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老爺子也在啊,正好,我們出去吧。好像是外來者,挺橫的。”花狼走到近前,微怒道。
張良手裡拿着無花果,仍然猶豫着。從他在礦場眼看多家兩父子送命後,他對力量的渴望就日漸強烈。雖然他現在的武力增加速度已經可以嚇到戰王級高手,但他仍然不滿足。這就像對毒品上癮的人,看到了一大包純淨的毒物一樣。
“好吧,二哥,這個就給你。我再找適合我的。”張良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道。
眼看張良的表情,花狼眨了眨眼,一臉愕然。
“老三,你發燒了?”花狼問道,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混小子相當看重你啊。”雷虎道。
花狼一頭霧水,接過了無花果。張良則滿懷心事地向外走去。
“喂,老三,你上哪?我們不去外面按倒踢場的麼?他們很囂張啊!”花狼叫着追了上去。
雷虎的腮幫子抖了抖,逐道:“又有人來踢場子!真當我們風雷學院好欺負不成?”
“唉,張良回來了,這是年輕人的世界了,你我,還是歇了吧。”林沐風笑盈盈地說道。
雷虎也笑了,“對啊,張良回來了。”
突然,他眼中青光一閃,喝道:“混蛋,我忘要禮物了!無花果拿走,我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那是你自己不要,活該。”林沐風道。
兩個長老又像以往一樣打鬧起來,而這時張良已經走出很遠,花狼也已經追到了他身後。走到練武場的附近,張良突然停了下來。擡頭望去,練武場中,一道道乾坤武光閃動不停。張良就是一怔。
“這是?修羅劍!”張良認出了那氣息。
花狼也點頭道:“嗯。而且看起來比之前強了不少呢。”
說着話他二人走進了這練武場內。新建的風雷學院練武場,長寬各有三百米,看起來廣闊無比。地面,牆體,所用材料皆是上等,就算是精英弟子間的較量,也足夠承受了。畢竟如果超出較量的範圍,人們就會去鐵木臺了。
“果然是任直!”張良進院後呼道。
“嗯。原來是任直。”花狼也隨聲道。
場內,一縷白髮的任直正猛喘着粗氣,拿着刺劍的手,已經抖成了一團。他的對面,站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兒。這老頭兒穿的是水藍寬袖大長袍,腳踩步雲靴,手中提的,竟然也是一把刺劍,與任直的劍,是同種兵器。
“怎麼大國學院就這點兒能耐?你就是這裡最強的麼?”老者用氣死人的語氣問道。
任直連嚥了幾次吐沫,這才說道:“我?我當然不是。這裡最厲害的是張良,可惜他看到你這種三流角色,肯定會看不起你的。”
張良聞言,臉色就是一變。他心道:“任直怎麼這麼說話呢?難道他還地我懷恨在心麼?”
想起之前的事,張良也是有些鬱悶。任直並不算是一個好人,他弟弟更是又壞又傻。爲了救自由盟的人,張良不得矣將任強重傷至死。而說到底,任直可是他的哥哥,怎麼可能不恨張良呢?仔細一想,他一直也把張良當成對手來對待,從沒當成過同伴。
“臭屁倒有些本事,真有那麼厲害的人,還用你出來丟人現眼?
”老者不服氣道。
任直哼笑了一聲,站直身子,手中的劍一抖,突然又重新精神振作起來。
“我是有些丟人了,但你堂堂一個當代朝堂的重點培養對象,五六十歲了,才與我修爲相當,你不覺得你丟人麼?我可只有四十歲。”任直道。
“你!”那藍袍老者被說到了痛處,當時就氣得顫抖起來。
“這小子還是那麼壞啊,一下就把對手激怒了。憤怒對決鬥可不是什麼有利的事。”花狼從旁解說道。
張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任直曾經讓他十分頭疼,如果不是在最後時刻,他突然的突破了武修,那一場比試的結果,還很難說呢。
“接招吧!這就是我完整的修羅第六域!”任直道。
“哼!什麼修羅?就憑你?你最多也就是個修羅中的黃口小兒!”老者繼續嘲諷道。
轟!細劍舞動,張良卻突然感覺到整個空間都顫抖起來。完整的修羅六域,將任直的武力組合起來,在他身外形成了一個頭生六個直角的惡修羅之臉。修羅張大嘴,向面前的老者咬去。
別人不明白,張良可是切身體會過,那看起來是張鬼臉,實際上,卻是由成千上萬道強大的刺擊組成的劍氣陣。動一發而連全部,中招者,立即要被數萬劍同時擊體。完整的修羅六域,給人的完全是另一種感覺,與當日張良鬥任直時,簡直不是一個級數的。
“呀!竟然是特等武技麼?你還真有些手段!不過,這樣就想贏我?沒門!”老者接招後,突然怪吼起來。
