看出,黑甲軍是在等瘟疫在赤兔城中不停的擴散,等到留守的四十萬血龍軍完全的沒有抵抗能力的時候,那赤兔城就不攻自破了。
親王的親衛們也不是不知道這些情況,但是他們到底是親王的手下,這些事情想想也就罷了。到了有問題的時候,還是得站在親王這邊。誰叫他們是親衛呢?
“本王會是什麼意思?賁軍長還不清楚嗎?”佟親王不急不緩的道:“現在感染了瘟疫的人這麼多,要把他們全都集中起來,那是何等的勞民傷財?還有這麼多人,都集中到哪裡?他們集中起來,他們的親人又如何照顧他們?這個建議根本就行不通,完全就是亂來”
“是極,是極,本王也覺得這個建議不成,不成啊”相對佟親王,貝親王則是個和稀泥的高手,反正佟親王說什麼,他就在一邊說“是極,是極”,要是賁伯發火,他就在一邊倚老賣老的相勸。以他的身份,賁伯也只能一忍再忍。
貂蟬吸了口氣,她也是忍不住想把這兩個老頭兒給敲成腦震盪算了,但是現在因爲城裡已經人手嚴重缺失,兩位親王的私兵也好,府上的下人也好,都是少不得的人手。另一方面,兩個親王覺得人不怎麼樣,但是這麼多年來在赤兔城,還是建立了不少的人脈,尤其是貴族方面,沒有了呂宵戕和呂鳳璃的壓制,也只有兩位親王出面才能交涉了。所以這兩個老頭雖然可惡,卻不得不和他們虛與委蛇。
“兩位親王,但是不隔離的話,瘟疫會不斷的四下感染,再過不了多久,怕是整個城市都會被感染的”貂蟬忍着氣道。這個建立隔離區的事情,一定要讓兩個老頭兒點頭才行,不然的話,赤兔城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貂蟬本來就是絕色,此時又故意輕言軟語,聽得兩個老頭兒眼睛裡綠光直冒,光看那表情,就知道他們心裡的邪惡念頭沒個一千也有八百,貂蟬恨不得把他們眼睛給挖出來,但卻只能忍着。
“星靈小姐,你還年輕,很多事情想得不周道,這也是情有可緣的。要建立什麼隔離區,根本就是勞民傷財的事情,現在赤兔城正在多事之秋,一動,不如一靜。至於隔離那些感染了的病人,完全可以在每個病人的家裡獨自進行嘛,這樣一來,他們的家人也可以方便照顧嘛”佟親王看着貂蟬的絕色俏臉,就差點沒滴口水的道。
貂蟬道:“佟親王,你說在家裡獨自隔離?也許一些貴族家裡是可以做到,但是那些平民的家裡,根本沒有這個條件。而且很多平民家,已經是全家都被感染,他們由誰來照顧?再說了所有的病人都分開來,也不方便醫治和研究疫情。只有把所有的病人都集中起來隔離,這樣一來,纔可以減少感染的機率,也可以方全醫治和研究疫情”
貝親王開口道:“星靈小姐啊,本王要說說你了。你的想法並不好啊。你把所有的病人都集中到一起,那不是把瘟疫全都集中起來了嗎?那樣只會加重病人的病情啊。以本王看,只有分散開這些病人,才能減輕病性,方便治療嘛”
如此雷人的理由,也只有這個不學無數,靠着身份才能活到今天的人才能說得出來了。這要給任何一個現代地球的醫生聽到了,估計會直接被雷死。要是古樂這個外科醫生出身的穿越男聽到了,絕對會一巴掌把這貝親王給拍死。
瘟疫說白了就是病毒大範圍傳播,建立隔離區纔是最有效的辦法,把病人集中起來就會加重病情?這話怕是會把古樂給笑掉大牙的。
就算是沒有現代地球的病毒學知識的賁伯和貂蟬聽了,也覺得胸口一悶,真是佩服死了這個貝親王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到底是他真不懂?還是臉皮已經厚到了完全不要臉的地步,假裝不懂呢?
