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墜下高崖
一感覺到眼皮要睜不開的時候,四周似乎要進入一片黑暗的時候,寧書劍就使勁的掐大腿上的肉,右腿沒有什麼知覺了,就掐左腿的。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終於感覺地勢在下降了,寧書劍想那就是在通往下山的路程了,山下應該有人家的,自己就有救了。
地勢下降的坡度出乎意料的越來越陡,本來走路踉踉蹌蹌,連站立都十分困難的寧書劍在這麼陡的坡上一個不小心就摔倒了,只聽見“啊!”的一聲,寧書劍就沿着陡坡就直接往下滾,一下不是腰撞在樹杆上,就是頭撞在一快大石頭上,一路滾滾撞撞。當柺杖用的樹枝也已經丟了,寧書劍伸出手想抓住一個什麼東西好讓自己停下來,抓住一株草,結果不是手太滑沒抓牢,就是草被連根拔起,這樣一直滾了不知多久,終於地勢稍微比較平緩了,寧書劍能感覺自己往下滾得速度不那麼快了,他想讓自己儘快停下來,忽然一下自己整個身子好像一下在空中了,好像一切都變慢了下來,猶如高速攝影機裡的慢鏡頭,此時寧書劍就是這個感覺,另外身體的疼痛他似乎感覺不到了,不論是腰被撞也好,頭被撞了也好,都只是感覺被撞了一下,沒有什麼疼痛,沒有什麼知覺了。
寧書劍此時雙手胡亂的想抓住什麼,老天保佑,這下終於抓住了一棵小樹的根部,這棵小樹是在一處懸崖邊生長的,寧書劍一下將身子停了下來,但巨大的慣性力,已經將他手上抓的那棵小樹連根拔起了一半,將身形定住的寧書劍看着自己眼前的處境,發現自己是懸在空中了,自己剛纔從山上滾下來,原來這裡是一處斷崖,斷崖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而此時自己單手掉在一棵小樹上,更糟糕的是小樹無法承擔自己的重量樹根正在和地面一點一點的脫離,寧書劍動也不敢動一下,他雙眼看着自己手抓的這株“救命稻草”。但這似乎救不了他的命,因爲懸崖邊本就是石頭居多,散佈在石縫裡的少量的泥土並不能牢牢的固定住植物的根部,寧書劍眼看着這棵小樹被自己的重量一點一點的被連根拔起。啊,看來這下是死定了,就是神仙來了恐怕也救不了我了,終於在小樹的根部與地面完全脫離的那一刻寧書劍也像個石頭那樣筆直的往懸崖下墜去,一聲‘啊!!!!!’久久不絕,但馬上就毫無動靜了。
寧書劍感覺自己不停的往下落,下面會是什麼,樹林?亂石堆?還是一條河?伴隨着巨大的落水聲,自由式落體運動結束了,寧書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不管在哪個世界自己都註定要摔死。然後便又是毫無知覺了。也許這次自己是真的死了,那樣也好,死了就沒有痛苦了。
不知過了多久,十天?半個月?或者是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寧書劍有時會感覺自己已經醒了過來,能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有時還能感覺到有人喂自己吃東西,味道有點苦,可能是藥。但就是怎麼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沒過多久又失去了意識,這樣的情況經歷了好幾次。
終於在有一天,寧書劍艱難的將眼睛睜了開來,原來自己還沒死,真是謝謝老天。但眼睛一受到光線的刺激又馬上閉了起來,如此反覆好幾次,感覺能夠適應周圍的光線了。寧書劍想轉動一下頭部看看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是什麼人救了自己,自己要給他磕幾個響頭,以答謝對方的救命之恩。但除了眼睛能夠睜開,能夠模模糊糊的看見一點影像之外,身體其他地方卻怎麼也動不了。難道自己癱瘓了,啊,那可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事啊,以後只能在牀上躺着,什麼都要別人服侍,那真的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但沒過多久馬上他又暈了過去。
到第二次睜開眼睛的的時候,寧書劍已經能夠比較清楚的看清周圍的情形了,他發現自己是在一座屋裡,自己躺在牀上,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頭上、身上、腳上都纏了紗布,看來自己這次傷得還真是不輕啊。這時屋子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走進來一個人,寧書劍看不清楚他是誰,但她卻看到了寧書劍睜開眼睛,他滿含喜悅的大叫大嚷跑出去“爺爺,爺爺,他醒了,那個人他醒了。”聽聲音是個少女。這個少女出去一會兒之後又和一個老者一起進到屋裡來。
老者走到牀邊滿目慈祥的看着寧書劍,“年輕人,你醒了。”
寧書劍此時還說不出話,只是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這時少女把頭湊了過來,看着寧書劍,寧書劍也打量着着她,少女年紀大約在十四五歲左右,青純漂亮的臉蛋還稚氣未脫,但看她皮膚白裡透紅,大大的眼睛,精巧秀麗的鼻子,鴨蛋形的臉盤兒,可以看出長大後定是個絕色大美人。她忽閃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寧書劍,“你還好嗎?”她說。寧書劍努力調動臉上的肌肉想做出一個微笑的姿勢迴應一下,但不知道笑出來了沒有,只好又眨了眨眼睛,當做回答。
“好了,瑤瑤我們先出去,讓這位公子好好休息休息。”老者和藹的說。之後,老者又關照了一下寧書劍傷還在恢復期,千萬別亂動,然後便領着小女孩出去了。原來她叫瑤瑤,寧書劍心想。
如此這樣又過了幾日,寧書劍終於能開口說話了,老者看着寧書劍一天一天的好起來感覺非常的高興。叫瑤瑤的女孩也會經常搬一張板凳坐在牀邊和寧書劍聊天,她告訴寧書劍在這山谷裡就只住着她和爺爺兩個人,平時也沒人陪她說話,她只能和山裡的兔子,小鳥說話,現在寧書劍來了,終於有人和她說話了。
寧書劍在牀上躺着笑着說:“你不和爺爺說話嗎?”
