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剃刀高地之其六 預感
因爲黑暗聖堂的提議,風翔被留在了平臺上面養傷休息。對此他曾做過抗議,一邊用治療之觸癒合着傷口,一邊道,“這些傷不礙事的,分分鐘就能弄好。”
可惜五分鐘過後依然有小半的傷口沒能料理,被無蹤隨手拍了一下就呲牙咧嘴的暗痛了半天。黑暗聖堂就很乾脆的問道,“是自願留下還是要我幫你找個地方睡一覺?”
形勢比人強,六個風翔也未必能打過一個黑暗聖堂,更別說眼下他還受傷不輕。只能鬱悶的嚥了口吐沫,揮淚告別了眼瞅着就要入手的經驗以及獎勵,尋了地兒悶悶不樂的坐了下去。
無蹤見風翔再耍性子,只是一笑並沒有說話,率先往山頂出發。倒是瑞格瓦爾會錯了意,跑到風翔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看他的哼!”
風翔聽的直翻白眼,搖頭哂笑:一會兒到底是誰照看誰還不一定呢!
等到無蹤他們都自“視野當中”消失後,風翔便把身上那件破爛皮甲除下,默默治癒起傷勢來。他身上並沒有太過於嚴重的傷勢,可就是傷口太多了,單是一條左臂就有密密麻麻十數道口子,說不上太礙事,可是血也老是止不住。只能再度凝聚魔力,繼續施展治療之觸。
那個魔法用於止血生肌很是管用,可就是太過於耗費魔力了。他這一路又在不住的使用魔法,此時才使用出兩個後魔力就已經告罄。風翔奮力打起精神,凝聚了半天也沒能施展出第三個來。只能搖頭苦笑,在儲物空間裡翻找了起來。
那裡面的雜物頗多,除了兩把上好弦的*、調味料、陷阱材料、開鎖工具等等玩意外。還有三支靈能藥劑與一些傷藥、繃帶。風翔想了想,覺得沒必要浪費珍貴的“藍瓶”,就準備用傷藥湊和着了事。哪想翻手取出的卻是一支靈能藥劑,讓他看得一愣,想放回去時,左眼皮忽又跳了起來。
作爲一個毫無信仰可言的傢伙,風翔當然是不相信什麼“左眼跳災,右眼跳財”之類的說辭的。而且還有着事實上面的依據——以前根本就沒有靈驗過,被遊戲光盤折騰到這裡來那麼大的事情,也沒見左眼跳過。可現在卻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有了“要儘快使用它的”感覺,覺得必須要恢復實力,不然事情就會變得異常糟糕。
這樣的直覺來的異常突然,毫無道理可言——山頂上那巫妖亞門納爾到底有幾兩肉,瑞格瓦爾早就交代的一清二楚,風翔清楚的知道,那傢伙遠遠不是無蹤的對手,更別提黑暗聖堂此時還有野豬人作爲幫手,要解決巫妖根本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當然,考慮到亞門納爾留有的最後底牌——很有可能就是山頂上的那個石像,被瑞格瓦爾養父尤加稱爲先祖之魂的玩意——巫妖手中的那個法球與石像左手上的那個很是相像,或許能以此激活也不一定。所以風翔在無蹤出發前,曾強調了好幾次:不要和巫妖嘮叨浪費時間,不要讓它接近石像,能一分鐘幹掉就別拖到兩分鐘!以黑暗聖堂的臨敵經驗,有這樣的提醒自該懂得怎麼去做。根本就沒有去擔心、援手的必要纔對。
可偏偏那分疑慮感覺十分的強烈,讓風翔怎麼都下定不了決心。明明手在儲物空間裡轉了好幾圈,卻仍牢牢的攥着靈能藥劑不放。更甚至,他還下意識的按下了手錶的功能鍵。當系統提示:“您目前的經驗爲14724,距離下一等級還差276點。”後,就恨不得再找幾個怪物殺了湊夠經驗以升級恢復傷勢。很是莫名其妙。
風翔忍不住用魔力神眼往上眺望,黑暗聖堂、瑞格瓦爾距離山頂還有約二分鐘的路程,而巫妖則是石像前不住摩挲着藍色的法球,口中唸唸有詞,但它與石像身上都沒有出現過於強烈的魔力波動,應該離完成召喚還早纔對。
這樣的景象本該能讓風翔放下心來纔對,可偏偏卻是越看越覺得不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又始終也想不起來。他拍打着額頭想不出答案,終究是狠下心做出了決定。
“我一定是瘋了!”風翔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一邊將淡藍色的藥劑注入到血管當中。魔力隨之復甦,他就立刻用治療之觸治癒起傷口來。
那大概花費了一分多鐘,身上的傷勢終於治療完畢,可魔力也隨之消耗殆盡。風翔竟又咬牙切齒的,將一支靈能藥劑再次注入到體內。然後感知了下導力器中殘存的魔力,不是很多,但也足夠施展出三到四個時間加速。
就馬上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開始往山頂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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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翔開始奔跑的時候,無蹤與瑞格瓦爾已經到達了山頂。他們兩個瞧見了石像前站立的巫妖,就陰沉着臉向它那裡走去。
“兄長!”野豬人喊了它一聲,卻又不知再該說些什麼——問亞門納爾爲何要這樣做,爲什麼背叛它的養父,它的老師?可問了又有什麼用!哪怕它們原本是親密如兄弟,可血債卻終須要用血來償還!
