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一萬,無邊無沿;人過十萬,徹地連天。近三十萬大軍如同潮水般涌來,那個場面的壯觀程度,足以把一些膽小的人嚇的肝膽皆裂,就算是這些從殺戳中滾過來的獸人們,也同樣覺着心驚膽寒。
站在城牆上看着如同海浪般鋪過來的大軍,獸人們**起來,就連各個種族的酋長們心裡也都慌作一團,只有獅人皇子哈姆雷還保持着鎮定,他金色的眸子像貓一樣眯了起來,冷冷注意着城下的人類大軍。
“混蛋!都是你這個愚蠢的傢伙出的餿主意,如果我們帶着那些東西出城的話,此時早就逃的遠遠的了!”虎人酋長憤怒的指着哈姆雷吼叫着,哈姆雷冷漠地看着他不言不語,任憑虎人酋長指着他的鼻子怒罵。
等到罵完之後,虎人酋長大吼道:“所有人聽着,現在我們被包圍了,想要活命的話只有殺出一條血路去!大家馬上集合隊伍,等到和我一起殺出去!”各族的酋長此時早就沒了主意,聽了他的話慌亂地行動起來。虎人酋長輕蔑地看了達架西一眼,狠狠在他臉上啐了一口道:“廢物就是廢物!哼!”說完轉過身去準備去招集自己的部隊。
就在他剛剛轉過身去的剎那,哈姆雷輕聲呵道:“雷蒙德。”他身邊的雷蒙德聽到召喚之後身形微動,一抹寒光亮了一下,衆人就覺着眼前一花,不由眨了下眼睛,等到睜開眼睛細看,並沒有發現和剛纔有什麼不同之處。
虎人酋長感到身後一抹殺機迸起立刻就轉過身來,他身邊的兩個護衛不由緊張的側身拉開了架式,一對淡黃色的眸子猛然漲大。他不屑的看着哈姆雷道:“怎麼?你不服嗎?哼!”冷冷看了哈姆雷足有幾秒鐘,哈姆雷仍然是那副淡漠的樣子,最後虎人酋長撇了撇嘴轉身準備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
就在他邁到第七步的時候,身體猛然一滯,臉上帶着不可思異的神情緩緩轉過身來驚愕地看着哈姆雷,衆獸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全都停下手裡的事看着虎人酋長。就見他擡起手來指着哈姆雷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沒等出聲,突然噗的一聲響,一腔熱血從他腔子裡噴出把他的頭噴到了半天空中。
“唔——!”
一陣驚呼聲響起,周圍的獸人全都被嚇了一跳,他們不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虎人酋長的頭怎麼會突然之間被腔子裡的血給頂飛了,然道是這個傢伙血太多了,和女人難產的時候一樣血崩大出血了?剎那間,城上靜的落針可聞,所有有獸人都擡頭仰望着天上的那顆頭顱。
咚!咕嚕嚕……
虎人酋長的頭從天上落下來滾到了哈姆雷的腳下,哈姆雷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隨腳像踢垃圾一樣把它踢到了一邊轉身看着城外的軍隊。可也別說,現在虎人酋長這顆高貴的頭顱現在還真的就是垃圾了。
頭顱滾動的聲音把衆人驚醒了,虎人酋長身邊的兩個護衛嗷地一聲嚎叫拔刀向着哈姆雷撲了過去,沒等他們走到哈姆雷近前,就見他身邊的那個獅人侍衛雷蒙德輕輕一擡手,隨之一道電光從他手中亮起。
電光一閃之後了任憑兩個虎人護衛從他身邊衝過去撲向哈姆雷。就在那兩個護衛衝到哈姆雷身邊並舉起了手裡的刀時,異變再次發生,兩個人的身體猛然一顫,隨後一道血線從他們的額頭向下浸開,哧一聲響,鮮血像噴泉一樣從那道血線裡標射出來,緊接着兩個護衛從身體正中間裂開分成四片撲通通摔在地下,四隻眼睛同樣驚詫地大瞪着,肚子裡的臟器和鮮血塗了滿地。
所有的獸人都傻傻地看看哈姆雷,又癡癡地看看雷蒙德,一時之間全都僵在了那裡。雷蒙德仍然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彷彿就沒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他一樣,而哈姆雷則好整以暇地看着城下的人類軍隊,也彷彿沒感受到衆人在看他,可是這個時候,那些獸人酋長全都傻在了那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老狼人塔斯特離着哈姆雷很近,他是所有獸人當中對剛纔所發生的事情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也正因爲如此,此時老狼人的震動也是最激烈的。
在所有獸人的眼裡,哈姆雷不應該是個獅人,他應該是個鼠人或者鹿人,雖然他的外表長的像獅人,但是他的脾氣像鹿人,膽子像鼠人。在部落裡,所有人都敢欺負他,所有人都敢嘲笑他,根本就沒人拿他當成一個皇子看待,就連獅皇也對自己這個兒子極爲不屑,可是今天,就在剛纔,他只是動了動嘴皮子,一個強大至廝的虎人酋長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見到自己的酋長和兩個護衛被殺,虎人們憤怒了,吼叫着舉起手裡的兵器撲了過來,不用哈姆雷吩咐,雷蒙德像個鬼魅一樣撞入了他們當中,一道道亮光閃起,一名名虎人將領被格斃當場。
看了一眼呆楞了衆酋長,老狼人走到哈姆雷身邊向城下看了看,恭敬地請示道:“殿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對於虎人酋長被殺一事,他隻字不提,彷彿那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哈姆雷看了他一眼道:“塔斯特酋長,您爲什麼不去集合您的人呢?”
