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衛正要阻攔,就看到帶頭之人身披金甲,背飄紅袍。那把先帝御賜的棗陽金槊讓老皇衛們都立即肅然起敬。
“廖將軍!”皇衛領隊行禮道。
這隊人馬打頭的,正是換回了原裝束的廖化。多年來,他的身型雖然消瘦了一些,但武力強大的廖化,一穿上盔甲,就威風不減當年。他只點了點頭,並不答話。他帶着頭,根本沒有人敢攔,一隊人馬就跟着進了皇宮。
原來廖化當年正是皇家衛兵總兵長,前貴妃吳美人回家生子,回宮路上得知宮內江美人一手遮天。正擔心中,江美人已經派人來刺,吳美人身死,廖化受了她臨終之託,帶着太子逃到了長安郊外隱居起來。
現在先帝駕崩,皇朝無人,只有太醫說江美人懷的是男孩,這才讓她親指賢臣來助政。得知真相,廖化再忍無可忍,終於決心讓太子還朝。他的身後跟着的正是長安三大名門的所有剩餘高手。
白萬拳死了,白家人再無修爲出衆之輩。武力至上的年代,面對一羣大戰師,所有人都選擇現實的逃開。白家人消失,匹夫門幾乎被滅。經過一番商議,長安武界就這麼糊塗的被精研醫道,武力最弱的回春堂給統一了。
張良功不可沒,應他之邀,四臂醫仙羅漢親帶歸順的所有大戰師,一起護送太子進皇宮。
進宮之後,他們又是一路暢通無阻。直到了江美人所在的靜寧宮,這才遇到了一羣純新人組成的護衛隊。沒有一個認識廖化的老人,所以就立即攔住了他們。
“站住!幹什麼的?”護衛將官問道。
“皇衛兵長,廖化。求見皇后娘娘。”廖化勒馬上前道。
護衛將官歪鼻子看着他,哼道:“膽子不小,騎馬進宮?還敢冒充總兵長。你憑什麼證明你是總兵長?”
“我沒辦法證明。”廖化道。
“那特麼的就給老子滾!這靜寧宮是你們來撒野的地方麼?這可是皇后的寢宮。皇后現在身懷龍子,你們驚擾了,就是死一千次也不夠知道麼?”將官怒喝道。
張良一聽,不樂意了。這裡人人都對皇家有些忌諱,除了他和雲飛揚。張良勒馬上前,片腿跳下馬來。走到皇衛將官面前,他一抱拳笑了。
“這位頭領,如果我能證明這人是廖將軍,你當如何?”張良問道。
皇衛將官哈哈大笑,伸手拔出寶劍對張良就砍,喝道:“證明你麻!先斬了你再說!”
“大哥哥!”公主看到這幕,嚇得叫了起來。
現場,也只有她纔會擔心地叫出聲來。所有人都知道張良的本事,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了。聽見龍鱗氣甲自動化出,純鋼寶劍噹的一聲,竟然折成兩段。而與此同時,張良也不客氣,起腳就踢向了將官的褲襠。
“哦~!”將官扔了斷劍,捂着褲襠疼得臉上青筋全顯露出來。
“你特麼不是要證明麼?這就是小爺的證明!誰還想要證明?”張良怒道。
將官被廢,哪有
人敢上手?十餘皇衛都伸手握劍,卻再沒有一人敢吱聲。這時李月涵才跑上前來,到了張良身邊。
“公主?”有的皇衛認出了她,叫出來。
“你們好大膽!那妖婦害死我父皇,你們還護着她。我帶了回春堂的四臂醫仙來,就是要證明她是假懷孕。還有,這是廖將軍,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守着我的哥哥李謀一。回春堂大師自有辦法證明我們之間的血親!”李月涵掐小腰蠻道。
她雖然年紀輕,但也不算是純小孩子了。她懂的不少,說的話也讓人半信半疑。而武道在逆月大陸上,是超過一切道義的至高準則。長安武界發生的事,就是皇宮內院裡,也是人人皆知。回春堂一統三大武道名門,人人敬畏。兩層關係一套,皇衛也不敢再攔。
一羣人走進了靜寧宮,繞過幾道牆院後,正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美人。她此時身着一套華麗的皇后盛裝,卻腳踩高凳,手扶白綾。
“哈哈哈!你們還是來了!我哥被人殺了!沒良心的奧蘭人也都逃走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有!你們要的,都只是自己的利益!”江美人如狂如癡地叫道。
“你縱兄殺人,殘害宮中妃子,你就是好東西了?”張良記恨她害死皇后,氣不過道。
“我?哈哈哈,我不殺她們,她們會放過我?世上只我有哥對我好,我不慣他們,難道慣這隻會拿我當菜吃的老色鬼?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江美人說罷,已經踢翻了凳子。
眼看她的腿一蹬一蹬的自掛身亡,沒有人上前解救。張良的心裡卻別有一番滋味,說不出是喜是憂。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其實也挺可憐的。皇帝的妃子衆多,如果她不得寵,而是別人得寵,說不定,她也是被害死的一個。說到底,只是皇帝的規矩不好。
從此引伸一想,張良想起了大陸規矩,心道:“我張家還不是一樣?什麼弓王氏族,把我們驅趕出來自己發展不說,發展好了,還要惹來呂布的嫉妒。呂布!這仇,我可沒忘呢!你進了武邦,我也不弱!而且我還要更強,等我上大關山去,定要討回公道!”
