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三天裡,天心表面上一直待在金家,實際上卻在每天夜裡都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去城內‘四處溜達’,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別的倒沒發現,八支中人似乎都在等着族人大會的召開,沒人敢在這之前鬧事,而冉夢雪也不知道爲何,連續好幾天沒有在外界露面,天心估摸着,她大概去查看六壬果的事情了,不過她並不擔心,三天後的族人大會,冉夢雪必定會到場,到時候有的是機會去跟蹤查看,所以這幾天她都沒有再去過冉府。
但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她有兩次‘溜達’到瑰麗傭兵團所在的驛館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夜影。
她大多數在外界出沒的時間都在半夜,夜影卻不在驛館中,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去那些花街柳巷找樂子的人,那他深更半夜的去的哪裡?
不怪天心八卦,實在是夜影這人本就讓人疑惑,好端端的,誰會不分日夜的一直蓋着個袍子不讓人見他的真面目?如果這個用他個人喜好來回答的話,那麼他有意留在黑巫族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別說什麼是爲了交易,黑巫族離蘭斯城並不算遠,全力趕路的話也就兩、三天的路程,一來一去也就五、六天。黑巫族的事情明眼人看了都知道,混亂無比一時半會是不可能解決得了的,想要穩定下來少說也得好幾個月時間,瑰麗傭兵團又不是慈善家,而且又不是隻有黑巫族這一家生意可以做,黑巫族只是一個比較重要的生意夥伴罷了,有必要在一個地方等着貨主解決了家事再來交易嗎?
夜影完全可以帶着貨物車隊一起回去蘭斯城,等黑巫族的事情平息了之後再來,而且現在離開。還可以避免攙和進黑巫族的內亂,以後無論誰在黑巫族當家作主,他們都可以照常跟他交易,沒必要擔心什麼親疏有別。
天心也找機會詢問過紀子墨,那天八支內亂,夜影原本是不在場的,可是後來又出現主動攙和進去,還熱心的自願承擔保護金兒的責任,這不是讓人覺得太奇怪了麼?
不過天心雖然疑惑,卻也沒太放在心上。她們現在最主要對付的是冉夢雪和那個神秘的幕後人,其他的事情只要不影響這個大前提,她也沒啥心思和時間去管。
……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這天一早,紀子墨就帶着紀德早早的等在了金家門外,準備接金沫兒去舉行族人大會的地方。
集會的地方是黑巫城裡最大的廣場,雖然金沫兒要求所有擁有黑巫族血脈的人都必須到場,可是那畢竟不現實。黑巫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真是讓所有的人都來,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地方給他們同時聚集在一起,所以實際上到場的,每家每戶最多一人。更有甚者,八支之中任何一支在族內呆着的少說都有幾千人,他們卻都只是由掌家的帶着管事和隨意幾人。站在人羣最前端。
金沫兒等人到場的時候,廣場裡面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在成千上萬的炙熱目光中從人羣中穿過,走到廣場最前方的高臺邊上。
“沫兒,等一下要說的事情關乎黑巫族的興衰。你看是不是先讓閒雜人等離開?”紀子墨瞄了一眼一直尾隨着他們走了過來的天心,朝着金沫兒說道。
天心看着紀子墨心裡一翻白眼。什麼叫閒雜人等?這一大堆人裡除了她以外就全是黑巫族的人,擺明了這個外人就是指她,這男人說話真矯情,指桑罵槐的同時還拐彎抹角。
不過天心雖然心中不爽卻也沒太計較,她也正好有事去辦,所以只是斜睨了一眼紀子墨,便對金沫兒說道:“我先出去溜達溜達,回頭直接去你家。”
金沫兒可不想天心就這麼跑了,等會兒要說到的事情,說不準會讓族裡起大反彈,她還需要天心的幫助,怎麼會在這時讓她離開,忙作勢去拉天心,誰知道金兒卻是先一步跑了過去,扯着天心的衣袖不撒手。
“金兒?”天心看着金兒,有些莫名。
“你不能走!”金兒小小的個子,聲音卻一點不小,見天心被自己‘拽’住了,才轉身對着紀子墨說道:“子墨哥!天哥不是外人!”
紀子墨看着金兒哄道:“他不是咱們族內的人,就是外人。”
“子墨哥,他是我姐夫,姐姐的丈夫怎麼不是族內的人呢?”金兒等着圓溜溜的眼,脫口而出。
“啊?”紀子墨傻眼,看着金兒說道:“別胡說,他怎麼會是你姐夫~!”
