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雪從小到大,就沒有一次這麼高興能聽到父親的聲音。哪怕是一年到頭剛回來,他見到張良時,也沒這麼高興過。
“爹!”張浩雪驚喜回身叫道。
“嗯。好好活下去,你才經歷多少痛苦。”張良沒有再打擊他,只安慰道。
張浩雪這才感覺到了一陣委屈難耐,當下跪在地上,抱着張良的大腿哭了起來。哭着,他將自己的遭遇都講了一遍。張良聽後,也是心如刀絞。說他不心疼兒子,怎麼可能呢?父子之間沒有隔夜的仇恨,何況只是一場誤會。一切都怪不到張良頭上來。
“好了,孩子,我都明白了。現在,既然你想通了,爹就來幫你一把。想不到這烏坦國竟然如此狠毒。我不找他們,他們竟然來找我了。你想怎麼辦?”張良問道。
張浩雪仍然跪着,一個頭磕在地上,再不擡頭道:“爹,求你教我,讓我變得像你一樣厲害。我要報仇,我要奪回我的島。”
“嗯。好孩子,你有這個心就好。不過,武道修行不爭朝夕,而是長久之計。你爹我把天下間所有的好處都佔盡了,也是到了三十幾歲的時候,纔有了一點兒小成就。你想很快達到一個高超的水平,是不可能的。你現在已經處在當世一流水準。但比起那些超一流的真高手,還差得多。”張良道。
“那,我要何時纔能有出頭之日?”張浩雪又委屈地哭起來。
“不急,如果你勤學苦練,爹保你不出三十年,就是當世超一流的絕頂高手。”張良道。
“三十年?我哪有三十年可等?”張浩雪低聲嘆着。
張良卻一拉他,將他硬扯了起來,笑道:“孩子,我兒啊。你可真傻。他可以仗着他的國家軍隊,你就不能靠着你的家人麼?我們繞雲,可不是好惹的。”
“可是我……”張浩雪心中帶喜臉色發紅。
想起當日年輕氣盛,跟家裡人說得多絕啊?再不踏足張家,不再是張家的人。現在,大難臨頭不但要求人保護他的家人,還要靠爹來撐腰,真是想起來就讓人發燒。
“沒有可是,現在,爹就爲你討回一些公道。讓他們知難而退。還你島來。”張良道。
說着,他打了個響哨兒。張浩雪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只看到張良吹了個哨兒就坐在了石頭後面,看起戲來。他嚥了下口水,也等了起來。海面上風平浪靜,幾隻海鳥飛行着,嘔嘔叫着。
直過了五分鐘,也什麼都沒發生。張浩雪有些按奈不住了。抓耳撓腮地在張良身邊轉起來。
“別急,你看他們的船。”張良笑着一指,說道。
“不好了,船漏水了!”突然,有獸人高聲喝道。
緊接着,就看着一艘艘大船都開始傾斜,倒向一邊,半沉在了碼頭。一共十五艘巨型船,艦,在十分鐘之內,全部都毀了。獸人們只能下船來,站在岸邊看着,叫罵聲不斷。
“怎麼會這麼巧,所有船都一起漏水?而且漏得這麼嚴重?”一個高大的綠皮獸人叫道。
“當然不是巧合了。”張良在遠處說着。
獸人們當然聽不到他的話,但他們卻看得到海里出現的巨獸。
砰!一艘船被撞飛起來,隨即,在空中,被一個大蛇頭咬住,蛇嘴用力,一下將船身變成了兩半。而這時,另一處又出現了一根擎天柱一樣的蛇頸,又是一下將船咬毀。這下這些船連修的必要也沒有了。
“無知小獸人,敢來奪我島嶼,今天你們就有來無回了!”七頭巨蟒口吐人言道。
張浩雪立即認出了這獸,正是他爹養的怪物。那七頭巨蟒看起來比上一次更加巨大了。而且,他可不記得蛇會說話。
“這,這怎麼可能?”張浩雪驚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小七修的是妖族最高心法,不久之後,他的修爲就將達到天妖一級。”張良讚道。
“天妖?什麼意思?”張浩雪不明所以道。
張良微笑不答,他只拉着兒子,向海邊走去。獸人們正瘋狂地拿着武器衝向海里。小七則一甩一個大浪,拍死了不少獸人。但就是這樣,獸人們仍然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總是一羣羣向上衝去。
“滾出北水,否則,我就真的將你們殺乾淨!回去告訴雷奧皇,休要再惹我!”張良出現了,邊走邊喊着。
聽到張良聲音的獸人們,一個個紅着眼,調轉頭來。不打巨蟒,反向他衝來。張良一招一個的放倒着這些獸人。但獸人是真正的悍不畏死,被打倒還不行,還要掙扎着再起來戰鬥。張良再下重手,打斷了他們的骨頭。
但過了一會兒,張良發現身後不少斷腿的獸人正爬着追趕過來。這個戰鬥民族的意志力,相當的強,這個野蠻部落的字典裡,根本就沒有退縮二字。張良也被震住了。眼看他們像沒思想的蠻荒巨獸一般,他也手軟了。
