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寒走出馬車,玄鷹站在他在肩膀上,滾滾車塵飛揚在身後。此刻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夕陽把天邊染成了一種血紅。
前面就是狂龍城,吳寒已經可以看見那巍峨城牆的雛形了。此刻他的心情很是平靜。雖說近鄉情更怯,但吳寒對於這個身體的一切事情,沒有半點的好感。唯一覺得的,恐怕只有這個所謂的皇子身份了。
馬車靠近了些,吳寒才發現狂龍城的大門居然是兩隻巨大的石刻飛龍構成,起碼有三十多丈高,看上去氣勢不凡,恢宏霸氣。“真是氣派!”吳寒心頭有些吃驚,因爲他發現整個狂龍城的給他一種很厚重的壓迫感,那種氣勢,就好像那裡真的睡臥着一頭未醒的狂龍。
隨着馬車越靠近城牆,吳寒的這種感覺越重,但轉頭看了看孤獨冷他們,卻是一點事情也沒有,吳寒甩了甩頭,“怎麼回事。是我多慮了嗎?”
“孤獨將軍。”吳寒輕聲道,“我能拜託你們做件事情嗎?”
孤獨冷一怔,隨即勒馬上前,低聲道:“請殿下吩咐。”
吳寒道:“一會請你們把壞掉的盔甲都扔掉,做出一副安然無恙的樣子,千萬不要在我的父皇面前提起路上遇襲的事。這件事我自己去查,還有,不能把我路上的所作所爲告訴父皇。”
“爲什麼?”孤獨冷有些不理解。
吳寒把玄鷹放在手心裡,輕輕地撫mo着,“因爲,我不想讓我的父皇擔心。”
孤獨冷頓時恍然,點了點頭,道:“原來殿下是爲了皇上着想,那把殿下您的身手告訴陛下也沒什麼吧,還有您身邊的S級魔獸,這樣也可以讓陛下高興一下啊……”
“能答應我麼?”吳寒打斷孤獨冷的話,轉過頭看着他,雙眼裡透着一些莫名的神采。
孤獨冷被吳寒的眼睛一掃,心頭忍不住一顫,連忙低下頭,恭聲道,“我這就去吩咐大家!”說着,便打算掉馬過去,吳寒又道:“對了,一會我見父皇的時候,你叫人把那個刺客還有那把刻有南宮家標誌的劍,一併給我送到我的宮邸裡。要絕對信得過的人去辦!”
孤獨冷道:“末將遵命!”
孤獨冷這小隊人,現在對吳寒惟命是從,完全不敢對這個傳聞中一無是處的二皇子再有半點不敬。看了吳寒一路上的表現,他們認爲那些傳言始終只是謠言,甚至連強姦聖女之事,他們也認爲吳寒是被人陷害了!
看到孤獨冷過去了,吳寒才微微嘆了口氣,現在自己的這個身份很是敏感,李傲龍的記憶裡除了花天酒地和吃喝玩樂以外,根本找不到其他一點有用的東西。帝王之家,自己現在的一切,究竟以後要在裡面如何掙扎!
就算功力恢復了,我也能繼續像以前一樣逍遙嗎?
吳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看着玄鷹興奮地飛旋在空中,不屑一笑,S級魔獸,我泱泱中華大地的仙寵,焉是這裡的魔獸可以比擬的!這時馬車已經來到了城門,吳寒坐回馬車裡,令他奇怪的是,剛纔那種壓迫的感覺在一瞬間,突然消失沒有了。
孤獨冷在舉了自己的令牌後,馬車很順利地進了城,隨着“啪嗒啪嗒”的馬蹄聲,馬車開始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
吳寒捲起車簾,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靜靜地看着四周。
入目是一片富有西式古典特色,類似歐洲中世界風格的街道。
馬路的材料並非自己那個世界的水泥,而是一顆一顆體積不小的堅硬青石,古樸大方,而且很潔淨。街旁有許多的石雕:長着翅膀的美麗女天使,騎在怪獸背上的騎士,面目猙獰的惡魔,手執魔杖的法師……它們的曲線都非常的圓潤柔和,栩栩如生,賞心閱目。街道的主體是各種造型各異而富有特色的建築物鱗次櫛比地連接在一起,儘管它們排列得很緊密,然而卻沒有絲毫的擁擠之感。與其說設計者是建築師,倒不如說他是位藝術家來得更恰當一些,他天馬行空的思維令人歎爲觀止,利用大膽的手法,極爲巧妙地將有限的空間最大限度地發揮了出來。
街道上不時有人打量着這架外表華麗的馬車(雖然在遇襲的時候,受了點損傷),當看到馬車前面的標誌,以及趨馬向前的孤獨冷時,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憤恨的表情,湊在一起,指着吳寒竊竊私語。
吳寒也不在意,因爲他們腦海中所議論的對象並不是自己。
孤獨冷特地挑着小道近道走,因爲他知道,這次這個二皇子回來,並不是件什麼光彩的事情。大約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到了皇宮。
馬車**,在皇宮裡又走了半天。就在吳寒快要崩潰的時候,才終於聽到孤獨冷道:“殿下,到了。”吳寒出了馬車,發現另外一輛馬車在進入皇宮的時候就離開了,看來孤獨冷按照自己的吩咐去辦了。
順着孤獨冷指的方向行去,不多會便看到一個亭子,在夕陽的照耀下,亭子內有三個人,一個身着金黃裘袍,長鬚飄飄,一臉威嚴的中年人;一個雍榮華貴,極其美貌的美婦;還有一個身着魔法師長袍,美若天仙的少女。
那應該就是李傲龍的父王母后以及妹妹了吧。只是不知道另外兩個兄弟爲什麼沒有來。
吳寒停下腳步,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們,他們是這副軀殼最親的親人,但對於吳寒的靈魂來說卻和陌生人無疑。
“孽畜,還磨蹭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李傲嘯看得遠處吳寒慢騰騰的行來不由怒喝。
吳寒嘆了口氣,心頭咒罵了幾聲,便快速來到有過一面之緣的李傲嘯身前,跪倒在地,低頭道:“逆子李傲龍,拜見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