“我說的都是真的!昨天天哥和姐姐在一起,我娘說,只有姐夫才能和姐姐睡在一起!他就是我姐夫!”
一席話說的叫個驚天地泣鬼神,震的紀子墨半天回不過神來,金沫兒聞言滿臉黑線,天心則是差點爆笑出聲。
“金兒!回來!”金沫兒見天心似笑非笑的樣子,沒好氣的對着金兒一招手,見他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小聲喝道:“你胡說什麼!”
“哎喲!我又沒胡說,你們昨天就睡在一起了!我半夜還偷偷看了!”金兒捂着頭,不服氣的反駁道。
金沫兒默然,天心則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兩天晚上每到半夜的時候,金兒都會偷偷摸摸的在門口窺視,她和金沫兒本就都是女人,說話動作間自然沒什麼避忌,有的時候也會和衣躺在一張牀上閒聊,她發現金兒後,只當是小孩子好奇,就沒有告訴金沫兒,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麼個場合說出來。
睡在一起……這話太有歧義了!
天心看着紀子墨黝黑的臉色和紀家其他幾人不斷變幻的臉,摸摸下巴暗疑,這個紀子墨,似乎對她有些莫名的敵意?
第一次見到紀子墨的時候,天心還覺得他是個溫溫潤潤,待人和善有禮的男人,可是至從這次從聖地裡出來後,他就總是莫名其妙的針對她,天心記得自己和紀子墨總共見了也就幾次,她又沒做過什麼得罪他的事情,這些敵意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紀子墨發現了天心探究的目光,見金沫兒雖然尷尬卻沒有反駁金兒話的意思,眼眸一閃,口氣十分不好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隨便你們!”說完頭也不回的直接走到紀家的隊伍前站定。
天心見紀子墨離開,隨意的雙手環胸靠着金沫兒站着,調笑道:“這個紀子墨,不是你的追求者吧?嘖嘖……真夠沒風度的!”
“瞎說什麼!”金沫兒瞪了旁邊一臉看好戲外加八卦慾望強烈的女人,沒好氣的說道:“我和子墨從小一起長大,他比我大三歲,所以一直像疼愛妹妹一般照顧着我,我們之間可是很純潔的!”
“唔唔……很純潔,純潔的跟小白花似的!”天心邪笑。
金沫兒作勢要去撓天心,天心連忙阻擋。
“嗯哼!”
站在兩人身後的金管家感受着其他人射來的無數火熱目光,連忙咳嗽一聲,對着在衆目睽睽下‘打情罵俏’的兩人說道:“二小姐,人都來齊了!”
金沫兒這才住了手,朝着臺下掃了一眼,對着天心說道:“等一下我說完,如果他們動靜大的話,記得撈我走,你要敢一個人溜,我們絕交!”
話音一落也不待天心反應,就快步的走上臺去。天心無語的摸摸鼻子,這丫的什麼時候學聰明瞭,居然知道自己想要提前偷溜。
廣場上的人羣原本都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一看到金沫兒出現,不需要人維持秩序,都不由自主的噤了聲。
金沫兒掃視了一下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羣,輕了輕嗓子,朗聲說道:“各位,我是八支中金家的二女兒,金沫兒,我的父親是我們黑巫一族當代的族長,想必你們許多人都是認識我的。今天召集各位前來的目的,或許大家都有所猜測,亦或是有的人已經在前幾日前去聖地‘湊熱鬧’的族人口中得知了一些大概。”
“三年前,咱們族內的聖地入口被大量的幻象所籠罩導致幾乎所有族人都進不去聖地,而恰巧,我金沫兒就是那個唯一不在幾乎範疇內的人,整個族內獨獨我可以自由進出聖地,於是有人猜測,那聖地的幻象並非自然形成,而是我暗中搞了鬼,更有甚者,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居然以此爲藉口來逼迫我阿爹就範。”
金沫兒說到這裡突然臉色一換,悲傷的輕嘆一聲,“我阿爹勞勞碌碌一輩子,都是爲了族裡,連我娘當初出事的時候,阿爹也是忙着處理族裡的事情分不開身,所以連我孃的最後一面都沒見着,沒想着,他就這麼去了……。”
說話間金沫兒眼角掛上了幾滴晶瑩的淚珠,在初升的陽光下,閃閃亮亮晃花了衆人的眼。
———題外話———
30度的天,陽光那叫一個好,空調也吹的呼呼的。
男人:走,今天天氣好,咱們去逛街。
月下眯着眼看了看窗外:那你等等,我去把太陽拿着,不然傘曬。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