噹噹噹……。人們面前,只剩下了無數劍光織成的幻影,根本看不到人和劍了。兩個使刺劍的高手,已經用劍光包圍了自己,包圍了對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分不清身形了。
“好快的速度。”張良讚許道。
花狼卻不知道從哪摸出個香蕉,邊吃邊道:“也不過如此,如果你我上前,大概在一百回合之內,就能拿下他們了。”
“不過,還是很快。任直的修行,相當刻苦啊。”張良評價着。
張良很在意自己的修行速度,當然就同時在意了別人的修行速度。在他觀察之中,他所見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他武力增加得更快。久而久之,張良也對各種天賦的人都有了一個概念。像任直這種人,如果天賦不是超人的,那麼他就是絕對刻苦的。
“但是……”張良眼一眯,嚴肅起來。
“他還是會輸,對吧?”花狼問着,將香蕉皮扔在了地上。
張良點了點頭。也就幾乎同時,砰的一聲,兩人分開了。氣浪衝擊着,讓周圍的人都伸手擋臉。強光大風過後,人們看到了碎成沙子的場地,上面站着一人,跪着一人,跪着的,正是任直,他敗了。
“人說大國學院體院最強,這麼看來,外面的傳聞真是不可信啊。我看,大國學院的體院,存不存在,也基本沒有什麼價值了。這就是你的絕招?那你再苦練一百年吧。”老者喝道。
任直的臉已經被氣成了紫色,他恨恨地抓起刺劍,對着自己的小腹刺去。噗的一聲,劍已經入體。
花狼看不下去了,邁大步衝了上來,叫道:“喂,你這老廢物叫囂個什麼勁兒?你想打是吧?我花狼來陪陪你
,你,哎喲。”
突然,花狼腳下一滑,摔了個跟頭。
任直這時也已經拔出劍,再次刺向自己,這一次,是肩膀。噗噗幾劍刺過,任直的全身都被血染紅了,而這時,他的臉色卻沒因爲失血而變白,反而紅得像血一樣。就連他那一縷銀髮,也跟着變成了鮮紅的。
“爹,我已經將修羅六域練至大成!現在,我有能力捍衛我們任家的榮譽了。不管誰侮辱我,我都將以命相搏!劍刺玄關,血激增力!血修羅,現身!”任直吼着。
他每說一個字,身體都會更抖幾分,到最後,他卻突然靜下來,全身都不再發抖了。低着頭的任直,一動不動,卻給人以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花狼起身拍拍屁股罵道:“這誰這麼缺德,香蕉皮隨便扔!”
罵完,他晃晃的走回了張良身邊。張良與他對視着一笑,心道:“一個卓越大戰師會被自己扔的香蕉皮滑倒?笑話。二哥,你也發現了吧?任直眼神中那種執着。即使做爲對手的我們,也都應該敬佩的那種精神。這次,他會贏!”
“嗷!”任直突然對天狂嘯,如狼嘯月,讓人心中忍不住微酸,卻又本能地害怕。
藍袍老者喉頭動了一下,但他馬上意識到,他纔是強者,這樣被人嚇住,是很丟人的事。
“哼哼,虛張聲勢。就憑你,贏得了我麼?我這一招,就結果了你吧。”老者也發了狠話。
嗡!任直突然動了,這一動,讓衆人又是一陣驚豔麗。他的速度飛快,竟然在身後拖出了一連串足有七個之多的血色殘影。因爲速度太快,老者還沒出招,任直的劍已經刺中了他的身體。
噗!老者的身上第一次見血,他立即慌了。噹噹噹!數劍連刺,老者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整個形勢,完全的逆轉過來。
“這招好強!”花狼道。
“越強的招式,付出的代價也越大。”張良嚴肅道。
他本身就有一套狂神決法,雖然說是神修之術,實際上,張良最知道。一發動狂神決,武力瞬間大增,但發招時所消耗的武力,卻也數十倍的增長。人體,是有極限的,這是自然的規則。打破規則,付出的代價,相當可觀。
“第二招!”任直吼着,突然劍招式一變。
“啊!”老者又被刺中兩劍。
緊接着,任直瘋狂換招,一連進到第十招,老者的身上已經開了十個血窟窿。眼看他被逼得丟了劍,跌坐在地上。任直還不罷休,挺劍衝了上去。
“等等,我蒼流銘可是天羅朝堂的來使,我是來切磋的,不是來拼命。你不能殺我,我輸……”老者這才報起家門。
雖然他也知道報得晚了些,但卻沒有別的辦法,這生死關頭,只能一試了。讓他沒想到的是,任直已經衝到他面前了,只差一步的距離。突然,噗通一聲,任直跌倒在地,手中的劍也扔了,在地上抽了起來,嘴裡吐出了不少白沫子。
“來了,這就是超出自己極限的代價。”張良道。
“哈哈,你詐死,這有什麼用?吃我一劍!”蒼流銘眼珠一轉,即突然跳起來,撿起劍就要進攻。
這時,張良也怒極,暴喝道:“無恥之徒,你敢動手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