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夜多少有點黑沉,劍族坐在車上,旁邊靠着瞬兒,這小姑娘此時已經完全睡着。馬車緩緩的在長安街行駛着。也不知道這馬車走了多遠,只聽到一直在駕車的劉福綠喝道:“誰?”
劍族心裡一驚,掀開窗簾一看原來是馬車前面橫着一輛馬車正好擋住了去路。劍族眼細一下子就認出了馬車的主人。
“趙光拜見先生。”
“王子殿下走吧,劍族不會寫什麼策論,在家言家,在國言國。”一看到此人走下馬車劍族就已經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趙瓊王國一直貧弱,趙光先輩一直想改變這個狀態,今日肯請先生一論。趙光不甚感激。”趙光雙手抱拳,拱手之間顯得禮讓十足。
劍族嘆了一口氣:“王子殿下有此心意,就已經足夠了,假以時日必有奇人異士相助於貴國,恕劍族無能爲力。”
“但求先生賜教一番,趙光感激不盡,實在是趙瓊王國貧弱不堪,先生祖上一直都是安邦定國之輩,趙光想先生一定也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先生一賜,趙光死而無憾。”趙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
咚咚咚的響聲讓劍族都不免覺得有些心頭泛酸,這個時候劍族想到了前世裡三國裡面的那個劉備,可惜我不是諸葛。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也許說的就是這些事情吧。劍族手裡真氣遞送出去將趙光託了起來:“上車再說,將你的馬車遣走。”
“多謝先生。”趙光喜極而泣,要是劍族不理他就這麼走了,趙光也不能拿對方怎麼樣,劍氏家族,一個趙瓊王國在這個家族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還請先生賜教。”趙光在狹窄的車廂內掏出了一顆月亮石,原本有些昏暗的車廂內頓時顯得更加亮堂。趙光將月亮石放在凳子上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奏本,恭謹的將奏本和羽毛遞給劍族。
劍族看了一眼,心裡有些犯難,過了良久方纔接過來。趙光一時也鬆了一口氣,心裡石頭落地。
劍族轉了轉手裡的羽毛,便對前面的劉福祿道:“管家,擺道醉紅樓。”
駕車的劉福祿一時有些驚愕,不過醉紅樓確是熟悉的很。前面不遠就是,長安街就一家妓院,那就是醉紅樓,這就是資格,能夠擁有帝國第一妓院這個稱號的資格,遠遠望去醉紅樓,紅燈一片汪洋。亮如白晝。走近了看,門前全是那些達官貴人下車上車,馬車基本都是停在這醉紅樓的後院之中。
劍族下了馬車望着這座光是樓盤就有四層樓高的妓院,心生一番感慨:“劉管家,瞬兒這丫頭就拜託你送回去了。”
“那公子您呢。”
劍族隨意的擺了擺手:“二王子殿下會派人將我送回去的。”劍族說完倒也瀟灑
“先生請。”面對着醉紅樓,趙光確是顯得極爲老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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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大人,那個身影怎麼那麼熟悉。”兩匹馬往長安街醉紅樓前走來。
索額格平廂也勒住馬頭,一時間也拿不定什麼主意,剛纔走進醉紅樓的那個身影確實是熟悉無比。
“那好像是你女人家的公子吧。”
索額格平廂無奈的點了點頭,因爲他已經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劉福祿。索額格平廂勒馬走了過去:“福祿這是怎麼回事。”
“回老爺的話,公子和別人在醉紅樓相聚。”劉福祿自然也是見多識廣之輩。剛纔趙光下跪和說的那一番話,劉福祿更是知道意味着什麼。
索額格平廂掀開車簾,眉頭更是直皺:“將人家女孩丟在這裡,自己去逛醉紅樓,難道還真遺傳了那老頭子的性格不成。”索額格平廂嘴裡的老頭子自然是指即墨山莊莊主劍風流。平廂自己嘀咕完便道:“這小子和誰相聚。”
“趙瓊國二王子趙光。”劉福祿心裡忐忑不安,就連手都開始發抖。
“什麼?”索額格平廂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面上不由有些緊張:“幾個人?”