瑞閣瓦爾再走一步,就大喊聲“碎骨!”激發起武器所蘊含的魔力,它揮舞出一道衝擊波向巫妖那邊擊去,同時詢問道,“你背叛我們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哼!”
“你這是在嘲諷我嗎?瑞格瓦爾!我現在只是後悔當初爲何要勸那個老東西將你收留下來!”巫妖一邊沙啞的回答着,一邊翻手做出面魔法盾牌來。這個法術與風翔所掌握的那個無異,可堅固程度卻強出不知有凡幾。瑞格瓦爾拼盡全力揮舞出的衝擊波,竟也未能一擊將它轟碎——雖然說,那透明的盾牌上也出現了道道如蛛網的裂紋。
“你那碎骨可以一擊摧毀巨大的山石,可卻根本就奈何不了我!看了嗎,這就是那老傢伙不能賜予我的強大力量!”亞門納爾獰笑着,將右手食指、中指變成了兩支骨矛,往瑞格瓦爾身上投來。
那時野豬人一擊方盡,餘力未生,無法閃避,就準備用堅固的身體硬吃下這一擊。旁裡的黑暗聖堂卻搶先探出劍來,釋放空穴之力把骨矛攪的粉碎。無蹤並沒有立即上前攻擊,而是回過身來說道,“冷靜點!不要做無謂的攻擊!這傢伙跑不掉的!”頓了頓又道,“還記得溫德是怎麼提醒我們的嗎?”
瑞格瓦爾愣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他竭力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衝無蹤說道,“你跟在我後面,我掩護你!”
黑暗聖堂的出手讓巫妖也慎重了起來,它雖是撇着嘴說道,“什麼幽影屠戮者也不過如此嘛!”行動卻很是小心,先是翻手虛拍喚出兩個土元素,繼而又後退一步吟誦起法術來。它親身體驗過瑞格瓦爾的魔法抗性,曉得厲害,就準備孕育個強力魔法一擊將其解決。
只是仍小覷了野豬人的厲害,兩個土元素根本就擋它不住,在碎骨的不斷揮舞下,堅固的土元素也只能節節敗退,很快就再遮掩不住亞門納爾。
被無蹤抓住機會閃了進去。當下巫妖大驚,慌忙將倉促準備尚爲完成的禁錮術釋放出去,可構成法術的魔力卻在黑暗聖堂那強大的空穴靈能面前起不到丁點效用。倒被無蹤一擊砍得正着。
那個剎那裡,巫妖身上先後有三色光芒綻放:青色的石頭皮膚、黃色武器偏離、暗色的朦朧術同時加持在亞門納爾的身上,可仍是抵擋不住無蹤的那劍,閃着幽暗光芒的無形之劍將巫妖自腰椎處分成了上下兩段。
可亞門納爾仍還活着,作爲不死生物,這樣的傷對巫妖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除了行動變得不便。它依然能夠釋放法術,可卻沒有選擇那樣去做。
或許是知道死期將近了吧?亞門納爾不再奢望能夠以一己之力解決掉面前這兩人,倒是有了拉人墊背的心理。它彈了彈手指將下半身的軀體變成了數十個白骨骷髏,想用它們略作抵擋一二。自己則用右手施力往石像面前處爬去,又用左手將藍色的法球舉的老高,口中大喊着,“甦醒吧!先祖之魂,以林肯法球爲憑證,我命你幹掉目前這兩個……”
它沒能把話說完,那是自然會發生的事情。
有風翔提醒在先,無蹤又不是傻子,哪裡會給它這樣的時間!亞門納爾話剛開頭,他就用鬼魅般的動作閃過了衝過了骷髏大軍,當巫妖喊到“先祖之魂”的時候,無蹤便衝到它的身邊,然後隨着那句“林肯法球”,靈能長劍已經一劍將持着林肯法球的左手削斷,而那句“我命令你——”之後的話,全部被一腳踹回了喉嚨——假設巫妖也有這個器官的話——裡面。
這一系列動作猶如兔起鶻落,霎那間黑暗聖堂化身成爲幽影的閃電,從衝鋒到制住巫妖,總共也只用了一秒鐘多一點。
黑暗聖堂已經用長劍抵在了亞門納爾的額頭處,只要釋放靈能,就能將巫妖那醜陋的身軀連帶靈魂一起撕扯粉碎。可在那個時候,無蹤卻想到了瑞格瓦爾,就回頭用離子風暴將骷髏們盡數化成飛灰,再向剛剛解決掉土元素的野豬人說道,“換你來……”
無蹤話未說完,忽有異狀發生,亞門納爾的身軀裡有一隻漆黑幽暗的胳膊冒了出來,狠狠打在了黑暗聖堂的小腹處,將他打得倒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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