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崽坡。
是從刑族領地到達琅山境,唯一能通過大軍的一處隘口。
其他可以通過的地方,都不適合大軍行進,要是非得走那些路的話,幾千的部隊到可以想想辦法,四十萬的話,那估計走到明年,刑族的大軍都還沒到琅山境呢。
所以馬崽坡可以說是刑族此次的必經之地。
馬崽坡有個很有意思的傳說,說是當年有一對不知道哪一族的戀人,因爲相愛,但不被雙方家人支持,所以打算相約私奔。結果男方到了後,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自己的那個戀人,反而等來了土匪。
這土匪頭子把男方給綁去之後,竟然看他眉清目秀的,硬帶着他娶了自己那個恐龍一般的女兒。
認命的男方最後被那恐龍女給那啥了。然後他心中有怨,覺得是女方不到才害自己如此這般,所以唆使土匪去打劫女方家裡。
等到幾百土匪殺到女方家裡,卻發現這家人在辦喪事。卻原來那女方不是變了心,而是在準備出門的時候,被家人發現,鎖到了家裡,這女方就覺得絕望,覺得自己對不起男方,於是上吊自殺了。
等到男方搞清楚這件事情後,幾百土匪已經把女方家給殺了個乾淨。
於是在回土匪的山寨時,走到馬崽坡的時候,終因悔恨過度,吐血死在了這裡。
其實“馬崽”二字是從古九天大陸語裡直接音譯過來的。原本的意思是形容一個度量小,膽小子,懦弱無能的人。
定下在這裡迎戰刑族的時候,還有人說過這裡不太吉利,是不是換一個地方。結果那個看起來像是老實莊稼漢的狄炎,把那個提此意的中級軍官司差點罵到自殺。
讓古樂好生震撼了一把。
這老實人發起火來,也真夠厲害的。
最後,圖騰族先於刑族一天到達馬崽坡,畢竟琅山境是他們的地盤,怎麼行軍最快,他們最清楚。
一天的時間,夠圖騰族幹很多事情了。
營寨,防禦工事都在一天之內完成。亥豬部族的辦事效率,相當的給力。他們最後甚至還有空,配合戌狗部族設置了數個大型的陷阱。
接下來,就是等刑族的到來了。
古樂雖然很聰明,但是畢竟沒真正的接觸過戰爭,所以他一直都是看,什麼意見也不發表,偶爾宇文楠會來禮貌的詢問一下他的意見,但是都被古樂以不懂軍事給打發了。
其兩人也都很明白,這是禮貌上面的過場。不是真的要古樂發給什麼意見。
在圖騰族大軍到達後的第二天上午,刑族大軍就到了。
刑族大軍到了馬崽坡邊緣之後,就停了下來,隔着圖騰族三十里的位置,安營紮寨。
然後,整個戰場就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刑族連個叫陣的都不派一個過來。在古樂印象中,那種什麼罵陣啊,叫陣啊,先禮後兵啊等等的一切,都沒有。
刑族一來,馬上開始安營紮寨,連個探馬都不派出來一個。
這不光讓古樂感到奇怪,也讓一干圖騰族將領感覺到奇怪。
這刑族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過,衆人的疑慮很快就沒時間去多想了,因爲在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刑族發動了進攻。
打頭陣的,是刑族中最擅長衝陣的重裝步兵。
總指揮大將軍狄炎,立刻派出了酉雞族,丑牛族,步下第一道防線。
刑族大軍中沒有騎兵,這主要是他們的成年戰士,最少都是兩米開外的巨人,要找個適合他們的坐騎那是難上加難。反正馬匹肯定是不用想了。所以刑族大軍是沒有騎兵這個編制的。
但是沒有騎兵,不代表刑族大軍就沒有攻堅的部隊,這一萬衝擊而來的重裝刑族戰士,起到的就是破陣的重裝騎兵的作用。
先是緩步推進到離陣地五百米的位置,然後高舉盾牌,開始衝鋒。雖然是步兵,但卻完全按照騎兵的方式來行動。整個大陸中,怕也只有刑族人才有這個資本幹這種事情了。
刑族戰士一向被稱爲大陸最強步兵,這並非是他們自誇,而是在歷年來的戰爭中,由大陸百族共同得出來的結論。單論步兵而已,的確是找不到幾個種族可以和他們正面碰撞的。
尤其是刑族人流傳的《天罡功法》,本身就是一種增長體力和爆發力,增加防禦力,減弱痛感的一種功法。曾經有些種族嘲笑這種功法是苦力功法,但是嘲笑歸嘲笑,卻無法否定《天罡功法》的強大。
修煉這種功法到一定程度之後,那在戰場上的這類刑族戰士,那就是典型的高耐力,高防禦,無痛感的狂戰士。
現在這些衝擊而來的重裝戰士,明顯就是這類刑族戰士。也只有他們,纔可以以步兵達到重裝騎兵的效果。
