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陌生”的世界 九十、生命之箭
在風翔因爲月刃劍忽然斷裂,而用風之嵐歌斬斷了特雷爾右腿腿骨的同時。茉瑞德也將日輪刺進了特雷爾的體內,可不甚欣喜,更在心中暗叫了聲“糟糕!”——驟然失去了一條支撐腿,特雷爾在一時裡無法保持住自己身體的平衡,就無可避免的向下的落去。
結果就是因禍得福,讓茉瑞德本是勢在必得的一擊,僅僅是砍碎了特雷爾的左肩。但她反應也是極快,馬上拔出曙光繼續攻擊;與此同時風翔也反映了過來,同樣抽出風之嵐歌,往着特雷爾心口處刺去。
“一定要中!”他們兩人都在心中這般期盼着,可現實偏偏卻是事與願違,特雷爾身上忽然有幽暗光芒綻放,籠罩了他渾身上下,更讓風之嵐歌與曙光無法再進一步!
再過數秒,黑光所帶來的壓力愈發變得強大,叫風翔無法再將刺擊的動作維持下去,只能無奈的衝茉瑞德使了個眼色,向後躍了出去。他後退的已是極快,可卻依然不及暴漲的黑光,那些幽暗能量肆意噴吐着,雖是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卻也讓他因爲防守抵擋,而錯過了使用魔法、植物來進行擾亂攻擊的機會。
此時這些黑光已經重新收斂了回去,露出了特雷爾的身形,與風翔先前的猜測一樣,他現在已經徹底的惡魔化了:渾身上下都是漆黑一片,唯有一對眸子在閃耀着血紅色的光芒;頭上那對彎角,此時也已直直炸立起來,配合上他對那更顯尖長的耳朵。遠遠看去,此時的特雷爾倒像只長着翅膀以後腿直立的山羊!
就模樣而言很難讓人恭維,可其中蘊藏的力量卻也無法讓人小覷,一雙眸子只是冷冷掃來,風翔頓時就起了一聲的冷汗。他用魔力神眼配合魔力偵測對特雷爾進行打量,漆黑的身軀就變得光亮耀眼,讓他幾近無法直視,就猜特雷爾已經突破了自身的界限進入到了“英雄”的層次當中。同時風翔又還發現:這次變身之後,特雷爾的傷勢竟也恢復了足有七八成,像先前那個只剩下骨架的右翼,此時就已恢復如初,正按照特雷爾的意願,若無其事的呼扇着。
“孃的!變成這樣還要怎麼去打?”風翔忍不住罵起街來,對於自身的實力他可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此時的特雷爾雖是依然不及黑暗聖堂無蹤,卻也已經相距不遠,保守估計至少需要四五名與風翔實力相當的豪傑方能與其一戰,他和茉瑞德兩人是沒可能打的贏的。當下就有點絕望,可馬上就振作了起來——眼下這般情況,他除了賭命一搏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別的選擇了。就在心中暗自盤算着:利用林肯法球強行使出天外飛龍,我有幾成機會能一舉擊斃他!?
這邊風翔仍在計算不停,那邊特雷爾已經逐漸有了動作。他徹底變身成爲惡魔之後,大概有三十秒到一分鐘的時間沒有動作,只是神情略有些自戀的檢視着自己這新的身軀,細心體會着其中所蘊含的巨大能量,此時就感到非常的滿意,“這纔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力量!”又大聲宣佈道,“就也讓你們好好體驗一番吧!”
特雷爾右手上先後有紅、綠兩色光芒閃耀,彈指間就做個拳頭大小的黑色能量球體,他想把這幽暗能量擲往風翔所在處,卻是冷不防一道翠綠光矢閃過,直直射在他額頭正中。
在見到這抹流光時,風翔就已經猜出這是一直沒有動作的那些哨兵們忽然動了手,可心中還有些不以爲然:別看這箭射的挺準的,可以強度而言,根本就沒能傷到特雷爾吶……風翔的心中尋思嘎然而止,對於眼前發生的情況兀自有些難以相信——特雷爾正中這一箭後,不僅額頭頓時就涌出了紫色的鮮血,更是踉蹌後退三四步方纔止住了身形。
特雷爾擡起頭來,憤怒的看向那羣哨兵們,“既然你們都不打算要命了!那麼我就好心的送你們一程吧!”說着就把手中的黑色小球向哨兵們所在的位置投擲了過去!
但風翔此時也有了些準備,他雖是不知先前那箭暗藏着什麼名堂,可也知道今天若想活着回去的話,這些哨兵們就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助力,將會決定下面戰鬥的走向!自是不會叫特里爾的想法得逞,當下就將四顆魔法飛彈射了出去,又用故鄉的話語接連喊道,“初級火焰!火焰箭!”
三個魔法接連砸在了能量球體上面,打的它偏斜往一旁,只是角度並不很大,這樣飛行過去,依然會傷到不少的月夜哨兵。可與風翔有同樣心思的,還有茉瑞德,爲了救助族人,她做的遠比風翔要徹底許多,眼下就飄忽閃爍至小球的飛行軌道前面,大喝了一聲,使曙光往小球上揮砍了過去!
爆炸聲起,接連響了兩次。茉瑞德的身形被爆炸餘波帶的吐血着倒飛了出去,同時堅固的石壁上也開出了個巨大的破洞。茉瑞德終究是將這一擊抵擋了下來,雖然付出的代價也是不輕!
風翔見特雷爾還想凝聚小球,連忙持劍上前意欲干擾。他知自己一人很難抵擋太久,就在飛撲的同時向哨兵們喊道,“我拖住他,你們自己見機行事,就用剛剛那種箭羽!”
