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陣巨響引發了一場雪崩。遠處的一座大雪山上,越落越厚的雪浪,雪塊,讓人遠遠望去,心生敬畏。
“這裡太危險了,爽兒,跟緊我。我們隨時準備飛行。”張良道。
他拉緊了鄭爽的手,分辨着方向。鄭爽看到張良如此關心她,不由偷偷癡笑。但正這時,轟隆!又是一聲巨響,比剛剛更甚。張良都嚇了一跳。
“發生了什麼?”張良驚問着。
他很肯定這不是自然現象,這種一下下有規矩的響動,震動。倒讓他想起了與南宮朝堂的戰王對戰時的場景。只有戰王級的對打中,纔會有這種可怕的響動。數千米外的雪浪吹來,雪花迎面打在了他們的身上。
張良猶豫了一下,還是拿揮手在身邊切了一大塊冰,隨即用高熱將冰內化開,變成了一個冰屋,扣在了地上。
“今天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天亮了再趕路。前面太危險了。”張良道。
“好。”鄭爽道。
兩人休息下來。張良給鄭爽蓋被子時,才發現,她睡得已經熟了。張良這才暗自埋怨自己:“我一心趕路,反倒忽略了她的感受。爽兒,讓你受苦了。”
大冰川,每向內深處一里地,溫度都會下降不少。即使是鄭爽這種了不得的武師,也必須時時提高警惕,武力慢慢加強,才能適應。而像張良這種戰王之身,對這種溫度的適應卻遠勝於她。爲了配合張良,鄭爽一直忍着不說累,直到現在,才安心地睡在了張良身邊。
張良給鄭爽做好了保暖,自己也站在冰屋中,一蹲馬步,已經練起功來。與南宮朝堂的三位戰王大戰之後,張良又有感觸。他終於知道了自己有多強大,同時也知道了對手的強大。即使到了戰王這一武階,還是有人能與他爲戰的。
而且,他的身家遠不及林楓之流,十大朝堂中,隨意派來尋人的,都是戰王級的高手。這讓張良更有了危機感。幾個戰王都誇呂布如何重要,如果他真跟呂布對上,能不能贏,已經變成了一個未知數。
“呂布,別急!本王一定會變得更強的,就算有頂級的戰王護着你,我也要取你狗頭!”張良小聲發誓道。
接着,漫長的黑夜潛入了冰屋。
第二天一早,張良收拾了一下,看着睡得正香的鄭爽,他沒忍心叫醒她。而這時,張良的耳中卻傳來了別的聲音,一些馬隊前行的聲音。那些耐得住奇寒的寶馬,深入到這裡,也已經行動遲緩了許多。
鄭爽被馬蹄聲和吵鬧聲驚醒,看了看張良,她歉意地一笑。張良摟過她,輕吻了一下。
隨後,二人稍做整理,出了冰屋。
一出門,張良就一皺眉頭。圍住他們冰屋的,正是昨天看到的萬古朝堂馬隊。太子景悠然正騎在一匹雪白的大腕馬上,手揮灰色馬鞭,得意地看着他們,眉毛一挑一挑的似在挑釁。
“想不到吧?你們跑得出小王的手心麼?告訴你們,在朝堂面前,你們這此可憐蟲,根本無路可走。敬酒不吃的傢伙!”景悠然像做宣判一樣讀道。
鄭爽冷着臉,就要上前。張良摟住她的腰,把她
控制住,反向對方挑動眉毛。
看到張良跟鄭爽如此親暱,又看到他們從同一個冰屋中出來,景悠然這才怒紅了臉。
“你們,竟然住在一起?”景悠然喝道。
張良道:“我的女人,跟我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對的?倒是你,你是誰啊?唔唔喳喳的,叫個什麼勁兒?本王認識你麼?”
聽到這句話,莫爾旦立即眼露驚色,他急勒馬到了近前,貼近了景悠然。
“麻的,你敢無視小王,昨天你不是還罵我是二麼?”景悠然的嘴卻夠快,不等被攔,已經罵上了。
張良一耷拉眼皮,轉頭問向鄭爽道:“本王罵他了?”
“罵了。”鄭爽道。
“你看!這美女都承認了,你還有什麼話說?”景悠然以馬鞭指着張良,像吵架佔理的孩子一般叫道。
張良甩了他一個白眼道:“罵得好啊,今天看到你,本王還是要罵。你就是個二,永遠是個二!”