“爺爺每天要打坐,還有研究藥理, 熬製藥材,都沒有時間陪我說話。”瑤瑤說。
瑤瑤最喜歡問寧書劍的一個問題就是,你爲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呢。寧書劍總是解釋說自己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自己呢,是誤打誤撞走進了山裡,後來迷了路,不小心從山崖上掉下來了的。
瑤瑤聽後會張大了眼睛,把嘴巴張成哦形“從山崖上掉下來都沒有摔死嗎?”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裡躺着嗎”寧書劍笑着說。
瑤瑤有時也會抱怨說,“書劍哥哥,你知道嗎,你在牀上躺了好幾個月,我算算啊,”然後她扳起指頭算了起來,“一共是三個月零八天,今天是第三個月零九天了,”她算的倒還真清楚,寧書劍心想。“每天都是由我來照顧你,要給你換藥,要餵你吃東西,還要做其他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把我給累壞了呢。”說到這裡她總是嘟起小嘴巴裝出一副功勞很大的樣子,模樣特別可愛。
寧書劍臉上笑着,伸手摸了摸瑤瑤雪白的臉龐,心裡想自己要是有一個這樣的妹妹那該多好啊。“那瑤瑤爲哥哥做了這麼多的事,哥哥要怎樣報答瑤瑤呢。”
“嗯,你讓我想想,”想了一會兒又說“現在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說。”瑤瑤天真的說。
有時候,老者也會來來問候一下寧書劍的的傷勢復原情況和一些寧書劍的自身來歷,當寧書劍說自己是從一處山谷裡出來,以前是跟着一位師傅煉丹的,寧書劍覺得沒有必要說出自己其實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說了也會被當成是無稽之談。
“我爲你把過幾次脈了。”老者這下十分嚴肅的說。“但均不能感覺到你的脈動,但你的生命力又是如此的旺盛。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之前經歷了什麼?”
寧書劍把自己不小心錯喝了一種百骨之水,感覺就像是要靈魂出竅。接着又相繼服下數十種世間至毒的毒物,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而自己沒有脈象這一點寧書劍一直不知道。他問老者,自己沒有脈象,心卻還在跳動,這是怎麼回事。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你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不死身’。”老者說。
“不死身?那是什麼意思。”寧書劍追問道。
“不死身就是一種特殊的身體情況,有些人天生就是,但這樣的情況是極其少見的,想你這樣後天得到的,幾乎更是沒有先例,”老者繼續解釋道,“人的身體有脈搏的跳動,在每一下跳動之間都有極短暫的停頓時間,平常時感覺不到,但到一個人的將死之時,這一下短暫的停頓就會令人馬上死去,當然這沒什麼稀奇,而不死身就是,沒有跳動,不會停頓,血液與精氣都是一直在體內和經脈中流動不息的。”老者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寧書劍然後繼續說,“你看看你身上的傷,換一般人,就是神仙下凡也回天乏術,而你,卻逃過了此劫,本來你的右腿是廢了的,但因爲你擁有不死身,所以你的右腿還在。”
“哦,我明白了。”寧書劍恍然大悟的說。
“你明白了?不,你還不明白,最重點的我還沒說,那就是擁有不死身的人都是修行練武的絕世良才。” 老者看着寧書劍認真的說。
寧書劍腦子裡一下接受了這麼多的信息,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老者最後又說了一句,“寧小兄弟,相信我的話,抓住機會,你的前途將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