老狼人的神情愈發的恭敬了:“殿下您並沒有讓我去集合我的人啊?”
哈姆雷哦了一聲道:“剛纔那個傢伙的話你沒聽到嗎?”
老狼人眨了下眼睛道:“殿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剛纔這裡有人說話嗎?難道除了您之外,還有誰能夠給我們下命令嗎?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爲過!再說我雖然老,但是還沒有老糊塗,難道您認爲我會蠢到聽那些白癡胡言亂語嗎?”
“哦,這麼說,你是服從我的命令的了?”哈姆雷問道。
“絕對服從!”老狼人正色答道。
哈姆雷看着老狼人呵呵笑了起來:“塔斯特酋長,你一點兒都不像個狼人,我越看你越像一頭老狐狸。”
老狼人笑着說道:“我就當這是殿下對我的褒賞之詞聽了。”說着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呵呵笑了起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虎人的叛亂已經被雷蒙德平息下去了,十幾名虎人首領全都被他切開涼着了,其餘的虎人全都被嚇住了,老老實實被趕到了一角看管起來。通過這場幾乎是單方面屠殺式的戰鬥,衆人看到了雷蒙德的可怕,不由都躲的他遠了些。
老狼人打量了一下雷蒙德,殺了十幾個人,但是他身上一滴血也沒有沾到。這讓老狼人由衷的讚歎起來:“年青人,真是了不起,我老頭子算是服啦!”隨即他又對哈姆雷說道:“殿下,您更了不起,簡上是獨具慧眼。和您比起來,我們全都是些瞎子,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年青人是如此的強大。”
雷蒙德和威爾特兄弟是一對棄兒,他們雖然是獅人,但是因爲無依無靠日子過的反而連最低階的豬頭人、鼠人都不如。和哈姆雷一樣,幾乎所有的獸人都無視他們的存在。看了他的身手之後,老狼人暗暗後悔,如果早知道這個傢伙這麼恐怖自己早就應該拉攏他了。
哈姆雷對老狼人說道:“雷蒙德和威爾特都是我最可信賴的部下。雷蒙德速度很快,他可以追上狂暴的風,威爾特力大無窮而且刀槍不入,一拳能夠打碎一座山。”他這話雖然是對老狼人說的,但顯然並不僅僅是說給他一個人聽的。
正說着,威爾特帶着一隊獅人登上城頭來到哈姆雷身邊說道:“殿下,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信全都送出去了。”
哈姆雷點了點頭道:“他們有什麼反應嗎?”
威爾特笑着說道:“除了那個叫姬平凡的傢伙我沒有見到之外,其他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被氣青了臉。”
老狼人聽的心癢難耐,小心地問道:“殿下,您能爲我解釋一下你們在說什麼嗎?我有些聽糊塗了。”
哈姆雷說道:“現在整個格賴姆都被我們攻佔了,但是城裡還有幾個地方並不在我們的控制之中,這顯然非常危險,他們隨時會成爲敵人的內應,所以我進城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解決他們。”
老狼人拍道:“殿下英明,那麼您是怎麼做的?”
哈姆雷笑道:“像教廷和那個什麼基金會,不是標榜仁慈嗎?我讓威爾特給他們送去了一封信,告訴他們,如果在今天上午八點之前他們不開門投降的話,每隔五分鐘,我就在他們的門外殺死一百個城民,直到把所有人城民殺光爲止。