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綠樹冠映着天的藍,大院鎖秋,人心發寒。但鮑家繼再次醒來後,卻不覺得心寒反而全身火熱。他主動帶着張良等人到了府內,交出了萬花之亂。
大門一開,張良也吃了一驚。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一米多高的大盾牌,盾牌通體都是紫粉紅三色像由無數鮮花做成的一樣。他回頭看了看花狼,以求確認。花狼也是緊皺眉頭。
“二哥,這是不是你要的?”張良問道。
“可能是吧。”花狼不確定道。
“不管怎麼樣,我輸了,所以這東西歸你們了。本來我買它只是爲了研究後面的武學,可之後我發現,這是一個半部的殘缺版,而且,也根本不適合我這種體質練。”鮑家繼道。
聽到這,花狼啊的一聲,大長腿兩步跨了五米遠,直接抓起大盾,翻了過來。果然那盾牌上密密麻麻寫着一堆小字,花狼越看越是露出驚訝之色來。那正是半套武學秘籍,他苦苦追求的後半部!
“是了,這就是當年被那傢伙偷走的萬花之亂。”花狼語氣複雜地說道。
張良明白:“二哥的心情一定很難過,終於找到了這個不算偷走的寶貝,卻沒找到他爹。”
“有了這全套的絮翼氣勁,老大,老三,你們倆可要努力了,因爲我,就要騰飛了!”花狼驕傲地說道。
張良笑道:“那太好了!”
雲飛揚卻補道:“少吹牛了,剛剛老三才突破了,成爲了燃燒戰師,要努力的,是你啊。”
花狼臉一紅,想起剛剛張良的神奇表演,誰敢不服?
“多少錢?”張良立即問向鮑家繼。
鮑家繼和藹地笑道:“不必。小兄弟,你終結了我六十一年的連勝,也了去了我的心魔。現在,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又有進階的可能了。這份情,是我花多少錢也拿不來的,既然這東西對你們有用,你們拿去就是了。”
“如此多謝了。”張良也不客氣,直接行禮道謝。
“不敢當。”鮑家繼則馬上彎腰還禮。
賈威看到這裡,嘟囔道:“果然是真的年輕人,對打敗的對手仍然如此客氣。雖然這種性格不和大陸。但這小子的逆天之能!要是能爲我雲之朝堂所用,那再過數十年,說不定……”
鮑家繼被打敗後,心性突然開朗了。他也不狂了,也不恨了,只像一個普通的七十老者一樣,請客人們好好吃喝了一頓。因爲任務在身,張良等人未多停留,這才住了一夜,天未亮就出發了。
路上,雲飛揚看着背掛大盾的花狼,勒馬到了賈威身邊。
“賈叔叔,我之前說過的事,你可考慮了?”雲飛揚道。
“考慮什麼?”賈威明知故問地笑道。
雲飛揚一指花狼道:“花香谷少主,得回了花香谷至寶,這不是天做之合麼?”
“哦。你說這個啊。可這五千萬斤黃金。”賈威裝着惋惜道。
“哈哈,賈叔叔,如果是錢,你看這……”雲飛揚挑眉笑道。
說着話,他把手一擡,運武力進入了手上的戒指。自有空間入口一開,裡面是珠光寶器,光是世俗通用的紅貨怕是就有一座小山那麼多。還有白雲戰王世族留下的千百年的積累,那些世上買都買不到的寶貝,這些資金,五千萬斤黃金?五億噸黃金也換不來啊。
“這!好啊,老雲,原來你早有準備。我說你怎麼這麼心甘情願就被打發走了。”賈威感動地說着,眼淚禁不住流了兩行。
雲飛揚也是眼圈兒一紅,想到父親身死大靈冢,有妖尊之靈把守,他連父親的屍身都不能帶出,他的心裡也是一陣難過。
“老雲王被奸臣所騙,現在朝堂被奪。可小云王還在,我們不能眼看八千年的朝堂大勢被人就這麼拿走。尤其是你,飛揚,你們雲家,纔是真正的雲之朝堂伴生之人。”賈威道。
雲飛揚精神一振,點頭道:“嗯。所以,叔叔,我的兄弟也就是雲之朝堂的兄弟!”
“但五千萬畢竟不是小數,復興大計不會嫌錢多。如果你兄弟真的能加入我們朝堂效力,那就另當別論了。”賈威道。
“這個好說,有朝堂爲樹,誰不樂意?”雲飛揚喜道。
“可我們現在只是個殘破的朝堂。”賈威補充着。
雲飛揚面露難色,苦笑道:“總會奪回來的,我雲家的朝堂,絕對不會被滅!”