“兩個。”
索額格平廂還沒來得及發怒,身後的一個年輕人一把拽住索額格平廂的手臂:“大人,不可動怒。”
“他在賣國,出賣國家。這是一個劍氏家族子孫所做的事情嗎?他也不想想劍氏家族的名聲。”索額格平廂極爲憤怒。
“這事情只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大人現在就衝進去,劍兄的罪名可就坐實了。”那年輕人說完一把扯過平廂手裡的馬繮,遞給劉福祿:“劉管家,請送你家老爺回去。”
“多謝大人。”劉福祿認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刑部尚書深藍。
索額格平廂抖了抖手裡的馬繮,滿臉的憤慨:“走,回去。”
深藍看了看已經遠去的索額格平廂,這才下馬往醉紅樓走去。深藍前腳剛跨進醉紅樓,立即有老鴇迎了上來:“喲這位公子,你是找姑娘呢,還是來赴約的。”
深藍的目光沿着樓梯逐步往上升,劍族如果要談事情,那肯定就必須在樓上,而卻不會再樓下這麼人多口雜的地方:“剛纔進來的二王子殿下在哪間閣子。”
“原來是官府的事情啊。”老鴇笑了笑,轉身一喊:“翠兒,帶這位公子去四樓的芙蓉閣。”
“芙蓉閣?趙瓊王國的那位王子殿下,不準任何人靠近啊。”一個青衣姑娘從二樓探出頭來。
老鴇的目光看向深藍,眼裡滿是懷疑:“不知道公子是什麼來頭,做姑娘也好去通報一聲。”
“不必了,在芙蓉閣旁邊找一間閣子就是了。”
老鴇顯然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人就相當於官場上的探子,專門刺探那些當官的密會的。老鴇一年下來,這樣的探子是數不勝數。老鴇想到這裡略作尷尬:“公子,您看,芙蓉閣的大爺不允許別人靠近,咱們這些做這行的也沒辦法。”
“多少錢,你才肯出售旁邊的那間閣子。”深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不是錢的問題?是信譽的問題,既然客人吩咐了,咱們這下做下人的就得照辦。”
“六十兩黃金你看如何。”深藍盤點了一下自己的財產,咬牙吐出一份自認爲很高的價格。
老鴇終於明白眼前的這個當官的就是一清官,六十黃金,丟進醉紅樓水聲都響不起一個來,君城什麼不多,就當官的多、有錢的多。想到這裡老鴇終於道:“大爺不是我說你,這種幕後黑交易,沒有五千兩黃金是做不來的。而且醉紅樓這麼多年了,這種黑交易,醉紅樓才做過一單而已。”說道最後老鴇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深藍終於識趣了,說實話自己出六十兩黃金可能還要找人借五十兩黃金可能纔出得起,自己的家當也就十兩黃金而已:“告辭了。”
“媽媽,這公子怎麼又走了。”
“刑部的深藍尚書,典型的清官一個。可惜啊這世界上這樣的清官不多了,要不然我們醉紅樓的生意也不會這麼好。”老鴇出人意料的感慨一聲。
這年頭什麼奇事都有,就連老鴇都感慨起這世態炎涼起來。深藍只覺得這天下間什麼怪事都出了。
芙蓉閣裡,劍族和趙光臨窗而坐,劍族探出頭往下一看:“有人跟蹤我們。”
趙光頓時也舉得奇異,也往下看去,只看一個人上馬而去,消失在昏暗的長安街上:“這人是?”
“刑部的深藍。”樓下的那個身影,劍族熟悉的很。劍族說完目光又落在了那本奏本上面:“策論是建立在強大的事實數據和長遠的目光上面才能卷寫出來,深謀遠慮這四個字根本就無法形容歷史上那些著名的政治家。也許只能用天縱英才或者國士無雙來形容。劍族終非朝廷之流,所以對於各國的情報掌握上面很是欠缺。”劍族說完停頓了一會兒,目光深邃的看向趙光。
“先生有上面需要但講無妨。趙光一定照辦。”
“事實、狀況、數據、人才、這四個方面的情報決定了策論的水平,王子能夠提供多少?”
趙光沉默了,劍族所說的,哪裡是簡單的交易那麼簡單?每一項都是赤裸裸的絕密情報,對於一個國家而言,這些情報都是相當重要的。所以趙光這個時候選擇了沉默,如果告訴劍族這些東西,也許得到策論之後立即殺了劍族,這纔是最好的選擇。
趙光在沉思,劍族確在微笑,風馳、趙光這兩個國家的駙馬應徵者,誰能夠成就歷史上的一番英名呢,想到這裡劍族的心裡多少有些沸騰了,原來創造歷史就是如此的豪邁。怪不得那麼多的人是那麼的喜歡功成名就。
趙光沉默了很久,劍族此時笑得都有點僵硬了。趙光這纔開口:“趙光、、、、、、、、、。”
劍族沒有等趙光說下去,立即打斷:“你在想事成之後怎麼殺了我。”
趙光眼裡抹過一抹顫慄,話語都有些驚恐:“先生怎麼知道。”趙光說完,抽身往後靠了靠。
“人才不能爲我所用,就殺之。這是帝王經常使用的信條之一。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殺了我,趙瓊王國的力量是否能夠抵擋的住即墨山莊的報復。”劍族說完目光也隨之冷了下來。
趙光搖了搖頭:“不能。”
“劍族能夠理解二王子救國心切,更能夠明白帝王心機。但也請二王子能夠明白即墨山莊的力量。”
“趙光得罪了先生,還請先生原諒。”趙光驚出一身冷汗,汗流浹背,心裡更是驚恐萬分。
劍族拿起羽毛點了點奏本:“記住,無論我寫了什麼,這份策論都只能在你奪得王位之後才能發揮出他最大的效益。”
“趙光不太明白,還請先生說解一二。”
“劍家的先祖們從來都是爲最高的君王而服務。這種策論是有當事兩人才能理解。有的東西是不能寫在書面上的。”
趙光點了點頭:“先生之意,趙光銘記於心。”趙光說完又看了劍族一眼:“趙光有一事不明,先生不爲自己的國家寫策論,確願意爲我趙瓊王國寫策論,難道僅僅是因爲被趙光的行爲所感動嗎?”
劍族搖了搖頭:“爲華族之強大而做出自己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