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狼,一個人名。幾天之前張良的腦中完全沒有這個概念。但現在,不用他說話,場邊已經衝出一人,拉住了他。
“不可以!”去而復返的恨雪焦急道。
張良看着恨雪擔心地臉,瞬間失神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初衷,從手無縛雞之力到拼命的修武,呂布那張陰險的嘴臉,一直是他揮不去的噩夢。再想到恨雪的好,張良的臉上又浮現出真心笑容。
“雪兒,乖,你在一邊看着吧。即使不可以,我也必須去做。因爲,我可是張良啊。”張良用只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說着。
恨雪的大眼睛變圓了,張良第一次看到她的眼中含淚。那可憐的小模樣讓人忍不住要去抱她一下。
“呆小哥,你要贏哦。”恨雪說着,擡頭吸氣,將眼淚硬憋了回去。
場地中,只剩下了張良和花狼。兩人相對視着,瞪着眼,突然花狼笑了,張良也笑了起來。
“張良老弟,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想跟你幹一架了。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有機會了。哥哥不會留手的,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花狼粗野地說道。
張良還道:“我也一樣不會留手!花大哥,你也要小心些。因爲,我可是張良啊!”
最後一句話,張良是用吼出來的。剛剛吼完,他已經出手了。‘我可是張良啊!’這一句飽含了他所有過往的話,正是張良此時的心聲。從張家人人都以‘他可是張良啊’來嘲笑他,到張家危難之時,人們說‘他可是張良啊’來代表對他的信任。張良之名,已經悄然升起,成爲了張家新的希望。
帶着全家希望的張良,也只用這一句話來提醒自己,在外凡事,必盡全力。因爲他不能輸,他輸不起!
“我必須進入武道名門,否則我之前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我將永遠配不上雪兒,我將永遠活在呂布的陰影之中!花大哥,對不起了!”張良心中吶喊着,手上再次發力。
剛剛看到一個個英武少年的表演,人們已經大呼過癮。現在,竟然有兩個少年高手當面對打,在尚武的逆月,還有什麼比這更吸引人的麼?觀衆們一個個看得都傻了眼了。
“快看!那個小個子叫什麼來着?真有兩下子啊,看他這拳腳,可能是個完美戰士了吧?”不明真相的觀衆驚歎着。
這時,黑着臉的關雲已經退到了觀衆隊伍裡。聽到這話,他氣得瞪了那人一眼。
“完美戰士算什麼?要想選徒合格,至少也是準戰豪。現在場下的兩人,都是完美,戰豪!”關雲解說道。
被關雲一喝,沒有人再敢說話了。
關雲的對面,恨雪咬着嘴脣觀戰,不時的輕輕搖頭。這時,她身邊走來另一個少女。
“哎呀,張良真倒黴啊。明明沒資格非要來參選。結果遇上了這麼個大怪物。喲,我這一看,這大個好像是今年這些人裡最厲害的吧?不知道張良會不會死得很慘。”少女譏笑道。
恨雪一看來人,正是關小穎,她突然臉做輕鬆,手也放了下來。
“有些人,就是屬豬的。記吃不記打。我上次打得你太輕了是不是?”恨雪邊笑邊威脅道。
關小穎嚇得一哆嗦,想起恨雪把她臉按在地上的事,她現在還後怕呢。
“我就跟你打個賭,如果我呆小哥贏了,我就抽你兩個大嘴巴。”恨雪說道。
關小穎一聽,可樂了,連忙追問道:“那張良要是輸了呢?”
她本以爲恨雪會讓她反打,誰料恨雪一扭頭,眉毛擡成了八字
型。想了想,笑了。
恨雪再看向張良道:“我相信他不會輸的。如果真的輸了,我就打你二十個大耳光!”
“好!”關小穎沒聽清,就高興的叫起來。
叫完纔回過味兒來,不管輸贏,捱打的都是她呀!她一低頭,就想開溜。可這時,她卻突然發現腳不能動了。
“好傢伙!張良!沒想到你射術了得,連近戰也有兩下子。我可不讓着你了!絮翼氣勁!凝!”花狼笑道。
場中二人已經交手三十幾個回合,突然間花狼用出了這招。張良的後心就是一涼。再看花狼一招攻來,張良想也不想,直接擤氣發力。
“疾風衝!”張良暴喝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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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招對擊後,高下立分。花狼後退了半步就已經站穩。張良噔噔連退了十幾步,最後還丟人的坐倒在地上。他手一按地重新站好,尷尬地笑了笑。
“哼!武力和武技上,這個花狼都佔了絕對優勢。張良真是不知死活。就算他拼命到最後,也不可能打敗花狼。自討苦吃。”關雲背起手來,專業地分析着。
恨雪看張良落敗,立即握緊了小拳頭。關小穎想逃也逃不掉,欲哭無淚,只能心中喊着:“張良你可千萬別輸啊。我只想被打兩個嘴巴。”
銀袍老者眯眼笑道:“嗯。這個張良也有些意思。不過花狼真不虧是花家的娃娃,厲害啊。此局勝負已分,花狼,我們泰武幫要定了。”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張良走回場中,兩手一舉,雙掌合十。這個起手勢一出,關雲當時臉就變成了鐵青的。
“這,這這……”關雲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花狼伸脖子仔細觀察着,點頭道:“好,你竟然還會別的武技。看起來比剛剛的更厲害?那我也加把勁兒了啊!”