“什麼?”景悠然被氣激了,大吼一聲。
隨即,他看了看自己的隊伍。張良他們已經被包圍了,隨行的人,個個都是朝堂高手,有些甚至是完美大戰師。這麼一支隊伍,就是去隨便滅了一個武邦,都不是什麼難事。何況是在這人跡罕至的大冰川,殺一個年輕的男人。
年輕就代表着修爲時間短,武力不如年長者,地位低,等等一系列信息。至少從景悠然以往的經驗來分析,是這樣的。而遇到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他的作法也相當簡單,直接用逆月法則說話,那就是,以力服人。
“這位戰王,太子還小,不懂事,您見諒。”莫爾旦勒馬上前,高聲道歉。
“莫爾旦,你說什麼?給他道什麼歉?他是……”景悠然還沒反應過來,馬上自己要說出‘戰王’二字時,才瞪大了眼睛。
張良微笑着一擺手道:“算了。以後看住他,別到處亂咬,很容易被滅的。”
“我不信!”景悠然突然暴喝一聲。
“太子!”莫爾旦立即勸阻。
“他這麼年輕,顯然還沒我大。他怎麼可能是戰王?就是林楓也不可能做到。得了傳承的人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成爲戰王的。我不信。他這是虛張聲勢。來人哪,把他給我拿下。男的砍死,哦不!砍斷四腳,我要在他面前征服他的女人,以報侮辱我的大仇。”景悠然的快嘴哇哇的,將這些不該說的話都說了。
莫爾旦臉色一綠,拉馬繮就拖走了他。正這時,張良全身氣焰一漲,幾匹剛要靠近的馬,突然不聽話的揚起前蹄,說什麼也不往前去。甚至向後飛退。沒辦法之下,幾個護衛只能棄馬跑了回來。
正待張良要發威之時,他們周邊的一座大雪山頂,一物快速飛降。看那速度,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野獸。而且,到了這麼深的冰川禁地,也不可能有野獸存活下來了。
“小心!”莫爾旦看準機會大叫一聲。
但他嘴上說着小心,臉上卻一陣釋然。這一吸引張良的注意力,倒是救了他們。如果張良真是個戰王,真的發了威,他們這裡的人全加上,也不
一定能保得住太子了。
“嗷!”山上跑下之物,離近衆人,才怒吼了一聲。
張良定睛一看,已經放下心來。原來那是一隻全身長滿長毛的怪物。看起來像頭牛,又沒有角,毛色雪白,與自然幾乎融爲一體。它的叫聲有些像狼,眼睛也是紅的。絕對是一隻妖魔!但這些都不重要,張良的龍視衆生之下,看到的是它的戰鬥力。妖氣很強,足夠與完美大戰師一戰。但憑它一隻妖魔,想對付這麼多完美大戰師,卻也太勉強了。
“殺,殺了它!”景悠然被這妖魔的外形嚇到,立即瘋叫。
張良能看出它的底,別人可不行。這下所有的馬都被嚇瘋了。人們只能紛紛棄馬,亮出了武器。
“一羣白癡,這裡可是大冰川。你們以爲是在外面麼?你們在這裡動手,將會引發……”妖魔竟然開口說人話了。
張良觀它下來的山坡,也立即心驚:“這山夠高的啊。昨天的雪崩離我們那麼遠,氣勢都那麼嚇人。如果這裡發生雪崩的話?”
他正想着,嚇瘋的景悠然已經出手了。只見他甩袖子打出兩物。看似兩顆拳頭大小的鋼球,但飛行中,互相吸引着,嗡嗡直響。鋼球的周圍都帶上了紫色的電弧。
“嗷!”妖魔向側一閃,立即躥出五十多米,躲開了攻擊。光憑這身法,張良就再次肯定,這妖魔,絕對是個頂級妖靈。以它的靈智不可能傻到來一羣人類大高手中間找死。也就是說,它的話,可信度很高。
“逃!”頂級妖靈剛躲開,就大叫起來。
但一切都太晚了,雪山被景悠然的大殺手炸開。一截兒數百米高的大山峰,直接斜向下砸來。周圍的雪也都開始聚成浪,向下壓來。雪崩,開始了!
“不好!”張良拖着鄭爽叫道。
他一招使出羅塵極速,卻因爲鄭爽的關係,沒跑出雪崩範圍。身後衆人也都向着張良所在的方向跑來。
“戰王救命!我萬古朝堂絕對不會忘了你的。求你了。”莫爾旦跑在隊伍最前,向張良求救並許諾。
張良看了看那一大羣人,突然看到景悠然,恨得轉身就想走。但這時,那全身雪白長毛的頂級妖靈,竟然以很快的速度向人羣趕去。它嗷嗷怪吼,身上的長毛舞動。妖氣開始向外散發,在它的身邊砌成了一道雪牆。
“妖魔竟然會救人?我連妖魔也不如麼?可恨的只有那景悠然,不行,我要救人!”張良突然醒悟,善良的本性又支配了他。
“你快逃!”張良推開鄭爽道。
眼看還有千米距離,鄭爽就能逃出雪崩範圍了。張良一個閃衝,回到了人羣之中。
“集中武力,將雪打實,做成牆!”張良吼道。
轟隆隆,雪山已經砸到,人們都蒙了。只有張良和妖獸兩個,全力抵抗着這場冰冷的災難。可自然之力,太過強大了。尤其是在這極寒的大冰川中,雪中夾冰,都不是外界能見到的特殊品種。妖靈所築的牆不到兩秒鐘就被壓倒了。
“麻的,一羣廢物。那老頭兒,這位妖兄,你們把人集中在本王身後!”張良咬着牙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