“難道真的讓我將你們滅族麼?”張良猶豫地說着。
上一次,他沒有下重手,放過了雷奧皇。這一舉動造成了他們家庭的分裂。劉桃自殺了,兒子走了。親家全死了。張良越想越氣,只心中暗道:“好吧。這些獸人根本就聽不懂人語,看來只有殺光他們,纔會讓他們害怕。可是,這麼多條性命啊。”
張良親手選擇了這個世界,這裡的一切,都相當於他的孩子。讓他親手結束自己的選擇,結束這些性命,將直接影響到天地間的平衡。一個種族,滅族了啊。
猶豫間,一把飛斧砍了過來。噹的一聲,正砸在了張良的頭頂被彈開。張良的臉上連個白印兒也沒有。這下可把那擲斧的獸人嚇壞了。就連剛衝到近前的獸人也嚇了一跳。
張良躲得再高超,他們以爲打不到,就是還可以繼續打。現在當張良真的一不小心被打中了,他們卻不敢再上前來了。張良看着退縮的獸人,心中狂喜:“也不是不怕啊。原來你們也怕死的,也有感情啊。看到我是打不動的,你們就怕了?好,那就讓你們更害怕一些,徹底地把你們嚇回老家去。”
想到這,張良行動了。他想了想,自己認爲最可怕的事,是什麼?當一個大族羣中,所有人成片死去,人們反而勇敢起來。這一點,人與獸人都是一樣的。而當大多數人都活着,眼看身邊的少數人一個個死去時,那纔會衝擊到他們的感觀。那,纔是最可怕的。
“你們自己的選擇,自己就要承受後果
。接下來,我要一個個將你們殺淨!”張良兇惡地說着,舉起了手。
噗!第一個靠近張良的獸人,被直接扭斷了脖子。接着,張良用十分殘忍的手法,拿着他的武器,將獸人分了屍,一刀刀的,讓他慢慢地死去。這樣一來,果然嚇住了周圍的其它獸人。
眼看張良殺了一個,又開始極爲殘忍地殺另一個。終於,有脆弱者受不了,開始嘔吐。而當有第一個人嚇吐時,就連帶着整個軍隊都有了反應。哇哇狂吐,人們開始害怕了。他們不再以爲拼死一戰是什麼光榮的。現在,他們眼中,張良是一個惡魔,殺不死的惡魔。
“我,我們……”獸人的一個將領指着張良,想說些鼓勵的話,卻怎麼也編不出來了。
正這時,遠處的海面上,駛來了一艘鋼甲大船。那船體所用,正是張浩雪他們原來的頭艦。船頭上一人高聲呼喊:“張良!是你!哈哈哈,你竟然真的敢來這裡。好,就讓我們來決一死戰吧!”
張良被這聲音吸引,轉頭看去。不看則矣,一看之下,也嚇了一大跳。海上突然掀起了百米巨浪。遠遠觀去,如一座移動的山峰。巨浪直蓋這了七頭蟒的高度,而變異的雷沙,正踏在浪尖張嘴大叫着。
“來得好。我們今天就將恩怨,一起了斷了吧。”張良道。
轟!巨浪拍下,小七也隱沒海中消失無際。獸人則有一大羣被直接拍死。不用張良動手,他們的軍隊就已經剩下不到七成了。但有了雷沙的出現,他們卻又再次瘋狂起來。一起向着張良衝擊而來,其勢堪比那巨浪。
巨浪拍過,雷沙揮斧砍到。張良伸手向上一迎,當!空手對白刃,只見一片金花連閃。張良也瞪了一下眼,心道:“好大的力量。”
不過再大的力量,那也是相對於別人來說的。對張良來說,這世上的一切,都是一場無聊的遊戲。他向側連連引開力量,將雷沙的招式全數化去。
打了好一會兒,雷沙受不了了,氣得哇哇怪叫。無論他怎麼出招,都打不到張良。看起來他就像是個傻子,被武術高手耍着玩兒的傻子。
而張良則趁這個機會,一反手將他的手腕打偏,進而上前一拳,打中了他的肋骨。啪的一聲,雷沙的肋骨立即斷裂,刺入了肺中。張良動作不停,跳了起來,上雷沙的頭頂,一肘向下砸去。砰!雷沙應聲向前趴倒。
張良踩着他的身子,訓道:“回去告訴雷奧皇,從今以後,你們的軍隊不許出烏坦國一步。否則,我就說到做到,一個個的殺,殺光你們滿國爲止。”
雷沙抓着沙土,怎麼也起不來,滿臉帶着悔恨的淚,卻沒話可說。他只能在心中暗叫:“父皇,我沒用,我竟然又輸了。”
張良回到了張浩雪身邊,看着目瞪口呆的兒子,他笑了笑。
雷沙坐在地上想了很久,最終帶着軍隊撤退了。連暴風祭壇的力量都用上了,還是沒有辦法在張良手上走幾招,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希望。狂得不可一世的雷犀族王子,這次是真正的懂得了什麼叫做人外有人。
“就算你們奪回了這島,也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雷沙遠遠地望着北水,惡毒地詛咒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