“不可能,他竟然會使我們關家的五虎斷魂刀?這起勢,他想三刀連斬?”關小穎嚇得忘了挨巴掌的事,驚呼出來。
恨雪一聽,得意笑道:“在我呆小哥身上,沒有不可能三個字。因爲,他可是張良啊!”
“哼,你太小看我們關家的刀法了。這三刀連斬,到目前爲止,只有爺爺,我爹和我大哥三個人能使。連二叔都使不出來。這是需要天賦,武力,外加十幾年的琢磨苦練才能……”關小穎解說着。
可她還沒說完,張良已經高高跳起,空中轉體三週。
“五虎斷魂刀,三連斬!”張良發招同時叫道。
觀衆不說話了,花狼也收起了笑容。他兩掌上翻,突然暴喝一聲,全力迎向了張良。
轟!這一次,張良重重落地,穩穩站在了原地。花狼巨大的身子卻搖晃着向後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身形。
關小穎嚇得小臉雪白,身體不停的發抖。
關雲則終於說出話來,“他,竟然真的使出來了?騙人,這絕對是假的,他只做了個形式而已!”
“哦?有點兒意思。”銀袍老者誇獎着。
他的臉上也收起了輕視,再看向場中二人時,他的眼神也認真起來。等他看清了張良和花狼的狀態後,他笑了。
“哈哈,好了!張良,你認輸吧。老夫宣佈……”銀袍老者站起來笑道。
張良卻突然獰笑着側過了臉,他直視着銀袍老者道:“我不認輸!憑人施捨的,不算真本事。我一定要憑自己的本事,得到認同。因爲,我可是張良啊!”
嗡!一聲怒吼,震得全場人醒了過來。剛開場張良吼叫時,還有人想笑。現在,再聽到這
句話,他們深深明白了其中的含意。張良,這個簡單的名字已經印在了人們的心中。這個名字在他們心中,已經與強大,不屈,熱血住在了一起。
“張良,加油!”觀衆中,突然有人揮拳頭高喊了起來。
接着,越來越多的人爲張良加油鼓氣。他們心底那被埋沒的不屈意志,在這個少年的戰鬥中,被喚醒了。
“張良,你很強,但某比你更強。你還是認輸吧。”花狼拍了拍手,走回來勸道。
張良苦笑搖頭,再次做起了五虎斷魂刀的起手勢。
“這一擊,我將用上我的全力。花大哥,你還有幹什麼藏着的,就拿出來吧。”張良道。
花狼咧嘴笑道:“好!那我也用全力對你!絮翼氣勁!雙凝!”
兩人相對,都調集出了全身的力量。廣場上,人聲鼎沸。
“這三連擊雖然強,但武力上的差距決定了張良必敗。可惜了一個好苗子,爲什麼非要這麼倔強呢?”銀袍老者感嘆着。
就在這時,張良動了,花狼也動了。他們兩人準備了半天的一擊,已經是毫無保留的看家本領。張良整個人的氣勢,就像一把大刀從天而降,而花狼突然間放棄了有力的雙臂,身體旋轉着,擡腳向上甩踢出去。
“這纔是花狼的殺招,快躲!”銀袍老者急得站了起來。
轟!手刀與朝天踢對在一起,發出的響聲幾十米外都聽得到。在邊上看着的人們都忍不住咧嘴打了個哆嗦。
就在兩方交手招式用老之時,張良落在地上,突然間借落地之勢,手做拉弓狀,一拳很自然的向前打出。
“這不可能!”關雲吼叫着,聲音都變尖了。
恨雪看到這一招,笑道:“呆小哥真厲害,竟然將兩種完全不同的武技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了。這下,贏定了!”
“疾風衝!”張良暴破發聲。
砰!兩米多高的花狼,身子被打成了一個大蝦形。這次不用退步,因爲他是兩腳離地飛出去的。撞倒了一張桌子,才被一名老者雙手接住,原地轉了兩圈兒將他放倒在地。花狼在飛行中,就已經暈過去了。
“騙人,絕對是騙人的!”關雲絮叨着,就像瘋了一樣,分人羣逃走了。
恨雪甩手抽了關小穎兩個嘴巴,跑向了張良。
“花大哥!”張良一招用盡,才驚呼着跑向花狼。
“放心吧,孩子。他沒事。只是被震暈了。”接住花狼的老者慈祥地笑道。
“恭喜你,你贏了。我們泰武幫精於氣修硬擊,是歷年來長安最強的名門!”銀袍老者馬上向張良拋出了橄欖枝。
另一邊,一個赤發紅須的老頭也叫道:“哼!別聽他的,小子,你加入我們匹夫門,不出兩年,我就讓你成爲長安優秀武師!”
從連資格都沒有,到被兩家爭搶。張良一時間茫然了。只這時,那個接住花狼的慈祥老者才走了過來。
他弱弱地說道:“說起武修,我並不敢說比另外兩家強多少。但我們回春堂的醫藥之術,卻是長安第一的。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我們這裡。我保證,堂主也會給你最好的修練條件。”
“醫藥之術?能治被打廢的丹田和命門麼?”張良問道。
“只要找得到藥材,這並不難。”老者笑道。
張良一聽,立即熱血上頭,心道:“爹!您的傷有救了!”
另兩家正爭吵之時,張良已經向那慈祥老人行禮道:“前輩,我願意加入回春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