哨兵們點頭,數位與風翔相識的哨兵們上前一步,從箭壺中取出了支綠瑩瑩的小巧箭矢來,搭在弓上,他們目不斜視的注視着特雷爾的一舉一動,沒什麼表情動作,倒是其他的那些哨兵們,在凝神戒備的同時,紛紛抽空拍打了他們的左肩。
這種氣氛凝重的舉動給風翔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可又沒空細想。爲了不叫特雷爾騰出手,去攻擊那些“脆弱”的哨兵們,風翔正在不顧一切的搶攻着。他的攻勢猶如驟雨疾風一般,可特雷爾卻仍顯的遊刃有餘,躲閃的很是從容,在一邊反擊的同時,還一邊向風翔問道,“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些什麼嗎?”
“恩?”風翔一記流光閃剛被特雷爾躲過,就馬上使出了暴雨疾刺,把特雷爾迫退了數步,可也是一劍都未能擊中。
因爲沒有了趁手兵刃的緣故,特雷爾這陣子的反擊威脅並不算大,同樣沒能傷到風翔,可對此特雷爾似乎並不在很在意,只是揮出一拳用噴吐出的幽暗能量將風之嵐歌穩穩擋下,就再答道,“每位暗夜精靈在出生時,他的雙親都會爲他種下一棵寧神樹,以他的名字來命名,意爲‘生命樹’,哨兵們截下自己生命樹上主枝的一截,做成唯一的一支箭矢,那就是剛剛傷到我的那箭了……”他嘲諷的用精靈語說了一個名詞,又“貼心”的爲風翔解釋道:“你們的話來說,就是生命之箭。”
風翔的劍尖稍亂,可馬上就穩定了下來。再一次虛招過後,忽然搶進到了特雷爾的懷中,於是振劍斬下,用斬鐵擊與特雷爾互換了一招。他沒能佔到便宜,可也用忽然變招踢出的右腿,將特雷爾踹退了數步。
風翔與特雷爾暫時拉開了距離,三支綠色的光矢馬上就如約而至!它們分別襲向特雷爾的額頭、咽喉、心口處,卻因爲失去了突然性而被他擋下了兩支。最後那箭雖是正中了特雷爾的胸口,兀自搖曳着,入肉卻不算深,特雷爾雖是受了些傷,但並不算致命。
不過風翔見機也是極快,馬上上前挺劍疾刺,劍尖正頂在箭尾末端。他想把箭羽推入進特雷爾體內,那想剛剛碰到那箭羽,它就失去了綠色的光芒,變成了紛飛的碎末。
特雷爾搖頭惋惜的說道,“生命樹與本人生命相通的,一個人死去一棵樹就會枯萎。你這般做是沒用的!”又看向月夜哨兵所在的那邊,“昔日的安澤雷爾,你們近千人一起齊射,方纔暫時止住了‘黑騎士’亞巴頓(Abaddon)前進的腳步,今日我的力量已經絲毫不遜色於他,單憑你們這區區數十人,又能做到些什麼!”
“是麼?”風翔這時已經怒極,身後接連傳來的三聲悶響,他不用去看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憤怒當中已是忘了自己眼下最多隻能操縱激活兩個銘文,不管不顧的將魔力一氣往風之嵐歌當中輸送着,讓手中這劍先是跳起火焰,繼而馬上有雷芒遊走,緊接着淨化讓火焰變成了乳白色,風之力又助長着火勢,讓它變成了接近三尺了火焰劍芒!一次激活四個銘文,負擔不可謂不大,單是爲了壓下銘文力量的相互碰撞,就讓風翔竭盡了全力。而四個銘文帶來的魔力反噬,更是讓他頭疼欲裂,遠比魔力枯竭的那時還要嚴重許多!
可風翔依然堅持了下來,咬牙向着特雷爾詢問道,“那你看看我這招如何!”他明白自己這樣狀態可堅持不了太久,當下就持劍上挑使出了天外飛龍的第一個虛招。
吃過一回虧的特雷爾看着眼熟,但還不能肯定,先是側身閃過白色的火舌,待看到相同的第二招後方才徹底肯定下來。頓時爆喝一聲,撲上前來,絕不給風翔繼續施展下去的機會。
一記包裹着巨大能量的直拳擊來,風翔眼見躲閃不過,就咬牙正面承受了下來。頓時入肉聲響起,整個左肩骨都震了碎末,風翔痛出了一聲的冷汗,可右腕依然不動,從斜刺拉回到了收招的狀態中。
特雷爾的雙拳再次襲來,聲勢、能量皆比上次更甚,風翔心知這次絕不可能抵擋的住,就暗念一聲激活了林肯法球的防護護盾。
藍光立時閃耀!
特雷爾無功而返,風翔繼續着天外飛龍的餘下數招。藉着兩秒鐘的絕對防禦,他把這些用來蓄力的虛招使了大半,可仍有數招尚需一、兩秒的時間,可藍色護盾已經消失,特雷爾更將剛剛完成的兩個黑色小球夾在指間。
特雷爾準備用這招一擊殺死風翔,可卻觀察許久的哨兵們搶了先,一陣綠色的箭雨急促落下,讓特雷爾半邊的身子都染成了紫紅色。月夜哨兵們用自己的生命爲風翔爭取到了“堪堪”足夠的時間,讓他可以與特雷爾一起,將手中的風之嵐歌或者能量小球往對方的所在處去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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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世界盃那喇叭的嗡嗡聲實在是太討厭了啊!開着聽就精神不能集中寫作,靜音的結果就是錯過了荷蘭的兩個進球……
我眼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