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天,張良的傷漸漸好起來。但他卻悶悶不樂。因爲只有他知道,這些天來,他的傷其實已經好到了十成,幾乎沒有任何影響了。但他卻再也不能提起那股巨大化的戰皇之力。突破人類頂峰,成爲新物種,成爲天地間至高的英雄,這個夢想,就只能在此擱淺了。
相比起這件事,張良更在意的卻是恨雪。他們的談話很快結束,幾乎沒有什麼有效的交流。他無法解開心節,恨雪也幫不上什麼,只說些旁的。幾天來,他們每天說的話不超過三句。感情日漸疏遠了。
出乎意料地,聖殿領域並沒有被毀掉多少,更是沒有一人喪生。張良把這一切歸功於龍魂,只有它,纔有能力在最後的一擊中把握好這個度。全面的覆蓋,專注的打擊。只殺掉代娜一人,沒有傷及無辜。這,正是他想要的,卻做不到的。而事實卻是,如了他的願。
七天裡,張良只守在了嬈嬈的練器室。傷心過度的嬈嬈已經閉關苦修武力去了,再沒有露過面。一個未嫁的女子被人那般侮辱,她也不敢再露面。雖然沒有人敢說什麼,但人們的眼神,卻是最狠的毒藥。即使沒有人用侮辱的眼神看她,她還是會覺得,被人們可憐着,嘲笑着。
而這練器室,就成了張良的地盤。他瘋狂地提煉着,祭練着,將太古遺留下來的所有突整的方法都試遍了。學會了這些後,張良只一門心事地投入到了一項艱苦地祭煉術中,想借此把一切忘掉。但七天了,他卻什麼也沒煉出來。
“張良大哥!你的水。喝點兒吧。”門外,傳來了蕾歐娜的甜美聲音。
張良一低頭,想了想不回頭道:“放下吧,我會喝的。你走吧。”
“你,還在怪我是不是?雪姐在外面忙着各種事,沒有了你,她承擔起了一切。我的命被你兩次救下,我不能不謝你。那些,不過是小事。”蕾歐娜解釋道。
張良卻皺眉道:“讓你走,就走,別說別的。我也沒記得有什麼事。我只是在專心煉器,不能被打擾。”
“哦。是的。我明白,我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蕾歐娜帶着哭腔道。
張良的心軟了,卻沒有再說什麼。他現在可不是當年被呂萌調戲得不知所措的傻小子了。他有着世上最美的兩個妻子,有着一身無敵於天下的本事。他知道的事,也很多,很多。甚至知道現在他一心軟,就很可能讓一個姑娘一輩子傷心下去。而這次只要堅持住了,蕾歐娜的想法,就有可能止住。
“如果你想的話,我甚至可以爲你做任何事,真的,任何事。你想要我怎麼樣都行。”蕾歐娜換着方式地暗示着。
張良哪會不明白,她這是想來獻身。他的壓力也很大,大到真的想找人發泄一下。鄭爽帶着孩子,恨雪與他的感情已經疏遠到不能說話。他還能去哪裡訴苦?去哪裡解壓?想到這,張良自嘲地笑了一聲,心道:“我空有一身能力,卻連自己的心都醫不好。我算什麼天下第一?我算什麼大領袖?”
蕾歐娜試探着,向前走來。張良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她從後面抱住了張良。張良卻猛地打了個冷顫。
“你再鬧,我就要生氣了。”張良道。
蕾歐娜這才鬆開了手,退出了門外。而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另一陣腳步聲。
“
你知道我來了,所以不敢麼?”恨雪道。
張良沒回頭,繼續工作着,想了想,回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恨雪再問。
張良搖頭,努力將精力集中在了工作上。面前的赤煉之火燒得更旺了,似乎有什麼,要從那祭煉壇中掙扎出來。張良的心卻完全不在工作上了。
他苦苦努力了七天,沒有任何效果。現在心不在焉,卻看到了希望。張良再次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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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說實話,我就當你是嫌棄我了。那麼,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恨雪質問道。
張良分心道:“我說了什麼?我說過的哪一句沒做到?”
“你連你說過什麼都忘了?”恨雪有些生氣地叫道。
張良回想着一切,他與恨雪說過的話,太多了。但除了讓她變成人類這個許諾之外,他卻都做到了。至少他認爲他都做到了。張良一咬牙,不理恨雪,繼續努力運力祭煉。
嗡!室內震動,火旺了起來。而恨雪的心火,也在這時旺了起來。
“張良,你這個混蛋!你答應過的,游龍子做不到的,你一定能做到。”恨雪哭道。
張良突然身子僵硬,不能動作了。游龍子失去了雪姬,正是因爲那些事。而張良呢?他捫心自問,他能失去恨雪麼?