“對!”賈威也一抖精神道。
兩人商定,雲飛揚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兩個兄弟。張良當然願意加入雲之朝堂,雖然明知現在朝堂受難,但他可不是趨炎附勢的人。
“好,那我花香谷就與雲之朝堂結好!相信你們幫我拿回了萬花之亂,老孃皮會感激的。”花狼笑道。
說笑間,三人感情又進一步。不用交任務了,他們就轉了方向,復興朝堂的第一步,當然就是去看看主子。張良從小飽讀史書,對朝代的變更,國家的生滅,都看得很開。在他的印象中,國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權利更大的世家之主罷了。但要將一個勢力做到八千多年不倒,那這個世家可真是有貨。人說富不過三代,權不過千年。看來這雲之朝堂絕對是朝堂之中的龍鳳。
馬行半日,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小鎮。鎮上設備齊全,人丁興旺。但小鎮相對於改建後的繞雲,不值一提。剛進鎮裡,所有人就都向烏雲戰王行禮問安。這也讓張良明白,這就是朝堂被奪後,一羣人的聚集之地。可再想起堂堂朝堂大組織,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他的心中也頗有感慨。
“老三,想什麼呢?”雲飛揚問道。
“沒什麼,這鎮上的人都知道你們吧?我只是覺得,這跟我家有些像。假如有一天,我成了戰王。不知道奉遼國內,我張家會不會也發展起來。而千百年後,不知道我們家會不會遇到被人奪國的事。”張良直言道。
雲飛揚用異樣的眼光看了看張良,逐道:“你想得可真遠,即使成了戰王,也不一定就是讓自身所在家族成爲一方朝堂。像我雲之朝堂,其實就是分爲五大領土。帝王白家,統中央樂土,四大戰王世家,分守四方土地。祖祖輩輩,親如首足。”
“哦。可我沒有當帝王的兄弟。”張良笑道。
“很快就有了。小云王與你我相差不多的。”雲飛揚道。
說着話,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大宅。看樣子就是小云王現下的住所了。衆人下馬後,立即有一羣下人過來伺候。賈威交過馬去,向旁問話。
問過家常,突然轉調道:“小云王呢?”
下人總管連忙一低頭,吱唔了半天。賈威立即一瞪眼,像是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混蛋小子!竟然又去真綵樓了?”賈威氣道。
聽着他的話,人們就是一愣,張良也心道:“真綵樓是哪?聽這名字,不像是什麼酒館吧?”
“哼,我去拿他回來!”賈威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阿大阿二也連忙跟了上去,雲飛揚等人哪還能進屋休息啊?他們也跟着一起,趕向了真綵樓。街巷在這些強者的腳下,就像是一步之遙,沒幾下,他們已經到了一條寬大的街道。一座三層高的大樓座前,馬廄裡存着各種名馬,大門外停着數輛華車。站在門口的大姑娘,老女人,一個個都抹得腮紅眼媚的,穿的也十分不地道,不是露胸脯,就是露大腿。
只看這外景,張良已經臉紅耳赤了,心道:“這不是風月青樓麼?怎麼小云王會在這裡?”
上次爲了救武媚娘,他和花狼在帝都進了一次青樓,被人下了藥的張良險些做出對不起恨雪的事,現在想起來還是全身發燙呢。
“哎喲,看什麼呢?進裡邊兒看啊,還有更好看的呢。”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揮着手絹迎了過來,直奔阿大。
阿大哼了一聲,起腳一伸,腳踢起的一陣風吹出幾米遠。青樓女子就是會武,也不過是個戰士罷了。風壓一吹,這女子直接“啊”的一聲,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
“叫你們老鴇子出來!”阿大吼道。
這一吼,裡面才跑出兩人,一個盤頭的老太太臉抹得像猴兒屁股一樣,正是老媽媽。身後跟着彎腰提壺的,當然是主龜公。
“該打,該打,不知道是阿大爺爺來了,這些新來的外地貨,真找死。”老鴇子叫道。
張良一愣,心想:“怎麼?連阿大也常來這裡?”
在張良所處的環境裡,爺爺只有一房妻子,父親也只有母親一人。雖然張家擇妻挑三撿四,十分苛刻,但真愛結成夫妻後,根本就不會再碰別的女人。他可接受不了青樓文化。
“你瞎?沒看到我們烏雲戰王在這?”阿大訓道。
噗通。老鴇子可倒會做人,一聽這話立即跪下了,向着賈威就磕頭。賈威不耐煩地一揮手道:“起來吧。白雲瑞可在這?”
“啊?白公子啊,在在在。”老鴇子立即回道。
“在哪?還不叫出來?”賈威氣得臉通紅道。
“在……張姑娘那裡。”老鴇子小聲嚅道。
“什麼?張翠娥?竟然又是她!”賈威氣道。
張良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生氣,只能看着賈威真發威,戰王之氣一放,根本不用說話,全樓的人都瞬間陽處不舉了。客人們三三兩兩地穿着衣服逃出來,整個熱鬧的街市一下就冷清下來。
而正這時,三樓正對街的一扇窗戶開了,有人站窗邊帶着醉意的大舌頭道:“幹,幹什麼?我纔是王!你們要,要造反麼?來,來呀,殺呀。殺了我,雲之朝堂就徹底完了。”
聞言衆人擡頭上望,看到的卻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少年。這少年年約二十上下,烏髮散披,全身肌肉精壯,皮膚白裡透紅如玉一般精緻。說起相貌,他也是萬里挑一的美男子。站在穿邊,兩跨間小龍傲怒,直引得不少青樓常侍都犯了花心。
張良卻是連連搖頭:“這人就是小云王?大哥,我覺得,這種人就算成了帝王,也不會是我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