一萬刑族重裝步兵,急速奔跑而來。
酉雞部族的分派出了兩萬弓箭手,箭如雨下,黑壓壓的箭雨愣是把半個天空也給遮擋了起來。
哪怕是以刑族戰士的重型盔甲,也無法完全的抵擋這種從高空落下的拋箭。這種箭是特殊打造的,每隻都重達半斤,通過特殊的強弓和手法,還要是最少士級巔峰的弓箭手才能拋射而出。
這在大陸上,絕對是獨此一家。
一萬刑族重裝步兵戰士,在箭雨拋射來的一瞬間,就已經舉起了自己的盾牌,他們不止一次這樣的衝鋒其他種族的軍陣了,也知道怎麼防禦對方的箭雨,他們對自己手中那兩寸厚的金鐵盾牌很有信心,這種盾牌只有他們這種精銳的刑族戰士纔拿的起,因爲重量太重了。
但是在高重量的代價下,其防禦力也是絕對很誇張的。通過以往的實戰論證,除非是大型弩炮,或者是宗級以上的高手射出來的箭,否則都可以防禦下來,而且就算是自己防禦有所疏漏,盾牌沒有擋下來的箭,也不會那麼容易穿透自己的盔甲的。
只要再前行兩百米,那麼就可以去撕開對方的陣線,然後狠狠的訓練對方了。
一萬刑族重裝步兵戰士,都是這樣認爲的。
但是事實,卻在幾個呼吸的時間,打碎了他們這種信心。
酉雞部族射出的特種重拋箭,在第一個回合的較量中,就直接洞穿了刑族戰士們引以爲傲的盾牌,雖然在洞穿盾牌之後,這些重拋箭也失去了威力,但以人力射出的重拋箭,居然可以一擊就洞穿自己手中的盾牌,這讓刑族戰士們大爲驚駭。
至於那些沒有被盾牌擋下的拋箭,則直接的洞穿盔甲,若是被射中要害,那絕對會當場喪命。
第一波箭雨,就有三百名刑族重裝步兵戰士倒下,他們有的是直接被射中要害而死,有的沒有被當場射死,但是隻要一倒下,就一定會被後面的同伴給活活踩死。
在這種衝鋒的途中,哪怕明知道前面倒下的是同伴,也要踩過去,不然就會成爲敵人的活靶子,尤其是在這種對方的拋箭可以明顯傷害到自己的時候。
最後的兩百米距離,箭雨一共降下五波,帶走了三千多刑族重裝戰士的生命。尤其是最少兩波箭雨,因爲前面箭雨的關係,大多刑族重裝步兵戰士的盾牌都已經被完全的射成了篩子,到了最後兩波,這些盾牌就完全的失去了作用。讓這些刑族戰士直接的暴露在箭雨之下,兩波就帶走了近兩千的生命。
終於,刑族重裝步兵戰士們,衝到了最後的五十米距離,這個位置上,拋箭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威力,停了下來,而平射箭則沒有了洞穿他們盾牌和盔甲的能力。
活下來的五千多刑族戰士,差點都要流淚了。這可是他們有歷以來,在衝鋒途中損失比例最大的一次了。以往衝到別人陣前,往往損失一千有餘就算是大損失了,而這一次,差不多損失了一半。
要不是不在戰爭狀態中,他們都想停下來,看一看,今天他們是不是穿錯了盔甲,帶錯了盾牌。
不過,終於殺到陣前了,現在是報仇的時候了。
但是,事情真的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美好嗎?
狄炎讓兩萬酉雞部族戰士退下,而頂上的,則是兩萬丑牛族重裝戰士的防線。
他們分成兩排,整裝而待。
丑牛部族當代傳承人黃安固,站在隊伍當中,看着衝上了的五千刑族戰士,冷笑一手,右手高舉。
“準備雙疊浪”
一聲高吭的命令,站在第一排的丑牛部族戰士們全都架起了自己的盾牌,然後一萬戰士整整齊齊的架着盾牌跳了起來,高樣時間的起跳,高樣的高度,高樣的落地時間。
轟
一萬道聲音彙集成一聲巨大的轟鳴。
一道肉眼可見海浪一般的土黃色土浪向前迅速的推進。
第一排一萬名戰士剛剛落地,馬上就向後一滾,而此時第二排的一萬名戰士已經跳起,正好讓出空間。當第一排的戰士向後翻滾,然後再次站起時,本來在第二排的戰士已經跳到了面前,並且重重的落下。
又是一次整齊的落地。
又是一道土浪。
這是丑牛部族的絕技,疊浪擊,以萬人爲單位,高高躍起,然後憑着本身的重量加上裝備的重量,再加上全身的真氣,以特殊的手法,同時落地,這樣可以引起小規模的定向震動。
在有必要的時候,最多他們可以發動五次攻擊,也就是五疊浪。
在這種震動之下,前面跑的別說是人,就是騎兵,也會被影響,輕則速度下降,重則人仰馬翻。
“好傢伙,好一個九天版戰爭踐踏啊”古樂在高臺上,看得熱血沸騰,忍不住拍手稱讚。
“戰爭踐踏?這個名字好啊”高臺上的幾人聽了,都點頭說這名字起的好。
古樂老臉微微一紅,心中暗道罪過,這又剽竊別人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