就算是九天大陸沒有微觀醫學,也知道瘟疫爆發的時候,建立隔離區是最好的辦法,說得再殘忍一點,就算病人集中起來沒辦法醫治,也可以防止病情的傳播啊。真要把病人全都分散,那就等於是把無數的傳染源給分散開來啊。
“話不是這麼說的,如果不建立隔離區……”貂蟬氣極,但還不得不壓下脾氣來繼續努力,這個時候她無比的想念古樂,要是有他在,肯定會有辦法解決這兩個無知又無恥的老頭兒的。
“星靈小姐,本王對你客氣,你不要拿來當成無理的權力。你的建議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本王已經否決了,此事不用再談”佟親王擺出親王的威嚴來,板着臉道。
“你……”貂蟬手捏了又捏,很想把這個老頭兒給直接掐死。
“哪個老王八蛋敢對我老婆這麼說話?活不耐煩了?”一個帶着三分憤怒,三分調侃,三分戲謔的的聲音響了起來。
“夫君?”貂蟬一聽到這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下環顧。
“誰人如此大膽?敢辱罵本王?”佟親王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罵你?你也配?”一個白色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貂蟬坐的位置上,一把將貂蟬給摟入懷中,在她的俏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夫君,你回來了”一向臉嫩的貂蟬一下子羞紅了臉,但是卻捨不得放開古樂,整個人都縮進了古樂的懷裡。上一次古樂回來,只一天就離開了,這一走又是差不多一個月,貂蟬對他的思念已經是日思夜想的地步了。此時雖然害羞,但卻說什麼也不想放開古樂了。因爲她知道,現在一切都沒有安定下來,說不定古樂很快還會走。所以她想要抓緊每一時,每一刻。
“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敢闖元帥府?”佟親王一看古樂出現,和貂蟬如此的親密,心裡就老大不是滋味。妒火中燒之下,居然跳起來站到了古樂的面前,指着古樂的鼻子罵了起來。
這老頭兒也不想想剛纔貂蟬在喊古樂什麼,也不想想古樂這一手突然出現的本事代表着什麼。他還想着自己的“高貴”的親王身份,還想着自己看上的美人被別人擁到了懷中的嫉妒。
典型的腦殘加三極啊。
“啪”古樂直接一巴掌抽了過去,雖然只用了一成真氣,但是對於一個修爲只在士級的親王來說,這一下無疑如同雷擊,更何況佟親王根本沒想到古樂敢打他,什麼防備都沒有。這一下被打得叫一個瓷實,右邊臉直接腫了起來。
“你,你,你敢打本王,殺了他,給本王殺了他”佟親王趴在地上,捂着臉,像一個剛剛被非禮的小姑娘似的尖叫起來。
他身後那些親衛立刻抽出了佩刀,就要上前去收拾古樂。但是他們剛動,幾道黑影如果閃電一般的撲了過來,只是一招,就將所有的親衛給放倒在地。
“賁軍長,你看到有人襲擊本王,你還不出手?快叫元帥府內衛來啊”佟親王繼續尖叫,怎麼看都像是個撒潑的悍婦。
賁伯用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佟親王,心裡爽得不行:“古姑爺面前你也敢叫囂?元帥大人早就說過,他不在的時候,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要聽古姑爺的命令,我們幾個軍長也接過元帥的親自命令,駱老大更是言明古姑爺手段非常,我們要全力支持古姑爺。你這白癡親王,真當自己是一回事?哈哈哈,現在古姑爺回來了,老子終於可以不受你們兩個老頭兒的鳥氣了。二小姐這些天來受的氣,也有人爲她出頭了,爽啊”
賁伯心裡暗爽,根本不理會佟親王,直接把眼睛瞄到了一邊。看向那些把親王的親衛一招放到的黑衣人:“這些就是古姑爺的親衛隊了吧,我聽駱老大說過,全是王級巔峰的存在啊,太牛x了,佩服啊。佩服啊,古姑爺太有本事了,親衛都全是王級巔峰啊”賁伯想着,又看向古樂,眼神裡全是崇拜的小星星,閃啊閃啊。
古樂沒由得打了個冷戰,看了賁伯一眼,只見這第四軍軍長大人,一臉說不出的yd的看着自己。
“難道賁軍長是基友會的?我滴那個神喃”古樂得了個天大的誤會。
佟親王見賁伯根本不理自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賁伯,你居然敢夥同外人暗算本王,本王不會放過你的。本王要給你好看,你等着吧”
這頭還沒叫囂完呢,無數的沙子突然憑空出現,一下子把佟親王給直接的裹了起來,只留下個腦袋留在外面。
古樂一臉殺氣的道:“老頭兒,你再多一句廢話,本少爺就把你直接埋到沙子裡,讓你永遠的與大地同在,你試試看本少爺敢是不敢?”
古樂的陰陽功法本來擅長融入天地之中,也就是說他也非常的擅長利用天地威壓,此時放出一部分威壓來,直接把佟親王嚇得屎尿齊流,要不是他被沙子裹着,怕是臭氣就該傳出來了,但是有了沙子的過濾,衆人可以看到沙子變溼了一部分,卻不用受到臭氣的攻擊。
“不說話了嗎?”古樂邪惡的一笑:“你不說,輪到本少爺說了”
“佟親王勾結外敵,擾亂元帥府各方正常動作,現在將他扣押於元帥府,佟親王所有手下由貝親王暫時接手。如果佟親王手下反抗,則是反叛,任何人格殺無論。至於佟親王本人,等大元帥加回來,再親自處理”
《老沙需要更正一下,跟着古樂回來的是第三軍軍長景鶯,而不是第二軍軍長墨拉,老沙自己寫糊塗了,在此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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