江美人一人身死,整宮清靜。太臨總管小順子被放了出來,在他的主持下,公開召集了朝中重臣,用回春堂的方法驗了李阿醜的身份。從此,李阿醜還歸原名李謀一,登基成了皇帝。長安,平靜了。
回春堂總堂,皇家出資大力翻修,將戰鬥的痕跡一一抹除。人死仇恨空,回春堂內原爲敵對的大戰師們,如今都稱兄道弟。匹夫門三老成爲了重臣長老,與羅家兄弟平起平坐。武道修行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高峰。
過了半個月,張良的修爲穩固了。三月鑰的能量,吸收的武力,都被他一一轉爲已用。而他也正式過了十八歲生日,成爲了一個半大人。隨後,長安城內變得熱鬧起來,似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早起,張良被叫到了蛇麥大廳。進屋一看,羅漢在首座,兩邊坐的全是狠人。他也心中發緊,就知道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師父,師叔們早。”張良行禮問安道。
“嗯。張良,你來我回春堂修行,有多久了?”羅漢揮左側兩臂示意他起身,溫和地問道。
張良眼向斜一瞟,回道:“師父,具體日子弟子不記得,差不多快要一年了。”
“好。這一年時間你的修爲進步到了什麼地步?”羅漢又問。
“回師父,多蒙師父及各位師叔大力栽培,我僥倖突破了初等大戰師,現在,應該在頂峰三段了。”張良說着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唉。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啊。想當年我爲了突破爲大戰師,真是苦苦奮鬥了兩年多。”羅漢假意感嘆着。
他的眼向四下一瞄,見有些人臉上已經不痛快了。他兩年多成爲大戰師,還是這裡最快的一個。在座的老強者,哪個不是天才級的?
“弟子受恩,永記於心。”張良連忙再感激道。
“嗯。你知道就好。眼下又是每年一度的拳友會了,大奉遼,奉運,棉陽,鐵樹國……”羅漢一一細數着,只道出了十幾個國家的名字。
頓了頓,他才繼續道:“衆友邦約定以武會友,實際上就是一場變向的戰爭。我們不刀兵相見,只以武力定輸贏。彩頭正是國庫和各國武道名門中抽出的寶物。”
張良只聽着,已經心中有數兒:“看來師父是準備讓我出戰拳友會?這正是個好機會,我也正想找同級的年輕高手試試自己的本事呢。”
“各國交出的,都是費極大人力財力才能得到的黃金膽。這可是大戰師修行的重要輔助。如果有足夠的黃金膽,連精英升卓越時的難關,都能保證在十年內平穩過度。只可惜!”羅漢提到黃金膽,正在激動,突然語調一轉,變得十分惆悵。
張良擡頭看着他的老臉,一言不發。羅漢搖頭嘆息。
“只可惜這拳友會只有弟子輩的能參加,而且要年紀在三十之下。所以,我們大奉遼已經連續十年,送了十顆黃金膽出去了。”羅翔接話道。
張良‘哦’了一聲,沉思起來。
“所以,你小子今年一定要拿到前三,幫我們留下這顆黃金膽,再掙一成彩頭回來。”紀紹剛笑道。
有人一笑,氣氛就緩和不少,張良抱拳道:“徒兒盡力而爲!”
“唉!什麼話?要贏!不要盡力!一點兒也不像我紀紹剛的徒弟。”紀紹剛不滿道。
“他本來就是羅漢的徒弟。”羅翔笑道。
“呸,你們教了他什麼?命療吐納?醫人解毒?我可是將三月鑰都送給他了。”紀紹剛道。
“可名門選徒,他確是拜入了回春堂,不可否認。”羅翔再急道。
兩人一個怒紅着臉,一個笑吟吟,身上卻透出了大戰師的武力威壓,整個大廳裡就像暴雨之前,沉悶無比。
“夠了!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家,追求武道,何必在乎名字?你們要不服,我願意更名爲匹夫堂,這行了吧?”羅漢開玩笑道。
紀紹剛這才臉紅着笑了笑,羅翔也行禮告罪。氣氛緩和,人解散。羅翔單獨找到張良說了一下比賽的時間。
張良回到住所,心中也按奈不住的激動莫名:“拳友會,各國年輕高手都來了。這麼多天才,總有人能追上呂布了吧?就讓我對陣長安之外的高人,看看我到底有多大能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