“不!我不能!”張良心裡吼着,卻沒出聲。
爐火再變,已經成了一片深紫色,內裡的能量強得不可思議。張良突然精神一振,那一瞬間,他再次觸摸到了屬於大戰皇的那一層階梯。他用盡全力,向上爬着。只有這樣,他才能改變一切,只有這樣,他纔對得起龍皇,對得起雪姬的信任。
“張良,我恨你!”恨雪叫着,衝過來舉起了手。
她的手上帶着猛烈的妖氣,直擊張良的後腦要穴。她這種打法,可不是小夫妻間的打情罵俏了,這麼拍下去,張良必死無疑。可就在掌風吹亂了張良頭髮的時候,恨雪的手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懦夫!你都不敢回頭看我一眼麼?你都不敢跟我說話麼?”恨雪叫着。
“啊!”張良大吼了一聲,終於爆發了。
砰!砰砰!火爐炸裂,地面上,化出了一個三角形的陣盤。陣盤中心如水,有個東西冒出頭來。
正在這時,又有一人走了進來。正是那聖殿的元老,雷落。他本想找機會來與張良探個口風,畢竟聖殿纔是人類最高的領地,畢竟,他們苦修了數萬年,爲的就是這一刻,這一個秘密。如果能探出張良如何成爲大戰皇的秘密,他就是馬上死,也能閉上眼了。
猶豫了再三,他才硬着頭皮來問張良。沒想到卻遇到了這一幕。
轟!輕輕的炸響匯在一處,終於成爲了一聲震天之響。棚頂都被炸飛了,整個室內,名器亂舞,落了一地。而這時,張良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杆霸氣無比的大戟。紅杆上盤着金色神龍,尾把上鑲着巨大的界石。正鋒頭處,尖可當槍刺破一切,側有掛牙,能斬能劈,更能奪人兵器。攻守一體,是很多大師追求的。這把武器,正是他們夢想中的完美神器之一。
而當雷落看了一眼後,就忍不住脫口叫了出來:“這,這難道是大世界神器譜排行第一的,畫龍描金,方天戟?”
“我煉成了,雪兒,我終於煉成了!”張良高興地回過身,對恨雪一舉那把大戟道。
恨雪卻兩眼飆淚,一掌揮出。啪!強大的震力將那把大戟打飛出去,一下就消失在了天際之外。第一神器,讓雷落激動的流淚的寶貝,就這麼被打飛了。這真是暴殄天物。
但張良卻沒有生氣,他更是高興地衝過去,一把抱住了恨雪。恨雪不斷掙扎,打着,罵着。張良就是不放手。最後恨雪竟然使出了咬人的絕技,把張良的脖子都咬出血了。張良仍然不放,他的表情堅毅,似乎是認定了,這一抱,就再不放開。
“你這個混蛋,你苦煉了這麼多天,爲什麼到現在才抱我?”恨雪罵道。
張良輕笑道:“我不知道。也許,我煉的不是器,祭的不是寶,而是在用我的仇,來祭。煉的,是我的心魔。”
說到這,張良突然激動起來,大聲道:“我就是嫉妒,我就是不能忍受我的雪兒,被那樣的對待過。我恨,恨我不能回到太古改變這一切!”
這一吼之後,恨雪愣了一下。但她卻馬上對着張良親了下去。只用眼神,兩人在極近的距離上做起了交流。
張良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死呆子,你怎麼一直這麼呆呢?那些事,是你能改變的麼?就算你能,你如果改變了一切,還有我麼?還有我們的今天麼?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啊。”
長吻過後,張良笑道:“你說的對,一切,都是註定的。我要感謝過去那些事。好的也好,壞的也罷。它們送來了你,造就了我。我,會永遠守護着你,我說過的話,肯定算數!”
恨雪又流淚了,但這次卻是笑着流淚,她拉開張良的衣服,也不管雷落這老傢伙還在當觀衆,就與他親熱起來。
雷落一回神,轉身氣嘆道:“無知啊。無知!憑這種人,怎麼能帶得起人類?怎麼能?”
說罷,他已經急速離開了這裡。
張良瘋狂地賣力挺動着,身下的恨雪幸福極了。這一刻,張良心裡想的卻是太古時,超霜之林內,雪姬的輕吟,歡誦。但隨着恨雪與他一起越來越快活,他腦中,那絲深深的憂愁,卻慢慢地淡開了。
“是啊,我真的煉開了一切。我想明白了,我都懂了。雪兒,我愛你,即使那過去的一切都是你,我也一樣愛你。不管你的過去如何,你,現在,是我的。你將來,是我的。是我的!我就要守護到底!再不讓你傷心難過!”張良心裡發着誓。
好長一段時間的冷漠後,他們終於合好了。
與此同時,聖殿領域的邊緣,一個身背六道血翼的高大身影,正兩手端着一把長戟,看得眼都直了。他正是呂布,再次偷跑回來,看看戰果的呂布。當他看到聖殿中白光閃動,人流飛舞的時候,他愣了。但當他看到這把突然飛向他的神器後,他更愣了。
“你,你是我的傲世?真的是你麼?沒想到,我還有再握住你的一天!”呂布自言自語着,突然對着方天戟親了幾口,就像失散多年的妻子,終於找回來了。而且,還跟當時一樣年輕漂亮。
“張良,彆着急。有了代娜鋪的路,我終於明白另外一條成爲大戰皇的改造方案。不久的將來,就是我將你碎屍萬段之時!”呂布狠毒無比地說着,飛上了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